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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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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爱情最好的见证,也是意外悲剧的帮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月凉如水,宁静如月。
黑漆漆的房子,窗户没有一丝生气。
再也见不到年少时熟悉的光亮。
他曾说,那是为她而开的。
…… 上官律 …… 后花园网球场 ……
“为什么?为什么!”上官律手中拿着网球拍把一个个的网球打入网里,一次比一次用力。“为什么那样欺骗我?”
巧净萱在一旁看了许久才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律,别气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生气!”一边说还一边为上官律擦着汗。
“真的吗?”上官律木木地问:“你说蓝佑梓真的会这么做吗?”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他的眼里还闪烁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
“难道到现在律你都还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肮脏的面目吗?”巧净萱的眼泪说到就到。
“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上官律扔下网球拍与汗巾,向蓝佑梓的家跑去。
茫茫沧桑的人群,我在这里与爱奔跑。
…… 蓝佑梓 …… 家里 ……
“妈,对不起,以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从今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要因为爸爸的事而吵闹了吧。”蓝佑梓看着卧病在床的后母,心里一阵心酸与愧疚,毕竟是她没有看好这个应该是她妈妈身份的女人。双手抚上妇女的手,流泪。
“佑梓,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不应该那样对你的,都这么久了,想不到我们还会有挽回的余地。佑梓,其实我也不想那样对你的,但是一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你爸一样啊。”妇女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
“妈!我原来,我要走了也许,所以我想我也该离这个我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了,我们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生活,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这里有让我痛苦的回忆。以后就由我来养活你,好不好?”蓝佑梓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转移向对面的窗户,已经不可能,再亮了。
“好,好的,佑梓……对不起……我以前太残忍……”妇女哭泣着抱住蓝佑梓:“感谢你原谅了我……”
“妈,我们……马上就走吗?”
“这么急吗?把剩余的事情办好的话明天才能走吧。”妇女开怀地笑着:“也许,我也走不了多远,可能是绝症呢。唉,对了,有个体验报告你帮我看一下。”说着拿出一张单子。
那么刺眼的四个字啊,心痛,绞动,为什么?她蓝佑梓的命运会成这般?胃癌晚期。“轻微胃病。妈,没问题的,这个病会好的。”说完一个人独自转身出门,她知道自己的妈看不来病单,瞒住了她。
代羽西,代羽西,羽西,羽西……
“佑梓。”
“谁?”蓝佑梓看见苍白的脸庞没有了血色,对,上官律。
“佑梓那件事是真的吗?”伤感而沙哑。
“……”蓝佑梓矛盾了一下,也许如实说出来他也不会信吧,根本没有证据说明。呵呵,也好,反正都快要离开了,倒不如走个干净,不停留一丝让他怀恋的东西。这样,彼此都会好过一些吧。“我不想再作解释,事实就是事实。就算是羽西希望的,那么,你先违约甩了我吧。我不想让羽西失望,只有你能够没有想法地打破了。”
“佑梓……”上官律流出无法察觉的眼泪,“……好,下午来我的订婚典礼。”说完拿出一张请帖递给蓝佑梓便走之。
“……”良久良久:“羽西……这是什么世界,什么人生啊?我想……你了……”蓝佑梓无目的地走出家门。
…… 大街上 …… 十字路口 ……
蓝佑梓看了看时间。恩,是该去他的订婚典礼了吧。
她穿了一身雪纺裙,像天使。
即将,即将飞舞。坠落。
她任风拂过她净白的脸庞,想着事。走着走着,漫无目的。
命运,家庭,爱情。呵呵,都折磨着她,让她束手无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的人生会一直贬低在底层?为什么她的生命中充斥着“失去”?蓝佑梓苦笑着。抬起头,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
生命终尽。
公路的对面,那仅仅一条街的距离,让她看见了代羽西,站在那里对她招手,她眼前一亮,像是看见了生命的希望。佑梓,过来哦,过来哦佑梓……
“来了,羽西,等我,马上……”
“吱……”刹车的声音停住,在此刻的天空苍穹中划过一声尖锐的声音,似乎划开了人的心脏。
“砰。”蓝佑梓像是天使一般地降落,从空中划落。那一刻,比代羽西还要脆弱一般,粉碎。鲜血蔓延,血腥味弥漫在周围,迟迟迟不散,空气中充斥着不详。
街对面的人消失了,化为泡影,蓝佑梓眼里充满着最后一种色彩——绝望。手伸在半空中却停下,滑落。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那样的努力,最后一口气:“羽西……我来了……”
等等我羽西,我来了,来陪你了……
天堂的路很干净,没有一丝不洁,眼泪洒下的金黄与光芒,刺着每个人的瞳孔。羽西对着前来的人深深一笑。佑梓。
代羽西。
…… 手术室里 ……
浑身鲜血的蓝佑梓躺着,纹丝不动。身旁一个男生跪地,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握拳,紧紧的。直到骨节都泛白。
“佑梓,不要死,活过来……求你了……求你……”上官律麻木着。
羽西……羽西,我来了……我快死了……等我……
蓝佑梓全身上下都回荡着代羽西的影子。
“病人求生几率根本没有,向往着某事某物的意念太强。一直在逃避生存,不可能活过来了。请节哀顺变吧。”医生放下刀走出病房。
终于,蓝佑梓还是走了,走得很幸福,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果然,我在你心中……还是没有代羽西那家伙重……吗?”上官律哽咽着,下一刻却爆发一般地嘶声力竭:“佑梓!”
…… 葬礼上 …… 蓝佑梓墓前 ……
“佑梓,你不是说过吗?我们……要在一起的吗?”上官律捂住心脏,那里真的很疼,无法愈合的伤口,此刻像被千只蚂蚁撕咬着,有一把无形的刀不停地在上面划动,一刻不停。喉咙也像是被手抑住一般,喘不过起来。
“我们母子,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开始我们的新生活,女儿,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这个老太婆,在和我躲迷藏吗?”妇女一把鼻涕把一把泪地哭着,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时日也不会多了呢?
“少爷,电话。”一位穿着黑衣服的男人面色沉重地走到上官律旁边。
“谁的?”
“是xxxx宾馆的,吩咐他们办的事已经办好了。”
“情况,怎么样?”上官律抑制住泪水,接过电话。
“上官少爷,我们发现监控录像里,蓝佑梓小姐是被几个黑衣人抬进宾馆的。”
“……”上官律猛地倒抽一口气,忍住哽咽,声音沙哑而冰冷:“谁是主谋?”
“是巧净萱小姐,我们根据几个黑衣人的特征抓住他们供出来的。”对面的宾馆经理有些慌张。
“情况确实属实?”上官律闭上眼睛。
“是,是的。非常确定。”
“好,我知道了。”挂掉电话,上官律就给巧净萱打了一个电话,表情平静地如一潭死水。
“律啊,有什么事吗?”对面传来了巧净萱嗲嗲的声音。
“来我家,马上。”
“好的,我马上就来!”巧净萱兴奋地挂掉电话,提起桌子上的皮包就赶了过去。
…… 上官律家里 …… 客厅 ……
“律!”巧净萱一走进去便看见上官律坐在沙发上,兴奋地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脖子:“找我什么事呢。你可是第一次主动找我啊,真开心。”
“佑梓的事是你吧。”上官律开门见山,像是问句但确实肯定的语气。
“……不,不是我啊……你忘了还是我给你说……”巧净萱开始面红耳赤,慌忙解释,没有完全适应过气氛。
“不要说了,以后我们还有公司不会有任何牵连。从此以后我上官律和你巧净萱不共戴天,滚!”上官律的身体因情绪而隐隐抖动,双手捏得死紧,泛白。
“律,我……”
“啪!”上官律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挥了过去,将巧净萱打倒在地板上。“我叫你滚!听不懂?”
“我……”巧净萱还想解释些什么。
“不要让我想杀了你,就快滚!”
巧净萱怔了怔,逃也似地冲出了这里。
上官律僵在原地,良久,才揉揉太阳穴,没有知觉似的坐倒在沙发上。
“这,到底是怎么了?”上官律整个人揪成一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眼泪顺着他尖挺净白的鼻尖滑落:“佑梓……蓝佑梓,这样……我的心会永远疼痛的,你是在捉弄我吗?是在……惩罚我不相信你吧,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钱……呵呵……”
渐渐地,渐渐地,他像是一个小孩子撒娇似的,走回房间,将自己反锁在里面,再也没有出来过。
站在窗口,清风拂过她的发丝,他苍白见血管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眼圈也长了出来,但他仍旧一丝不动地看着天空,无声地哭着,望着天上发着愣。
他禁食已经两天了,滴水未进,粒米未吃。
他看着天空,不仅仅是无助,还在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爱情,但有永恒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