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同人 Tell me you love me》》Tingi

29、Chapter 17 十年一瞥

　　他生病了.

　　虽然不是送院疗养的严重疾病,不过跟他发达异常的脑子形成有趣的对比, BAU无出其右的天才的身体底子跟不上脑袋的发展,撇除万世不及格的体力测验不谈,他比其他同伴容易招惹小病痛.尤其滥用毒品后留下一点病根子,身边唯一的女性又不懂调补.

　　然而这次生病值得体谅,为了不影响日常工作,前女友的命案调查他以私人时间进行,长期背负至少两宗命案,日以继夜无法休息,加上感情压力,积劳成疾罹患小感冒.其他同伴经过不人道的34小时马拉松式查案后,统统拖著丧尸似的步伐踏出总部大门,强悍如Hotch也不胜疲劳向至爱的办公室依依不舍的道了晚安. Garcia最早离开,到停车场才发现忘了手机,回去机房一看, 发现带病上阵、累得睡瘫飞机上由Morgan拍醒的博士支著颊凝神看电脑.

　　显然他没有接受JJ温柔之余带点威逼的劝喻——Spencer, go home, take some rest.为了争取时间查出决定性的证据,他没有回家休息,继续死撑努力工作,形成Garcia看见他额上贴著散热帖、嘴里叼著温度计,桌面散落空空如也的药片袋的景观.

　　他回头纹风不动,像被逮个正著的小孩.

　　Garcia顿住几秒,随即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的说道:「我的老天, Reid,你消停了没有？」

　　他坚持立场.「我只差一步！」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前女友, Garcia再也无法忍耐,她坐下来,轻声如安慰受了伤的固执孩子.「Reid,她已经过去了,你不是拒绝跟她再扯上关系吗？我觉得这对你是好事.想想Austin.」

　　最后一句话让他满脸通红,这是近来他歇力不想的事.
　　可他还是顽强地坐著不动.
　　「跟Austin无关,这是我该做的事, 发生了凶案,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的朋友却背上罪名.你会默默不闻吗？」

　　如JJ所言,这家伙没救了.

　　「起来.」

　　「我不会走的, Garcia……」

　　「你不会比我熟悉电脑,起来.」

　　半带强逼的被抽起来, Reid卧坐在旁,脑子昏昏沉沉的,交代Garcia要找的记录.正自搜寻的时候, Garcia问他:「你为甚麼相信不是她做的？」

　　Reid抿著嘴唇,沉吟半晌,说道:「她是那种……不顾自身安全救小动物的人,虽然有点暴力,不过绝对不会残害生命.我们曾经为这件案子吵得不可开交……」把玩著指头,他说:「她甚麼都招认,就是不提动机.我想她可以随便推搪我,甚麼藉口都可以,但她硬是不肯说.当时我就该怀疑了,不过我真的有点……太恼火了.」

　　手指飞快在键盘上舞动.

　　「恼火她选择隐瞒？就像你不值得相信？」Reid半带犹豫的嗯一声,彷佛承认这个事实很丢脸. Garcia说道:「所以你自行揭开真相？Reid,如果她有不得不隐暪的理由,或许揭开真相会换来她的反感和疏远,这样也无所谓吗？」

　　她的分析往他的心捶了一拳,灯光映照他疲累的病容虚脱无力,说:「你知道她是酒吧小姐吗？」

　　「Yep,漂亮、热情、性感、可爱的小姐,男人不断向她献殷勤.」声音冷冷的,貌似不认同她的生活方式.或者不认同Reid把满腔真心交给卖弄美色的女人.

　　「她不喜欢这种工作.」

　　「她当然不喜欢了.」

　　「不,我说真的,她真的不喜欢.」Reid正色说道:「以前我不相信她,总觉得她另有选择,至今我才知道她没有.她学历不高, 背著杀人前科,那里找到正经工作？只有娱乐场所不计较她的出身.但这不是她想要的.」他垂头低声的说:「我不想她永远困在不想要的生活,她值得更好.」

　　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的宣言吗？Garcia轻叹一声,转动椅子靠向他, 逼迫他正视,说:「那麼你至少得知道,我们站在你的一边,好吗？即使失去了她,你也不是一个人.我们很想帮你,但需要你说出来,好吗？」

　　Garcia温柔凝重的语气让Reid阴霾重重的心拨入一丝阳光,他顿住片刻,目光柔和下来.

　　「我知道.」

　　她笑开了脸.
　　「That’s my boy.好吧,看看我们找到甚麼.」

　　由於年代久远, 而且范畴甚广,所以花了点时间.直至搜寻结果出来, Garcia完全不懂当中的意义,只是Reid掐著椅背的手蓦地一紧,轻声如梦呓.

　　「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忙了.」

　　＊

　　要非鉴於她有前科,上网寻人的办法,其实他跃跃欲试.

　　联络不上Reid的日子, Elvis百无聊赖、像懒洋洋的猫一样在旅馆闲赋不动.偶然翻揭他从垃圾站偷回来的旧相集,当年她十五岁的年华,美得如含苞待放的娇艳鲜花.相隔十年,不知她长成甚麼模样.是不是更成熟美丽？抑或监狱的痛苦生活在那娇艳欲滴的脸蛋划下苍桑的年纹？

　　Elvis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不过七岁的年纪,姐姐九岁,因为双亲参加婚宴迟迟不归,她代替那没谱的母亲念睡前故事.妈妈的睡前童话集是世界百大伟人的自传,随便Elvis挑一本. Clara想都没想直接摸出『灰姑娘』,这是她年幼最爱的读本,几年后发现母亲是为了灌输有志者嫁豪门的讯息,不说一话抛进垃圾箱.

　　但并非九岁那年,当时她如每个同龄的小女孩一样,喜爱浪漫的童话故事,幻想王子与她相伴,相爱的人永远幸福快乐,世上没有更圆满的结局.

　　因为他是男孩子,妈妈不准他看女生的读物.姐姐念完故事,挤眉弄眼问他是不是比爱因斯坦的光荣一生有趣得多？

　　当晚月圆,窗帘开著,微弱的月光和模糊的灯光映照她顺滑的头发如泛亮的纺纱,她比灰姑娘更迷人. Elvis抽著被子,目光闪烁摇摆,做姐姐的轻抚他瘦削的脸颊,柔声问他怎麼了？

　　『我可以当你的王子吗？永远幸福快乐…在一起？』

　　Clara灿开无比开心的笑容,倾身往他额头一吻.
　　『宝贝,你一直是我的王子.』

　　但随年月逝去,她没有像他一样,牢牢紧记当晚的说话.也许对她来说只是一番戏言,又或许Clara生性健忘.她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为她著迷的人越来越多.就像那个经不起挑拨的FBI探员一样,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打算抢走她.

　　早些日子探访她以前工作的地方,凭温文尔雅的俊俏外貌和技巧满分的说话艺术,成功套到很多资料. 包括她和Reid的发展经过, 对於姐姐总是特别对他偏颇、以及交往后断绝无底线的工作作风, Elvis产生那个人夺走姐姐的心的错觉.

　　当然是错觉,因为跟她容易动情的行为不同, Clara的心藏在别人触不及看不见的深处,除了他以外,没有人会得到的.

　　她们说,你的姊姊经常优先接待他的行为,激怒很多主顾.
　　她们说,你的姊姊跟老板吵架,因为豪客提出上一次街包一晚场的诱人条件, 而她声称约了长期饭票上餐馆,坚拒不从.
　　她们说,你的姊姊的待机画面是长期饭票睡觉的样子,铃声是神奇博士,每次来电话,她就乐不可支,笑得份外高兴.
　　她们说,长期饭票接她下班的话,她会故意炫耀.酒吧女郎的选择不多,她拥有那个正派的人的疼爱,好像得了宝贝.

　　不过他们常常吵架,每次吵架,你的姊姊都愀然不乐,喝闷酒耍脾气.
　　不过他们很快和好,和好以后,你的姊姊又神清气爽,谢绝一切引诱.

　　……所以, 把他的心当烂橘子狠狠掐碎这样的事,她是绝对不想做的.

　　还不是为了他.
　　他这个弟弟.

　　Elvis从中感受Clara深沉的爱意,他比世上任何人更重要.

　　所以, Elvis端起自信满满的态度,从容不逼跟随他派遣的人踏入执法部门的殿堂,气定神闲坐在空无一人的审讯室, 对姗姗迟来的Emily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淡嘲笑,他是钻研刑事法的律师,审讯室还少见了？执法者恫吓的技俩,他还少经历了？

　　他不知道的是, Reid派遣四支小队,一组邀请Elvis协助调查,三组直飞拉斯维加斯.

　　其中一组抵达上级指示的地方,职员坚称不认识Chloe.Betton.闹到负责人现身,明显带著几分涉世的狡猾和技俩, 断言赌场没有Chloe.Betton这个人,他们要是坚持,大可拿出搜索令和拘捕令,不然立刻离开.
　　他强硬,他们的上级也不是省油的灯. 报告BAU后,得到指示到一家青少年精神病寄宿学校放话,然后甚麼都不必做,闲著等人.果然第二天Chloe.Betton就华丽登场了.

　　他的本领是吸引她的其中一项特质,她没有轻视过.离开他的时候,曾经为如何不被他找到而伤脑筋.这其实很难,现在条件掣肘多了,她不能随便改变姓名,不然会招引寄宿学校的怀疑.不过想深一层,也许她希望会被找到.但或许,这次换他不想找到她.

　　她不是冲动逃走的,打从两人冷战后,她一直思考著要离开,就是被舍不得拖住步伐.只是逗留下去,终有天她或自愿或被逼和盘托出凶案内情.这是她十年内不管如何辛酸都想死守的秘密,每次暴露都发生令她伤心的结果.意想不到是只身来到他的出生地,打算利用美色在赌场谋求一职,却碰上让她透露真言的人.

　　一开始不是她说的,他是赌场的最高负责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对她感兴趣,三番四次要人都惨遭拒绝.虽然他大可来强的,但强要的女人不好玩.来软的吗？她又不领情.处於进退两难的局面,面子和情欲叫他无法撒手放弃.他气不过私下调查她的来历,想抓住她的小辫子, 逼她自愿就范.招供的正是Reid拜访过、坚拒泄露口风的假释官.因为不是光采的事,他不想重提,不过□□有□□的做法,不消一会就全数尽招.结果他泛起预料以外的怜悯之心.

　　请她吃了几回酒,问她为甚麼独自到赌场打拼？毕竟不是正派体面的职业.家人不担心吗？不反对吗？大概想到某个定然气到跳脚的人,有点压不住回忆,所以喝得有点过量.她说她没有家人,很久以前就没有了.那副寂寞得很坦白的神情摘去他的有色眼镜.虽然抚首弄姿、散发浓郁旖旎的性感风情,但底里不过是困在回忆中的孤单孩子.

　　后来他谈到他的经历,十几岁父母出车祸,为了讨生活无所不用其极,逐渐变得心狠手辣,回过头来已经涉足了□□,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杀害过人,也被企图杀害过.坐过牢,也风光无比掌管规模数一数二的赌场.
　　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真真正正杀过人了.

　　真真正正四个字让她一栗,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把她搂过来. Chloe懂得分辨拥抱的性质,既然他志不在她的裤子,她又身心皆疲,所以她只是……一刻也好,想要放下枷锁.

　　他让假释官吃重了苦头,那个人被带到跟前的时候,脸乌眼肿,她差点认不出来.当时他好日以暇坐在休闲椅上, Chloe随意舒适地卧在希腊式的长椅子翻书.他给她买的时间简史.

　　见面的一刻,种种屈辱翻江倒浪涌上心头.她曾经爱慕这个男人,他利用她的信任,让她在地狱之中惨遭最不人道的酷刑.至今那无人的小房的摆设依然历历在目,扑面的霉味,一户永远紧锁的窗户,蒙上阳光透不进来的阳光,没有床,只有一张破旧的烂桌子,每次她被逼爬上去总会发出叽叽声.一个人干,一个人把风,然后交换.

　　她没有信仰,唯独那些时候,她心想那个神也可以,那个上帝也行,求求您赶快结束这一切吧.出狱后他们没有再见,以为已经尽忘当年的悲惨,没料到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拍拍她抽搐的肩膀,让她抽口稳定情绪的烟,语重心长的说:『同样是犯过事的人,我不会瞧不起你.』

　　这件事毁了她的一生.

　　本来她拥有正常的生活,要不是急著摆脱家庭,也许她会上大学,至少可以把握住跟Reid的感情.她好挂念、好挂念.她趴在他身上大放悲声,好像要渲泄这些年的悲哀和负担,所有Reid想她亲口相告的事,她统统说给另一个人听去.

　　但是她很想回去.

　　她做梦都做到笑眯眯推开没有欧陆风情的大门,看见他弓著腰飞速翻书.他看书的时候,手指会一行一行往下扫,一页接一页.

　　看见她回来了,他忘了她曾经的背弃,笑得很开怀,走上来抱她,说我想你了.

　　他说,你跟著我,就不用做外边的工作.
　　Chloe觉得,不是跟Spencer.Reid,跟谁都没关系.

　　她心安理得在希腊风格的欧陆洋房住下来,想著这是她以后的生活,说实在的也够好了.住在漂亮的房子,不愁钱不愁衣食,只需服侍一个男人.何况他公务繁忙,缠绕两年的离婚诉讼案快要判决,他很想赢得独生女的抚养权,所以没空往这边跑.她见过孩子一次, 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他戏言收了情妇还不得见面,感觉很吃亏.

　　因为这栋欧陆式房子有其魅力,於是Chloe没有告诉他,她乐得轻松.

　　他会放下公务陪伴她,还是因为寄宿学校的院长惊魂不定拨电通知, FBI的人翻天倒地找Ms Betton. Chloe没料到他以这种模式强逼她回去.那个男人还是有体贴的地方,声称顺道巡查业务,亲自陪她千里迢迢回到华盛顿.

　　她展露一张没所谓又漠不在乎的轻浮笑脸,跟随西装骨骨的FBI探员上总部,向瘦不拉叽、看起来像心神不宁的小猴子似的探员嗡著鼻子轻轻松松打招呼,好像他是交情尔尔的旧邻居.

　　「Hi~Spencer.」

　　四个月的时间,只是占人生漫长八十年的岁月中,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旅程.
　　事实上他没有觉得很难熬,生活如是过去,他还有Austin.今早他们通了电话,她考试通过了,约定一星期后共晋晚餐.
　　然后会发生令人心跳加速的事吧？
　　他的生活仍在前进的.

　　虽然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她活生生的语笑嫣然像奇妙的钥匙,打开名为回忆的大门,让锁进心底的记忆非常霸道撞入体内.

　　而他立刻想起是她坐在他的腿上,清理指缝的血迹.
　　灯光不算昏暗,然而她迷迭香似的浪漫,他无法从其他人身上找到.

　　「Hi.」

　　他的反应僵硬生疏,目光飘移,也许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的缘故,他满目压抑不住的怀念突然冷淡下去,却是一种『我在乎我在乎』的幼稚冷漠.

　　他忍不住问她.「你们以前认识吗？没听说你有FBI的男朋友？」

　　她要表现得像个混蛋的时候,确实非常人渣.
　　声浪不大不小,恰好让该听见的人听见.「只是一夜情的对象,没甚麼大不了.」

　　女人,你拿我当三岁小儿？

　　瞄了探员木无表情的脸一眼,每个人都有过去,他决定不追问.「那麼我走了,你应付得了吗？」

　　她点了点头,掩饰喉咙发紧.

　　他低头往她唇上一吻,说:「Love you.」

　　她泄出几缕笑声.「Love you too.」

　　待男人走了,她的眼光才移向脸色绝对不友好的Reid,双手抱臂,说:「所以,派人到寄宿学校,强行把我挖出来.这是为了甚麼？」

　　「拆破你的谎言,你再也不能糊弄我了.」

　　「我的谎言？老天, Dr.Reid,我的事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少自作多情以为这样我会感动.你甚麼时候愿意正视现实,我逃走就是因为你爱管闲事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等一下等一下,现在是谁自作多情了？我是接到求助才行动,自从知道你的真面目后,我唯一想做的就是离你越远越好.」

　　她顿住一秒,他立刻后悔说晦气话.

　　她微微的笑,低回又温柔,说:「这很好啊.」

　　见面短短十分钟又吵得不可开交, Hotch跟Rossi交换眼色,这好歹是一件案子好吗？除了父亲一次,他们还没见过Reid这样跟别人怄气.

　　Chloe低下了头,似乎被他的说话所伤,这可怜巴巴的姿态强而有力打击他的心防,他想伸手触碰她的脸颊,他想再次感受抱著她的时候那温暖柔软的质感,他想跟她说,你的猫很好……

　　为了打断私人对话,重回案件的轨道上,铁面Hotch不得不介入两人之间.

　　他以她的真实姓名称呼她.
　　「Ms Marshould,我们是为了十年前的凶案请你走这一趟,现在找到新的线索洗脱你的嫌疑,所以需要你重新给予证供.」

　　Chloe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有敌意,向Hotch说话,目光围著Reid打转.

　　「Agent,我为这件事在监狱耗费十年光阴,好不容易放出来了,还不消停吗？」

　　「恐怕不行,我们不容许私下庇护的行为,既然你不是凶手,我们得查出真相.」

　　「你的意思是我被判了毫无意义的十年铁窗生涯？」

　　「是的,恐怕如此.」

　　气得Chloe脸红脖子粗,无论耍软抑或硬攻, 对BAU的主管统统无效.他让Rossi领她上单人审讯室,当时Elvis正接受Emily与地方警员为两个层次的深入探问,虽则如此,他还是可以敷衍应付. 毕竟案子定了下来,他执意不承认,他们拿他没有办法.

　　直至十年来朝夕想念的身影掠过眼前, Elvis像被电到似的跳起来,冲上前大力敲打玻璃. Chloe抬头一看,四目交投,寒意从脚底上涌,身体阵冷阵热. Elvis紧握拳头,双目泛泪,激动的全身毛孔扩张.他等十年了,终於等到跟她相见.他一个箭步冲往房门,惨遭Morgan挡住不得上前相聚.

　　「Clara！Clara！Son of the bitch！她是我的姐姐！给我让开！」

　　「不,先生,你知道我们有权还押你48小时,尚有46小时你才可以踏出房间,现在给我回去好好坐著.」

　　「Clara！别假装你不认得我！」

　　除了隔著玻璃的一瞥, Chloe没有再向弟弟望上一眼,她默默跟著Rossi进入另一间审讯室,直至主谋捧著公文袋进来,她才不管袭击公职人员是刑事罪行,惨白著恐惧又阴森的脸冲上前掐住他的衣领, 二话不说掴他响亮的耳光.

　　Rossi缩了缩肩膀,代他感到疼痛.

　　「你竟敢把他带来！」Chloe咬牙切齿.「立刻放了他！」

　　Reid的脸热辣辣的,瞪向她的眼神倒是强硬严肃得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

　　「你这个混蛋,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

　　「你甚麼时候才醒悟,我不是环绕你的世界转动.这是一件杀人案,我以对待公事的态度认真处理,每个行为有著法律依据, 别以为冒了火生个气我会退让.」

　　「公事？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这是假公济私！是我杀的人,干啥牵涉我弟弟？」

　　「这正好了不是吗？坐下, Ms Marshould.」

　　这个称呼由他说来, Chloe感觉不寒而栗. Reid从公文袋摸出几张相片, 都是十年前结束Willon短短一生的手齤枪的存档照.

　　「这手齤枪从那个渠道得来的？」

　　「我买的.」

　　「从那里？」

　　「我怎麼记得！十年前的事！」

　　「假如我买了凶器杀人,不论多少年我都记得.想仔细一点.」

　　这家伙冒火起来真难处理. Chloe吸下鼻子,说:「我说不好,黑市买卖吧？」

　　「Elvis用过这柄手齤枪吗？」

　　「他没有！我买了手齤枪立刻做掉那男人, Elvis没有碰过这麼危险的东西.」

　　Reid 沉默半晌,再摸出另一张相片, Chloe对相片内的秃头胖子没兴趣,他又拿出两张类似X-ray的胶片,说:「这个是售出手齤枪的黑市老板,他的帐本清楚记述每一笔交易,不幸的是,他是男同性恋的娈童癖,所以特别记得手齤枪是卖给一个漂亮的少年.」

　　无视Chloe又惊又惧的脸,他继续说:「这是我们从手齤枪扫到的指纹,因为你果断认罪,所以鉴证小组没有详细检查手齤枪.虽然手齤枪没有Elvis的指纹,不过值得玩味的是,子弹倒布满他的指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甚麼你乔装为男孩子？为甚麼子弹会沾满不该碰过手齤枪的人的指纹？」

　　饶她能言善辩,瞬间倒编不出片言只字敷衍过去. Reid微扬著头,此刻她感受到微妙的压力,就如Jake揭开序幕当晚一样.眼前的人不是她所认识的温柔体贴的Spencer,他是FBI精英部门最年轻的天才,他的双眼透视一切罪恶和真相. Chloe咽口唾沫,压力铺天盖地.

　　「I am waiting for the answe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