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骑士》贪**罪

5、礼拜堂的土地

　　莫格莱尼

　　这是一个带有含义的姓氏，它代表了洛丹伦王国世袭的英雄，名望、力量和权力。

　　这个名字和一把剑息息相关，那就是灰烬使者。这是用一块神秘的石头制成的神剑。它曾让他的主人成为天灾的克星。也曾让他的主人做了天灾的利器。

　　世人津津乐道的是莫格莱尼最后的两代人。亚历山大·莫格莱尼和他的两个儿子，雷诺和达里安。

　　这三个男人，两个成了亡灵天灾著名的死亡骑士，一个成了以偏执和残忍闻名的血色十字军首领。

　　达里安·莫格莱尼的身世最为传奇。人们相传：他在死前走过的最后三站地，一站是纳克萨玛斯，杀死了本应死亡却堕落了的父亲，一站是血色大教堂，杀死了自己的哥哥。最后一站，神光之愿礼拜堂，他杀死了自己。

　　自此，莫格莱尼全部死亡。

　　大概还算是剩下了一个。因为他依然在这个世上。以一个死人之躯，冷眼看着这个被战乱和瘟疫搅成地狱的艾泽拉斯。

　　达里安·莫格莱尼存在的意义，只剩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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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然拥有荣誉。

　　每每战胜归来，提着敌军将领的人头，带回成百上千的新成员--那些刚刚还在发誓杀死他的圣骑士们。或者在决斗中击败某个声名在外的天灾大将。他在天灾中的声望就更高一层。

　　阿切鲁斯死亡骑士军团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每一个死亡骑士都以成为他的一员而自豪。

　　一切为了巫妖王。

　　莫格莱尼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没有自己的灵魂，连傀儡都不如，他是一个拥有自我，却全心全意爱戴着一个魔鬼的蠢货。

　　这该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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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光之愿礼拜堂见证了两次最著名的战斗。

　　两次全都和他有关。第一次，达里安·莫格莱尼和他的伙伴所对抗的是那个听见名字就让人胆寒的巫妖。

　　他死于那场战斗。

　　人们津津乐道，对此添油加醋，但就算最有才华的人讲出来的故事，也不能将那冲天的圣光描述出来。美丽，壮观，神圣……这些词全都太贫瘠。比阳光更扎眼，他就是光源。从他的死亡的身体中冲出的光芒净化了周围的一切。甚至影响至今。

　　而第二次，他带着一身巫妖王赐予的死人骨头回来了。敌我悬殊，似乎胜负已定。他以为自己会所向披靡，为巫妖王拿下这个莫名的让亡灵天灾头痛的小教堂。

　　这战役本该轻松拿下。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哨兵带着死人少有的兴奋不已的表情向他报告人数时，他简直要笑出声。他们有数千人。敌人不到两百。还都是残兵败将。在他们数日来无间断的骚扰后，那些士兵们能拿起剑就已经很不错了。巫妖王坚持要莫格莱尼亲自上阵，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达里安·莫格莱尼！”男人沉重而愤怒的吼声穿破一层又一层混战的人群，漫天的杀吼和惨叫。像钢钉一样刺进了达里安的耳膜里。

　　死亡骑士大领主诧异地抬头。接着就看到一把巨剑打到的他的脑门前。

　　他狼狈地就地一滚，碰一声巨响，他的灰烬使者挡下了对方的第二剑。

　　“提里奥……弗丁？”几乎是慌乱的，他听见自己惊讶的声音。

　　“你变成了什么！达里安，你变成了死亡骑士，一个怪物，一个你父亲一生都在对抗的存在！”

　　“住口！”他的脑袋外是提里奥的怒吼，脑袋里面则是巫妖王温柔的低语-----为了我，为了你的王，干掉他。

　　敌军的首领居然是提里奥·弗丁。这件事让他震惊不已。但他的措手不及只有一瞬间。不管是谁。他只需要杀了他。

　　一剑，又一剑，起初很费力，但他越来越有力，巫妖王护佑了他，他感到自己越来越强大，提里奥在他野蛮的攻击下显得越发吃力。

　　刚才还在这里搅局的德鲁伊女人在不远处发出一声尖叫，她被高塔一般大的恶鬼缠身，自顾不暇。提里奥的几个得力的助力分散四周，这正是包抄主将的好机会。

　　达里安乘胜追击，利刃接二连三地打在提里奥的护甲和剑上，将他磨得遍体鳞伤。圣骑士不止要对抗他一个，还有身边源源不断的食尸鬼、憎恶、骷髅。而就在他勉强闪过萨萨里安的横扫后，莫格莱尼猛击他的小腿，灰烬使者和圣骑士的盔甲粗暴地碰撞，一声刺耳的撞击声后，提里奥摔倒在地。

　　他看着地上的人。鼻孔兴奋地张合，欣赏那个伪善者身上的一道道伤口，鲜红温热的血顺着身体流下来，莫格莱尼贪婪地看着他，忍不住想象啃食他的场景：最理想的状态是这男人还活着，他撕咬他的大动脉，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提里奥抽搐的四肢，近在耳边的绝望的啜泣声------

　　“你孤立无援了，圣骑士！”他高高举起灰烬使者，对准了单膝跪地的圣骑士，“你完了。”

　　“不……还没完。”提里奥艰难地抬起胳膊，他手里的武器尖端开始发出一阵微微的光。

　　这是什么……这是……

　　“你忘了你留下过什么了。”圣骑士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力。他武器上的光芒配合他的话似的，猛地爆炸开来。

　　“圣光……”转瞬之间，就换成了达里安跌坐在地。

　　充斥耳膜的惨叫换成了他的手下。他也同样倒在地上，尖叫。扭动，企图摆脱痛苦。但圣光是从地下发出来的，直冲上天。避无可避。在意识模糊中他听见头顶上的声音：“是你亲自叫醒的圣光。你还记得吗？”他当然记得。就是他的死亡唤醒了圣光之愿礼拜堂数千名英灵的报复性清算。那时他是圣光的使者，阵亡的英雄。那些光居然还在，但这次不同了。它们反过来刺进了他的身体中。

　　“停下！停下来！”他尖叫道，提里奥将光芒缩小了一些，他大口的喘气，尽管他不需要氧气了，这动作是徒劳的。“认输吧，达里安。你赢不了。”

　　“滚一边去吧。老头。”喘息渐止时，他努力地抬起脑袋，呲牙咧嘴地诅咒道。

　　灰烬使者督促着他，灌注给他能量，来自黑暗之王的力量再次充盈进他的胸腔，他双手杵着绿色的邪恶巨剑，再次站了起来。

　　再破烂，再疼痛，都得起来，即使你还剩下一个关节，一块骨头，你也是我的，我的战士，我的手脚，我的所有物，你得为了我战斗到消失殆尽-----巫妖王轻柔温和的声音毒药般灌进他的灵魂深处。

　　去吧，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