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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回 ...

  •   有些事,过去了就无法再挽回。我不知道,在这似流星雨划破黑暗的夜,能否反悔。

      我会在流星雨洒落天空的夜,为你用最虔诚的词祈祷。

      林玲,我的诺言已经实现,如果你听得见,我想你会快乐的。

      但是,我失去的勇气,何时才能回来。

      我想,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明天,去上海。

      车站里人来人往,不停地挡阻我前进的路,感觉上自己就是一只困兽,在人流铸成的牢笼里无处可逃。其实,我也不需要逃跑,这是没理由的,只需像其它的人一样规规矩矩的,就不怕被惩罚。

      等了很久,在我的脚发麻的前一分钟,车终于徐徐到来。我毫不犹豫地踏上这辆北去的车。直到车慢慢地行驶,我才记起要和妹妹告别。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房、树、山等都在发疯似的后退,远离我而去,感到有一种失落的惆怅。或许,这是我第一个不在家的春节,还是上海有一种叫我牵挂的东西。

      一上车,我就用耳塞把自己的耳朵堵住,然后把音量调到最大,在震耳欲聋的悲伤情歌中回忆过去,去追寻那些似有似无的错觉。在无数次的重复闭眼和睁开眼这一个简单的有些无聊的动作后,突然发现坐在我对面的小男孩一眨不眨的看紧我,他的那种眼神有点像十多年前我看父亲时的尊敬,只是无可奈何,我怎么也笑不出,只好朝着他做个鬼脸。

      “哇!”那男孩一看见我做鬼脸,似乎早已有预见的哭了,首先声明:这决对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有意要吓他的,本来打算逗他笑,不料事与愿违,我在心里不断的为自己的错寻找借口,或许,他还小,不懂欣赏。

      坐在那男孩旁边的是他的年轻妈妈,她见我如此尴尬,不好意思的对我报之以抱歉的笑,脸,不知什么时候被子太阳穿过未挂窗帘的窗染红了。

      “你的孩子真是有先知的能力,知道我是要逗他哭的,我还没准备好,他倒先哭了。”我情急中找了个非常加十分烂的借口来解释,并强地把微笑挂在脸上,舍不得离开。

      “谢谢,但是他不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朋友的。”她说话时,极其难为情的脸又红了一些。

      这下,轮到我说不出话了,我又重新把耳机塞进耳朵,借此来放松自己奔窜的心。

      唉,怎么这么倒霉,刚把耳机塞上没几分钟,正要播放我和林玲最喜欢的JAY那首叫《开不了口》的歌时,在这紧要关头,CD机竟然发出未老先衰的声音。埋怨我不给它休息,提出无电罢工的警告。

      我气得发觉怎么到处都是星星,真是大白天见鬼了。愤怒的拔下耳塞,就要把它扔在地上,顺便附带几脚时,又看见了坐在我对面那个被我错认为年轻妈妈的女孩。

      她听我说完后,立刻从放在她旁边的小背包里拿出两节五号电池递给我,当时,我就感动的傻眼了,认为她会变魔术。她那种毫不犹豫的壮举更是我深有同感。

      不过,我即刻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上车时的睥睨万物的神气似乎瞬间颠倒了。

      当年,我是毫不犹豫的花朋友的钱买啤酒和烟,现在她是毫不犹豫的把刚装进照相机里电池取出给我,值得欣慰的是,在他们需要时。我也曾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早钣钱分一半给他们,便他们免受了多次的残酷折磨。各种白色飞舞的不明飞行物在铁轨两侧舞起一条长龙,然后消失在另一个牢笼时,我下了列车,坐在我对面的那女孩和小男孩比我早一站下车。一阵寒风呼呼的从四面吹来,直钻进我的身体,顾不上观看那些像一群受惊的野兽四处乱蹿的我的同伴。但是,我不敢肯定他们是否为我的同类,因为我还徘徊在人与鱼的边缘。幸好,还来得及赶上最后的一班地铁。通明的地铁里,有些空荡,只有我的影子忠实我的动作。于是,地铁成了我表演的舞台,我可以尽情的舒畅全身,做出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动作。灯光下的影子,成了我最忠诚的观众,也是我天衣无缝配合的默契,为了奖励它,我总是避免太多的脚印和阳光。远处灯光阑珊下,一动不动的站着一个人,她穿着与地上的白雪相衬的白在衣,围着一条蓝紫色的围巾,一切是那么熟悉,让我无法忘记。是紫珊,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到。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我向她走去。愈来愈近了,我的血液在这冰天雪地里有蠢蠢欲动,直至不断沸腾的冲动。冰,到了0*以上会化作水;我的心,却在冰天雪地里被慢慢融解。我们都有认为这段时间不会太长,我们不会等得太久。距离靠得再近,心中却还有一堵冰墙。几百米的距离,却让我感觉是在穿梭了几千年的等待,我开始有些迫不及待,脚却像是灌了铅,让我无法跑得太快。渐渐的靠近,感觉越老越明显,心也加速度的奔跑,与我脚的速度保持一致。我想,除了我的影子忠实我的动作,没想到我的心也已经有了背叛我的感觉。

      很远,我就看清了她的脸,上面似乎还残留了一些通明的液体,好象是泪,我感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竟然这么晚了还来车站接我,寒冷的空气像利剑穿过我的衣,划过我们的距离。她突然猛的抱紧我,默默抽噎,我无话可说,双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停留在她冰冷的肩上。我微微低头,凝视她微微红润的脸,那一刻,我发觉她脸上竟然没有流泪,我竟然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忘了他也会欺骗我。她微笑着,没有说话,而她的身上也被雪覆盖,我轻轻的替她弹掉衣裳上的雪花,偶然的接触到她冰冷的脸。

      “安琦,我们回家吧!”她轻轻的抬起头,望着我。

      回家,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陌生的词。如果说是爱情的家,对于我来说,早已经被雨泪打碎;如果是亲情的家,也已经在我踏上北上的列车时,被车带得太远。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在什么地方会在有个家。我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眼神,不忍再让她难过,却又找不出办法。

      “我们的家?”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我,剥夺了我无数个美好的夜晚。让我多次失去和周公女儿约会的机会。我其实从来都不否认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但是,我们的家,到底是什么?没有人可以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也许,这就是每一个为情所困的痴人的宿命,注定要历经千重万难,才能抵达真正的家。

      有人说,在一般意义上,家是一种生活。在深刻意义上,家是一种思念。然而,我却在忘记了生活的同时,也无法让自己的思念达到彼岸。那,对于我来说,我的家是属于什么。

      抽象的距离,是最遥远的,也是最近的。远到可以为一万光年,即使处在身旁,也永远无法接触;进就像在指间,甚至为零。

      路,似乎变的遥远漫长,永远也无法抵达,我们都很沉默,偶尔的视线接触,不过以一笑而过。世界,似乎因为我们的沉默而变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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