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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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虽说出了圣母少女这么个变数，但生活还是照旧。
好在接连几天苏玛丽都没看见这孩子。
——虽说少年枉死的确凄惨，但一想到这世界上竟然有一个拥有自己基因的复刻制品，苏玛丽就对对方喜欢不起来。
好在对方，应该也不需要她喜欢。
而另外一边，所谓民以食为天不是假的，情人节那天的桂花糕极大地推进了了玛丽跟周遭同学和谐友好的关系。
同学们对她的印象也从“沉默冷冰冰不好接近的冷感美人”发展到“原来苏君只是内向呀”这样让玛丽崩坏的印象。
玛丽除了微笑不能怎样：）
但最让她崩溃的还是某次从A班巡视经过的风纪委员长阁下看着她轻飘飘的一句：
“哇哦，副委员长的女人。”
……打不过打不过，还是微笑吧：）。
而在校园门口，她看见了同样无奈的草壁。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玛丽掩面悲催无语东流，草壁面容坚毅青筋爆头。
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用X光一样的好奇眼神审视她的风纪委员——
玛丽还是决定让这一切都无视掉好了。
而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也足足让各位风纪委员不去注意原本就低调的苏玛丽。
周遭俱是一片黑暗。
安静，阴冷，微弱的光从着窗户里透进来，却拂不去阴霾阵阵，是极容易使人陷入迷惘的一种情境。
少年漂亮的凤眼此时显得明亮而突出，他靠着墙壁坐着，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无能为力。但在修长的手下银白的拐子泛出金属的寒光，征兆着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破开这困境。
『嗯，墙壁突然之间就塌了……玛利亚你突然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都说在找了……』冰蓝色的荧光像是拉开舞台剧的序幕，连带出一个白色的人影，伴随着并不熟悉甚至完全陌生的语言。
『……BOSS，我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穿墙过去，但是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关掉你的变声器再跟我说话。』
这种恬静清冷的声音倒是似曾相识，就算听不懂也能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小波动。
云雀凤眼微挑，抓紧浮萍拐，抿着嘴唇朝声源看去，狭小的空间之中，他只看见在断壁的一角，一截泛着柔和冰蓝色光辉的接近透明的系着一根别致红绳的裸脚，脚以上的部位完全没入墙壁之中，乍一眼看过去，仿佛是墙体埋尸现场。
我们都知道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委员长阁下思忖了一会，肯定地开口：
“副委员长的女人。”
声音还是一贯的高傲，聚精会神正想着怎么从墙壁里出去的玛丽听见一口熟悉的日语愣了愣，下意识就回了句：“请别这样称呼我……呃。委员长？”
捂脸崩，跟玛利亚他们扯淡扯得太没边了与其没调整过来……话一出口才想到那个人是谁……
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会这样跟他说话的。
玛丽拍拍不转弯脑袋，托这一声“副委员长的女人”的福她总算是从墙里出来了。
云雀冷哼了一声，算是给玛丽一个答复。然后抬眼看她。
空间很小，她从墙壁里摸出来就站在他面前几步。少女的五官很清秀，穿着白色的长袖裙子，跟上次骚扰他最后无疑问被抽飞的那个奇怪的草食动物有几分相似，沉黑的眼睛像是蒙了雾一样看不到底。她身上有种沉静的气息，与环境几乎融为一体，乍一眼看过去——如果没有这种奇怪的光，他大概也察觉不了她。
而这种奇怪的光……云雀拾起一块水泥块掂了惦就朝着被他归类成奇怪的草食动物扔过去，毫不意外的看见水泥块呈抛物线穿过她的身体，击到一边倾塌的墙上。水泥块掉落在地板上声音清晰可闻。
少女皱着眉，脸上有股无奈的神色，缓慢而小声地说道：
“这个时候委员长是打、呃咬杀不了我的……”
云雀冷瞥了她一眼，阖上眼靠着墙休息，手却还是抓着浮萍拐，一副随时准备——玛丽不排除一等她显形就立刻咬杀她的可能。
咳咳，不过委员长阁下居然听了她的解释这一点倒是让她有种微妙的别扭感……难道是圣光少女的后遗症还没好全？
玛丽看着自己苍白透明的身体，看看时间还是决定在这里再多站一会再去看彭格列拆房大队队长的英姿。
——虽然，玛丽看着在她来的时候轰然倾塌而形成的倒三角小空间，眼角不自觉地跳了跳。
没有欣赏到队长英姿她倒是先感受了一把队员们强健的体魄。
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但是被活埋的错觉……玛丽淡定，不过像这样废弃的黑曜公园……还算不算是在公务范围呢……毁坏公物是要赔钱的吧——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正在休息的云雀。
不过跟并盛的绝对秩序讨论黑曜的公物赔偿问题这不是找揍吗委员长会不会搭理她都是个巨大的问题。不过在幻想世界思考现实问题……啊，算了，世界规则自己会修正的。
“你在看什么？”不经意的时候云雀突然睁开他那对漂亮的凤眼，吓了玛丽一跳。
怔了怔之后老实地回答：
“……没什么。”
“草食动物。”
“啊？”
“脸红了。”
哈？怎么可能？
看着奇怪的草食动物手忙脚乱慌慌张张地探出手去摸自己的脸。云雀安静地又一度闭上眼，似乎这一切都与他不相关。
玛丽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捉弄她。不过这又怎样呢，打不过打不过。
这样的奇怪的氛围一直维续了很久。
除了云雀自己的清浅的呼吸声以及云豆不时发出的稚嫩的“云雀，云雀”的叫声外，只剩下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声音，而他听力一向很好。每每睁开眼，那道冰蓝色的光却始伫立在断开的墙壁那里，仿佛不会移动的背景。
那句‘脸红了’之后，她似乎就不肯再出声。
……果然还是奇怪的草食动物。【凌乱中的玛丽：你这结论打哪出来的？！】
他下了这样的判决书不久，奇怪的草食动物突然动了动。
“委员长，时间不早了，我——”
“绿荫葱绿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仿佛是为了响应她一般，云豆拍动着他嫩黄的小翅膀飞起来唱着那首让玛丽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她纠结之情的并盛校歌。
云雀。并盛。云豆。校歌。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是不是再来个狱寺就可以过剧情了？
因为听到云豆唱着的并盛校歌而断定断壁下藏着的狱寺，是云雀脱险的关键。至于云雀时候说的没有你我也可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这样的句子就可以先不管了。
不管这样的话——狱寺会看见她么？
皱眉看着自己通体透明的身体，玛丽始终没弄明白为什么云雀能够看到她这样的形态。
为了避免时空守望者出于私欲干涉剧情，每每遇见关键剧情的时候守望者本身就会变成她这样的状态，如同空气一般，根本无法与外界交流。就像穿了隐身衣，除了自己谁都不会知道你在哪里……
她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飞散的乱石以及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她有瞬间的失神。
——我现在，是被活埋了吧？不过剧情之神居然跑得这样快实在是没想到明明感觉墙才塌了没多久啊啊这是在坑爹吗【迷茫】？
摸索着出了乱石堆，银发的少年没见到银光少女倒是看见一个，那张按她模子造出来的脸、那个诡异的气场……玛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好气哦。
圣光小姐被灰尘整得够呛，白裙印上了好几道灰印子，一身银光却是始终不见削弱。而她的眼睛，在看到云雀的一瞬间——如果寻常少女在看见爱慕之人的时候是微微发光，那她这双眼发出的，就是足以摧残人视力的强光。
瞎了瞎了。
玛丽立刻背身捂住眼，云雀已经挥舞着拐子把高呼这“恭弥我来救你了”的小姑娘咬杀掉了。
——可怜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要攻略委员长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让他自尊受损么……他那超乎常人的自尊心。啊，算了。又不是恋爱游戏，说什么攻略啊。
等她眼睛稍微适应过来。圣光小姐趴在不远处，看样子是昏了过去。作为纸片人形象，她的双眼还形象生动地打了两个X。
她还没搞明白别人会不会看见她这个问题啊……玛丽看着那张脸，仿佛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疼痛。
“……我打赌委员长肯定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
——不过姑娘你把云雀放了出来等下谁来炸墙谁来救59殴打犬和千种啊啊啊啊啊！！
“不是小婴儿和小动物，没有需要。”云雀侧着脸，靠着墙壁又坐了下去，唇角扯出一抹在玛丽看来可算是心惊胆战的笑容，“想被咬杀吗？”
“……怜惜弱小吗？不，我只是有些肉痛而已。”尝试着触摸倒下的少女，毫不意外地穿透了过去，如触虚空，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像，“好歹这张脸跟我长的蛮像。”
“不过委员长暂时还是请不要动作了吧，这样的伤可是很痛的。”玛丽从圣光小姐身旁站起，瞥见少年被血染红大片的白色衬衫，干涸之后的褐红色给少年带来一种意外的颓靡之美。刚刚封闭的环境里没有注意到，现在想起来，这之前云雀应该还和六道骸打了一架……再加上他为了维护他那超人的自尊心，是不会在她面前示弱的。
玛丽眯眯眼，虽然很想掉头就走，但这对于一个明显能看见她而同时又身受重伤的重伤患来说似乎太不礼貌，虽说这伤患可能上去一点伤患的样子都没有。
可高傲的云雀，不需要怜悯。
而很快的，分秒都在进行的剧情足够她不去思考这种无谓的问题。
战斗的间隙，云雀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个奇怪的草食动物仿佛雕塑一样站在一旁，而这片空间里，没有人觉得异常。云雀可以肯定。除了他，似乎别人看不见她更听不见她说的话。
一个旁观者。
嘶。
解决掉叫犬和千种的杂食动物几乎耗尽他剩余的体力，身体靠着墙壁无力滑下的时刻，他似乎看见那道冰蓝色的光没入墙壁，消失不见。
紧接而来的依旧是黑暗。
没有那道冰蓝光辉，剩余的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