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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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书房里面，老者坐在一张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老旧的书随手翻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的门打了开来。
老者看了来人一眼，果然是梁修。
“怎么样？感到满意吗？”老者笑着问道。
“很好，这次挑得不错。”梁修点头回答道。
“有把握在半年内完成计划的第一步吗？”老者问道。
“正如穆法特告诉我们的那样，这个新人相当好学，半年内将他改头换面应该没有问题。”
“苏麟那里有没有消息？他那里和你的工作同样重要。”老头又问道。
“几个重要的证人已经全买通了，哪些没有必要买通，或者是用钱达不到目的的，苏麒准备找个理由将他们一个个撤换掉。这件事情让那个被收买的管家来干就可以了。”
听到梁修的回答，老者点了点头，他将书塞到梁修的手里：“这种东西还是你来看吧，嗨，我始终没有养成阅读的习惯，一看到书就想打瞌睡。”
“印章学确实是一门相当枯燥乏味的学问，而且，在我看来一点用处也没有，如果不是为了这次计划，我也没有兴趣研究这方面的东西。”没有接过书，“我还是喜欢在光谱上看”，随口说道。
“那小子呢？”
“我弄了份考卷让他做，想看看他原本会些什么。好吧，我低估了他，看他答了几道题，就看得出来，这份考卷对他来说，很简单，看来在监狱确实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懂得太多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老者说道。
梁修道：“从最近收集到的一些情报中，我发现真正的方叶并不是生病而死的，更像是中毒，而且半年前始终有人在探听这个方叶的生死状况。
“幸好那个管家害怕让人知道他的小主人已经死亡，害怕让人怀疑是他没有尽到职责，更害怕法官会调查方叶名下的财产，进而发现一部份财产已经被他这个管家以各种名义侵吞了。因此，藉口小主人生病需要治疗而封锁了真正的方叶已经死亡的消息。
更幸运的是，走投无路的他来找我们，给我们提供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将是我们所实行过的最大的一个计划。
“不过，显然有人并不希望方叶这个人存在于世，或者说有人不愿意方家拥有一个直系继承人，方家最近接二连三地更换主人，方家的三个兄弟，除去10年前出去冒险的老大方为，留下了一个儿子，方叶。其他两个，一个在继承人仪式前死在了房间里，还有一个在职了一个月便重病身亡了。
因此，我有极大的把握相信，真正的方叶的死也是因为那不为人知的原因，所以，我需要苍秦能够为我们的小朋友保镖，至少在获取继承人身份之前，方叶绝对不能够因为生病这样的原因而死亡。“
梁修详详细细地报告了自己这几天的发现。
”我知道了，只不过他绝对不合适公开出现。苍秦只有在阴影里面才具有最大的威力。”老头说道。
老头笑着继续说道：“阿修，你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对实际情况的把握，你看到的事情实在太少了，虽然你脑子里面藏着的东西远远比我多，但是你却并不知道哪些是当前最重要的，哪些当前最有用。
你得多了解一下人性，你的知识已经够多的了。“
“可我更喜欢机甲…”
“我希望你能够接我的班，这个计划可能是我制订的最后一个行动了，我老了，想要换一种更加安详的生活方式。”说到这里，老者挥了挥手，示意梁修可以离开了。
临走之前，老者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说道：“你想要苍秦作的那件小事，我会吩咐他办好的。”
走出书房，梁修心里想着头儿刚才说的那番话，最近几年，头儿告诉自己越来越多原本自己毫无所知的秘密，自己已经猜测到头儿打算退休了，但是，自己对此并没有多大兴趣。如果头儿将他那个保护的很好的机甲送给自己…
理了理思绪，梁修回到“教室”。
他的那个学生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凭空点击着光屏，那种姿势很容易脖子疼。
梁修凑过去看了一眼，考卷解答得相当不错。
“好了，方叶，你停一停吧。”梁修说道。
少年迷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师。
“你懂得什么，我已大致了解了，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个周密计划”
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每天早晨六点准时起床，六点半吃早餐，同时学习上流社会在餐桌上应有的礼节和风度，七点半开始学习驾驶机甲，九点喝茶，你必须学会这门高雅的艺术，同时这也是你的语言课，你会说华夏语、大不列颠语和蒙列的语言么吗？”
“会一点，能数数，或者是简单地打招呼。”少年回答道。
“那可不行，你得能够说一口流利的华夏语，你现在说的通用语发音还带着你们那里的味道，现在你要忘掉你学的通用语语音，大不列颠和蒙列语可以稍微马虎一点，那么我在晚上睡觉前再给你加上一段语言课时间吧。”
说着梁修在屏幕上划了一下，末尾处又加了一个小时的语言课：“这样就差不多了，十点到十一点是娱乐时间，不过不是让你去玩，你得学会上流社交圈流行的一切，以及符合你新身份所应该具有的礼仪。
“十一点是文化课，我会看你缺少什么而给你补充这方面的知识，十二点是午餐时间，午餐后你可以休息半个小时，一点开始政治课，我看你缺少这方面的常识，两点是绘画课，三点到四点是书法，四点到五点是历史课。这两方面你一点都没有了解，五点吃晚餐，同时是验收你一天学习成果的测试。
“晚上七点开始机械课，教你机械的原理，怎么组装或者怎么破坏它，八点是体能课，让你能够好好地消化一下晚餐的食物，九点到十点是刚才增加的第二堂语言课，十点之后你可以睡觉了，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一堂惩罚课，对于你每天的学业，我是有严格规定的，如果你完不成，睡觉之前，你就得被揍一顿，懂吗？”梁修边指点着边说。
少年连连点头。
“好，现在差不多九点了，我让仆人们准备早茶。”说着梁修按下了按钮。
“但是，我刚吃过早餐没有多久，肚子里面并不饿……”少年解释道。
还没有等他说完，梁修手中提着的那条教鞭便落在了他左臀之上。
啪的一声脆响，少年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捂着屁股惊叫着跳开了一步。
“惩罚的时间并不仅仅是在你上床睡觉之前，一旦你犯错误，随时随地都会受到惩罚，以便提醒你注意。听懂了吗？”梁修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停地抚摸着伤痛的部位，少年充满畏惧地连连点头，他可不想让鞭子再一次落到身上。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梁修打开房门，一位温柔的女人站在门外，“跟我来，孩子”
少年看了一眼梁修，跟着女人走了出去。
“您好，夫人”
“你好，小朋友，”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贵气温婉的笑了笑，“你要老老实实听阿修话哦，其实你能学会很多东西”
女人用极为优雅的动作坐在软垫上：“我只是负责给你讲解华夏的茶道，虽然在普通人中茶道已经丧失了他特有的魅力，但是在上流社会，他依旧是身份和底蕴的象征，茶道将是你正式进入社交圈的第一个考验，你要充分掌握其中的要领。
首先，是叩手礼，会喝茶的人，懂道行的人都比较懂的故事，“叩手礼”或称“叩指礼”的来历。
而懂茶道的人一看这个“扣指礼”就知道你的“道行深浅”，有些是漫不经心的伸出两根指头点两下，有些是大拇指、食指中指三个合拢，象小鸡啄米一样的“啄”，有些是用食指中指指面“磨”两下桌面......千奇百怪的，现在更着我学…不是这样，原来你是左撇子啊，但左撇子也得用右手，…不对，手指弯曲过度了，你仔细再看我…身子摆直！……”
在一阵阵呵斥声中，少年总算结束了一天的学业，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劳累过，他感到身上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
整天都处在一种极为紧张的状态之中，脑子里面塞满了各种从来闻所未闻的知识，这让自己更加紧张，更加没有办法放轻松。
躺在床上少年抚摸着臀部上的伤处，现在还能感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知道明天的课程会不会更加艰难。
不过尽管学得这么辛苦，尽管时时要当心落下来的教鞭，尽管整天生活在无比紧张的气氛中，少年却感到极为充实，因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看得出来，梁修是个极为博学的人。
少年心中暗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像梁修那样博学。
不过他明白，对于他来说，当前最重要的是学好梁修准备好的那些课程。
对于少年来说，梁修如果和544号先生一样和蔼可亲就好了，那条教鞭和它给自己的屁股带来的痛苦是少年唯一感到遗憾的，这是他唯一的一天没有去回忆监狱里的那些日子。
第二天的课程，并不是少年想像的那样艰难，相反因为他已经能够渐渐适应了这种高度紧张的学习生活，第二天的课程反而变得没有第一天那么困难了。这一天里面唯一挨的鞭子是因为自己机甲训练当中的成绩惨不忍睹，但是少年心里叫着冤枉，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机甲，能站起来就已经不容易了。
他虽然和凯尔洛夫老爹学过20种指令，可是完全没有实践过，即使他能在控制面板上瞬输指令，梁修不动声色的看着少年输入指令，其实心里已经大为震惊，少年的手速相当的快，机甲本身就是靠指令来行动的，通过一段编码使腿部抬起或者向右侧移一步。
自从出现了简单指令就很少有人使用这种复杂的20种指令，每一条指令相互结合，记忆异常复杂很艰难，只是一个转身，简单指令只需要一个键，而20指令却需要近15个指令相结合，但20指令也有他的优势，使用他可以使机甲的动作幅度随心所欲，反应随机应变。
少年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新的身份，当别人叫着方叶的名字时，他会自然而然地当作是对自己的称呼。
不过少年始终对于学业充满了疑惑，将他训练成这样一个人，对于老板来说有什么用吗？少年对此充满了疑惑。
这份疑惑随着时间的推移，积累的越来越浓重，同时少年的礼仪，任何一场宴会上的表现已经令他那严厉的老师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至于谈吐方面，在梁修的训练下再加上那少年原本在监狱时就看到过各种千奇百怪的人，因此在这方面，是梁修最为满意的。即便将这个学生放在华夏最高贵的太子群中，凭这番谈吐少年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看到梁修对于自己的学业相当满意，少年终于鼓足勇气向梁修询问起他的目的来。
出乎少年的预料之外，梁修手中的教鞭并没有因此而落在他的屁股上，这颇让少年感到意外。
“你真地想知道吗？”梁修问道：“好吧，反正早晚要告诉你知道的，穆法特，也就是将你招来的那个人并没有告诉你实话，我们的老板并不是一个“慈善家”，泰阳先生是大犬星十六省□□的总头目”。
“我们现在有个新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中需要一副从来没有人见过的新面孔，穆法特就这么找上了你。而你并没有让我们失望，至少现在没有让我们失望。”
听到梁修和盘托出事情的内幕，少年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少年在监狱呆了十几年的时间，他对于一些事情敏锐的可怕，少年的性格是极为矛盾的，在那样生活的大环境下，与各式各样的囚徒打着交道，从他们口中提取各式各样的信息和经验，从书籍中了解更多的知识，他简单却不单纯。
而梁修以为摸透了少年，现在却有点超出他预料之外了，在梁修看来，这少年应该惊慌失措，然后半夜偷偷逃跑，被自己抓住以后再威胁威胁就好办了。
但现在，少年镇定的看着自己，让梁修反而有些恼羞成怒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既然少年已经知道这里是个贼窝了，梁修也就不再掩饰什么了，所谓的机械课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怎么爆破，怎么输入改写系统指令。
少年对于改写机械运作指令有着十分恐怖的狂热。
而且，从那天起，少年又有了一个新的课程——关系网。对于少年来说，这门课根本就只是在背华夏所有官员和家属的个人信息。拥
有三百多个隶属星区，除了资源星以外，半数以上都是关系网错综复杂行区。
在这千年的岁月里面，官员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作为底蕴深厚的几个大家族来说，却又是相当稳定的。
要知道，华夏的区域里，大犬星还算是个新区，像是首都星域这种历史悠久的区域，很多家族在几百年前已经相当活跃了，整整一千五百年的历史，让这些家族的谱系复杂得如同一捆蚕茧中的蚕丝一样。
不过，对于方叶来说，再多的夸奖都是没有意义的，变得更强大是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而之所以他会出现这种念头，一方面是因为监狱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想法根深蒂固的影响着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起因仅仅是因为与梁修的一次机甲对战中，如往常一样无数次的被踢飞了出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训练场会有人突然进入，那时想避开已经不可能了，一面纠结是不是该输入微避指令，一边又犹豫如果加快速度一定会被梁修看出了没有尽力，然后，肯定会被修理的很惨的，在犹豫的时候，那突然闯入的人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然后……
方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机甲竟然的撞向一边，方叶眼前一片发晕，在失去知觉前，听到梁修叫了那人的名字，语气里有这说不出的恭谨。
事实上，当方叶发现那个人叫苍秦，而且就住在这幢房子的另一角的时候，第二个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他。
他是是个阴沉而又孤独的人，虽然他们住在同一幢房子里面，方叶在见到他那非人的力量后，起了心思，但就算刻意的相遇，也只是偶尔见到他的身影，苍秦几乎不大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即便是用餐他也从来不去底下的客厅，一天三餐都是由机器亲自端进他的房间里面去的。
方叶注意到这幢房子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苍秦待在一起，而梁修为自己挑选远离苍秦的房间，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住在远离他的西半侧。
即便对于□□来说，苍秦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方叶的心在变强大和危险的生死存亡之间犹豫徘徊。
对力量的渴求最终战胜了恐惧，当方叶终于站在苍秦的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监狱里欺诈犯柯尔克的话，
“真正的欺骗必须要经过周密的计划和谨慎地思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