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上》明仔

7、第 7 章

　　长生被调到王爷身边做贴身小厮的事儿立刻传遍了王府，有人幸灾乐祸地跑过来问他感想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长生瞥了他一眼，心里对这种落井下石的人厌恶不已，没好气道：“王爷对我还不错。”
　　这段日子伺候这个不受宠的王爷伺候久了，从前的厌恶渐渐散去，心中竟生出了自家主子的自觉感。要说卫沧澜有什么不好，他还真说不出，除了有时候嘴巴狠毒了点，眼神冷了点，倒也没像别人家主子那样动不动打板子、罚跪或者踢出去。
　　最主要的，从那晚起他确实再也没遇到过任何魑魅魍魉。
　　不过当他第一次醒来看到睡在自己身边蜷成一团的王爷的时候，他差点没吓死。
　　他问卫沧澜为什么好端端的床不睡，偏要与自己挤一张下人的小床，卫沧澜只瞪了他一眼，也不回答。长生还没想出理由，过了两日又被睡在身旁的小王爷给吓醒。
　　王爷莫非有龙阳之好？想到这一点的长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双手紧紧护着自己胸前的衣服。
　　卫沧澜一眼便看出他的想法，恶狠狠的瞪着他，道：“谁会看得上你这种臭鱼干！我不过是身子发冷，找你取暖而已！”
　　长生一愣，忍不住实话实说：“我也不暖和。”床上的被子单薄，自己睡觉有时候还会被冷醒，留着好端端的天蚕丝锦被不睡，偏跑来跟自己挤，王爷您睁眼说瞎话呢吧？
　　卫沧澜脸色微红，终于忍不住怒道：“不暖和便来我床上睡！”
　　长生终于想起之前他冷得全身发抖而晕倒在地上的模样，连忙在王爷恼羞成怒之前，又给他送了个台阶：“小的知道王爷是嫌被窝太冷，以后给王爷暖好了再走。”
　　“那甚好不过。”卫沧澜点头。
　　长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送了什么台阶，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这“暖床”的工作，是他能做的吗！
　　可话已出口，不做也不行，幸好每晚卫沧澜就真的只是把他当暖炉使，冰冷的手脚大大咧咧地插入他最温暖的腋下和大腿，把长生冷得直打寒颤。
　　这都快四月了，还这么冷，这王爷果真是冰雕的！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入睡的长生在心里埋汰道。
　　睡了几天，长生觉得天气挺暖和，王爷也许不需要自己了，结果刚在自己床上睡着，就被人连人带被子地拖到了地上，摔得龇牙咧嘴的少年睁开眼看向那一脸不满的王爷，呆滞了几秒，便乖乖地爬上了王爷的床，拿自己刚刚睡暖和的□□去加热那床冷冰冰的被子。
　　在这样的季节，盖着厚厚的天蚕丝锦被，旁边还缠着个人，温度却刚刚好，长生在入睡前总会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夏天，……抱着王爷睡也许是个很好的选择。
　　而这边卫沧澜早已睡死过去，手脚缠绕着这个大暖炉，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散开。
　　各取所需，甚好。甚好。

　　清明那几天，天上总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春寒未过，雨水溅在衣衫上，带了点凉意。
　　皇帝祭祖的队伍排了长长一列，繁杂的程序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中午，细雨终于稍事休息，乌云裂开一道细缝，透出几丝光芒来。
　　长生撑着伞，强忍着还是没忍住，偷偷拿手遮着嘴巴打了个喷嚏。结果前面那人回头瞪他，又连忙把手收回去，手心在衣摆处蹭了蹭。
　　这是卫沧澜回京后第一次参加的祭祖，难免紧张。于是一大早便穿戴整齐，带着长生一起入宫。
　　祭祖仪式中的站位早已被排好，皇帝的宠臣自然靠着前列，接下来便是机要大臣和众王爷。长生远远看到自家站在偏僻角落里的王爷，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和那些逢迎拍马的宠臣们相比，长生觉得自家那冷冰冰的小王爷活该不受皇帝宠爱。
　　中途休憩的时候，长生正要过去给王爷换下略带湿气的披风，却见旁边的五王爷低着头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卫沧澜半垂着眼帘，看不出喜怒。
　　估计又是受了欺负吧。长生感慨，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却听到那五王爷又得意洋洋的说了句“想必九弟站在此处，也是听不到太祖皇的圣意了。”
　　这时候，卫沧澜却挑起眉角，似笑非笑道：“皇兄真想听到太祖皇帝在说些什么？”
　　五王爷一愣，断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
　　卫沧澜却从怀里掏出一块奇特的玉石，玉石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晦涩难懂的文字，然而玉石质地通透，那些字在阳光下看起来却像是漂浮在玉石之上。“这是太阴石，每到玄月便可与阴间相连，使用者只要奉献出自己十年的阳寿，即可请出黑白无常，让他们将阴间的传话带出。”卫沧澜轻笑，将石头递给五王爷：“王爷这么思念太祖皇帝，想必这个太阴石对你是极有帮助了。”
　　五王爷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确认这该死的石头不会碰到自己了，才恶狠狠地瞪着卫沧澜，强撑着笑容道：“皇弟真是客气了，太祖皇帝登仙多年，想必早已位列仙班，怎会呆在地府里。这石头怕是阴气极重，皇弟自己可要小心，别被这种东西给迷了心智。”
　　卫沧澜随意将石头收回怀里，客气道：“谢皇兄关心。”
　　五王爷见占不着便宜，又生怕这个古里古怪的弟弟掏出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出来，便假借与其他人搭话，迅速地避开了老远。周围本有些看好戏的，也纷纷避让闪躲，不一会儿，卫沧澜周边便空出了一大片，只留他一人，漠然地站在原地。
　　长生眨眨眼，想不到自家王爷居然没有落于下风，气势上还胜了一截。于是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然而从那时起，他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卫沧澜，直到祭天结束为止。

作者有话说

　　=-= 日更的日子真艰辛，存货越来越少让我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