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娜》沫阿然

18、第18章

　　汉娜觉得肚脐被什么东西勾着，她的身体漂浮起来，手像是被粘在挂坠盒上一样，它拖着她。风呼啸着在她耳边吹过，无数个场景，街道、森林、村庄……旋转着变换着略过她的眼。

　　双脚终于碰到了地面，汉娜脚一软跌倒在地上，她的手死死地攥着挂坠盒。她慢慢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地方。她站在中央的空地上，周围环绕着参天古树，一座黑色的城堡的轮廓在后面显现出来。

　　不远处传来什么东西擦着地面的‘沙沙’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一条二十多英尺的白色的巨蟒。

　　汉娜跪到地上，低着头，双手恭敬地拖起手里的挂坠：“主人，您的吩咐。”

　　“愚蠢的东西！”

　　汉娜的身体飞了出去狠狠撞到树上。

　　“主……主人。”她爬起来颤抖着匍匐在地上。

　　男人气极了，双眼猩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露出嫌恶的表情，仿佛是在看鼻涕虫。那条白色巨蟒配合着发出‘嘶嘶’的阴冷的声响。男人命令她陈述这些天每一件她知道的关于拉齐尔•怀特的事。

　　“完美的计划，因为你……”汉娜又飞了出去，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跌在地上。
　　他很生气，他设了这个陷阱——一个被做成门钥匙的挂坠盒——带来他的敌人，那个叫拉齐尔•怀特的小子也好，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也好。然而……

　　“crucio（钻心剜骨）”所以他快气疯了，只有狠狠地折磨她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这一次的钻心咒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更严厉，汉娜嘶声力竭地叫着抓着胸口趴到地上，长时间得折磨让她从夺魂咒中清醒过来的意识又快被疼痛所模糊，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右手在身体的掩饰下紧紧抓着装有灵魂稳定剂的水晶瓶。

　　伏地魔收起了魔杖，对着纳吉尼发出“嘶嘶”的声音。{吃晚饭了，纳吉尼}那条巨蟒从他身后直直地朝汉娜滑过去。

　　汉娜趁伏地魔转身的瞬间灌下了魔药，“Impedimenta（障碍重重）”她嘶哑地喊，支起的屏障堪堪挡住纳吉尼的毒牙。她知道她不能跑，也不能停在这里等死，“Mobiliarbus（幻影显形）”

　　她出现在了于她之前位置完全相反的另一边，靠着树粗粗地喘气，她脑子飞快地转着。

　　伏地魔很惊讶，事实上他震惊了。他转过身看着汉娜并示意纳吉尼停下。

　　“主人。”她单膝跪倒在他脚下，“我请求您的原谅。”

　　伏地魔眯起眼，不确定夺魂咒是否还起作用：“清醒的？”

　　“暂时是。”汉娜尽量使自己听上去优雅，“我请求能追随您。My Lord.”她站了起来，看着伏地魔，眼里闪着扭曲的渴望（她渴望能把他剁成肉泥），记忆在大脑封闭术的作用下组织起她幼时练习魔咒熬制魔药的场景。

　　伏地魔大声地笑了起来：“我不需要废物。”他的声音里透着毋庸置疑的蔑视。

　　“邓布利多不会怀疑一个在夺魂咒、钻心咒下半死不活的十一岁的女学生；哈利•波特和拉齐尔•怀特都当我是他们的朋友。”她快速地说着，“我会很有用，My Lord”

　　伏地魔收起了笑，重新评估她：“理由。”他从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地追随。纳吉尼盘桓在他脚边虎视眈眈地朝她吐着杏子。

　　“我不想死。”她迎上了那对猩红的眸子，“我是个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审时度势，斯莱特林对于力量的追求与生俱来溶于骨血。

　　“很好。”伏地魔笑了，满意于他在她脑子里看到的画面，他发出嘶嘶声，纳吉尼顺从地盘到他肩上，眼前的女孩虽然小的不可思，但她的魔力和脑子弥补了她的年龄。伏地魔抖了抖手里的魔杖。

　　汉娜一阵战栗，灵魂从归于□□的违和感让她的胃不住地翻腾，她压下心头的恶心单膝跪地：“感谢您，My Lord”

　　“天亮之前办好，我不需要废物。”一张羊皮纸随着伏地魔的命令飘到她脚边。

　　“Yes, My Lord.”

　　这是一张写满了魔药材料的羊皮纸，几乎每种都在魔法部违禁名录里。汉娜掏出空间袋，万幸她有随时准备常用药剂的习惯，忍着胃里的翻腾，她连着给自己灌了几瓶魔药，然后支撑起身体‘幻影显形’回艾博家在伦敦郊区的庄园。

　　离天亮至少还有六个小时，汉娜招来小精灵多多命令它闭嘴，她让它准备食物和热水并一定要在两个小时后叫醒她，然后她放任自己倒在床上。

　　凌晨一点，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年轻女人出现在翻倒巷，在增龄剂和混淆咒的作用下，她已经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这里是整个魔法界最阴暗的角落，到处充斥着不怀好意。她快速地走着，抬手几个钻心咒，震慑住躲在暗处的蠢蠢欲动。

　　从黑寡妇魔药店出来汉娜紧了紧头上的帽兜，径直走进博金——博克魔法店。

　　“魔杖，8英寸以下。”她冷冽地说，暗暗释放魔压。

　　“稍等。”柜台前的男人谄媚地笑着，从身后地柜子里取出六支魔杖一字排开放在汉娜前面。

　　汉娜伸出手从每根魔杖上方拂过，感受着魔杖上传来的能量。她拿起了左边第二根。

　　“好眼力，”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6英寸，梧桐木，不知名的杖芯，40加隆。”

　　汉娜收好魔杖，把加隆扔到柜台上转身出门。消失柜还在，她松了口气。

　　拿出刚到手的魔杖将过长的头发挽好束在脑后，她幻影显形出现在了她几个小时前离开的位置，纳吉尼在那里等着带她去伏地魔的城堡。

　　整座城堡阴森破败地像座鬼堡，沉重巨大的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狭长的通道直通城堡中央的大厅。她看到伏地魔交叠着腿坐在王座上。

　　掀掉帽兜，汉娜恭敬地单膝跪地双手托起装有魔药材料的空间袋：“My Lord.”

　　伏地魔没有动，他坐在那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站起来，抬起头。”

　　“是。”她带着渴望的神情与他对视，大脑封闭术迅速的运转起来。

　　“增龄剂？”真是个让人惊喜的意外。

　　“是的主人，还有混淆咒。”她改变了发色和瞳色，“为了更好地完成您的命令。”

　　汉娜的态度极大地取悦到了伏地魔，他看上去很高兴，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汉娜面前，汉娜顺从地后退一步弯下腰。

　　“跪下，伸出你的左手。”

　　汉娜怔了一下，跪下去，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她伸出光洁的手臂。

　　伏地魔嘶嘶地笑着，他的魔杖抵在汉娜的手臂上，红光一闪即末，一个黑色骷髅标记显现在她的手臂上，一条丑陋的蛇从骷髅的眼里钻出来对着她吐着蛇杏子。

　　“欢迎，我的仆人。”

　　汉娜强强压下心底的愤恨和恶心，颤抖着亲吻那杂碎的袍子：“无时无刻不等待着您的命令，My Lord”

　　凌晨两点城堡大厅的中央支起了一个巨大的石头制成的坩埚，比你能想象到的任何一个更大，它甚至可以毫不费力地容纳一个成年人。汉娜挥动魔杖，跳跃的火焰在坩埚底下燃烧起来。数十种魔药材料已经被处理好整齐地码放在一旁的长石桌上。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两圈半，黑妖精的指甲三片，冷却，加入犰狳胆汁二十毫升；逆时针八圈，加至七成热，顺时针六又四分之圈，乌黑的甲虫眼珠一对……

　　坩埚里的液体呈现出透亮的水蓝色，精确。汉娜行云流水般得动作毫无保留的在伏地魔眼前展示出了她的魔药天赋。

　　“主人。”

　　“做得很好。”伏地魔动动魔杖，一小瓶红色的液体和一个石制的箱子落到汉娜眼前，“开始吧。”他说。纳吉尼吐着蛇杏子，围着坩埚蜿蜒游动。

　　汉娜吸了口气，举起她的魔杖：“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石箱子随着召唤被打开，里面飘出一截白森森的大腿骨落进坩埚里，透亮的液体几乎立刻变成深紫色。

　　她取出一把小银刀：“仆人的肉，自愿献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银光一闪，左手的小指被切落下来同样落进沸腾的坩埚中，整个坩埚泛起了暗红色的光芒。

　　她拿起地上仅剩的小瓶：“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随着血液的滴入，坩埚中的液体几乎沸腾到了极点。鲜红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城堡。

　　汉娜退到一边给自己施了一个再生咒，伴随着阵阵刺痛新生的骨头和肉缓慢地长着。

　　伏地魔不可抑制地狂笑着，汉娜冷着眼看他向国王般高仰着头颅迈进沸腾的液体中。坩埚里升腾起一阵白雾，白雾逐渐凝结成奇洛的脸，他嘶声力竭地尖叫着，最终灰飞烟灭。

　　坩埚终于平静下来，液体的中央缓缓升起一个男人黑色的身影——高瘦的身形，苍白的皮肤，猩红的双眼以及扁平的鼻子。汉娜低头献上事先准备好的黑色长袍。

　　纳吉尼欢快地盘到他的肩上，发出嘶嘶的声响。他伸手抽出黑袍子里细长的魔杖，试着挥动了两下，表情欣喜若狂。汉娜注意到他的手上戴上了两个样式繁琐的戒指，其中一枚上面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

　　“我忠诚的仆人。”他把猩红的双眼转到汉娜身上，“我允许你一个愿望作为奖赏。”他说。

　　“主人。”汉娜‘虔诚’地弯下腰，“请赐名于我，我的真实年龄会让那些肤浅的蠢货质疑您得智慧。”

　　伏地魔懒洋洋地站在那，眯起了眼：“Phoenix菲妮克丝（凤凰、重生）”。汉娜更‘谦卑’地低头，说着感恩的话，重生……恐怕他是指他重生的意思，她心里想。

　　“伸出你的左手。”新生的小指已经完全长好，“菲妮克丝，真是相当多的意外。”伏地魔看上去十分高兴，他把魔杖抵在汉娜左手臂的黑魔标记上，“现在，让我们找几个老朋友来。”他扶起汉娜，允许她站在他身后。

　　汉娜挥手，一张精致的银色面具出现在她脸上。

　　城堡的大门被无声地缓缓开启。

　　空气中响起了斗篷悉悉索索的声音。狭长的走道上传来凌乱得脚步声，汉娜看到他们——带着黑色的兜帽，蒙着各式银色的面具的食死徒们，在大厅的入口处慢了下，小心翼翼地甚至惊恐地睁着眼睛。其中一个很快地趴倒在地上，爬到伏地魔的脚边，亲吻他的黑袍。紧接着后面的食死徒也跟着跪趴在他脚边亲吻他的长袍，然后退到一旁。

　　伏地魔抖了抖魔杖，门被重重地关上。汉娜一眼掠过，大厅中只站着六个食死徒。

　　“欢迎，我亲爱的食死徒。”伏地魔平静地说，“十年……我很高兴，十年了我见到你们一如从前那样迅速地赶到，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但是……”他冷冷地看过每个人，“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你们——巫师，健康无恙，魔力强大——然而，为什么一直没人前来帮助你们的主人，帮助你们宣誓要永远追随效忠的人？”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动。整个大厅只有纳吉尼发出的嘶嘶的声音。

　　“crucio（钻心剜骨）”他们中的其中两个抽泣着倒了下去。

　　伏地魔抬起双手：“黑魔王宽恕你们。”他懒洋洋地说，“作为我最忠诚的六个仆人。”

　　“拉巴斯坦。”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弟弟）他站到其中一个人的面前，“伏地魔会记住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忠诚，贝拉和罗道夫斯，他们宁肯进阿兹卡班也不愿背叛我……当他们归来后我会给予他们梦想不到的奖赏。”

　　他继续走着: “麦克尼尔”他站到另一个人面前，“魔法部里，你将为黑魔王发挥巨大的作用。”

　　“穆尔塞伯，伏地魔期待你精彩的夺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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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每一个人说话，他们则一一跪倒在地上。

　　“而你，卢修斯。”他带着冷冷地讽刺低声说道，“我中了妖术的无辜的狡猾的朋友……”

　　“主人，只要我有您的踪迹，或者一丝丝的传言，我立刻就会赶到您身边，什么也拦不住我。”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迅速地从兜帽下面传来，“我会证明给您看的，我的主人，我从来没有改换门庭。”他站了起来，取下兜帽露出苍白的脸，“在您不在这期间，我在众人前面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我完美的掩饰罢了……”（此段参照哈4电影台词）

　　“当然，我圆滑的朋友。”伏地魔又走了两步，“我仍然愿意相信你的忠诚，黑魔王期待你的表现。”

　　伏地魔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汉娜身边，示意他们都站起来，然后他说：“现在，让我为你们引荐——菲妮克丝，我忠诚的追随者，你们新的伙伴。”

　　汉娜掠过每个人的脸，尽管带着面具也掩盖不了他们眼底的惊讶和探究，其中一两个还带着暧昧的眼神，卢修斯•马尔福的脸没有任何遮挡却平静地宛如一湖死水。汉娜扯出一抹冷笑，高傲地点头。

　　“黑魔王回来了——这是今天聚会的主题。”伏地魔嘶嘶地说着，“但是，不要声张。十年……十年我都熬过来了。”他傲慢地环顾四周，“这十年告诉我一个道理……要像蛇一样隐藏在暗处，然后给你的敌人致命一击。”

　　“天就快亮了。”伏地魔坐回王座，“都回去吧，我会单独召见你们……”

　　“菲妮克丝。”伏地魔递给汉娜一个黑色的本子，“带上它回到霍格沃兹打开密室，将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遗产带给我。在上面写字，你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至于这个……”他又扔给她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可笑的用法，你可以从我的日记本中获知。”

　　“是的，My 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