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晚》青雀

5、第五章

　　两人在荒原对视了很久。

　　沈慕站起身淡淡地说：“教王怎么反应？”苍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沈慕的意思，答道：“教王让海瑶带上‘沙部’追杀决明。”沈慕愣了一下：“戴天不是去追杀雪儿去了吗？那雪儿……”

　　苍冥扳过沈慕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唐雪乔死了，听说戴天赶到时，无涯已经杀了她。”苍冥密切地观察他的反应，然而沈慕只是低着头，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凌乱的长发只是在眼前飘舞。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

　　“哦。”

　　“死的还有严承俊那个小子。”

　　“严承俊？！”沈慕猛然地抬起头，风吹起他额前的长发，他眼里充满了讶异转瞬又转为心痛与担忧。俊美绝伦的脸却像玉雕一般泛着淡淡的寒光。

　　“死的只是严承俊和……雪儿吗。”只是一瞬间，沈慕的眼神又转为平静。

　　“啊？……”苍冥不明白沈慕竟然会说“只是”，还是点点头：“还有严承俊的部下。”

　　沈慕愣住了。他不知道严承俊与唐雪乔同时死去意味着什么。也许是……又或者是……不论是那种情况，他都是不是想的！

　　苍冥很奇怪地看了他了一眼，继续说：“教王传书让我们回速光明殿，不再管沈慕。”说完转身便走。

　　而沈慕怔怔地看着天边，眼神无比酸涩，直到苍冥回转身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他才木然地转过身，茫然地跟在苍冥的身后。

　　这时风更大了，北风呼啸着席卷了每个地方，大雪只能在狂风中惊惶，飘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天地之间只剩下凄厉的风声。

　　沈慕低着头走在后面，任风吹乱他的头发，遮住他的脸。他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也太冷了，太漫长了。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对他说：“你失去了，你终于失去了你的所有，你的一切……”
　　
　　
　　
　　在殿门，苍冥就看到了戴天的笑容，邪气而明媚。看到苍冥和沈慕进来，殿中的所以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慕和无涯的身上。

　　沈慕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已收敛笑容的戴天和硬邦邦地站在他身边的无涯，上前向教王行了一个礼。教王道：“唐雪乔叛变，我已派无涯在太平山将她剿杀，”

　　教王威严地扫视殿下几人，声音变的凌厉“她就是决明和萧楚的榜样!”“魔教叛徒决不会有好下场!”“啪！”座椅的扶手应声而断。

　　殿内出现了一段可怕的沉寂。教王面容忽然缓和，俯身问道：“沈慕，我的孩子，你说我该怎么处治她的尸体呢？”沈慕立刻跪下身俯首请求道：“请求教王将唐雪乔和严承俊的尸体交于手下焚烧！”“哈哈哈，不叫雪儿了？好！好孩子，去，去亲手将他们的尸体焚烧了吧！”沈慕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教王……这恐怕不妥！”无涯急切地站出身。教王并不理会他，问殿下的戴天：“戴天，你觉得呢？”戴天一笑道：“父亲英明。”教王满意地看着他，点点头：“无涯，你带沈慕去！”
　　
　　
　　两个人都觉得路忽然变得很长.终于无涯忍不住了这压抑的寂静,声音枯涩地说:"沈慕!我这也是执行任务,你休要怪我！”沈慕避开侧面吹来的风冷笑了一声。

　　无涯忽然烦躁不安起来.他总是对这个沉默的少年感到不舒服.总是觉得他的身上一种骇人的东西,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忽然感到后悔,后悔当初让他活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