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绝世无双》桃花瘴

29、原委

　　匆匆忙忙地走，本想着立刻回来的，却被王母纠缠了这么久，没法子，只能拿假话继续填补，直到她算了才了事。
　　不知道那痞子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回峨眉了，再也不理世间事。唉，就算他回峨眉不再理事，自己也怨不得什么，他从来就没欠自己。回去了也好，从此不再理会，也就不会牵连到他身上，这不正是自己最初的想法吗。怎么到头来，心里反倒舍不下了呢。
　　脚下放的慢了，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往回走。月光洒下来，直筛得他整个人独孤寂寞，疼的人心酸。
　　刚踏入神殿，一抹熟悉的感觉那缠绕过来。孙悟空？！他没走？！
　　随意的将铠甲内衬去了，顾不得再挑拣别颜色的内衬，换了件玄衣就忙忙的往后院去。
　　定了定神，穿过结界。
　　微抬了眸子，去看那人，却见那人听见动静，也自看过来。再次，四目相对，眼神胶着，久久未分。
　　孙悟空一如往昔的坐在石桌边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两坛酒，却文丝未动，就连封口都没拍开。
　　直到此时，站在这里，看着那个千年不变的痞子有些伤神，杨戬才意识到，自己来的太匆忙，根本就没想好要说什么，或者要怎么说。唯恐再迟些，怕他走了。
　　也是这一瞬间，杨戬明白，自己心里，待孙悟空终是不同的。虽然他三五不时的戏弄一下，自己却从未真正动怒，追着打闹一阵，也就罢了，什么劈了砍了的，不过说说。
　　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上前，也不后退，只当他愧疚，孙悟空痞痞一笑，走上前，撩了他一缕发丝，在指间轻缠，看他依旧不动，只是一双眸子黑白分明。
　　“怎么，今日不恼了？”
　　杨戬似乎没发现他将自己的发丝在手指上缠了又绕，只是抬了眼看他，看他眸子里的情深清浅，直到发丝扯得自己头皮发麻，才回过神。
　　抢回自己的头发，匆忙走到石桌边，坐下，拍开一坛酒，灌了一口，才觉得好些。心里的慌乱压下了，脸上却因酒喝得猛了，浮了一层薄薄的嫣红。
　　都是这痞子闹的。
　　孙悟空在他身后得逞似地一笑，别看杨戬聪明的紧，在这件事上，却总有些理不清道不明，混乱的很。
　　曼斯条理地坐到杨戬对面，看那人自顾自的灌酒，伸手拽过坛子，不理会他微微诧异的眉眼，道：“做什么下死命的灌酒？！”知他酒量不是很大，不过是酒胆豪气罢了，所以将坛子抓了，放在桌上，用手盖住。
　　杨戬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桌上的酒，终是垂下了眸子，任长睫一颤一颤的印下两剪影子，默默不语。

　　唉，叹口气，算是败给他了。比定力，自己这一辈子是别想赢了。孙悟空一手敲了敲桌子，启了话题。
　　“凌霄殿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件一件的来，你明知敖广那条老龙素来护短，不亚于你护妹子，为什么还要杀了东海四公主？”
　　杨戬终于平静了下来，理了理思绪，道：“本来没想要杀她的，四公主热心仗义，只是，她太过于护着沉香了，有人如此护着，那孩子就意识不到危险，长不大。”
　　就知他会如此说，其实这件事，孙悟空回到神殿后院时，就已经想清楚，不惜以身犯险，也要杀敖广的女儿，不用说，定是为了他的宝贝外甥了。
　　“那么，下一件，暗恋嫦娥，怎么回事，我跟你相交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一二啊，还一千年。再说，嫦娥就有那么好，值得你暗恋一千年，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做什么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孙悟空有些得意的一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又不是女人，岂会无理取闹拈酸吃醋。说吧，又是为了掩饰哪一宗罪过，撒下这弥天大谎，或者又是给那小子送把柄。”
　　白了他一眼，杨戬起身。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将事情说了出来。
　　“私藏耳环，是因为我娘。”
　　“瑶姬仙子？”
　　“你可知她被囚禁在什么地方？”杨戬说到这里，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她就被囚禁在月宫后面的极阴之地。”
　　孙悟空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坐着，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说辞都是没用的，只能等杨戬自己慢慢缓过来。
　　“我娘被压在桃山，终年不见阳光，身体本就不好，被囚禁在月宫之后，更是一点气息也察觉不到。偶然的，我发觉嫦娥的那枚耳环上，有一丝气息，像是我娘的冷香。于是，我便寻了个机会，将那枚耳环摄了来，借它来掌握月宫后面的情形。近千年来，那气息虽极其微弱，可却始终未断。”
　　“凌霄殿上，你之所以说暗恋嫦娥，不过是掩玉帝的耳？”
　　“不错。此事，不能让他知道。虽说他当年放了自己妹子一条路，但为了自身利益，未必肯放她出来。所以，改天条，救三妹和娘亲，这是挑战他和王母的权威。”
　　“你的考虑的是，虽然在男女私情这件事上，玉帝老儿没王母看的那般重，之前也曾有说过赦免三圣母的话，但，人心难测，更何况是个修了几万年的神。”
　　杨戬点了点头，又道：“我不能让他看出破绽，不得已才说了那番话。至于打坏玉树，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罢了。没想到，竟会牵出了耳环的事。只是，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嫦娥如何会知道耳环在我手上？！”
　　说着，蹙紧了眉。
　　这件事确实奇怪。以杨戬的手段，嫦娥根本不可能发觉的。孙悟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
　　撤了压着酒坛的手，嘻嘻一笑。看他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嬉皮笑脸的，杨戬立即警觉起来，多半他这样子的时候，准没好事。
　　“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想再问你一个问题罢了。”
　　杨戬凝神，挑了挑眉，示意他问。
　　“刚才你进来之后，一直站在那边想什么，呆呆的，我扯了你头发都不知不觉不着恼，嗯？”
　　不提防他忽的提起这个，杨戬的脸上现出一抹尴尬，却立刻隐去，只是眼底深处依旧带了那么一丝慌乱，侧了头，不答。不知该如何答。
　　孙悟空不依不饶，跟着转到一边，盯着他不放。
　　杨戬被看得心慌意乱，不耐烦一扫袖子，起身，没好气地道：“我想什么，与你何干。多事！”
　　孙悟空不恼，反而嘿嘿笑了起来。跟他相识近千年了，还会不知他的性子。每每不好回答，或是慌乱或是掩饰的时候，都是这般，口气强硬，蛮不讲理。
　　看他笑得意味不明，杨戬心里越发的不自在，径自恼了，来找他解释的我，真是白痴，一个痞子，知道什么伤心。
　　见他冷了脸色，眸子里也泛起波澜，孙悟空止了笑，换了副深情状，抓了他一只手腕，逼着面前的人与他对视。
　　“杨戬，时至今日，你于我，可有半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