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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0章 霉运连连 ...

  •   躺在床上三天两夜且除了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动弹是什么感受?夏莞难受得想死,自作孽啊!除了能张嘴说话她觉得自己跟活死人没两样,什么也不能干,只能瞪着帐顶在心中数着时间,直到看得眼睛酸了困了就睡觉,醒了继续看着帐顶默数时间。
      已经过了三天两夜,今夜过了丑时她就可以恢复自由了,睡吧睡吧,一觉醒来她就又活蹦乱跳了。
      “小莞。”秦思放推门而入。
      夏莞听到声音,眼珠转了转却还是看不到人,叹了口气让丫头把她扶起,垫上软垫半靠在床柱上,眼睛一瞟,已见秦思放走了过来。
      夏莞哀怨地瞅着他:“幸好还有人来看我,否则我都要以为自己死了呢。”
      秦思放皱眉,不喜欢她提到死字。
      “用晚膳了么?”他岔开话题。
      夏莞点头,展颜一笑:“吃了,晚膳很丰盛很好吃。”
      可以想见,三天下来她又会养出几斤肉。
      “换药了么?”
      “换了。”天气太热,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带,很容易被汗水浸透,为免伤口被感染,药换得很勤,不过还是难受得要命,常常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伤口还痛么?”
      “嗯。”
      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夏莞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蔫蔫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秦思放看得心疼,不禁道:“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四处游历可好?荣国四季如春,风景秀丽,多名山大川,倒是个好去处。”
      夏莞闷声应了,仍提不起兴致来。
      秦思放叹息地抚上她的脸,眸光怅然:“再忍几天就好。”
      怅然的眸底尽是浓浓的关心,
      夏莞强打起精神笑道:“过了今晚药力就失效了,我好得很,你不用担心。”
      眼神瞟向窗外,夜幕不知何时低垂,黑沉沉的一片,静谧的诡异,今晚还会有杀手来么?夏莞心里猜测着。

      月色撩人,玉兰香气犹在,杨柳依依,几只麻雀停伫在柳树梢头,扑动着翅膀,唧唧喳喳地叫着,很是悠闲自在。一阵狂风掠过,嫩绿的垂丝舞动,细瘦的柳树被风吹得阵阵晃动,麻雀受惊,不安地纷纷飞散,却在接近品轩院时小小的身体在空中一顿,急坠而下,落地的瞬间发出悲鸣。
      一身黑衣上官淳从阴暗处缓缓走出,隔着老远看着地上的小麻雀,露在蒙面黑巾外的眼睛沉静如海,俊朗的眉宇间带着一抹了然。他在品轩院周围慢慢地转了一圈,举步之间悠然轻松,倒不像是来杀人的,反而像是在夜色中闲庭漫步的慕家客人。
      品轩院的入口处有一形如满月的石雕拱门,藤蔓植物攀爬缠绕其上,淡雅清新。
      上官淳盯着看了好会儿,忽地腾身飞起,同时取下背上弓箭,人稳稳地落在树梢的瞬间,搭箭拉弓,瞄准品轩院内唯一的点着灯火的房间,左手一松,箭矢如流星般夹杂着雷霆万均之势冲破薄薄的窗门窗---
      箭矢破空之声虽然细微,秦思放还是听到了,手里的茶碗飞出,直击箭矢。“砰”,一茶一箭在空中交汇,茶碗成了碎片,箭矢却只是偏了方向,正中射入了屋内的柱子,箭身颤动着发出呜的声响,半晌才止住。
      慕晨扫了眼地上碎成末的茶碗,惊叹:“这次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秦思放沉默。
      “咦,这箭上还有东西!”慕晨不经意地看到夹在柱子与箭矢中间折叠的白纸,快步上前拔箭取下,只瞅了一眼,脸已沉了下来,嘴角泛起苦笑:“看来今天来的杀手不只身手了得,手段也高明的紧。”说着,把手里的纸条递出。
      秦思放接过一看,纸条上的字迹潇洒有力,却只有五个字:夏莞,落絮亭。
      无言的威胁跃然于纸上。秦思放几乎把持不住地立刻冲出去,攥紧着手里的纸条,淡漠眼神蒙上彻骨冰寒。
      见他如此,慕晨深知他已深陷情网,叹了口气:“我出去。”七雀阁学聪明了,竟然抓住了思放的弱点。看来今晚的杀手不好打发。
      秦思放伸手拦住他不赞成道:“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不去对方又怎会放人?”慕晨淡然反问。
      秦思放怔住,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又被坚定所取代:“无论如何你不能出去,我出去看看。”他起身拉开房门。
      “小莞是受我连累,我能置身事外?”慕晨在他身后叫道。从身上摸出仅剩的玉兰香,得意的晃了晃,笑容诡异。
      秦思放一愣,玉兰香的解药是没了,但玉兰香还在啊。想到这,紧绷的心弦微微松懈下来。
      慕晨睨着他笑道:“我看你是关心则乱,才会忘了玉兰香的存在。大不了学小莞以血喂药,把杀手通通放倒,而我们顶多全身不能动弹的躺上三天三夜而已。”
      想到此,慕晨语气愈发轻松,“小莞笨归笨,不过这法子还是很有效的。”
      秦思放心挂夏莞安危,不再赘言,率先走了出去,慕晨随之跟上。

      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
      凤西山下落絮亭,歇山式屋顶,四柱方亭,亭内置有石桌石凳,四周美人靠环绕,为游人休憩赏景之所,周围柳絮环绕,每至初春,柳絮纷飞,漫天飞舞,蔚为壮观,因而得名。

      天降横祸!真的是天降横祸!秦思放走后,夏莞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好不容易使自己入睡,忽然被惊醒,睁开眼,一道黑影欺了上来,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某个穴位一软,接着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就已经在落絮亭了,面前的石凳上坐着一个黑衣男子,想来是把她掳来的人。
      夏莞盯着他脸上的面具,很平静地问:“你是谁?”
      上官淳瞥她一眼:“你很镇定。”
      夏莞半倚着美人靠:“我没有力气去慌张。”
      到现在她还是全身无力,玉兰香果然名不虚传,她就是活生生的广告。
      上官淳俯身在夏莞身上一嗅,突然笑了:“你怎么会中了玉兰香?”
      提起这件事,夏莞就觉得丢脸,白了他一眼,不客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上官淳哼笑:“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某人太笨,给别人下药还要陪上自己。”
      夏莞倒是心平气和,懒洋洋道:“笨也比某些人带着面具见不得人来的好,你说是吧?”
      大风大浪见多了,她再也不会如当初那般见到上官淳就像老鼠见了猫。
      上官淳只是笑了笑。有面具隔着,夏莞自然是看不到。
      “你抓我干嘛?”
      “引蛇出洞。”上官淳言简意赅。
      果然!夏莞闭上嘴,眼神飘向远处,月影朦胧,情不自禁想起云清王府绿竹水榭前栽种的柳树,比这里美多了,柳絮飘飞,漫天的雪白,轻飘飘的,落满了春衫。不期而然,楚长歌身着墨色宽袍,腰结玉带,倚在竹露居门侧懒散的模样清晰地浮现眼前。
      怎么会想起他?夏莞心中郁闷,努力想从脑海中抹去却是徒劳,忍不住怒道:“煞风景!”
      她想起了王府的美景,他跑出来凑什么热闹!收回目光,发现上官淳离她很近,正低眸凝视她,夜色下那双眼睛深如幽潭,闪动着复杂的神色。
      “煞风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风景?”上官淳冷笑。
      “思放会来救我,我怕什么?”夏莞觉得他站在这很碍眼睛,明明是很美的月色,他一身黑衣,披散着长发,还带着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确实是煞风景。
      “我现在杀了你他还怎么救你?”他猛然欺近,恶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说实话,他的力道不大,似乎只是存心吓唬人,不过夏莞脖子上剑伤未愈,还是被他弄痛,她疼得直掉眼泪:“风度,风度,你有点风度好不好!”
      吼完这一嗓子,她觉得全身力气都用尽了。
      “跟一个杀手讲风度?该说你太天真还是太愚蠢?”上官淳松开夏莞的脖子,手却没离开,反而隔着薄薄的罗衫一阵摸索。
      夏莞惊叫:“住手!”
      想当然她的话是没有任何威信的,那只大手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夏莞羞愤地闭上眼,心中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直到带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这就是玉兰香?”
      上官淳把玩着从夏莞身上搜出来的白玉小瓶,笑得张扬。
      夏莞倏然睁开眼,看着被他高举在手中的白玉小瓶,心里升起不安,他要是拿玉兰香对付思放和慕晨……夏莞激动地跳起想夺过来。
      上官淳见她伸手来抢,本能地侧身躲开。
      夏莞扑了个空,整个人倒在地上,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上官淳眼底似带着某种压抑,他低头瞅着地上狼狈的夏莞,惊奇道:“你竟然能动了。”顿了顿,嘲讽一笑,“不过没什么影响。”
      夏莞想起身,双手撑地一使力,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她不由苦笑,玉兰香药效刚褪,她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身体虽然能动,一时半会儿体力却是无法恢复。
      想了想,夏莞干脆继续躺在地上,翻了个身不动了。身下的石板冰冰凉凉的,倒也舒服。
      上官淳拿脚踢她:“起来。”
      夏莞一动不动。
      上官淳突地蹲下身子,点了夏莞的睡穴,抱起她踏出落絮亭,看了眼四周,朝着不远处的灌木从走去。
      出了品轩院,只见一黑衣蒙面男子,背负弓箭,神情闲适,好像是在自家院里,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似乎一点也不怕人发现。秦思放和慕晨对望一眼,均在对方眼中寻到了讶异,讶异对方的从容和闲适。
      秦思放暗运内息,却始终感受不到除了三人以外其他人的气息。难道他是一个人来?
      上官淳似是知他心中所想,面巾下嘴角一动笑了:“阁下不用怀疑,确实只有在下一人前来。”他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秦思放,漆黑的瞳眸光芒闪动,似在评估什么。
      秦思放只关心夏莞,直截了当道:“小莞呢?”
      “杀了。”上官淳说得云淡风轻,口吻自在的好像在谈论天气。
      秦思放浑身一僵,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但残存在脑海里的理智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抽离。慕晨怕他失控,忙道:“你抓她不就是要对付我么?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不会蠢得杀了还有利用价值的人吧?”
      上官淳悠然反问:“已经把你们引出来了不是么?她怎么还会有利用价值?”他缓声说着,视线始终凝聚在秦思放身上。
      血色渐渐从秦思放脸上褪去,俊雅面容本就白皙如玉,此刻已然接近透明,长发被风打散,凭添凄然。他慢慢地握紧双拳,眼中凝聚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哈哈……”慕晨蓦然大笑出声,“阁下手段果然高明,深谙“攻心为上”之法。思放,你可不要中了他的计!”
      在慕晨看来,上官淳不断地提起夏莞是为了打击思放,紊乱他的心神,然后再趁机下手。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秦思放瞬间清醒过来,神色淡定如初:“你把她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他从来不是狂妄的人,只因心系佳人安危。
      “哈哈……”上官淳大笑,见秦思放白衣如雪,眉目淡漠中透着一丝俊雅,气质卓然,月色下飘逸如仙,寒星似的眸子带着担忧。眼中笑意隐去,他忽然嫉妒起来。
      狂风骤起,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几朵乌云飘来,悄然遮住月亮,天色阴霾暗沉。
      上官淳抬头看了看,又皱着眉瞄向不远处的灌木丛,决定速战速决。
      他探手解下腰间长剑,往石桌上随手一扔,毫不意外地看到秦思放和慕晨眼中同时露出诧异,他一反常态地神秘一笑:“今晚邀两位前来可不是为了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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