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萨波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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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放开艾斯！”
达坦抽了一板斧，跟布鲁杰姆决战到一边去了。
达坦作为一个山贼老大，蛮力武力都是相当不错的。我之所以忽略了这点，是因为山贼窝向来循规蹈矩安分守己，遇见的麻烦几乎都是我、路飞、萨波或者卡普爷爷，达坦作为一个隐藏高手以喝酒吃肉来表示很寂寞。
随她而来的是众山贼，许久不见，居然有种甚为和谐且亲切的感觉，特别是见到头巾矮子道格拉与鸡冠头高个，他俩架起路飞，还絮絮叨叨地埋怨“怎么伤得这么重，你没事吧”之类。
“我是山贼达坦，出于一些原因，现在是这些小鬼的临时老妈，就算是临时的，孩子身处陷阱之时，没有哪个老妈会袖手旁观！”
瞬间这个抽烟喝酒的粗壮女人在我眼前变得异常高大，这一荡气回肠的演说让我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太看低她了。
果然相比较父亲这种生物，母亲要靠谱得多啊，就像我的生母，据说为了保护我，硬是将生产期延迟了十个月，最后我活下来，她却殒命。虽然我经常在质疑，是否不该到这个世界来，但心底里，还是相当地尊敬感激她。
在我预备与达坦一起战斗时，达坦提着板斧发动了让全体山贼振奋的号令。
“快逃啊！”
“是！老大！”
蹬蹬蹬蹬，全跑了。
唔，还余下马格拉劝我一起跑路。
“我——不会逃！”
我才不会逃。
布鲁杰姆这个恶劣的海盗，拆散了萨波与我们，在不确定之物终点站纵火，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贪婪地胡作非为，不弄死他我不放心呢……
也许就是在这场战斗中，我对火这种东西有了浓烈的好感。
以至于后来很多时候，我都相当喜爱用火来当做武器。
我最终还是赢了，虽然狼狈不堪，但毕竟还是活了下来。
达坦一身伤望着倒地的布鲁杰姆喘粗气：“艾斯你个小兔崽子，这回差点折腾死老娘了！”
我嘿嘿笑了，关键时期达坦女汉子真威武，拳头真帅气。
可是女汉子好重啊，就像一头壮年时期的野牛，背起来相当吃力。
唔，可是女汉子会如此重伤是因为在火海里给我开路，真尼玛被她感动了一下下。
于是我去城里偷了药，给她包扎好，在林子里休养好了才离开。
达坦问我为什么要坚持留在火海里不逃跑。
我抱着膝盖闷声道：“我害怕，如果我逃走的话，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因为，那时候路飞在我身后啊……”
若是我与路飞都在逃跑了，谁来拖出布鲁杰姆？路飞本就受伤呢，要是被他捉住了，路飞会没了命的。
从第一天遇见路飞我就知道了，他会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到我的生命，成为我黑暗世界里的小太阳。好不容易要珍惜的人，怎么能轻易的失去。
在路飞看来，我是个强大的存在，只要我在，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而我，也是这样坚信着。
回到山贼窝已经是两天后，路飞伤还没有好，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但他扶着墙要来找他哥我，于是又折腾了一身伤，躺回去嚎啕大哭。
见着我的时候，路飞果然又是一脸鼻涕眼泪往我身上擦，泥煤很脏啊知道不知道，虽然我还木有洗澡但也不愿意再加一层污秽来着。
路飞吃了几个拳头后，欢喜地跑到屋子外头捉了两个天牛指挥打架去了。
为表示感激，我盘坐在墙角里陪着严重烧伤打满绷带的达坦。
而也就在这时候，道格拉带来一个让我不敢置信的消息。
他泪流满面说：“萨波出海了，萨波没了……”
他亲眼看到了，很多人都亲眼看见。
萨波抢了一条渔船，挂了黑色的海盗旗，在晴朗的天气里独自扬帆起航。
可是，在这么个晴朗的日子里。那些所谓的贵族眼睁睁看着小小的孩子在天龙人的枪弹下船沉下去，没有人反抗，不去反抗。
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那里有欢乐的庆典，贵族与平民都在欢天喜地地迎接尊·贵·的·天龙人。
送给萨波和他的海盗船的，只有人们的惋惜和成为许多八卦里极为微小的谈资。
我没有见到那些场景，但从道格拉木然没有生气的脸上，可以想象当时有多么惨烈。
我不相信，路飞也不信，我捉了道格拉恨不能打得他承认他说的是假的。
我满心欢喜地以为，他回去了那个至少比不确定之物终点站要安全舒适的贵族家里，再怎么样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道格拉哭得很难看，他嘶哑着嗓子道：“我也不相信，我甚至希望那只是我眼睛坏了或者是幻觉，可是那是真的啊！萨波他不开心啊！他要是过的幸福的话！怎么会出海呢！怎么会独自一个人扬帆出海！”
我忽的就想起那会儿，天气晴好，阳光普照，有白云与海鸥在天际游移。
萨波被我们发觉贵族身份时，很落寞的说，即使有父母也是孤身一人，也不要回那个冰冷的家。
萨波为了保护我们，不甘愿地跟着他父亲回去，垂头丧气的落寞。
回想着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我抓着生疼的脑袋恼火：“我们为什么就没有去把他抢回来呢！”
杀死萨波的家伙，我现在就要去干掉他！
天龙人是么！管你什么来头，我要去为萨波报仇！
然未等我离开门口，躺着养伤的达坦一跃而起，阻止我。
“明明没什么实力，还总是爱逞能！你就算去了又能如何呢？只能去送死！你死马上就会被人忘得干干净净的！你现在就是这种无足轻重的人！”
“杀死萨波的是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凭你又能做什么呢！你父亲死后改变了这个世界，如果你成为了那种大人物，是死是活就随便你了！”
我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达坦说起我父亲，听上去她对他相当崇拜。也许有所少人憎恶他就有多少人都崇他吧。
原来现在的我真的一文不值，证明不了自己，改变不了的世界，连最基本的对同伴的保护都没做到。
连去报仇都做不到。
我忽的有种无力的沮丧，我要变强，变强大……
达坦卡着我的脖子使劲儿说教，吩咐众山贼：“快把这笨蛋绑起来！”
我被绑在山贼营地前的大脖子树上到深夜，相当烦躁暴怒。
路飞自听到萨波没了的消息就一直在死命地哭，眼泪都能装好几桶了。现在他还在屋子里悲伤的嚎：“萨波——”
我额上青筋直跳，怒喝：“吵死了！男子汉不许哭哭啼啼的！路飞！”
他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苦笑，抬头，月半圆。
第二日清早，相对的我已经冷静了许多，达坦预备给我松绑时，信使送来了萨波的信。
他的落款S上画了一个×。作为兄弟的情谊，我后来把这个标记纹在身上。[1]
“艾斯、路飞：你们没在火灾中受伤吧？我虽然很担心，但我相信你们没事，我抢先一步真是抱歉，当你们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海上了。”
“发生了很多事，我决定先你们一步出海了，目的地嘛……就是除了这个国家以外的什么地方。”
“我会在那儿变强，成为海贼。成为比任何人都自由的海贼。到时候我们兄弟三人再见吧！总有一天，我们会在这片自由广阔的大海上重逢的！”
“还有艾斯，我和你到底谁算大哥呢？两位大哥一位小弟，这样虽然很奇怪，但这份羁绊是我的珍宝。路飞那家伙虽然还是很胆小，又是个爱哭鬼……但他是我们的弟弟，拜托你照顾他了！”
比起我的火爆与路飞的胆小，萨波的性格很好呢，给没有战斗力的路飞鼓励，调解我与路飞之间的矛盾，我还记得他离开那个九成新却被海贼踩烂了的望远镜，是他捡到的路飞念叨了许久的宝贝。
我默默地一路从山贼窝往丛林深处行走，越来越快，经过山涧上的吊桥，跑过我们仨一起去过的地方，一起笑过宣誓过的海岸。
这里依旧阳光明媚，海风带着清新与冒险的味道，海面上没有船，也没有了萨波。
在这里，萨波曾经大声说，要成为比任何都自由的海贼。
像天际远处翱翔的海燕，自由自在的，没有束缚。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此刻，它成了一封遗书。我可以想象萨波写这些字时，那种无可奈何却一定要去试一试的心情。
果然自由什么，是人类最难追求到的东西么？
站在海边，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迎风流泪。
回到山贼窝，化悲愤为力量，我的饭量是平日里的两倍。
路飞自那天哭累了醒来后，就一直趴在我们仨宣誓的那个海岸，一动不动的，三天了。
达坦与众山贼表示很担心，然后以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我。
我去了那铺满草皮的海岸，往路飞头上轰出几个包。
路飞还是像被门压瘪了的汤姆，一层皮似的趴在地上，抽泣流泪。
我说即使萨波没有了，我们俩还是要去实现梦想的，瘫在地上不动有啥用呢。
路飞呜呜地哭：“艾斯，我要变强，变强变强变强变强……变强……变…………强！”
我微微笑，路飞虽是个爱哭鬼，但非常的努力，以后……我们都会很强大的吧。
路飞又说：“艾斯，我已经没有萨波了，你可千万……不要死啊！”
我那一点点欣慰立即跟着天边的云彩飞走了，又给他送了一堆拳头。
“我才不会死！要担心的也是你，你才给我小心点别死掉了！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到后来，我快死了的时候，想起这个场景，觉得路飞真尼玛乌鸦嘴来得。
但是现在我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丧气话的。
“我和你约定，觉得不会死的！萨波还没有找到他的自由就死掉了，但是我们兄弟，一定要实现自己的理想。”
萨波跟我说过，贵族家的男孩，到了十八岁才是真正的贵族，所以他原本是打算十七岁出海。
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不错，便也决定十七岁出海。
去辽阔的海上，要活的，比任何人都自由。
[1]海贼王中没有明确艾斯左臂上纹身的意义，此处为吒猜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萨波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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