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水》不***生

7、逃亡

　　小咩手里托着纸人型的重栏走在大街上，步伐疲惫，蓝色的薄纱睡裙占着尘土和淡淡的炭火的烟味，在暴烈的阳光照射有点透明，朦胧的显示出娇嫩的女体。
　　“重栏啊，你确定我不会走光吗？”小咩小声地问着手中的纸人。
　　“放心啦，我用了一个小小的视觉屏障，”重栏享受的贴在小咩胸前，眯着眼睛想着要是小咩知道他就是把她诱拐到雨花街44号的元凶一定不会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话，暗自窃笑，声音也懒懒的，“做女人，挺好。”
　　“你说什么？”小咩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个饶舌的纸人扔到护城河里泡泡。
　　“厄……啊，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说道你的祖先？你知道孟姜女吗？她就是一棵流落人界的魔名草，要不然你当一个平凡得村姑能哭得天地变色长城崩倒？然后不久强大的秦朝不就覆灭了，天下大乱了吗？”重栏赶紧转移话题趁小咩没有注意的时候吐吐舌头。
　　“孟姜女？”小咩只觉得头上一群小鸟怀绕“不过她的眼睛也不是金色的啊？”
　　“只有在魔名草的力量被调动的时候眼睛才会变成金色。而且还有其他特殊情况，比如开始的时候你的力量被母亲封印连我这种天生的魔物都没有感知到你得力量……”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否则打死我也不会招惹你，还妄图想要魔名草的眼睛，我真是抽疯。
　　“噢。那我也会有哭倒长城的力量吗？”小咩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能连阿房宫都给哭炸了，拉登大叔要是认识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劫飞机了。你可是超级大boss，你的必杀计就是你的眼泪。你把主人的身体打散了，小姐也不敢跟你对抗捡了主人已经变得很暗淡的魂灵离去。”重栏忽然就想起了伊兰离去时的样子。
　　她昂着首挺着胸，大步流星的离开，只是眼神总直勾勾的还望着颓然的坐在地上的小咩，长长的睫毛下是阴冷的蓝雾弥漫的眼睛，不见挫败的懊恼，只有深不见底的空洞似乎能将人的灵魂吸食，嘴角轻轻的勾起，单纯得像是五岁的幼童看见了好玩的玩具，却又带着一份淡淡的轻蔑。娇小的身躯移动着，有一种昂然的贵气，仿佛天地理应臣服，而纸人的背叛和女孩的挑衅理应失败，伊兰会不费吹灰之力，而重栏和小咩将……
　　挫骨扬灰，永不超生。
　　想到这里，重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是如果那时选择跟了小姐恐怕现在就已经变成碎纸一团，还不如跟着傻乎乎的小咩，尚有一线生机。
　　“到家了。”小咩欣喜地掏出钥匙，向乳白色的小门上精致的锁眼里一插，“这是我一个姨婆留给我的，不太大的地方，不过我很喜欢。她离家乡太远，不太清楚我的猫瞳……不活，怎么说呢，她还是也不太喜欢我。她讨厌我养的猫。”
　　重栏心里有点不爽，心说这个女孩子除了有点爱冒傻气加还有点花痴加上长的不太漂亮似乎还是个不错的女生，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呢？以后自己还是要多照顾她一点。
　　门开了一线，屋子里透出淡淡得属于女孩子的馨香，还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是不属于小咩身上的诡异的气息从门内缓缓的透出来。小咩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的颤抖，她和重栏同时感知到了。
　　一阵穿堂风吹来，门“咚”的撞开了。小咩的背后一抖。
　　屋子里依然是整洁又漂亮，暖黄色的墙壁，粉色的沙发，水晶茶几上放着小巧的咖啡壶，书柜边的小黑板上有小咩的手书：“书中自有颜如王。”
　　“嘿嘿，小咩你写错字了，文盲。”重栏笑眯眯的，跳到鞋柜旁边的沙发上。而小咩则欢快的奔进了卧室。
　　“咪咪，咪咪过来，妈妈想你了。”又到春天了，恐怕咪咪又出门撒欢不着家了，我这个主人还真是“有权威”小咩边换衣服边乱想着。小咩忽然觉得颊边一凉，想必是刚才在门口的冷汗，自然的伸手抹去。拈手一看——
　　满手的猩红，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就是在门口感到的不安的源泉，自己的屋子里，从来没有过这样重的血腥味。
　　小咩的身体颤抖着，缓缓的抬起来头，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恐惧，望向那血液的来源……
　　“啊！”小咩的尖锐地惊叫惊动了正在客厅的重栏，他化作男生的样子三步并两步的奔向了小咩的卧房。
　　卧房的房顶上，一只被撕得四分五裂的猫尸诡异的悬浮在空中，面容狰狞，半拉皮毛都消失了，露出暗红色的肉，撕裂处可以看到被生生折断的白骨和黄色的脂肪，鲜血合着脂肪顺着参差的白骨流下来，滴落在小咩的身上。
　　更为诡异的是，猫残破的少了一半皮毛的脸上，忽然笑了一下，笑的嘴角咧到耳朵。
　　“爷爷……爷爷的笑容。”小咩躲在重栏的怀里，惊恐的忘了探究他到底是谁。
　　“不，是伊兰的笑容。”重栏面色冷峻下来，顺手从旁边抄了一把扫把，眼光逐渐变得冰寒。
　　猫尸继续笑着，一个猛冲飞了下来！
　　重栏握着扫把，轻念到：“以魔之名，破！”将扫把把狠狠地扫在了猫尸上！
　　出乎意料的，猫尸没有反抗，只是听之任之的散了架，破碎的尸体落在了地面了，滚了一地。
　　小咩终于忍不住转身干呕了起来。
　　客厅的电话想了几声，电话答录机响起了小咩甜美的声音：“您好，我现在我不在哦，请在‘嘟’的一声后告诉我你想说的事情，谢谢。”
　　然后是极为恐怖的，似乎是传自地域的声音，伊兰的五岁的幼童的声音：“小姐姐还有我的小纸人，喜欢妹妹送给你们的礼物吗？妹妹现在先把妈妈安顿，然后就去找你们，你们是坏人，伤了我的妈妈，要付出代价的哦。”
　　“你是谁？”小咩抬起已经开始泛着隐隐的金色的眸子，望着重栏，“你……你是引诱我去雨花街44号的恶魔！是你害了我，你把重栏怎么样了？说啊，你把那个小纸人怎么了？”
　　“不，我不是恶魔，小咩，我就是重栏。不要哭，不要害怕，我会总陪在你身边的。相信我。”重栏轻轻的抚摸着小咩的头发，像是哄着吓坏的孩子。“夸”的一声缩回一个纸人，抱着小咩的头。
　　“你感受到了吗？我和你同样的颤抖。”重栏继续抚摸着小咩的头发，小声地说着。
　　在破旧的公寓里，破碎的猫尸中间，穿着蓝色单薄睡衣的脸侧挂着鲜血的十六岁的小姑娘；一个抱着女孩子的头轻声呢喃着的白色小纸人。他们在某一刻相遇，而此时互相感受着对方，给着对方关怀着照料，互相抚慰着对方，像是黑暗中孤独的互相舔食伤口的猫咪。
　　“相信我。我在这。”重栏轻声地重复着。

作者有话说

　　好长……不过写的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