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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府里的小魔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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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里放着不只有董鄂府的金银器件,还有纳兰氏的陪嫁;一进库房看见的就是一面绣着花开富贵的屏风,往左边走有3排5层的木架子,最前面的架子放着是平时日常用的陶器:碗、勺子、盘子、茶杯、茶壶及坛坛罐罐;第二排放着瓷器:高圈足杯、三足杯、尖底瓶、花瓶单把壶、扁壶、花盆、洗手池、痰盂及日常屋内的摆设;最后面一排放着的是破损的陶瓷器;
不管哪个院子有破损的瓷器都要上报,在发放的时候已经登记过那个物件是送到哪房去的;每半年管家都会派人手去各房盘点一回,拿着盘回的单子对照原先领用登记簿,盘点回来的数少于登记簿上的,不好意思,您得自己掏银子,没银子?不要紧,扣月钱;丫鬟打碎器柄也是要赔钱滴。
再往后走就放着各种漆器,这都是纳兰氏陪嫁品和纳兰氏给博西勒和谷沃贺以后婚嫁准备的,有立柜、斗柜、漆盒,其中婴嬉图黑漆箱、鱼龙海水长方盒是纳兰明珠福晋给纳兰氏的填妆。右边放着的几个大檀木箱,里面放着的都是金银首饰和古董。边上放着玉器,地上堆着几根黑檀板子。
管家吴庸记着钏儿念的每一件物件的数量,小邓子就负责把点过数的物件分文别类的再放回去;刚点完字画就见彩云急冲冲的走进来,附在钏儿耳边说:“福晋刚才摔账本了,狠狠的训了大管家呢!你这可被出岔子,我看福晋今个心情可不是顶好。”听完彩云的重大消息,钏儿心里开始哀嚎上了,今个儿可有不少摔碎的摆件呢,各房姨娘都有,属柳姨娘的最多;这下可好了。
彩云说完看钏儿的脸色一下一个样,推了推钏儿:“怎么了?”钏儿扯扯嘴角朝彩云笑了笑说:“柳姨娘有麻烦了”。只说一句彩云就明白了,抖了抖身体,就出了屋,她只是路过...
纳兰氏刚叫德福回去想方案后也没精神午休了,想着好几天没去看看女儿了,谷沃贺来请安的时候董鄂七十也在,小妾们也在,庶子庶女们也在,不好对谷沃贺过度的关注,以免董鄂七十觉得嫡母偏心,心里不舒服。
想起自己的一对子女纳兰氏就头疼,两人一见面就互掐,没有一刻消停的;府里的花啊,草啊,树啊,凡是有的,没有这两祖宗没祸害过的。特别是谷沃贺刚学武的那段时间,开始是拿着董鄂七十做的小木剑在院里砍花草,发展到府里的家禽给她追着满府里乱飞,丫鬟婆子追在她后面;等博西勒下学,更好了,两人拿着木剑互砍这还不过瘾,就拿着活物比赛,比谁射得准,两人满府里滚,今天你抓青蛙做靶子,明天我爬树抓鸟蛋做靶子;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佛堂没少跪;可没消停几天又卷土重来了;
这些纳兰氏知道的比他俩真正作为真是天然之别。博西勒和谷沃贺每次比试过后谁赢了,谁就想一个馊点子让对方去实施;比如把盐罐和糖罐里面的东西互换,在先生凳子上的软垫下放鸡蛋,先生坐下去就会听见几个鸡蛋破碎的声音然后蛋液顺着椅子流到先生的袍子上,蛋黄蛋黄的颜色。博西勒还把从街上买来的假蛇丢在路过的嬷嬷脚下,吓得嬷嬷们失声尖叫。
谷沃贺就把公鸡尾巴拔了做毽子。他们俩还把今天准备要杀的鸡绑在一起放在房顶瓦背上,然后把梯子最上面几根爬梯锯得刚好踩上去就掉下来。
家奴们也知道是这两个祖宗干的“好事”,可耐人家是福晋亲生的,您要是这次告他们的状,担保下次他们还会出什么馊点子?你也没辙,而且您更没真凭实据啊?谁叫咱们是奴才?只能受着呗。
纳兰氏一走进谷沃贺的屋子,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就知道这个时辰谷沃贺不在屋里呆着,一准在屋后的院子里歇着晌;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纳兰氏无奈的摇摇头,这才什么时辰,女儿就歇晌了,自己可是午膳还没用呢;只得转身往屋后的院子走去;边走着就想起昨晚和董鄂七十的谈话。
昨个董鄂七十一进府里就直奔纳兰氏的院子,见自己福晋第一句话就是:“刚收到旨意,明年二月份,皇上要来五台山”,在听到消息的第一刻,董鄂七十首先想到是自己的女儿,女儿许是随了自己的性子,就喜欢舞刀弄枪的,还有那么一点点脱跳;现在才9岁就学会翻墙溜出去街上玩了,平时也没什么要紧,顶多等谷沃贺回来,骂一骂,罚一罚;现在是皇上要来,谁知道会不会有微服来的皇宫贵族,万一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怪罪下来,连累到家里也没什么打紧,大不了就不升迁一辈子呆在这方小庙里,最严重的后果不就是不做官罢了,但是万一让谷沃贺受罪,哎呦喂,董鄂七十的心肝砰砰的跳,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纳兰氏给董鄂七十倒了杯茶,才坐下问“那皇上会经过咱们这地吗?”
“说不准,许会微服来呢?”董鄂七十停了手上刮茶末的动作,看着纳兰氏认真的说:“皇上路过不路过不重要,重要的是谷沃贺,哎...女儿的性子着实难办啊”。
纳兰氏也想着谷沃贺头疼,“要不把谷沃贺送到我阿玛那,阿玛好歹在朝中认识不少人,过几年就到谷沃贺选秀的日子了,让阿玛托人找找宫里的教养嬷嬷,好好的磨磨女儿的性子,也让她再选秀的时候不那么吃亏,等选秀的日子到了,就从扬州直接到京城即可”。董鄂七十点点头,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只是他还不知道康熙帝还会有南巡的时候;你越避免谷沃贺冲撞皇上,她就越冲撞得到;事情总是这样,你越避免就越会发生;
纳兰氏边走边看着谷沃贺修整过的院子,不住感慨;谷沃贺自从会走路了以后,只要她能够着着的,没有一样能从她手上幸免;等去年她开始学武更是了得和博西勒两个人愣是把院子捣腾得个底朝天,本来看着惨不忍睹的院落,纳兰氏也是准备给女儿重新修整下的;这个小院子愣是给这两兄妹祸害得生灵涂炭了,地上光秃秃的连颗草都没有,人一走过灰尘跟着飞;每天早中晚必是定点洒水过后人才能走动。
只是纳兰氏刚把修整院子的想法透露出来,谷沃贺马上来了精神,说要自己布置,纳兰氏哪里肯,不说她还这么小怎么会布置,真给她自己修整,那不是得像西北苦寒之地似的;谁知谷沃贺在她阿玛面前卖萌耍泼使得董鄂七十同意给她自己布置了。
不过给谷沃贺重新装修过得院落有些江南的风味;从门口到后院的走道上都用鹅卵石铺着1.5宽的弯延小路,道边种着葡萄树、丝瓜藤,用栏栅搭成个门字样的架子;葡萄、丝瓜已经爬满了架子上;走着道上伸手就可以摘到头顶的葡萄,一串串都熟的跟红宝石似的;
走到走道尽头就是谷沃贺架起的凉亭,亭子里有按谷沃贺要求做出来的软塌,折叠式的,就像现代的折叠沙发似的,可放开2个人躺的空间也可以折成一个人躺的范围;谷沃贺一般午休就躺在这,旁边的桌子上有笔墨纸砚;软榻旁边有个矮茶几,上面放着洗好的水果和点心,以备谷沃贺醒来饿了好吃。
凉亭的左边是半个足球场大的荷花塘,风一吹,荷花的香味都随风飘来,塘里还有一群群的鲤锦;右边是一个园子,里面种着各式花卉;正前方有一大块空地,这就是平时谷沃贺练武的地方;
纳兰氏来到凉亭看到女儿在软榻上睡得呼呼着,右手上还拿着毛笔,时不时的用手在脸上画上两笔,身上盖的蚕丝毯都掉了一半在地上,翠儿爬在软榻边也睡着了;
看见女儿纳兰氏心里一阵柔软,把掉在地上的毯子重新盖好在谷沃贺的身上,摸了摸女儿的头,想着要跟谷沃贺说的事,想着女儿即将要离开自己身边,纳兰氏眼睛都酸涩;可是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女儿可是从来没离开过身边的;都是从小惯的,不是常说女儿要娇养嘛!现在可倒好,养出了谷沃贺的一身娇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