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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从者,选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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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迪是个不靠谱的老师,玛莉是个糟心的同伴,南希和蠢猫是不配合的npc,邓布利多是不上台面的敌人,小波特是名不副实的救世主……
然而我谁也不能责怪,责任在我自己,只要我无法下定决心,补考就会是场见不到结局的闹剧。
我没法面对多一次失败,所以我不能放弃布莱斯。
布莱斯是我亲自选择的,如果现在宣告放弃,我必须重头再来,或者勉强忍受玛莉。
所以我对他说,“来契约吧,扎比尼,用魔法和誓言保证你的忠诚,让生命和魔力化成束缚关系的力量。”
“不要在这个时候拽文!”布莱斯气得炸毛,“直白!不要绕弯!给我句实在话!你到底打算怎么对我?”
我看着那张稚嫩而急躁的脸,无论如何说不出“成为同伴”。
“你又犹豫了。”布莱斯眯起眼,刻薄而敏锐地说,“我感觉得到,你在想我很弱小,根本不配站在你身边。”
“是你想太多了。”我淡定地回答,“你很弱,是现实,一开始大家都知道,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决定不会受这一点的影响。”
布莱斯非常恶劣地回答,“你怎么能保证?你既然承认一开始就觉得我很弱,那表示你一开始就带着严重的偏见对我!”
我仔细看他,他脸颊发红,眼睛明亮,显得那么异样,只有藏在身后颤抖的双手符合他目前的处境。
突然间我明白了,他不是恶劣也不是勇敢,只是在用最后的倔强维护小小的尊严。
这样子才是符合年纪和身份的表现,我释然,既然他已经为即将无法挽回的关系真心痛苦,我应该快点结束折磨。
“我不需要做保证,更不需要得到你的信任。”我笑着说,“你以后会是斯莱特林,或者在那些斯莱特林世家的孩子们身上,你也该明白,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小的注定得不到什么权益,所有公平公正都建立在实力之上。”
布莱斯很聪明地感到这番话和我之前所有的说话都有所不同,他没有吼叫着“我妈妈如何”或者“扎比尼家如何”。
“如果不能继续做朋友……”他看着我,眼中浮现绝望,最后轻声问,“你打算怎样对我?”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交给他一段记忆,和玛莉用在南希身上的一样,记忆随着光亮打进他的脑里,最初的几秒钟他痛苦得无以复加,倒地晕厥时用心碎的眼神望着我,慢慢涌出一泼晶莹的泪。
实际上,我绝对不专制残忍,我给了布莱斯选择。在那段内容经过调整的记忆里,他会知道我的利亚身份,我在这个世界的补考,还有一堆关于世界面临毁灭的传言与线索,以及可以想见的因此产生的种种复杂问题,然后他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做我的同伴。
布莱斯要比南希和蠢猫更能接受现实,他在几分钟后醒来,眼神深邃地看着我,表情是意料之外的轻快。
他的第一句话是,“我就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
我不喜欢他的腔调,太快活了,太得意了,就像是意外打开了马尔福家的秘密金库。
然而他的第二句话又让我选择容忍,他说,“你需要我做什么?代替你关注局势,处理琐事,还是评估哪一种做法才能最简洁有效的通过补……嗯,你的考试?”
他没有说代替我考虑该怎么做,更没有说帮我决定做什么,比玛莉可爱太多了。而且他抛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诱饵,他说可以找出最简洁的做法,我确实需要他的帮助,我简直太想少做事了。
我忍住能够逃脱繁重无益工作的激动,矜持地说,“很好,你没有因为世界面临毁灭这种事慌乱。”
“世界毁灭又如何?”布莱斯挤出一抹讽刺的笑,“那不是该我担忧的事,总会有很多大人物关注它,多我一个的慌乱也于事无补。”
我对他越来越满意了,他居然能理解我对救世的不热衷,我曾经是多么想要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同伴,只要他不逼着我去拯救世界,即使他弱小得连路边的流浪狗都打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如果维姬需要我,我就只该关注维姬,将维姬当做唯一。”
我大概是太满意他的知情识趣了,连这种明显是献媚的话也不觉得反感,我要他发誓,并且说明这不是一个平等的誓约,而他现在仍然是有机会选择拒绝的。
“如果选择放弃,维姬就不会再见我了吧?”布莱斯毫不犹豫地说,“会把所有记忆都带走吧,即使以后再见面,也不会允许我记起你,而且我也不会再有接近你的机会了,所以不要,我需要维姬,我要在维姬身边。”
我真的非常厚道,“你不在乎将缔结不平等的契约?被限制的只有你,而我会始终掌握主动。”
“以后我一定会是个斯莱特林。”布莱斯笑着摇头,“所以我很清楚,比起平等的契约,恰当的契约才能更长久牢靠。”
这话没错,大部分传说中和神签订契约还要求平等的人都没好下场,因为人没有力量维持平等契约。
我不由自主随着他笑了,布莱斯努力在展示他的优点——他懂进退,清楚自己的立场,以后在我身边也不会僭越行事。
他很高兴我看到他的诚意,快活地说,“只要你还需要我,愿意留我在你身边,契约又算什么。”
我该给他一巴掌,为他不端庄的态度,但这会儿我严厉不起来,我只想笑,为即将得到的新同伴,或者说一个极好的仆人。
我已经想开了,布莱斯说得对,我要的不是一个帮我救世的帮手,我要的是一个让我能够继续容忍补考生活的伙伴。
契约是现成的,我并不指望效果,所以直接用了南希和蠢猫使的那个,当然是最早未修改过的版本。
一旦契约订立,布莱斯就能使用我的力量也能和我心灵沟通,只不过必须得到我允许,我暂时不想给他这个便利,他已经得到够多了。
布莱斯这个未来的小斯莱特林,比看上起要刻苦得多,他似乎有点察觉到契约的来历,不过他对自己处于被动立场没说一个字。
唯一的意外来自契约产生作用时,扎比尼太太对儿子的关爱是真心的,她对他的灵魂和身体一样留意,但契约触动他的灵魂,她立刻感觉到并且发疯般杀了进来,就好像是个寻仇的亚马逊女战士,根本没看清局面便用魔咒攻击过来。
我当然不可能全无防备地呆在扎比尼的地盘上,在她闯入的瞬间我就击倒她,当着布莱斯的面,她倒地不起的样子可一点不像那个利落杀夫夺产的黑寡妇。
布莱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然而直到契约完成,他才开口为母亲说话。
“妈妈不是故意的,她担心我……请原谅她。”
我正等着他求情,这是最后的考量,我很不喜欢和别人家争夺孩子,所以他必须在母亲和我之间做出正确选择。
布莱斯没让我失望,他选择先完成契约,这是个明确表态,他选了我,母亲已经是第二位。
我也不希望他是个无情的儿子,他还是在乎母亲,只要他在乎,那么他就有弱点交在我手里。
我慢慢开口说我并不想对扎比尼太太做什么,只不过她必须放弃这一段记忆。
布莱斯的脸色竟然能看出一丝苍白,但他很快就做出正确选择,他对我说,“一切如你所愿”。
我故意拖慢声音说,“还要多一点保证,要保证她以后也不会有怀疑,一丝一毫也不可以有。”
布莱斯第一次慌乱起来,“请、请不要……”他闭上眼,握紧拳头,满脸痛苦,再也说不下去了。
契约给我莫大便利,可以准确探查他的心情,他误会了,感觉很好笑。
我伸手覆上扎比尼太太的额头。
布莱斯惊呼着扑过来,整个儿地挂在我手臂上。
然后开始羞愧得全身发红,因为他终于发现我并没有捏碎他母亲的脑袋。
我的手中有一团光,和曾经放入他额头的一样冰冷而明亮。
布莱斯意识到我只是要修改扎比尼太太的记忆,喃喃地说对不起。
我对他微笑,我要做的不仅是修改记忆,我会在她意识里下一个禁制,类似强效的忽略咒,每当她想要挖掘布莱斯的秘密,就会被其他事引开注意。
“从此以后,你将不可能成为她最关注的,因为她再也做不到了。”
“这样比较好,关于神的秘密总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对妈妈这样活泼的女人。”布莱斯只痛苦了一瞬,他闭眼,然后换上笑容对我,“真的是这样比较好,能够保证秘密不是从我身边泄露出去,我可以放心了。”
他把“秘密”和“泄露”咬得特别重。
我被他提醒了。
我不该丢下邓布利多和玛莉那样久,他们都是危险分子。
玛莉和邓布利多联手起来对付我,或者,邓布利多和玛莉厮杀到一方死去。
我不知道哪一种情况更糟。
我必须亲自处理他们,至少是妥善处理邓布利多的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