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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突变 ...

  •   八月一日建军节,我的好朋友孟芸捧着微鼓的小腹赶在这天做了新嫁娘。
      “后背,后背再给我补点金粉。”孟芸一脸小媳妇幸福的对我这伴娘说。穿上撑开的婚纱,她那点不方便就一点都查觉不到了,两颊和胸部还为此多了些丰盈。
      “越来越漂亮了。”我由衷的说。
      “你也是呀。”孟芸从镜子里向我瞟呀瞟,“不敢想象你会成为标准的红粉佳人。”
      我看看身上粉色的范思哲套裙,想的是和琉优要不要花这么多钱在品牌上也情侣的争执,至于颜色,大年初一和他一起购衣之后,衣柜就被各种颜色淹没了。他的理由这么多,我根本都没法拒绝,不是吗?
      “唉――既然你每半小时就要想你老公十分钟,为什么不把他叫来?”孟芸夸张的叹口气取笑。
      路上颠五个小时,然后来听他们放炮杖、扯皮?我不以为然。“我打算一会儿先让你那位在门外待个半小时,然后再折磨十分钟怎样?”
      “呀!你不要呀!他们乡下这边很讲究规矩,我十二点前一定要进他们家的……”
      瞧这紧张的。我忍不住笑,孟芸也反应过来是自已瞎焦心,讪笑的拨弄手上的花球,“纽约,不瞒你说,对于嫁人我真是紧张死了。偏偏因为有了小孩一切都仓促。”
      “后悔不?”
      “不后悔。这真是太奇妙了!”
      孟芸的手轻轻盖在腹部,脸上的笑带着满足,这样恬静一点不像那个大着嗓门,说话呛人做事风火的她了。
      “你呢?早做打算,别像我这么突然就有了呀。”
      “咳……不会,我们没……”
      “你们没?你们不是同居了吗?男人这方面很冲动的。”
      “季琉优是个很自制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帮琉优澄清一下。
      “自制?嘻,我看是有想法也被你冷冻回去了。你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想过,主动过?”
      我可以肯定孟芸的性格不管嫁没嫁人,当不当妈都不会再变的娴静了。只是她的表情一脸好奇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你快给我坐好。你老公要来了!”

      “爱一个人就会想着去占有。占有!你明白吗?完全的契合在一起……”
      “纽约,你性子太冷了。和你在一起,另一个肯定要像我这么热情和自得其乐的才能相处,虽然你现在好了很多……”
      “你有试过主动点不?主动拥抱,主动亲吻,你身上穿着他5000元给你买的套装就没一点感激的冲动?”
      “你看我坐立不安的……要嫁给他了。天――总有天你也会享受到我现在的折磨!”
      坐中巴再转火车最后打上出租。五个小时的颠簸,车外大雨瓢泼,脑子里也和外面一样翻腾不停――全是昨日孟芸闲着对我的荼毒。很多想都没敢想的念头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小姐,到了。车子进不去。”过了一点,小区的能通车的正门已经锁了。
      “噢。一点路,我自已走好了。”我付了钱冲进雨里。夏夜的阵雨很大,不过我想这样淋十分钟正好有助于清醒我糊烧状的大脑。
      窗子里透出些灯光,琉优还没睡?我犹豫了下,还是抖嗦着在包里翻钥匙,但没等我把钥匙对上锁门就开了。
      “我家的小女人回来了?”倚着门穿着月白色的真丝睡衣拖着拖鞋的琉优笑得痞痞的。
      “谁是你家呀……”我嘟哝,不过声音含糊不清的自已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一直在等我吗?从中午我电话里说几点的车回来以后一直算着时间的等我?
      “咳……希望路上你这个样子我是第一个见到。”
      我延他的视线看,薄薄的夏装湿透的贴在身上,竟然沟壕必显……
      “我给你热着洗澡水……”
      不等他说完我便把包往他怀里一塞逃似的直接冲进了浴室。

      “你在做什么?”快手快脚的冲个澡,出来我发现季琉优竟在平日最少出入的厨房里忙活。
      “你已经好了?嘿……我都还没切好……”他神色尴尬的把手里东西往身后掩了掩。
      我看看仔细,终于看清他手上正在切的那个大小不一厚薄不均的黄色的东西是姜块。煤气灶还没点上,但锅里放着一半清水,猜想如果我晚些出来会吃上一大锅的姜汤了。
      “这么热的天,不用搞这个了。……已经很晚了,我们睡吧。”我被感动的有些无措,立着呆呆的望着他呆了三秒,方又挤出了一句。
      “嗯――这方面我以后再多练习吧。等我搞好了天都亮了。”季琉优挫败的笑笑耸耸肩。不知怎的,他虽没说什么我却突然不忍了起来。我们已经三天没见了,这是今年分开最久的一次,走的时候我也没想过他一个人住会不会吃不好,回来了也没多一句问候,都是看他在为我操心。
      “这三天你吃的好吗?”我突然的冒了句。
      “好啊。公司里,或者叫外买。”季琉优边收拾台面边随口答,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上了句,“不过没你陪着吃,饭菜都不香了。你有没想我?”
      “平均半小时想你十分钟够不够?”我从背后环上了他的腰,他的肌肉僵硬了一下,一动都不敢动了。“所以我不想坐明天的车,再晚也想今天回来。”
      原来给一个主动的拥抱,诚实的说出自已的心意并不困难,原来抱着他贴着他的感觉是这样让人依恋,鼻端似有若无的寻到些淡淡柠檬清新,闭着眼享受,任他转身将我抱在怀里,任那眷恋的气息将我环绕。
      “纽约。你应该放开我了。”季琉优哑着喉咙说,他微凉的手轻轻抚过我的眼在我的眉心点了一下。
      我睁开眼,他的眼睛分明在说着不舍,他的手为什么又不再抱我?我还有一个主动而正式的一个吻欠他呢,不是他生病说胡话的时候,不是因为自已亏疚而欠意的时候,只是因为爱他……
      “纽约……你确定……你知道……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深吸一口气很确定的回答。
      他的眼睛里有一簇火在燃烧,这个火是我点燃的。
      无怨无悔,就让它把我也灼燃了吧!

      我们尽欢后便这样拥抱着睡了?我缩在他怀里,我们的腿还交织在一起,空气中能感觉到一种特别的欢欲后狼籍的味道。□□的空虚和酸痛提醒我被真实充满时的美好,亲爱的,我们属于彼此,我脑子里一下幸福的流窜过这个念头。突然别无所求。
      没做他女朋友的时候,不相信这段感情会有呼应;两心相印的时候,担心自已的背叛终会让彼此各奔东西;同居密友的时候,想着爱情就这样了吧。直到现在,我方明白什么是你侬我侬,什么是你中有我我中你。他还睡着吧,静静感觉他平静的呼吸,均匀而有力的心跳,幸福感充盈了我整个胸膛。悄悄把头侧转些,将嘴唇印在他的胸口。爱你的,吻你。
      我们的爱情像是迎来了一个新纪元。
      季琉优像个初恋小男生般,羞涩于直白的邀请,就变着法子给我送花和小礼物。而我则不感相信会喜欢上一起洗澡,能接受苹果你咬一口我咬一口,翻时尚杂志会指着内衣广告打趣。平常夜里看书做事的时候也会因为一抬眼就看到他而满足。我知道我真是再也离不开他了,我曾拥有的独立被爱侵占的只剩下了依赖。
      九月,刘燚和晓燕开始为十一的婚礼奔走。整个公司喜气洋洋,但也因为少了两名主将而更忙碌。因为每天加班的原因,我和琉优一直升温的感情终于停在了保温状态。

      十月一日举国放假,街上人头攒簇,刘燚和晓燕便是挑了这天办酒。我第一次见到刘燚的妈妈,儿子在门口迎宾她却在里面抹眼泪,琉优上前去招呼我才知道她的身份。听说过刘燚也是单亲家庭,他妈妈是病退的普通职工,如果没刘燚这份薪水就要划入困难户了。想来做妈的见到儿子还能在五星级大酒店里办喜宴争面子,一时感痛深处喜极而泣。
      琉优才逗笑了刘燚妈妈又过来了一对年纪颇长的夫妇。男的一开口我就认出了声音,这么洪亮又标准的北方话正是晓燕的爸爸。在电话里久闻其声到今天才见其人,一身得体的棕麻色西服,精壮而红光满面的形象与我想象中相符,但却离他的职业――工程师有些距离。晓燕的妈妈身材微福但皮肤白皙光洁,看着便是娴淑的老好人,见老公在一旁说话就含蓄的点头微笑向我招呼。
      “无论怎么说谢谢你小季。我和我家晓燕说了,只要是你让她做的,我就同意。一定不会错的!”晓燕爸爸一开始还压着喉咙,后来声就越来越大,握着琉优的手不放。刘燚妈妈也围在边上一边点头一边应和。
      季琉优用眼睛在向我使劲揪着求助了。一边要礼貌的应酬一边要用眼神笨拙的表达意思,有点尴尬……我嘴抿得弯弯的忍着笑走过去。
      “这是我老婆――纽约。”琉优笑着为我做介绍。
      他怎么这么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硬生生忍住自已要质问一下的冲动,嗯,其实老婆这个称呼挺好的。我咧开嘴向他们几个寒暄点头。“我能不能和我们家琉优说个事?”

      我把琉优救了出来。绕个弯一起躲进大堂的休闲区。坐在半人高椅背的皮沙发里,背后还挡着株凤尾蕉,除了三位数一杯的咖啡让人心疼,确实是个便于留意进程又不容易被发现的好地方。
      “你的形象全没啦。”我俯下身子在琉优耳朵边嘀咕。他瘫坐的陷在沙发里,米色的纯棉休闲外套立刻被压出了好几道皱子。
      “今天又不是我娶老婆,要什么形象。”琉优不以为然,顺势整个人往我身上靠,觉得不舒服又枕到我腿上,动作快的我想阻止都来不及。
      摇摇头,当然由他,现在咱就是一起没形象了。
      “对了,晓燕爸爸为什么对你这么感激呀?”帮他拉平衣角,我忍不住好奇问。
      “也没什么,原来晓燕和些男孩子混,正好我遇上帮她找到方向了。”
      “噢――”即使他不想多说我也能想到了。刚看到几个庆祝晓燕的哥们,耳洞、刺青虽然隐了起来但不难看出年少轻狂的痕迹。
      “一会儿他们敬你酒你千万别喝呀,即使是长辈。”
      “嗯――”长长的懒洋洋的鼻音。
      “你……不舒服?”看到他这样闭着眼睛没精神,我立刻紧张起来。
      “安――,只是累了歇会儿。”琉优弯弯了弯嘴角,安慰的拍拍我的手。
      他侧着面躺着,说话的时候垂下的睫毛就微微扑扑的颤动,嘴角的梨涡浅浅凹进一道弧,那表情如此细微又生动,突然惊觉好些日子没这么近和他亲近了。他是累坏了吧,虽然没什么具体的事,但酒店、婚车、摄像全是他客户的人际关系,全聚拢来每个人应酬两句也够呛。“还要过会儿才饭吃,你先靠会儿。”看到他微微倦怠的模样想了想我又补了句,“算算日子你明天是该去医院做定期检查了。”
      “后天是你生日,等过了你生日吧。”
      我生日?我一愣,那天我一直都是当忌日来记的。
      “我不想再有人为我庆祝生日了。”
      “即使是我?你爸爸妈妈离开的时候,最遗憾的一定是不能给你庆祝生日了。你从此不再过生日不是让他们一直遗憾?”琉优侧过脸皱着眉头。
      “但我又怎能在这天开心的起来?”
      “也许。但你一定要开心一次。像是仪式,告别一段日子……”
      “我不想再有人为我庆祝生日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我话一出口就感觉身边一下寂静了许多。季琉优没再出声,身后的喧闹也似乎告一段落,新人已经在牵着手往里走了。
      “走吧。”似有知觉,他站起身自已先踱了出去。我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候电梯的时候还和熟人招呼,只是琉优一眼都没有看我。
      坐在回家的车上,我能肯定他是真的在生我的气了。婚礼上他表现的太好,让我分不出是故意的疏离还是众人面前的礼仪,但现在,开车需要这么专心的一言不发?心里很难受,算起来相识了十个多月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吵架。或者……还算不上吵架,只是赌气,气得胸口郁郁的。要依着他庆祝生日吗?不,他总是这样任由自已说了算。软的不行来硬的,但这是自已的事应该有自已的坚持!
      相互缄默着。“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对着背对我的身影,我的话消失在空气里。

      夜里睡的很不好,像是坐着船似的整个人晃晃荡荡,猛的,从个浪头跌落般惊醒了。
      琉优不在身边,洗手间里传来些抽水马桶的声音,只是过了好久都没见他出来。我终是不太放心去看,琉优扶着面盆垂首站在那里,面颊和鬓发湿湿的刚冲了脸的样子。
      “你没事吧?”
      “……可能吃多了……有点恶心。”琉优迟疑了许久才回答,也许没料到吵醒我,那面上有丝不及掩盖的狼狈。
      1,2,3,4,5,6,7,8……我在心里暗数,我们还要这样彼此沉默到什么时候?
      “我们不要再在一个事情上相互赌气了好不好?我不想这样。”我鼓足勇气,说完了才抬头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晶晶亮分明有一种东西在流动。“你也不想的是不是,优――?”
      “……是。这太难做到了,像是存心和自已做对一样。”
      “那你还……”我嘟囔,他一直一直盯着我,羞得我把眼光不好意思的投相别处,“我给你拿毛巾擦把脸。”
      “纽约――”我被扯进他怀里,轻轻地,能感觉他用下颌轻轻摩着我的头顶。他是怎么了?上一分钟还距之千里,下一分钟又依依不舍了。
      “纽约――让我给你过这个生日好不好?万一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才好的心情顿时又沉了下去,“才不会!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挣脱的想走,才忽觉那拥抱似沉重了许多。
      我转身扶住他,触手冰冷唇色也很苍白。“优?”
      沉默。我把手按到他的胸口上,果然能清楚感觉到那心脏紊乱而急促的蹦跳。
      “我去给你拿药。”
      “不要……你不会让我……一个人晕倒在厕所里吧……”
      “你——”听他很辛苦的说出这么一句,我真是气结的不知该要怎么反驳才好,这么由他脱力的虚弱下去只会越来越糟……“不会。我给你去拿药。很快,你忍一下。”
      药在床头柜上,沙发上的外套也要拿,还有枕头边的手机万一有需要……一打滑手机掉在了地上。我才发现自已的手在颤抖,甚至呼吸都在因为害怕而屏促。琉优呢?他是不是也感觉到了空气的稀薄?
      浴室里的瓷砖的釉面是隐约带点半透的蛋青色。清楚记得一起选购的时候,我们明明很喜欢但琉优却装着无所谓,屈着手指边扣着砖面边还价。而现在,那修长的手指痉挛的揪着胸口的衣服辛苦呼吸,蜷拢的身子倒在地上,脸贴在冰凉的砖面上比那瓷砖还青白……像有柄尖椎直直刺进了心脏,第一次清清楚楚感觉到那胸口会因为心脏的骤然收缩如此痛苦。“优!优――!!”我叫他,后悔把他一个人丢下离开。
      电话里等待的长音像刺耳的锯声拉过……一分钟的等待比一小时还漫长……
      “优,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嗯……”
      “优,我抱着你,你不冷呵。”
      “……嗯……”
      “优,坚持住,你不是说要给我过生日吗?”
      “……”
      “我们买一个水果蛋糕,然后你要唱生日歌给我,一直到我听够了才能停。”
      “你会送我什么礼物呢?不许赖账……你说要给我过生日的……然后我再给你过生日……”
      我不断不断的和他说话,医生交待一定要让病人尽量保留意识,可是触手这么冷,开始还隐隐约约的有回应,现在却越来越不能确定是不是仍然清醒,他的眼睫无力的阖着,指甲和嘴唇也泛上了层紫色……我声音越来越低,害怕的抱紧点,再抱紧点,唯一的力量来源是他握着我的手,那么紧,紧的让我生痛――他正以那样强烈的方式告诉我他会一直忍着坚持着……

      三个小时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我捏着琉优身上摘下来的项链和叶阿姨一起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朦朦的曙光已从长廊两边的窗子里投了进来,琉优则在我身后墙壁的另一方。
      “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不过离他醒来还有段时候,先去我办公室里睡一觉吧?”陈医生满脸疲惫的从里面出来,一开始向我们两个说,说到最后一句眼睛全是在看我。我知道我自已的气色再他看来一定是太差了。
      “我想先见琉优。”“让我们先看眼琉优吧。”叶阿姨和我不约而同的说。
      房间里的监视器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嘟嘟声。琉优平静的躺着,像似安详的熟睡着一样。我突然很想狠狠揍他一拳――凭什么我这样折磨又痛苦等待了两百多分钟,而他却可以一脸无辜好似整暇?举起手,却是小心翼翼的落在他脸上――我心痛呀!他的肤色本来就偏白,现在更苍白得像一碰便会碎化一般,依赖着鼻管输氧呼吸,气弱的几乎难以察觉。
      “他没事了吧?”叶阿姨在我背后低声轻问。
      “留院准备接受手术。其实上次检查的时候我就和他约定好了,下次来就要安排手术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恶化的这么快……”
      “他的情况……很糟吗?”我问这话的时候感觉声音都在颤抖。
      “他有瓣膜畸型,但这不是关键,主要因为边上有血管瘤并生。没把握的情况下一直姑息保守治疗。只是和预计的一样血管瘤扩大了……目前的情形来说没有时间等待技术再成熟了……”
      “爱德华医生还不肯来吗?”
      “因为他父亲的原因。无论如何我会再努力说服他的。毕竟我们同校相处了四年。”
      当初说好的那个新西兰心脏病专家不来了?那琉优的手术……我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一沉。
      “纽约,累了一晚,先去休息一下吧?”叶阿姨拍拍我的肩说。
      “我就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下好了。我想多留一会儿陪陪他。陈医生?”我央求着,终于对方点点头,我被例外的允许了。

      等季琉优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看着他皱着眉头几许挣扎,然后迷迷朦朦的睁开眼。
      他望着我。我也望着他。
      他用那只没吊瓶子的右手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口,我喜泣的把他的手举到唇边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吻过来,最后印一个吻在他的额上,然后看他满足的笑了。
      “还……来得……及吗?”优问我。
      我想了想,“来得及,是明天。我明天去买水果蛋糕,在上面插满蜡烛,庆祝我和你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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