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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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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认真点说好吧,”秀秀噘着嘴表示不满,“哪有人倾诉内心的时候还翻杂志看的?以为是做影评?”
“反正你也是图个开心。”阿變毫不在意的说。
“好吧,那你说得细点,现在还有很长的时间待在车上发霉。”
“哼——”阿變给了秀秀一个鄙视的眼神,秀秀倒回了个清纯的笑容。
“第一次是我哥哥。”
“等等,你编故事啊,这种事情一听就不对劲吧?”秀秀自是听过她和她哥的谣言,但是阿變从来没提起,因此秀秀也没相信,认为只是别人的信口开 河,但是这次却得到阿變的亲口承认。
“不信拉倒,你还是第一个听我现场讲故事的呢,不听我就不讲了。”
“好好,你说,我在认真地听着呢。”
阿變不知道其他家庭中的兄妹关系应该是怎么样,至少她知道她和亲哥张董的关系比较畸形就是了。他不仅仅是阿變的兄长,而且是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她放在床头的娃娃——阿變是在哥哥的怀抱中长大的。
张董对她的关爱以及控制没有人能超越,这种特殊占有让曾经发育中的两人所迷惑却又无法避免,但是他们的关系无法捅破因为直接的血缘关系——也就是伦理道德的限制。
阿變并不介意这些,因为她从没见过我的父母,没受过这方面的渲染,不了解什么是伦理,然而张董却不同,他介意这种关系,还有他处在一个位置高度上的名声与影响力。”
“所以你就因为发育时期对你哥哥的暗恋从而被甩了?”
“不是这样,”阿變也不敢确定,“我和他之间大部分是两厢情愿的,只是……”
“只是?”秀秀已经调拨到听故事勿打扰的状态。
“欲知下文,请及时付款,六元一字!”
“付你的头啊!你以为交稿费呀,快说!”秀秀差点要捶过去一拳。
“暴力女孩可不惹九爷喜欢哦。”
“是个人都想揍你,”秀秀有些无语,这到底是说的人没心反而听的人有心了,“快说吧,事后付款。”
“嗯呵,”變爷歇了口气,“只是……说到哪了……嗯,哦,想起来了。”
成长中的人对性会有某种憧憬,男性的表现要更加明显。阿變并不介意哥哥偶尔对她的亲热,毕竟那个年龄段还是比较难控制,再加上男女朝夕相处,情况就更加严峻了。在十几岁的时候,张董终于忍不住对她动了念头,但是由于阿變曾经在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回去后很坦诚的告诉哥哥她已经失贞了。
“他最后没有动我,因为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阿變还记他说的那句话非常深刻。对于一个还很年轻的人来说,张董的经历就像催化剂一样逼着他很早就进入成年的世界,但是他的理性思考却无法让他摆脱对我完全占有这个想法。
“他说‘你有多爱我?那么你的贞操怎么不是留给我?我会亲手宰了那小子。’”从此之后,张董很少再抱着妹妹睡觉,可能是不再那么喜欢妹妹了,或者他担心自己的再次控制不能。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完成了今天的话题一:我被我哥哥甩了,我很伤心。”
“晕,哪有这样的结尾的啊,”秀秀被最后的那个总结诈了下,“话说你当初是失贞给那个小伙子,被你哥哥打死没?”
“这个后面另说。再说我哥这句话给我打击很深的,一直都没恢复过来,”阿變拨了拨头发,“你还想听?”
“说实话,小靈你说话太直接了,如果你不告诉你哥失贞不就没事了?”
“我和其他人已经有约在先,除非他离开了,我是不会作出违约这种行为的。不过你问得很好,就因为那小伙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才有了第二次被甩。”
秀秀看了下手机,离到站还有好几个小时,“想听,你刚才说,其中有两次是他们中的两个,既然你刚才说的是你哥哥,那么现在就是他们喽。”
“正解,”阿變把杂志翻到另一页,“会有些尴尬。”
“你说吧,”秀秀已经双手托着下巴,摆好继续听的姿势。
“那我现在说第二个甩我的人,如果我没推测错,他就在隔壁。他是瞎子。”
“哈,什么,靠,这么挫的人你都会喜欢,我已经深深怀疑你的品味了。”秀秀差点把之前喝的水反胃吐出来,隔壁的吴邪与胖子事实上已经把水喷了出来,反而另外两个人倒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瞎子抹了抹被溅到身上的水,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變爷真会开玩笑。”
“可我一向觉得他很帅。”阿變笑着,饶有趣味的瞧着秀秀的神情,“秀秀你严重的伤害到我的自尊了,我得考虑是不是不说这个故事。”
“你还笑,说的是你啊,不许你笑得和瞎子那张鬼脸一模一样!”秀秀见到阿變一脸笑相,开始怀疑故事的可信度,但是却又禁不住诱惑,“说,我想听。”
“真是,不信又爱听,还赖账不还,果然是霍老婆子的专属孙女,”阿變装作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开始了第二个故事。
“我和瞎子的关系,其实还是在我哥哥的操控以及失控之下才会得以发展。我只能说我所记得和我所知道的,这个原因你等等会知道,”阿變喝了口水,“有烟吗?”
“我不吸烟,”秀秀斜着眼睛看阿變,“你不是不知道?”
“我的错。”阿變停了一会,便继续刚才的话题。
由于之前一直是张董监管她习武,再加上两人的关系发生陌化,造成没有人可以带她习武,他便找了长他们一辈的瞎子作为阿變的师傅。
“我在之前就已经见过这个人,那时我还小。”阿變回忆说,他虽然在新月饭店里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但是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场强与周遭截然不同,“当然更古怪的是在阴暗的室内环境中他还戴着墨镜,单是这点就让人引起兴趣。”
“你感兴趣的东西果然就很乖僻,”秀秀插话,“例如这明明是在讲自己的伤心事,却还能这么平淡的笑得下去,就可见一斑,怪人。”
“你看着我带着笑容的脸,却看不见我虚伪面具下的痛苦和扭曲。所以说,我不是怪人,瞎子他才是,他做了那么多年师傅,就只教会了我这个。”阿變望天,直接推卸责任,那边的人都莫名的笑对黑眼镜。
“好了,先等我说完。”阿變回忆中闭上眼睛,反而说了一个烛九阴的传说。
那是一条奇特的巨蟒,它最为奇异之处就是它的阴眼——即像《封神演义》里杨戬的第三只眼睛,见到它第三只眼睛睁眼的人据说会进入另外一个境界,致使双目失明。并不是没有办法治愈这种情况,但是方法非常特殊,治愈后这个人和其他人也不一样,这种人拥有的是阴眼,他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看东西。
“回到初次见面,我脑里就蹦出了这个奇怪的想法,根据我的观察,这个人的症状和中了古老诅咒的症状描写如出一辙,但是也就一笑而过,毕竟是个传说。”
后来阿變和黑瞎子在张董的契机下认识。她记得很深,第一天练武间歇,她问了瞎子一个问题,他霎那间没了平时的似笑非笑的容貌。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我已经很肯定我看到他的真实内心世界,孤寂而又充满痛苦的世界。其实……”
“其实?又来了!不许你停,你敢断了是小狗!”秀秀不再受骗,严厉的说。
“凶女人,”阿變睁开眼瞧了秀秀一下,“其实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对于他的所有记忆,我都忘记了。”
阿變知道是因为她曾经有做笔记的习惯,所以后来再翻开才知道。
“我和他一切的开始,是我哥带回我之前提到的那小伙的噩耗之后,也是我承受不了这种悲伤情况下的寄托。”
“你说,你失去对他的所有记忆?那其它人的呢?在那个时期的记忆?失魂症?”秀秀话音刚下就得到了阿變的否定回答。
阿變仅仅遗忘了对他的所有记忆,并不是失魂症,而是有其它原因的。这是她不曾提起过的。等阿變发现自己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她只认出她的哥哥,就算后来知道自己是被瞎子背去医院并守在身边很久这些事情,都无动于衷。
“我想我这个举动的确令他失望透了,我已经忘记他是谁,更别提自己是怎么和他好上这回事。”阿變打了个哈欠。
当然阿變知道这些事是过了一段时间她整理自己笔记时才有所了解。女人完全无法想象现在状态的她,可以重新投入到以前的状态。
“但是当我努力尝试回去而不断失败之后,瞎子已经接受不了那样的我。”阿變接着就没说话了,他侧着脸看秀秀。
“看什么看?你还没说完吧?还得有句总结吧?”
“我在伤心啊,你没看到吗,伤心完才能继续说下去的吧。”
“伤心你个头啊,你明明是想喝水又喝完了,找我要水的吧!”
“正解,”阿變接过秀秀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蓦然说,“没有水,连泪都飙不出来了。”另一边,胖子拍了拍瞎子,“兄弟,我真心替你可怜!好歹冷血动物还是遇热则暖!”
“咳咳,高潮来了,请注意,”阿變喝完了水,组织了下语言,“有一晚,瞎子说了句很绝情的话,他是这么说的。‘你没必要勉强自己,我已经厌倦你了,以后不要再来了。’其实他垒狠话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居然心痛了。我之前提过,我失忆后对他的感情无动于衷,所以你懂的。”
“大爷我心痛了,我居然心痛得流泪了,虽然我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阿變仍旧面无表情。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面对现实以及内心的极其强烈的无力感。“所有事情都从在潜在的思想中爆发了,但是现实中的我却无任何知觉。”
对于阿變来说,这种反差很矛盾很奇怪,然后她就落荒而逃了。后来阿變把自己封锁在藏书阁里一个多月,这种状况才有所改善。阿變知道那时的自己完全处于失控状态,感觉却又是完全被置之事外。
“我曾经尝试用镇静剂,安眠药,甚至放血来放松自己,现在我放血的技巧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大小姐你也忒恐怖了,”秀秀已经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表情的阿變却讲那种话的态度,“那你哥知道了岂不惨了。”
“是啊,所以我把放的血都藏在自己房间的冷柜里,偶尔还可以拿出自我补给下。”
“喂喂喂!!!!!!”
“开玩笑的,你也信,”阿變嘴边一抹笑意,“这种东西,早厕所冲掉了。不过后来我哥还是知道了,他也没说什么,估计心里想着,妹妹我知道你造血功能强大,随便你爱怎么放怎么放。”
“后来我也有分析这个原因,得出的结论是,我对瞎子的记忆并没有遗失,而是被封锁在内心的深处,或者说是在一个阴暗的地方,因为这是个代价。”
“我不懂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求解释。”
阿變突然想起一种诅咒,或者说是一类祭祀。一般祭祀师是非常奇异的通灵者,他会和希望得到某些神灵帮助的人实现一些特殊的等价交换,往往这类人很强大,以致于他的能力在他的死后墓里的祭祀场仍旧能够实现。而有一类祭祀喜欢夺取人的最深处最激烈的情感,例如爱情。
“只要以拥有越强烈的情感来进行交换,希望的实现也就越成功。”阿變停了一下,抱着小腿,淡然地说,“这是个题外话,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有些遗憾,但是那时的我并不只是随心和瞎子走到一起,我是真心爱他,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阿變原以为就算她失忆,黑瞎子还会一如既往地对她。然而等阿變回去后,瞎子的想法却跟着她的变化发生崩裂。尽管这些已经成为了过去,阿變并不希望他以后知道她曾经的真心。然而阿變和他再次相遇是因为蛇沼一事,她就开始怀疑解九爷的诡计。
“真是个头疼的干扰。虽然回忆起来很伤感,但是我和他之间已经破裂的关系是无法修补的。好吧,就此,第二次被人甩了,虽然曾经被伤透了,不过目前状态还算不错。”
阿變又喝了口水,心满意足地思考第三个故事。
“等等,我觉得你的故事编得有些不靠谱,没有他们的见证根本说明不了问题。”
“怎么,小姑娘你还当真了?”阿變双手背过脑勺后,“逗你玩的而已,他们知道还不砍了我。原来最后造谣者是万恶的始作俑者,不挨个千刀斩都不过瘾。”
“那你什么时候编个你和吴邪哥哥的?”秀秀一脸坏笑。
“那得需要材料才行,”阿變仍旧冷漠的说,“话说他老大不小还找不到女友,我都怀疑他有那方面倾向了。他应该找个男的,不如你家解当家?还是青梅竹马?我已经介怀很久了。”
“你敢?话说回来,你知道瞎子的真名吗?”秀秀露了个笑眯眯眼。
“问解雨辰去。”
“你呢?”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不知道。”
“好歹还是朋友?还是师徒?假不知道?”
“不知道。”
“你撒谎!!!”
“行啦,我知道就是了。”
“叫什么?我还像从没听你喊过他名字?”
“忘了,是个禁语哪能乱叫,偶尔还行。”
“偶尔,特……殊……时……候……?”
“不知道你想什么。”
“小灵,你脸红了哟。”
“嘁。”
“不过我想到他们要进去的地方,听你这么说,瞎子以前进去过?你怎么知道?”
阿變突然间变得很沉默,她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快回答啊。”
“我有些累,先休息一会,睡一个小时后,再和你说是怎么回事。”
“……”
那头车厢里倒是传来胖子的声音。
“黑瞎兄台,没想到你和新月饭店的千金还有这么等美事,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胖子狠狠地拍了对面人的肩膀两下。那人也没立即答过来,笑着揉了揉被打疼的肩部。
“唉呀,真的很尴尬,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就地正法。”
“你完全可以把窃听器关掉。”粉红衬衫又抬起他的手机,冷冷的说。
“不过我倒真想听听,她可从不和我讲过她的心事呢,而且我很久没听到她说话了。”
“那窃听狂加见证者你觉得这个故事真实不?阿變说话的不靠谱和爱撒谎是人皆知。”吴邪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瞧着黑眼镜。
“虽然她直接漏过很多我们之间的记忆,”黑眼镜喝了口水说,“但是内容基本上是正确的,除了一点我今天才知道。”说话人语气中似乎透出一丝失落,便开始了他的故事。
由于阿變发小的噩耗给她带来极度哀伤,再加上她长期被软禁的情况,她知道要逃脱她亲哥控制的唯一方法就是往黑瞎子这个师傅身上靠。两人世界的生活尽管让他感到很幸福,但却无法摆脱她不是对黑瞎子真心有意的错误观念,特别是她失忆之后那段时期。因为阿變并不属于他的世界,才有后面瞎子刺激她的话。
话说下来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然瞎子醒悟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转身离去了。当知道她要出发前往蛇沼后,即便瞎子是借着九爷名义去,但是他确是带有私心。
由于烛九阴的开眼,也正如阿變所发现,才有了这样的眼睛,黑瞎子并不希望她也遇上这等事情。另外,重修旧好也是个目的,不过真正遇到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她的寻找张起灵的目的是非常强烈的,她牺牲很大,甚至把她的小命都敢搭上。”
“话说回来,我们要去的地方,真正知道路线的只有小靈一人,虽然我曾经进去,但是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黑眼镜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说。
“什么?”粉红衬衫突然坐起来,略显讶色,“之前有传闻你和她在里面出过事,难不成还是真的?”
“嗯,这就要从小靈她的行事方式说起。”黑眼镜抚了抚下巴,露出一如既往的笑态。
阿變是出了名的独行客,除了她的手法狠毒和阴险见著外,就是她行事极端隐秘。
虽然黑瞎子和阿變交往的那段期间,经常带她去采风,但是基本上进去的都是她一个人并在里面打标。她进去前会和瞎子约好时辰,一出时辰他才会进去。尽管如此,每次阿變都能毫发无伤的在约定时间之前回来,里面的危险基本被铲除后,再招呼兄弟进去。
“这妹子,真他妈乱来,上次在蛇沼她居然单挑那条巨蟒,从没见过这么喜欢抢镜头的人,好歹也轮到胖爷我上场,真是小人之心不可量,看胖爷我肚量大不和她计较了。”胖子刚才去冲了碗方便面,筷子使劲敲着桌沿等吃。
“咦?是吗,难怪我们进入溶洞后,见她浑身是伤,把咱兄弟们都吓呆了,我当时还在想哪个小兄弟那么厉害把她半个身子都削了,太犀利了。”
“瞎子你他娘的立场站错了吧?”吴邪看着瞎子脸上又露出的笑容,有些无奈的说。
“是啊,好歹那婆娘在咱那边一听到你出事了,也不管身陷困境,立刻跑去找你,当时小天真阻止她还差点被掐断脖子了。”胖子很不屑的和瞎子说,“那你老还欠咱家小天真的人情呢。”
“哎呀,是吗,那我真是错怪她了。”瞎子抿了抿嘴,继续刚才的话题。
除了一次她没有按时出来,更可恶的是她居然偷偷把入口给 封了。当黑瞎子进去找到她的时候,由于另外有一堆人在里面玩爆破,致使他们那块地方坍塌,一直被困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被阿變她哥哥救了出来。
黑瞎子找到她的时候她失魂症早已发作,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还知道抱过来,嘴里一直在叨念什么对不起你快走不要管我什么的,后来就完全丧失意识了。奇怪的是,虽然她身上毫无大伤,但是手脚却脱节了,手脉有放过血的痕迹,而且更可疑的是,黑瞎子见到她的时候,她是完全赤裸的。等她清醒过来,却只字未提这件事。
瞎子知道她非常清楚自己在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至此之后她的心态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感觉就像有什么人催促着她去做某些事,寻找族长也就是其中之一。
“这件事情我开始也不知道,后来也就根据相关的事情推测出来的。所以这次我过去,也是想看看她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瞎子笑着看着斜上方,“我想哑巴你也会非常感兴趣吧?”
闷油瓶早已经坐了起来,翻着那张地图,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然后若有所思的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