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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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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弹
纲手的办公室内正弥漫着不安的气氛。她神情复杂地注视着手中的那份报告,半晌之后方才将报告递给坐在对面的日向涟音。
“这……怎么可能……”
读完内容,涟音愕然地瞪大了双眼。事情完全超出她所能掌控的范围——万一这是真的,那雏田……
“那具遗体的确是日足没错,可他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一个月之上。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们日向家前几日的祭典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当日主持祭典的那个‘日足’又会是谁呢?!”
纲手带着犀利的目光注视着涟音——即使没有立场插手日向家的家务事,但现在所面临的危机已关乎到日向一族、甚至是木叶的未来,所以身为火影的她必须得弄清事实的真相!
“当时我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涟音望着手上的报告,一时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在“涅桀”前后的几天,她的确是察觉到日足的异样,但并未深究,本以为只是碍于日向族人的压力,他才不得以为之,没想到那个所谓的“日足”竟然是……
“仪式进行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纲手若有所思地问道——连日向家的“白眼”都未辨出那个“日足”的真伪,事情看来就更棘手了……
“那人施展的确实是日向家世代相传的密术。只不过……”
涟音踌躇了片刻,方才道出近日来萦绕心头的困惑——
“‘涅桀’仪式后,雏田一直昏迷不醒。按理说在仪式后一天她就应该恢复知觉,但雏田整整昏迷了一星期的时间。”
“那假扮日足的人有什么反应?”
纲手似乎联想起什么,焦急地追问道。
“当时那人对于雏田擅自替代花火大为恼火。但第二天他的表情似乎也不是特别在意……”
涟音将那几天“日足”的言行举止梳理一下,终于得出一些线索——
“对了,我好象有听到什么‘转生’、‘容器’之类的,可是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是有些不对劲!”
“转生?!容器?!”
纲手顿时脸色大变,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不会是那个人吧……
她的脑海中浮现那张阴森可怖的脸孔——原来近日来接连发生的中忍遇袭事件只是烟幕弹而已,那个人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日向家的“涅桀”……
“可恶!!!”
她狠狠地锤向身后的墙壁,涟音则深深地低下头去。她们都懊恼于自己的大意——为何没有更早地发现这异常的状况?如果先一步察觉的话,雏田她就不会……
“拜托你将雏田带来这里,我要替她做个详尽的检查!”
纲手颓然地对着涟音说道。
那人不是已有了宇智波佐助这个绝佳的转生容器吗?他到底在谋划什么样的阴谋?
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纲手不禁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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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大人,雏田小姐已经到了!”
过去那腼腆甜美的笑颜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
望着神情冷淡的少女,纲手不由轻声叹息。
“不用特别紧张,我只是听说祭典后你的身体状况欠佳,所以想为你做全面的检查。”
雏田没有多言,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尾随着纲手走进隔壁的医疗室。
“咒印?”
纲手轻轻揭开雏田的衣襟,赫然发现在她的胸口上有一片黑色的花纹——曾经她在佐助身上也见过同样的花纹……
可恶……
纲手皱眉凝视着那片咒印。现在可以证实的确是“那人”所为,而除了施咒者,这个咒印根本无人可解……
“火影大人,若是没事了,请允许我先行告辞了,家父的葬礼还等我去筹备!”
雏田着装完毕,向着纲手欠身行礼后,便径直走出了大门。
怎么会变成这样?过去的雏田是那样可人,出身名门却毫无大小姐的脾气,温婉、善解人意的她就这样消失了……
难道是上天妒忌她太过美好,才故意夺去她最珍贵的情感?太不公平了……
望着那瘦弱的背影,纲手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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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回到数年前三代目葬礼的那幕,此刻的日向家聚满了各国前来吊唁的宾客。木叶中流砥柱的日向家族失去了最重要的掌舵人——当这个消息流传开来的时候,在五大忍国均引起不小的震动,因此在场的宾客中不乏水影等重量级人物……
“请节哀顺便……”
面对来宾的致意,雏田、宁次以及花火跪坐于祭坛正中颌首回礼。他们的身后摆放着日足的灵柩,日向族人们正襟危坐在通往麟玄堂的大道两边,表情中是无法遏止的悲痛。
“想哭就哭吧……”
见自己的小堂妹低声抽泣着,宁次轻声说道。花火抬起头来怔怔地望向身后的灵柩,半晌之后轻轻摇了摇头——父亲曾告诫过,作为日向家的小姐,在任何场合都必须保持良好的风度……思及此,她只得黯然地低下头去,隐忍着悲痛的情绪……
这是何苦呢……
宁次黯然地别过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冰冷的灵柩……
伯父,您就这样走了吗……
他带着凝重地表情阂上双眼。曾经是如此痛恨宗家,加之前几日发生在雏田身上的悲剧,他怎么都无法谅解伯父的行径。只是当看见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首之时,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起幼年时目睹的悲惨情景——为伯父舍身的父亲亦是那样悲惨地撒手人寰……
究竟是谁杀害了伯父?是何等的敌手令宗家家主落得如此下场……
他一定要报这个仇……
想到这里,宁次不由望向邻坐的堂妹——她会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吗?!
注视着那冷漠的神情,宁次不禁皱起眉头。自那个祭典之后,雏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即使面对父亲的离去,她亦没有显现为人子女应有的沉痛,偶尔注视着布置灵堂的下人们,她甚至会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她到底是怎么了……
“请你们节哀!”
当宁次兀自出神之时,他的思绪被一个沉稳的声音所打断。
“谢谢您百忙中特意前来,纲手大人!风影大人!”
兄妹三人恭敬地向纲手欠身回礼。纲手若有所思地望着表情淡定的雏田,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她转而走向跪坐在灵柩另一边的涟音,弯下身去轻声询问道——
“新当家决定了吗?”
作为木叶举足轻重的大家族,日向家不可一日无主!而按照常理,应该是雏田接任新一任的宗家当家——作为名正言顺的正统继承人,经过“涅桀”后又拥有过人的实力,即使是日向族中某些吹毛求疵的长老,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异意吧……
“现在很棘手啊,雏田她……”
涟音望了一眼雏田,无奈地说道——
“她拒绝接任!”
“为什么?”
纲手莫名地问道。涟音轻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环视着四周,似乎有难言之隐一般,压低声音向纲手说道——
“这里不太方便,请借一步说话。”
纲手没有多言,便尾随着涟音悄然离开了祭坛。而与此同时,与纲手同来的我爱罗默默地向着雏田致礼——这次作为砂隐的代表来出席日向家的葬礼,一来是为了两国刚建立不久的邦交,二来,他亦是为了再看一眼牵挂着的她……
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带着如此异样的表情……
他带着困惑的表情凝视着雏田。此刻她正冷冷地望着往来的人们,像是在看一出荒诞的戏码,她的嘴角竟弯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这绝对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善良女孩。在这短短十数天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
“请节哀!”
除了道上客套的慰问,我爱罗亦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甚至开始痛恨起自己的不善言辞——即使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依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实难主动问出这一连串的困惑……
“谢谢你前来吊唁!”
望着欲言又止的我爱罗,雏田只是淡淡地颌首致意。思忖了片刻,她犹疑地说道——
“你的身体看来好多了!以后也请你多保重!”
言毕,雏田带着复杂的表情微微一笑。虽然现在的自己看上去很假,而这句问候之语也纯属多此一举,但她曾倾力照顾过这个少年,就当是为自己的过去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
“……谢谢你……”
面对雏田的冷淡,我爱罗的眼神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悲戚,因为他明白眼前的女孩只是披着“雏田”的外衣,内里则早已不是那个可人的女孩了……
思及此,他黯然垂首。也许他们再也不会和这个女孩有任何的交集了……为何身边的人都要离他而去呢?妈妈,舅舅,还有以前那个美丽温柔的雏田……
“那个……葬礼后我就要会风之国了……所以……”
他轻声叹息道——
“请你保重……”
“也请你以后也多加保重!”
雏田亦是彬彬有礼地道别。
也许他们再也不会有所交集了吧……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对方,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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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田之所以不愿接任宗家家主的名分,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已身中‘那人’的咒印……”
待退到四下无人处,涟音如是说。
“我没有将真相告之,她又怎么会知道?!”
纲手愕然地睁大了双眼——自那天为雏田检查身体后,她并未向任何人透露有关咒印的事,雏田究竟是从何而知的?!
“也许是‘涅桀’之后的她拥有了异于常人的敏锐吧!雏田似乎见过宇智波佐助后颈也有相同的咒印,再联想到日足兄长的死,她才会猜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吧……”
涟音停顿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沉重的口吻继续道——
“无论我们怎么劝,她都严词谢绝!!她说自己已经成了‘那人’的傀儡,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所以这样的她没有资格继承日向家!”
“即使没有了情感,依然想要守护自己重要的事物……她的内里还是那个善良的孩子啊……”
纲手喃喃自语着。望着雏田所在的麟玄堂的方向,两人感伤地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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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我继承?我是分家的人啊!”
宁次不可置信地望着涟音,他指向在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雏田,大声质问着——
“雏田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且现在的她无论在哪方面都远胜于我!!!请你们立刻承认她的名分!!”
注视着激动的宁次,涟音淡淡地说道——
“抱歉,这是长老会一致做出的决定!!而且雏田也拥立你作为下一任宗家家主!”
“什么?!”
宁次摇了摇头,转首望向自己的堂妹——
“你不会是被逼的吧?!”
雏田瞥了一眼宁次,无谓地耸了耸肩——
“我根本无意继承那种麻烦的名分!而且由你继承宗家的衣钵,父上应该会高兴的!”
言毕,她带着慵懒的神情地站起身来,向众人随意挥了挥手,便潇洒地离开了现场。
“宁次哥哥,就当是成全姐姐的心愿,请答应吧!!!”
“为什么连花火你……”
宁次莫名地注视着花火,只见她移开了视线,凝视着雏田远去的背影黯然神伤……
“别再推辞了!!否则你就辜负雏田的一番苦心了!”
坐在涟音身边的纲手开口道。作为火影,她亦出席此次日向家族的宗会,目的正是为了帮助涟音说服宁次接任日向宗家的家主。
“这……”
宁次依然踌躇不定,这突如急来的变化让他有些难以适从,毕竟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日向宗家的家主……
“是男人的就要爽爽快快地做出决定,再这样扭扭捏捏,小心被我的拳头伺候!!”
为说服宁次,纲手的强女本色立即展露无疑,而坐在一边的长老们亦纷纷颌首表示赞同。
“我……答应……”
无奈之下,宁次只得服从众意。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此刻起,他便必须以自己尚不成熟的才能担起日向家沉重的担子。纲手和涟音则互视着露出欣慰的笑容。
雏田,你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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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大人,雏田小姐有事求见!”
数天后,纲手的办公室迎来一位意味的访客。
“请她进来!”
纲手望着走向自己的女孩,嘴角弯起一抹和蔼的笑容——
“有事吗?!”
女孩思忖了片刻,方才带着淡然的语气娓娓道来——
“我想拜托纲手大人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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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
见某人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樱立刻眯起双眼,以强悍的架势一拳挥向他的门面。
“哦,是樱啊……”
被狠狠揍了一拳亦无反应,鸣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樱,便移开视线继续兀自出神。
“你……哎……算了……”
望着如此颓唐的同伴,樱顿感无力——数天来鸣人都是这副魂不守舍的呆样,不管对他说什么都是答非所问……
她叹了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后轻声问道——
“日足大人的葬礼你有去出席吗?我很担心雏田的状况……”
因为一些缘故,她并未出席日足的葬礼,而前日在纲手办公室门口巧遇雏田,却发现她变得异常陌生……
“雏田……她应该没事……”
鸣人无意识地呢喃着,望着面前湍急的河流,他的眼神中透出一抹怅然……
他是个懦夫,是的,他真的是个懦夫……
鸣人不由自嘲一笑。那日他亦出席了日足的葬礼——只不过他并未上前探视,而是躲在角落中默默遥望为父亲守灵的雏田。
为什么他没有勇气去安慰她……明明现在的她更需要有人去呵护……
思及此,鸣人将脸埋入自己的掌心——若是以前那个羞涩腼腆的雏田,也许他会冲上前去将她揽进怀里。可是……
想起雏田那异样的表情,鸣人感动一阵莫名的心痛——那时双脚如同绑着千斤的巨石,无法向前迈动一步……
我到底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鸣人不禁将头垂得更低了。坐在身边的樱望着他颓然的模样,只有深深叹了一口气。为振作精神,她故意转移了话题——
“听说宁次已经荣膺日向宗家的当家,真的好羡慕哦!而且为了让他能够名至实归地成为当家,老师决定破格他提升为上忍,真的很了不起呢!”
“为什么……”
鸣人似乎想到什么,但踌躇着是否道出自己的困顿。樱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轻声道出同伴的心声——
“你是在想身为继承人的雏田为何没有成为当家吧?!听说她是自愿放弃的……”
她轻声一叹,眼前浮现出前几日在纲手办公室门口的情景——
“虽然我有问过老师,但她对雏田主动放弃继承人名分的原因缄口不语。而且那天我很意外地看到雏田和老师正在秘密商量着什么……”
“他们说什么了?”
当听到有关雏田的近况,鸣人立刻打起精神洗耳恭听。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我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隐约听到‘暗部’什么的……”
暗部?那个直接隶属于火影的精英组织吗?
鸣人紧锁双眉垂首不语。即使鲜少于暗部的成员来往,但他至少清楚较之上忍和中忍,作为火影直属部队的暗部担负着更沉重的职责,执行最为机密的任务,注定要离群索居的他们过着充满晦涩和阴暗的生活……
难道雏田打算成为暗部吗……
思及此,鸣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没有向樱道别便向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每次都这样风风火火,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啊……”
望着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樱若有所思地呢喃着。多年来的默契令她深知同伴的秉性,也许他终于想到为自己所心仪的那个女孩做些什么了吧……
她微微一笑,侧过头去凝视着眼前那条缓缓流淌着的湖泊。
风吹过眼前的河流,激起阵阵涟漪,流水中夹带着粉色花瓣奔向远方。
若是时间就在这唯美的时刻停驻脚步该有多好……
樱怔忡地望着河面,思绪不由飘散到那个悲戚的日子——
那天她并未出席日向日足的葬礼,只因她再次在那片萧索之地邂逅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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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吗?我是常来看你们的春野樱……”
捧着洁白无暇的百合,樱再次来到那凄凉之地,那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萧索之地……
望着遍地尘埃,她无奈一笑。自从这个家族在木叶消失之后,他们就注定会被彻底遗忘的吧……
轻轻拂去墓碑上的尘埃,递上百合后,对着那座双人墓碑,她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
“不知他现在到底身在何处?!我想你们也很担心他的现状吧……”
樱凝视着那块冰冷的墓碑喃喃自语着,一股悲戚不自觉地涌上心头……
那天你为什么要救我?!只是出于对昔日同伴的关心吗……
忆起那次意外的重逢,她不由苦涩一笑。记得以往他望着自己的时候,总会带着不屑的表情说上一句“你很讨厌”。渐渐地自己竟已习以为常,有时甚至会感到一丝欣喜——只因他对其他女孩的爱慕永远只会嗤之以鼻,而那个夜晚她鼓起勇气表白的时候,他至少没有在正面拒绝她……
“谢谢你……”
为什么他会这样说……
自己在他的心中真的有一席之地吗?!他真的对她另眼相看吗……
如果那日你对我的表白不屑一顾,也许我也不会如此执着地等待吧……
思及此,樱自嘲一笑。就算是自欺欺人也无妨,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去维持那岌岌可危的牵挂……
“咔——”
一个诡异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似乎是谁踩到地上的断枝……
樱立刻提高了警觉。这片荒废已久的墓园应该鲜少有人问津才是,难道是……她悄然取出苦无,这些天来连续发生的中忍遇袭事件令她不得不有所堤防……
“嗖——”
她先发制人,猛地转身将苦无掷向方才的声源。
“嘭——”
一块圆木应声落地。
“可恶,替身术!”
樱轻蹇秀眉,额头则沁出丝丝冷汗。她丝毫都不敢放松警惕,也许敌人随时都可能从看不到的死角发起进攻……
“不用那么紧张!如果我想杀你的话,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这个声音不是……
樱的眼神中荡出一抹激动,她踌躇着转过身去,只见那落寞而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望着那座双人墓……
“佐……助……”
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樱不由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克制不住哽咽出声……
他真的是佐助吗……为确定自己是否南柯一梦,她慢慢走上前去,颤抖地伸出手去抚摩那乌黑的头发。
她没有做梦,自己所牵挂的人终于回到她的身边了……
樱情不自禁地抱住男孩的腰,就像他离去的那日一样……
他比以前更瘦了,是因为生活在那阴森恐怖的地方吗……
一行清泪悄然而落……
意外地,男孩并未像过去那样不耐地将她推开,只是僵直着身体任由她环抱着。也许是为了弥补分离的三年,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站姿在风中站了许久……
“谢谢你……替我来看他们。”
半晌之后,佐助怅然地说道。望着父母长眠的地方,他轻声一叹。
三年了,他从未回来探望过双亲的灵柩,不知他们是否会在天堂嗔怪他的不孝……
“佐助,别再走了好吗?”
想到佐助会成为大蛇丸的转生容器,樱不由浑身一颤。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你回到大蛇丸的身边,终有一天会成为他的活祭品……所以别再走了好吗?!我……”
最后她还是在称谓后加上了复数,而眼前的少年只是低垂着头没有做出回应——只因他的内心亦交织着复杂的情愫……
为了打倒“那个人”,他需要力量……
望着满园的墓碑,他不由紧握起双拳。若不是“他”的残忍,躺在这片冰冷土地下的族人们本应过着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也不必一直活在最深切的痛苦中,只是……
他轻声一叹。
不知从何时起,身后这个女孩的眼泪成了他复仇的羁绊。之所以迟迟没有转过身去,正是害怕看到她眼角的泪水——那足以浇灭他心中复仇的烈焰……
不可以,他不能退缩,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凄然一笑。
他没有忘记,三年前是自己亲手斩断与木叶最后一丝牵连——舍弃了同伴的情谊、“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当他抛却木叶护额之时就已注定无法回头……
“我要走了……”
他轻轻拉开环在腰间的手臂。也许自己的现身是个致命的错误——原本只想悄悄地再看一眼她美丽的脸庞,却未曾料到会沦陷在这温柔的拥抱……
“不要走,求求你………”
想决绝地离开,却被那双柔荑牵制了脚步。她就那样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袖,誓言绝不放手——因为三年前,他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自己……
切肤之痛只要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她不想再无望而痛苦地等待……
“樱……”
他终于回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原来他的怀抱是这样的温暖……
她终于等到了……
她阂上双眸,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仿佛是要将三年来的思念倾吐而出……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听着彼此强而有力的心跳。只是……
又是这样吗……
颈后一阵巨痛,接着意识便开始渐渐模糊,耳边似乎传来他悲戚的声音——
“对不起……”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三年前的那幕又在此刻重演……
她带着苦涩的笑容,瘫软在他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
他百感交集地抱紧怀里的女孩。
自己又一次伤害了她,即使用的是最轻的力道……
望着她秀美的脸庞,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额头、亦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樱,等我!报仇后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孩抱到树下,为她调整好舒服的睡姿。恋恋不舍地抚着她的脸庞,最后还是毅然消失在那墓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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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实在太狡猾了,佐助……
记忆嘎然而止,樱抱着双膝,怔怔地凝视着远方。
自己真的很笨……
上了同样的当……
每次都被他的温柔所迷惑……
最终还是和他擦身而过……
“讨厌,说过不会再哭了……”
用手抹去眼角的泪珠,在心底暗下誓言——
下次相见的时候,无论用何种手段,她都要让他留下——是赔上自己的生命也无妨……
因为她已受够看他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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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君,你不可以擅传纲手大人的办公室啊?!她还有很多公务等着处理呢!”
正当纲手百无聊赖地处理着快堆成小山的文件,门外便传来静音的惊呼。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纲手老太婆,我有很重的事找你!!”
无辜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鸣人火急火燎地冲到纲手面前,猛地一拍桌子——
“纲手老太婆,雏田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别这样大呼小叫的!!!好歹我是火影,你偶尔也得用一次尊称吧!”
整整一下午都在处理公文,纲手没有余力对鸣人发飙。她无力地将身体埋入椅子,带着慵懒的神情说道——
“雏田近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不知道你到底指的是哪件?!”
“暗部!”
鸣人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樱说她看到你们两人在讨论暗部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那件事……
思及此,纲手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雏田她……”
鸣人踌躇了片刻,气势较之先前弱了许多——
“她是我的好朋友……关心朋友总没罪吧……”
纲手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鸣人,他的表情从未像此刻这般认真,透过那蓝色眼眸中的落寞,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珍惜?
她惋惜地摇了摇头,也许只有当真的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去珍惜吧——曾经她也体味过这种痛彻心扉的追悔……
纲手转向桌上两张照片。左边那张,长相酷似鸣人的男孩正阳光般的微笑着;而右边的那张,“他”亦正对她露出温暖的笑容……
断,我应该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对吧……
望着相片中那英俊的脸庞,她嘴角弯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你应该已经知道雏田自动请辞宗家当家的事情了吧!”
鸣人默默地点了点头。纲手则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继续说道——
“即使是我或者自来也,都可能无法匹及雏田现在的实力。对木叶来说,她是不可或缺的人才。所以……”
她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随意丢给鸣人——
“现在雏田已是暗部第15队的队长了。所以今后你们见面的机会可能会很少!”
鸣人怔怔地望着那份资料,相片中的她依然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中……
“纲手老……不,纲手姐姐,请让我也加入暗部!”
“吓?!”
纲手微微一怔——
“你当暗部是游乐园吗?”
“不,我是认真的!请您准许!”
望着鸣人坚决的神情,纲手的嘴角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
反正为雏田,她已破例一次了……
“为什么想进入暗部?”
即使知晓鸣人的动机,但她还是想听他自己说出原由。
“我想保护雏田……不想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还有,因为喜欢她……
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即使现在的雏田已不再是那个软弱的女孩,可他还是想保护她,因为不知从何时起,她已悄然走进他的心……
思及此,他不由苦涩一笑。
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看到她冷漠的神情,他会那样地心痛;为何那天她相赠向日葵的时候,他会由衷地惊喜和感动——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两个简单的字眼——
喜欢。
除了伊鲁卡老师,雏田是第一个正视他的人;她只是默默地守望着他,从未奢求过回报。因为他的迟钝,没有在点滴中发现她真实心意……不过……
他的神情中现出坚毅。或许现在还不迟,在他漩涡鸣人的字典里,永远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望着下定决心的鸣人,纲手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小子终于长大了,为了她,他可以成为有担当的人。这样一来,离他所憧憬的六代目的梦想,也就不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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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田,请你不要走得太远,等我……
捧着雏田赠予的向日葵,鸣人坐在窗沿眺望屋外的风景。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啊……
他苦涩一笑。在纲手的坚持下,从明天起他就要戴上面具成为第16队的队长——而今后所有的任务,都将与雏田所带的15队一起执行。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只是伙伴的关系他亦甘之如饴。
从现在起,他要用自己的手保护心仪的女孩。而且……
他露出最为坚定的表情——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找回她那颗已失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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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在这无眠的夜晚,在木叶的另一头,一间废弃多时的木屋内正闪着幽暗扭曲的烛光。
“佐助君,你这两天很不安分哦!”
“如果你还想和我继续合作下去的话,就不要再过问我的事!”
望着眼前那张阴鸷可怖的笑脸,佐助不屑地冷哼着。他自然清楚这个男人所指何事,若是他们胆敢对她出手……
想起那粉色的身影,佐助不由握紧了双拳。大蛇丸深知樱是他的软肋,所以绝不能让这个可怕的男人任意妄为,必要的时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就算是赔上性命他亦不会让大蛇丸伤她分毫……
“佐助君也不必过于紧张!樱小姐是纲手的徒弟,就算是看在过去同伴的情谊上,我也不会向她的徒弟出手!”
大蛇丸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傲的少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即使佐助的确是相当理想的容器,但他的心中终放不下木叶,总有一天他会为了那个女孩倒戈相向,所以……
他嘴角的笑容不由更深了——
幸好他已有了万全的准备,日向家的“那位”才是他最为理想的容器,只要再等五年,他就可以成为永生的强者了……
“哈哈哈哈……”
大蛇丸阴鸷的笑声就这样回荡在狭窄的木屋中
久久
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