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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任务 ...

  •   夕阳的淡金色光辉,给下午六点多的营区,铺上了一层纱也似的色彩。
      这里,就是C国C省女子特警队的营区。
      宿舍那边,很多女孩子叽叽喳喳地,正在晾衣。
      办公楼就比较安静了,嘻嘻,星期六,干部探家属嘛。
      清风吹进敞开的窗,窗边飞起薄薄一页纸,悠悠扬扬,飘落在花圃里。
      “耶!小胜男,你的探家报告是教导员写的?”一只湿漉漉的手捡起纸页,小心地捏住边角看。
      听到班长说我的名字,我将手中脸盆抵在腰上,上前几步腾出手来抢过信纸,一把塞进衣兜,扁扁嘴说道:“我才不要回去。”
      “胜男,那有你这样说话的?你都成老兵了,还没回过家呢?莫非你就不想妈妈?”严萍揽着我的肩,凑上来看。
      “想又能怎样嘛。”往严萍身上蹭蹭,我撒娇地发起牢骚:“我妈到景颇寨子里支教去了,老爸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事不在家。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让琳琳姐去呢。”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说着话,走进了宿舍。
      班长方妍华坐到我身边,轻轻扯了扯我气嘟嘟的双颊,温言道:”别赌气了,既然批了就回去吧。你爸妈不在,你可以去看看姥姥姥爷啊。“
      我揉揉脸颊,点了点头。到底也是杨指的一片好意。
      肖琳琳在上床笑嘻嘻地说:”胜男啊,可别忘了给我们带好吃的哦。”
      “就你爱吃。”几个战友打趣起胖胖的严琳琳;我来了劲,一本正经地扳起手指数说美食,天南地北的女兵们立刻你一句我一句地接上,严琳琳舐舐唇,猛吞几口唾沫,馋相可掬。
      室内顿时响了一片笑语欢声。

      出来当兵两年多,我还没回过家呢。这一次,我可是也不想回去呢。
      第一年,好,父母亲双双飞海南旅游;第二年,拿着申请,碰上突发事件,那当然是揉了申请干活啊。后来,就一直忙于训练,反正爸妈也不想见我,我就呆部队还好一点呢。
      也是我运气好,爸的老战友就是我们特警队教导员,二十年前一起当兵的河南老乡。这张申请,就是他替我写的。这个据说曾经被我尿湿过军装的叔叔,慈爱得像妈妈一样哦。
      我家在云南。
      老爸曾经是当地驻军指导员,爱上了号称一枝花的当地人我妈妈,不顾爷爷的反对,奶奶的哭诉,转业留在了W市M县。
      W市M县,曾经是自卫反击战的最前沿。在我读初中时,还时常见到当年YN鬼子留下的地雷制造的血案。
      我爸当兵时是Y省武警总队的散打高手,却为了爱情,放弃了挺红火的事业,转业在了县公安局,搞刑侦;我妈是县高中的数学老师。两个人都忙得很,就把我送到了外婆家,可是在我的一个小伙伴被地雷炸断腿后,来探亲的爷爷发火了。
      “这地方是人呆的吗?献了青春也就是了,还要献子孙吗?”爷爷是河南登封人,自幼长在少室山下,一身少林功夫,调教出了老爸这个武林高手。“我把咱孙女带回去,好好照顾。”
      河南老家里,我是千倾地里一根独苗。从曾爷爷开始,这个家族就生不出小闺女。我遗传了妈妈Y省傣族女子的柔美,长得那是相当的好。回了老家,一干老李家的哥哥弟弟,把我捧上了天。
      跟着爷爷、叔爷,叔叔伯伯们,我开始白天学祖传功夫。晚上,就跟着曾爷爷之乎者也地背。
      学功夫苦是苦,可是,看着大哥哥们灵动的身形,好强的我咬牙忍了下来。晚上就得一边学写大字,一边跟着曾爷爷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上小学,也是走过场。用爷爷的话说:“哼,那个村小学,就是让小娃娃们玩的地儿。这样还能学到啥?”
      所以,我就跟村里的小孩子一样,只是挂个名而已。老师按辈份,得管我叫奶,我也就大摇大摆,考试时公然打小抄了。
      在老家读完了小学,我的功课是一塌糊涂。妈妈急了,派老爸把我接了回去,亲自教育。
      可惜,放野了的马想驯服了可难。
      初中头两年,我妈跟我大演驯兽节目。等到升初三,班主任委婉地跟妈妈提:“岩老师,你家胜男,怕是再读一年初二吧。”
      我妈拉着我回家,在路上买了根鸡毛掸子,搅得四邻忍无可忍。
      杨教导员正好来W市接兵,顺路来看老爸,见我在一边怪叫一边上蹿下跳,笑得前仰后合,力主送我当兵。“老李,你家丫头不是跟大伯学了很多年吗?青出于蓝啊,这样的好苗子,就得送部队里去磨磨,也省得小岩着急上火。”
      我妈急了:“杨大哥,你莫引了,她初中都还没读完呢。才十四岁多点,当那样兵啊。”
      我一听,高兴坏了,扑上去撒娇:“杨叔叔,我要去我要去。”
      我们上学年年都要祭扫烈士陵园,在我们小小的心灵里,这些最可爱的人就是最大的偶像了。
      老爸拿着我的历年成绩单,看着除了语文,门门挂红灯的‘光荣’历史,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终于说话:“丽娟,能去就让她去吧。就她这成绩,考高中都悬,还上什么大学。不如送部队磨练几年,出来也好找工作。老杨他们特警队出来的,行情好得很。”
      几个长辈甘冒大不讳,改了我的岁数。就这样,在父母的私心里,我成了个不到年龄的后门兵。

      那年11月,背着背包,我用力挺起尚未发育的胸脯,跟着战友们走进了挂着“欢迎新兵”大横幅的大操场。
      在队长、教导员等等各级大小领导和新兵代表讲了话后,上交了私人无聊用品。“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们的到来,给这个铁打的营盘注入了新鲜的活力。现在,你们自己来个自我介绍,姓甚名谁,有什么爱好,让整个队的战友认识你们。就从一班开始。一班?”林队长的声音好大啊。
      初到部队,一切都新鲜死了。摸着绿色的新军装,女孩子们美得心里都在冒泡儿。
      可没高兴几天,女孩子们哭丧着脸坐在了男兵的剪子下,我好不容易留齐耳根的头发,纷纷扬扬地落下了地。
      两年多的磨练,我终于明白:部队是个大熔炉,进去的是铁,出来的是钢。同班的钱涵还加了一句:进去的是稻草,出来的是灰。
      相处中,战友们就像对待小妹妹一样照顾着我。训练时受了伤,有人嘘寒问暖;心里情绪不好,有人排解逗乐;就连第一次来那个,都是战友姐姐们教我,安慰我。
      在阳光下幸福成长的我,像棵小白杨,茁壮起来。

      第二天一早,提着东西正准备出门。
      方妍华气喘吁吁跑来。“胜男,队长找你。”
      放下包,我去了队长办公室。
      林队和杨教导员都在。还有两个干部和一个警察。
      “报告。一区队三班李胜男到。”我定正。
      “坐吧坐吧。”温柔的杨教导员说。我看了看脸黑黑的林队,有点不敢。
      林队一口方言:“坐嘛坐嘛。小李,你探家的事,怕要黄。现在有任务,让你出。”
      “坚决服从分配。探家不探家的,无所谓。”我高声回答。
      “老刘,你看她行不行?娃娃脸,又是云南人。”林队抱歉地看看我,转头对警察说。
      杨教导员笑咪咪夸我:“整个支队她虽然看上去最小最无害,但擒敌拳、绳降、战术、排爆、驾车、射击这些科目她都是优秀。”
      我心里一半儿是兴奋,一半儿是紧张。就怕他们不挑我。这两年来,凭着天生对军事的敏感和爱好,我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多希望是件艰难的任务啊。
      这趟任务,说难也不难。刚刚听到时,我心里失望死了。
      境外毒贩,要绑架缉毒英雄龙华的亲人,这是卧底冒着生命危险传回来的消息。龙华是国家的大功臣,他捣毁的毒品交易额高达数百亿美金,境外毒贩,恨得他牙痒痒。龙华妻子难产去世,只得一个小女儿。我的任务,只是贴身保护他的五岁女儿龙珊珊。
      这什么嘛,根本就是把我当保姆了。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跟着警察到了Y省B市。
      在市公安局,我见到了被保护人。
      龙珊珊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圆圆脸蛋大眼睛,有一点点轻微弱智,好像是生产时受了外力伤害。
      龙华还在境外执行任务,他打进了毒枭的心脏。当然,毒枭肯定不知道眼皮底下的心腹就是他们要绑架的人的父亲。
      当我见到小珊珊时,一向不把自己当姑娘的我,也心软。这小女孩儿,太可人疼了。弱智只是说她对于很多事情都记不住或者不大懂,却不妨碍她可爱。
      我就在B市住下,天天陪着珊珊玩儿。
      龙家有很多军品,很让我流口水。见我望着东西痴痴呆呆,珊珊会说:“胜男姐姐,你要玩吗?我给你拿。”我怎么可能让小孩子给我拿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开了刃的,划到小朋友的手怎么办。“不要不要,姐姐不喜欢哦。”
      我们的住处很隐密,隐在一个普通居民区里。由一个中年女警察陈姐给我们买菜,我勉为其难地煮。小珊珊有时候会闷闷地趴在窗子上,向楼下望:“姐姐,小朋友们玩得真快乐啊。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去呢?”
      听得我心里酸酸。其实,这也太风声鹤唳了吧。想了想,我还是打了专线电话给上级:“珊珊实在太可怜了,老是在家闷着,我能不能带她出去玩玩?”
      电话那头沉吟再三,同意了。
      我高高兴兴地替珊珊打扮,一个漂亮小公主出现。我因为要带别的东西,仍然只是穿白衬衣和长西裤,宝贝QSZ92就揣在裤包里,用一只手捏着。这枪是才配的,专门装备特种部队和团以下指挥员的。十五颗子弹,在一般突发事件里,凭我的枪法也勉强够用了。
      牵着珊珊,我带她到游乐场去。
      B市是边境城市,YN、MD、T国、L国的商人很多,当然东南亚的毒贩也是很喜欢在这里交易的。
      游乐场里,随处可见黝黑俊俏的南亚少男少女。珊珊好久没有出过门了,拉着我欢呼雀跃。我也很久没能玩了,当然更是兴奋。
      我一直顾着身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
      珊珊要坐云宵飞车,我就带她去了。身边坐一个黑漆漆的青年男子。上了天,我就在珊珊的带动下欢呼起来,男子体贴地替我扶住珊珊。
      “谢谢你。”我转头对他笑。
      他笑起来牙齿白白的:“不客气。”中文说得虽好,听着还是有点别扭,也不知道是南亚那一国的。
      我们在半空中尖叫,他就呲着一口牙笑咪咪地看着。
      海盗船上,他冲珊珊举起了一只大风车。
      慢慢的,我对他起了疑心。怎么可能玩每一项都遇上他呢。
      哄哄珊珊,我们匆匆打车回家。一路上,我不停地看后镜。心念一动,拉过珊珊检查。果然,在她粉红公主裙的蝴蝶结里,赫然有一枚黑色的小小的追踪器。
      我大惊失色。直接让车开进了B市公安局缉毒大队。
      根据电脑合成画像得知,这个青年男子是第一次入境,执T国护照。安排了人手,我和珊珊就住在了局招待所。然而,什么也没查到,该人已于第三天出境。

      我和珊珊回了家。只是,又搬了。
      已经过了三月有余,虽然珊珊很可爱,可是,当保姆也得有个头不是。我已经开了柜子玩龙华的军用品了。龙某人居然连军刀都有十几把。休假时我只上军事网站,对这些刀如数家珍,可惜只能看看。现在,见了正品的虎牙MT、丛林王,我当然得拿来玩了。
      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早已退出现役的五六式三棱军剌,这家伙才是杀人放火、居家旅行的必备凶器咧。
      每天,待珊珊睡着,我就开始练功夫了。老在屋里困着,我怕完成了任务,也该退役了。说实在的,现在让我退伍,我才不舍得呢。
      练完功夫,我冲个凉,穿件长T恤,准备睡觉。
      窗外有一掠而过的黑影,我翻身跃开。“卟”地一声轻响,地上瓷砖碎裂开来。他用的枪装了消声器。我一把拿起沙发上衣服堆中的枪,躲在了立柜后。淡淡的月光下,一条黑影显露,我抬手一枪,黑影依然站立。“糟,是衣服。”我就势在地上滚开,弹片溅在墙上,水泥碎片打得我生痛。躲在沙发后面,我屏息听着声音。就在这时,珊珊打开了门,小小身躯穿件白睡裙:“姐姐……”我心胆欲裂,猛扑过去护她在身下。顾不得许多,我抱着珊珊滚进她睡房。背上一阵火烫,一颗子弹擦过我右肩。一面把珊珊塞进床下,我换左手握枪,还好,这款枪能让左撇子用。
      门板并不能挡住匪徒,我没关。缩在门后墙边,我把珊珊的小镜子放在地上,借此观察。
      敌人在暗我在明,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们有多少人我却不知道。看上去他们的火力不错,刚刚一共三枪,居然就三种子弹了,我现在手里就一小小手枪,今天,搞不好任务完成不了了。
      珊珊从床下推出一把军剌,就是我下午玩的五六式。怎么在她这里?我无暇多顾,换手,用左手握住军剌手柄,还是右手握枪稳当。
      “小姐,放弃抵抗吧。”敌人说话了,声音小小的,却仍清晰。“我只要这小女孩。”
      循声我抬手,一声闷哼,杀手也不过如此嘛,我信心剧增。一排子弹泄愤似地倾泻进房。打得地上砖石飞溅。
      “我等你考虑,三分钟后,我就扔手雷了。”唬我?要扔你早扔了好不好。我扔出墙角大布娃娃,跟着翻出去。娃娃被打得碎絮飞舞,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屋角,握枪的右腕被我击中,一把MK23落在地上。可惜,他的左手里还有一把小巧的MP7。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脑门。死就死,我抬手,月光下,他又露出吸血鬼样白白的牙齿,我的手腕一阵剧痛。枪掉地。军剌藏在门边,我知道。男子露出戏鼠猫的神态:“小姐,你很不错,第一次有人打掉我的枪。”
      他穿着一身防刮布的丛林迷彩服,丛林战斗靴,笑得酷酷的,可惜就是脸太黑。
      “是你弱好不好?”我露一个甜蜜的微笑出来。猛地一滚,子弹在我身后跟着我画弧。抓过军剌,我已经滚到了门后。一梭子弹穿透墙壁,还好我是趴在地上的。无处可逃,这家伙装备太强悍了,我原来,也不过是能对付一下散兵游勇,这种专业杀手,大概是我的克星说。
      “叔叔,你来我家玩吗?”我正趁枪声停歇,撕下衣襟捆扎手腕,珊珊这个白痴,已从床下爬出,像只小狗似地趴在地上说。我心急如焚。
      意外地,我看见枪尖移了一移,机会稍纵即逝,我手握军剌,弹起剌出。脚上连环侧踢,已击落他手中枪支。他手刀切我腕子,军剌也掉了。
      他站好位,一副高手风范。“大家都没武器,你是女人,又受了伤,我让你一招。”又是那白森森的牙齿。
      “珊珊,捡枪。”我叫帮手。若不是他一时心软,没有对珊珊开枪,我们必无幸理。
      白痴啊,我又暗骂。珊珊捡起MP7,嫌沉,扔下,捡起我的QSZ92递过去。他笑了。却并未接枪。
      两人谁都没动。一动,就失了先机。
      慢慢地,他开始小幅度围着我转圈子,步子很小很快;我以不变应万变,只是盯牢他的拳头。
      趁我不及跟上,他一个直拳,向我后脑打来;我蓄势已久,猛然转身,一拳打向他面门,后发先至,倒是我先打到他;他略一侧头,吐出口中些许红沫,另一只手已经击上我腰肋。
      我忍住剧痛,脚踢他左小腿迎面骨;他一下没站稳,左脚半跪在地,右手下撑,我又是一脚踢他面门,还没中踹上,他已左拳击在我小腿肚上。
      我后退半步,稳住身形;他已经站起。我右手一记“灵蛇出洞”,直取他眼;他刁住我受作的右腕,我一转一滑,脱出,忍住剧痛,一拳击向他腮;他一扬头,避开,疾如闪电,扯住我后衣领一甩,我倒飞出去;我脚尖一长,踢他下巴,他吃痛后仰;我飘飞,轻伤的左手一撑地,已然站定,就势捡他MK23在手。
      你来我往,我是正宗少林拳,他却是跆拳道、柔道夹杂着泰拳。
      他头一侧,似是讶然,我抓住机会,一枪正中他右胸。他却翻身滚出:“不能碰。”
      我一望,跟着扑出。“手雷。珊珊,别动。”
      珊珊蹲着玩地上一只绿色椭圆形东西。
      珊珊一愣,手一松。他踢开手雷,扑倒珊珊,压她在身下。
      一声巨响。
      冲击波激起空气,似一记重拳打在我脸上。我晕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珊珊怎么了?

      悠悠醒转。我躺在一片草丛中。被绑架了。
      手脚都能动,我连忙撑起部分身子四下察看。一个绿色身影伏在地上,高高瘦瘦。不远处就是五六军剌,我手里还握着MK23。我一轱碌爬起来,抓住军剌在手,右手平端着枪,我慢慢朝绿影走去。
      我试探性地用枪口推他,他只是抽搐几下,没有动静。我这才蹲下,翻过他来;他身下竟是珊珊,小女孩昏迷不醒。我把军剌扔开,抱起珊珊退开。
      珊珊心跳和呼吸都无异常,我放下她,几下胸按压,她就醒了。“姐姐,这是那点?”开口迷迷糊糊地问我。
      “珊珊,你别说话,先坐着休息一下,姐姐还有事。”安慰她一下,我让她坐在空地上。
      既然杀手穿着制式军服,那么,搜搜他有否急救药品。
      在他身上,有支改装过的G3/SG1,这可是好东西,经过改装,使用加重加长的高精度狙击枪管,主要是在射击时依靠枪管自重减小枪管振动,零件组合完美,保留了G3的全自动连发选择,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狙击枪。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用呢?如果我洗澡时他就使用狙击枪,那么……
      还有一把猛虎刀,一把比龙华的更好些的丛林王。他居然没有通讯工具,我靠。在这手机普及已经达到捡垃圾的都人手一只的时候,身为一个杀手,他居然没有通讯工具?
      我打开丛林王的刀柄,拿出急救药品,先处理伤口。我的伤全是擦伤,这小子手下留情了?看着他肩上汩汩的血,我咬咬下唇,撕衣服替他急救。小子穿着防弹衣,胸上伤无碍,肩上由于有手雷弹片嵌入,倒是重得多。我拿出刀中的手术刀和镊子,替他取出弹片;用清洗液清洗一下,洒上止血粉,包上。塞了止痛药和消炎药在他口中,他却无法吞咽。“切,水都不带一点。”我嘀咕。
      珊珊突然惊叫。我忙过去一看,一条无毒猪鼻蛇正盘起身子看着珊珊。我伸手捏住它七寸,心里暗暗高兴。这才是磕睡遇上枕头。
      剖开蛇颈,捏开他的嘴,让蛇血流进去,冲下药片。我自己也取服两片,勉强用口水服下。
      这么半天,都没人来。得趁早离开。
      我看看身上已经成了抹胸的T恤,下身只得一条小小三角裤。干脆一点,剥下他身上的长裤和外衣,我换穿上。塞了猛虎刀在他手,我收好其余武器,背着珊珊离去。
      “姐姐,叔叔咋个整?”趴在我背上的珊珊,眼睛望着那小子的方向,问我。
      我也看他一眼,长草中,已经看不见了。“珊珊,我们去找警察叔叔来救他,姐姐只背得动你。”我不忍心伤害珊珊洁白的心灵,只好骗她说。
      背着珊珊一直走,却并未看见人影。我越走越惊,这里完全没有亚热带地貌,好似是一个大平原。及目之处,全是长草。偶尔有树,也是高高白杨。杀手小子的防水表有指南针和卫星定位仪,可是,卫星并未能显示我的所在地。我定好方向,一直南行。
      在走了三个多小时,大概二十来公里后,我终于见到一个小小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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