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复方甘草片儿

12、11

　　郑昊新学期的课业更是繁忙了，另外要准备四级的考试，逐渐地，他的生活又回归原路。而郑源与林木则甜蜜的前往音乐之都-维也纳蜜月旅行。
　　除此之外，更大的变化就是郑昊与程淮的关系了。郑昊依旧每日准时出现在琴行练琴，年后，程淮在店里第一次出现时破天荒的和郑昊打了一声招呼。虽没有过多的言语，然而这么微妙的改变却是让郑昊对程淮的性格有了新的认识，这让他欣喜不已，相比以前他更加的期待起每周的这声招呼了。这就像是一场迷雾重重的旅途，而程淮身上有许多雾团让郑昊对之愈加好奇。

　　3月过后的清明小假期来临时，郑昊和同寝的几个哥们一致通过旅游计划，踏上了前往上海的动车，当然同行的少不了汤文华的小跟班-栾赜。

　　上海滩的纸醉金迷在不同的街道都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摩登的都市少男少女，处处耸立的高楼，与隐然传来的音乐声交相辉映。郑昊却在上海一天的旅程结束之后得出了自己不适合这座高雅兼带商业化城市的结论。他无法忍受上海空气中日日夜夜的浑浊，更不能忍受上海地铁站过快的人群步伐与常常找不到出口的地下通道。其中唯一让郑昊感到新奇的是南京路上古老形式的电话亭，他沿着电话亭的四周转了不下三圈，用手中Canon数码机从不同角度按下了无数次快门。

　　夜幕降临之前，郑昊与汤文华、栾赜脱离了去酒吧猎奇的大队伍，顺路来到了黄浦江边。黄浦江风轻抚过郑昊的额发。东方明珠的光彩霓虹灯点点闪烁。郑昊眼神划过身侧汤文华和栾赜的低声呢喃，装作毫不在意般的调转了视线。然而不远处两个站着的背影定格了郑昊飘渺的视线。当郑昊还在脑中回忆背对着他的似曾相识的背影时，正对着郑昊的男人大声嘶吼了一声：“王八蛋！”便转身走掉了。
　　男人的声音提高了音调便显得格外的刺耳，喧闹的江边因着这一声怒吼平静了五秒钟，众人纷纷回头看着街中央的男人，但别人的事情毕竟与自己不相干，片刻之后，这事就像是没法生活一般，每个人都回到独自的浪漫中惬意去了。而郑昊一直盯着男人的背影，直至那背影不稳的晃了晃转过身来，郑昊也没移转视线。
　　程淮也没想到杭州上海相隔那么远的距离了，还会发生熟人相遇这样狗血的事件。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先打破沉默的是程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问号。然而显然在发生了这样偶遇事件之后，他们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衔接如此般的尴尬，毕竟他们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今晚的程淮却显得和日程有不一般的性格。他无奈的皱眉先打破了僵局，却尽量是自己的语气放得轻松悠闲：“来旅游啊？”
　　“是的。”郑昊乖巧的点头，“你呢？”
　　“我回家来看看，我的母亲住在这里……上海的夜景最是美妙了，你是一个人么？”
　　“没有，还有我身旁的两位。”
　　汤文华和栾赜这时也观察着程淮，便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做了自我介绍。
　　为了使场面不至于显得过于尴尬，程淮只能没话找话说，他刚与别人发生争执，内心烦闷的很，只想快快打发了这场意外的遇见：“若是在这里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我可以做你们的向导。”但他开口后便有些后悔的皱了皱眉头。
　　虽然这只是客套话，程淮却没想到郑昊真的会格外认真的询问了他的号码。

　　但郑昊此时想的却是如何能从程淮这找到缺口，好单独的留下汤文华和栾赜，他总觉得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过于尴尬。即便和程淮在一起也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但是总比当个大马力电灯泡好多了。
　　因为栾赜的缘故，寝室六人行订旅馆时为了节省费用只定了3间房，让栾赜和汤文华睡一张床，而郑昊也住在他们的那间房里。这让郑昊感到无处不在的别扭，虽然偶尔看到汤文华和栾赜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亲昵时他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但昨夜夜幕降临后，凌晨时分，郑昊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隐隐的呻吟声，那把他吓坏了，假装睡得很深的听了一晚的春声后才沉沉睡去。今夜他无论如何也是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郑昊状似无意的询问了程淮接下来的目的地，程淮只得回答：“我要去吃宵夜，你们要去么？”
　　“好啊，我和你一起吧！你们呢？”郑昊回头看着汤文华和栾赜，他知道，他们两估计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二人世界了。
　　“不了，你们两个老朋友就好好叙叙旧吧！”汤文华以为程淮是郑昊的旧时好友，而郑昊也不刻意去打破这个误会，强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那好吧，那我今晚就不回去了！”郑昊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而程淮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郑昊的加入。

　　道别之后，郑昊走在程淮的身侧。事实上，他们之间并不熟悉，这大概是他们之间交流最多的一次。走在路上的两人各想各的说辞，尴尬的气氛毫不避免的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