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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责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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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凡随着任影进入客房之后便自觉地跪在一旁,纹丝不动地跪着,盯着前面的红木柱子,已经将近三个时辰,连目光都不敢乱移动半分。而在房里的任影,完全当凌凡是一个不存在,就只是任他在边上跪着。
夜色缓缓降临,两个在房间里面的人都保持着沉默,凌凡自然是不敢动,不管是膝盖、小腿或者是腰直至肩膀,浑身上上下下都是酸痛,但无论再辛苦再疼痛,凌凡唯一能做的都只能是忍着,在这入春却还伴随着丝丝微凉的天气里,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汗水。
在凌凡还在辛苦忍受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地明显。
凌凡微微用眼角偷偷看了看任影,心又是跳了一下,见任影起身去开门,自己也就摆正了视角,甚至连门口都不敢去看一眼。
“听老爷说家里来了客人,妾身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凌家此时的正室夫人凌夫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
“那就有劳夫人找来能拿上手的棍子或板子吧。”任影虽然说得客气,可态度却是一点都不客气,谈资论辈,还轮不到她一妇道人家在自己面前呈威风,这时候来,大概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过来看看动静吧。
“不劳烦,喜儿,听到了没有。”凌夫人甚至没问拿棍子或板子的用途就迫不及待地使唤自己身边的丫鬟下去拿。
“是”喜儿一福身后退下,很快地,便拿着荆条出现在任影面前,大概真的是有备而来的。
“怎么拿上荆条了,没听清楚是棍子或者是板子吗?”凌夫人生气地冲着丫鬟喜儿说。
“对不起夫人,在厨房只找到了荆条。”喜儿甚是委屈地在凌夫人面前垂头道。
“没关系。”任影最是看不过这样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作足好戏,也没什么心情在这边看她们演戏,拿过喜儿手上的藤条后便道:“很晚了,夫人请回吧。”
“是很晚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妾身都会尽力而为的。”凌夫人在任影面前微微一福身。
任影只是看了看她,便直接关了门,凌夫人见讨不得什么趣,也就干撇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后无趣地离开。
拿着荆条的任影关上门后直接走到凌凡身边,扬起荆条在空中带起划破空气的一声后直接落到凌凡身上,哗地一声,凌凡身上的衣服被划开,白皙的皮肤上马上呈现出被割破几处皮肉的血口,血珠夹杂着滴滴鲜血从破皮出涌出。
仅仅是这样的一下,让跪着的凌凡紧紧皱上了眉头,但却一点都不敢动,只是忍着,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去忍着,因为凌凡再清楚不过,如果这时候敢乱动一下,接下来的狂风暴雨肯定会严重上几倍。
任影接连的三下割开了凌凡整个后背的衣服,让凌凡背上遍布了血水,也只能说凌家的这个女人实在厉害,拿过来的荆条上面布满了尖硬的刺,每次荆条落在凌凡身上,那一根根尖而硬的刺都能钻进凌凡的肉里,更是随着任影的抽开在凌凡肉上拉开一条由深直浅的伤口,那一根根的刺带出来的威力是凌凡最不能忍受的,比剑还让凌凡害怕。
“呼”任影手中的荆条再次扬起再次落下,凌凡整个后背已经是千疮百孔,每条伤痕最深的地方都能将近一厘米,忍得辛苦的凌凡直感觉整个后背的血肉都被翻了开来一般,滴滴鲜血染上了白色的衣服,显得特别鲜艳。
“啪”荆条再次落在肉上带起的恐怖声,任影手上的荆条第二十次打落,疼得跪着的凌凡挺直了背向后仰了一下头咬着嘴唇忍着,每次自家师父总能罚得自己站不起来,在这一点,凌凡也是很清楚的,但是,毫无怨言。
“让你任性一次,我有给你任性的资格吗?”任影终于停下手,对着凌凡怒吼,“说,想做好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徒弟。”
任影一句话说完,抬手往凌凡身后又是一下,却是刚好重叠上凌凡身上原先的伤痕,带起了一整片皮肉往外翻,粉嫩的血肉显得触目惊心。
“啊——”一时无法承受的疼痛让凌凡痛呼出声,额头上的冷汗顿时簌簌而下,缓过几口气之后,瑟瑟发抖的凌凡缓缓转身趴在任影脚下拉上任影的衣摆。
“师父,凡儿永远追随师父。”凌凡断断续续地说,已经泣不成声,尽管很想得到自己父亲的承认,尽管很希望能喊上一声爹爹,但是,师父才是他放不下的人,更是真心真意地想永远追随在任影身边,伺候好任影,孝顺着任影,报答任影的养育之恩。
“砰”任影抬脚往凌凡身侧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刚好踢上凌凡身侧的肋骨,凌凡翻身倒地。
任影怒骂:“想跟着为师哭哭啼啼干什么。”
“师父。”凌凡慌慌张张地爬起身跪好,甚至连身上被任影踢到的疼痛都不敢忍,知道任影不喜他哭,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任影真切地道:“凡儿要师父,凡儿哪里做错了师父都可以责罚凡儿,师父不要生凡儿的气,而且,不管有没有父亲,凡儿一辈子都会跟着师父。”
“起来吧。”任影转身把荆条放到桌子上。
“谢师父。”凌凡对着任影俯下身磕头。
任影把荆条放到桌子上后转身看了看凌凡,终究还是弯下身把凌凡从地上扶起来,抱着他到了床边让他趴在床上。
“谢师父。”在床上趴稳的凌凡再次热泪盈眶,咬了咬嘴唇后看着任影说:“师父,天亮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凡儿已经满足了。”
“过些日子,你还有你的使命要完成。”任影站在床边没有任何感情地说,而既然任影已经这般说,凌凡也没什么好说的,更不敢多问,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