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罗刹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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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你们是在上课吧，禁止外出。”
冰冷的声音从锥生零的口中出来，血蔷薇之枪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
有这样的规矩吗？冲田总司握住刀，看了他半晌，然后把目光转向站在锥生零身边的黑主优姬，像是在询问是否是这样。
黑主优姬呆愣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需要回去。”
锥生零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吸血鬼都是危险的，而自己眼前的这一只更让他觉得窒息，明明都是Level E，可是，冲田总司却跟他有些不一样。
“……”沉默地看着他，目光落在那把血蔷薇之枪上，他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你还能握住这把枪吗……真是了不起……”
他才刚刚跟夜刈十牙冲突，甚至砍断了理事长的“武器”，现在不逃的话，还能干什么？
这个家伙！为什么能看出来？
冷峻的眉峰越皱越紧，锥生零跟冲田总司对峙着，彼此互不相让，黑白的制服在此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血色的月亮挂在空中，将诡异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却勾勒出了完美的轮廓。
“在你开枪之前，你的手说不定会断掉。”
他碧色的眸中划过一点兴奋跟杀机，尽管锥生零不是他的敌人，可是也不是朋友——至少现在不是。
“我想可能是你的身体先崩裂呢……”互不相让，这两个男人的世界一瞬间变得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黑主优姬在一边看着，忽然眉头一皱，看向了教学楼的方向，阳台上站着一群夜间部的吸血鬼，都看着这边。
感觉到那些人地注视，冲田总司皱起了眉头，收敛了全身的气势，弯起唇角，“看来今天是不能够一教高下了呢，那么——锥生君，下次见。”
眼眸之中的寂寥因为那个笑容而浅淡，冲田总司的身影像是鬼魅一般瞬间从原地消失，然后如风一般吹过他的身侧，消失在了他背后的树林里。
浑身都僵硬了……有些凝滞地转头看向树林的深处，手指收紧，手里的血蔷薇之枪硌得他生疼，同样都是Level E，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那个人是君，而他是臣。
“零，没事吧？！”
“没事……”
***
独自一人穿行在树林里，看着逐渐远去的风景，他的视线重新沉暗下来，忽然停下疾行的脚步，跪坐在地，刀无声地插入土中。
“咳、咳……”
扼住自己的喉咙，冲田总司的眼眸里蓄满了痛苦，为什么……又来了……
鲜血被咳出来，落在手背上，然后滴落。
身体仿佛撕裂一般痛苦，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
碧绿的眸子里，此时此刻全是痛苦的颜色，还有一种深切的悲哀，罗刹……罗刹啊……从来都不是真正的Level E……
就在那样的一个瞬间，原本栗色的长发全部转化成了罪恶的银白！
挣扎着的，嘶吼着的，压抑着的，是那样的一个灵魂！
手上青筋突出，骨节泛白，使劲握住了手中的剑，连站起来的力量……都快没有了……
长长的刘海遮盖了他的额头，遮挡了他的眼眸——那一双已经变得罪恶血腥的眼眸……
不想，一点也不想……被变成这种样子！
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为了新选组，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可是现在，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了……就算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就算知道自己必须存在，就算知道自己必须坚守着信念，也不代表他不痛苦，不在乎，不孤单！
窸窣的脚步声忽然在耳边扩大，有人接近了这里，并且站在了他的身边。
一只手撩起了他的头发，修长，白皙，完美，没有任何的瑕疵。
“总司君，原来一直忍受着这样的折磨么……呵呵，不断徘徊在痛苦与疯狂的边缘，你其实——很寂寞吧？”
悠长的语调，玩味的声音……玖兰枢……
艰难地抬起头，他还保有最后的理智，一双血色的眼眸瞬间出现在玖兰枢的眼前，暴露了一切的真实跟秘密，“寂寞吗……那么你呢……”
说到底，可悲的生物又不止他一个……这个世界无论怎么改变，也始终有着一群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以前是新选组，现在是他遇到的吸血鬼。
他们永远走在光明里，生存在黑暗中，坚守着自己那可悲而可笑的信念，像傻瓜一样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寂寞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那样在别人眼中可悲可笑的信念，才构成了他们的人生啊……
“我？我也……寂寞着呢……”
所以，看到你的一瞬间，我才知道，世界上寂寞着的，不止我一个。
玖兰枢看着他那痛苦的眼神，感受着他流逝的生命，却知道他一点也不想化身为野兽……
明明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为什么自己……会对他生出一种怜惜的感情？
手放在他的眼睛上，遮住他血色的眼眸，玖兰枢勾起唇，笑了起来，“总司君，作为我很重要的一枚棋子，执棋者没有命令，你又怎么可能死去呢？”
他才是游戏最后的胜利者，棋盘上的每个棋子，都必须服从于他。
白发一点一点地消失掉，自上而下，栗色重新出现，像是消融的冰雪一般，冲田总司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是莫名的，脑海里却有一片光彩浮现出来，逐渐地汇聚，凝成一支染血的旗帜……
那是……新选组的……“诚”字旗……
局长……
手掌逐渐地移开，却发现他的眼眸已经闭上，唇角竟然还带着温暖笑意，即使脆弱，却依旧出现了。
冲田总司的手始终握着那把刀，鲜血还染在手上，顺着刀刃滑落。
“星炼，送他回月之寮。”
“是。”
……月光洒落，静悄悄地，整个树林里没有了声音。
玖兰枢看着自己的指尖，完美的脸上挂起笑容，那里染上了一缕鲜血，那是冲田总司的鲜血……
沉吟了片刻，然后将手指指尖凑到唇边，伸出舌头，轻舔，淡淡的腥甜扩散开来……有什么东西开始隐约地出现在脑海里……
他瞬间睁大了紫色的眼眸，那是……
冲田总司……你……竟然……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罗刹现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