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绝世无双》桃花瘴

49、情理

　　正在这时，魔礼寿匆匆上得殿来，凑到王母身边耳语了几句。
　　挥手让魔礼寿退下，王母缓缓站起身，踱了两步，回首看向玉帝，道：“陛下，三圣母赦免了之后，要是有人再动了凡心，那该怎么处置呢？”
　　玉帝迟疑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隐在暗处的两人，看王母出手了，就知不是那么简单。果然，这一句，不轻不重，只点了点，却问的恰到好处，正在要害，既没伤了玉帝的面子，也顾及到了沉香，看上去偏又是就事论事，却让人无话可说。
　　“你看，你那外甥应付的了吗？”孙悟空悄悄传语道。
　　杨戬凝了眉，轻吐了一个字，“难”。
　　眼见玉帝沉默，王母轻笑，转头看向沉香，缓声道：“沉香，方才你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只是，如此轻易就赦免了，今后还会有谁把天条放在眼里？思凡了，下界找个人成亲，大不了关上二十来天。到了那时，只怕天规就形同虚设了。还有，沉香，你父亲被二郎神私自打入十八层地狱，你大可将他告上天庭，天庭自会治他的罪。而你，却大闹阴曹地府，毁了刘家村的生死簿不算，还推翻了十八层地狱，放出了几十万恶鬼，行为猖狂之极，丝毫没把天庭放在眼里！”
　　沉香急了，叫道：“娘娘，沉香犯下的罪过，沉香愿一人承担，但我娘……”
　　“你娘犯下的天条，更不能赦免。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管是人仙之别也好，门户之别也罢，总是天条规定人仙不能通婚！”
　　这么经不住事，阵脚乱了，还如何应付。眼见一回合都不到，沉香就落入了王母的套里，偏生不自知，自己还装大义的往里跳，杨戬瞬间黑了脸色，教他的那些全白费了！
　　看，王母一句话，就将活路全部堵死，不仅你娘不能赦免，就连你，刘沉香，也照样不能赦免。
　　沉香自然不知道，只是转瞬之间，就来了个大翻盘，怎么接受的了。勉强定了定神，问道：“那么请问娘娘，天规究竟是为了维护天庭的威严，还是三界众生的幸福？”
　　想到三界众生这个词了，总算有了点长进，知道从大处着眼了，不过，就他那点心思，恐怕还是走不过一个趟，就得败下来。
　　“自然是三界众生。”王母不像玉帝一样犹疑，她的话总是很果断，而她之所以果断，是因为她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心思和套路，无论怎么出牌，都在她的所料之中。像沉香这样的小角色，还用不着她费太多心思。
　　“请问娘娘，请问陛下，神仙能否完全隔绝七情六欲？”
　　玉帝沉声道：“当然，神仙也不能完全隔绝七情六欲。”
　　“既然神仙也不能完全隔绝七情六欲，说明七情六欲乃是人仙共性，禁止动凡心是违背人仙本性的，怎么能说是为了三界众生呢？”沉香说的气定神闲踌躇满志，他以为，这一点是扣到了关键了。
　　哪知，王母微微一笑，比他更加的神闲气定，缓缓坐回御座上，道：“凡心是什么，是欲，是情欲，神仙的职责是什么，是造福三界，天条禁的就是神仙的欲，不光是情欲，还有贪欲、权欲、名欲等等各种欲望。只要有欲望的人，只要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他就会成为这样的人。”

　　想不到王母出了这么一副牌，沉香惊，“这么说，要做神仙，就要抛弃所有的欲望？”
　　“对。”
　　“那我娘不做神仙，我们一家团聚做凡人还不行吗？”按王母说的，娘是绝对没有被赦免的希望了，沉香急的脸红脖子粗，口不择言。
　　放弃神仙之身？这话，别是杨戬了，就是孙悟空听着都荒唐。沉香啊沉香，你这主意一个比一个糟糕荒唐！到这会儿了，还把这件事看的这么轻，想的这么浅，你就听不出王母的意思吗，还只想着怎么替自己的娘脱罪，杨戬真是白费心思教你了！
　　现在，王母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主动，她不紧不慢，在众仙之中穿行，顺便打压。
　　“不行。如果放了你娘，就等于在天界开启了一道欲望之门，就会有更多的神仙，不惜放弃自己的责任，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神仙之身，来满足欲望。沉香，你为了要求出你娘，为了你们一家人能够团聚，历尽艰险，这没有错，这是一个人应该做的，但是天庭坚持不放你娘，也没有错，这是为了维护三界的秩序，为了你一个小家，而扰乱了三界大家的秩序，值得吗？”
　　沉香还没开口，只听玉帝接言道：“娘娘所言有理啊，看来这三圣母还是不能赦免啊。”
　　沉香急了，欲上前，玉帝却没给他机会，直接道：“众仙以为如何呢？”
　　以为如何？能如何！
　　大条道理压下来，众仙虽然同情沉香，却也被王母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根本找不到突破点来反驳。
　　更何况，王母的几个女儿因思凡下界，囚禁的囚禁，关押的关押，相配的凡人早就灰飞烟灭，孩子也没有活路。三圣母同样是私配凡人，成亲生子，若因沉香的请求就赦免了，确实也难叫人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