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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是有怎样的过去,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

  •   是夜。樱木躺在小隔间的地铺上,望着敞开的天窗发着呆。
      流川睡在他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响,没有呼吸。就那么安静地沉睡着。樱木在和他吵完闹完之后,却还是无比善良地把自己的床铺让给了这个人偶小鬼。这个小鬼怕冷怕得要死。
      混乱了,混乱了。
      为什么每次与那个讨人厌的死小鬼一对视,就觉得心一阵一阵的抽痛?那种黑得空洞的眼神,看一眼,仿佛就会被……
      [人偶,不是一直是你们人类的不祥之物么?]
      被这样反问,竟不知如何回答。忘了贫嘴,也没有感受到来自[人偶]这个词语的威胁。樱木花道从来不接受任何事情的威胁,只是流川在那一瞬间,眼里透出的凶狠和凄凉,狠狠地震到了他。
      自己怎么做来着?只是没用地说了一句[臭小鬼你给我死去睡觉,不然本天才揍扁你!]就落荒而逃了。
      不敢直视。
      不敢直视那小人偶的眼睛。
      空洞,冰凉,仿佛能吸走自己的灵魂。
      樱木越想越不舒服。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流川死死盯着自己的模样。好不容易迷糊的一会,又在浅浅的梦境中又看到满世界的火光。他梦见流川被国王的骑兵抓住,绑在高高的木桩上,下面的人用火把点燃了堆得高高的稻草,要烧死流川。猛然马上惊醒,[呼——]地一声又坐了起来。
      背上全是冷汗。
      樱木烦躁地挠头,他简直觉得自己被流川施了什么魔法。脑子里的某条神经似乎那冷漠的小人偶牵住了,还有某些回忆,似乎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樱木翻来翻去企图睡着。突然哀嚎了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跳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想去和那个小人偶打一架出气,却最终立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无法动弹了。
      拉开门帘,从门上的小窗口望进去。流川没有睡。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阁楼里斜着的巨大天窗,像一层薄纱一样笼罩在小人偶的身上。在那柔和的洁白里,流川坐在自己的床上,正凝神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什么。黑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漆黑空洞的双眸,侧脸的线条变得柔和。在那一片青白的月光中,漂亮的小人偶,就像一个晶莹剔透的天使,被人折扯断了一只翅膀,坠入人间。
      可那脸上的表情,那是什么表情啊。
      樱木望着流川的脸,心像失重了一半,狠狠往下坠。
      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过去,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说,樱木花道。你这个假期来村子都有十几天了,今天才来找我,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居然是为了问我[你觉得人偶会不会哭]这种怪问题——花道啊,你觉得我有那么闲么?]
      一间门口挂着大大的[水户药铺]牌子的小木屋里,一个把刘海利落地往脑后梳的俊朗少年,坐在帐台的后面,支着脸一边算账,一边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殷切地盯着自己的红发少年。
      [不对,洋平,你没有把本天才的问题听好——人偶会不会一滴眼泪都不掉,却露出那种哭泣的表情?他们是不是没有泪腺?]樱木花道不耐烦地用手指扣扣扣地敲着桌面,不满水户忽略他问题里最重要的句子。
      [我说,樱木花道,我能不能知道你这个鬼问题的后面是有什么精彩绝伦的故事么?]水户扣着耳朵,斜眼撇了撇樱木花道。
      [哎呀洋平你废话好多!好好回答本天才的问题就可以了嘛!]
      [好好好,我回答你就是了嘛——]水户无奈,一边瞄着算了一半的账,一边敷衍着,[这个,以我个人的理解,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真的真的?]樱木终于停止炸毛,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靠近洋平的脸,认真地等待下文,[那然后呢?]
      洋平从账目中抬起头,邪气地冲樱木挑了挑眉:[什么然后?]
      [本天才问你的是人偶!!人偶!!!重点是人偶!!!洋平你居然敢敷衍本天才!!]樱木气急败坏,一手夺过水户手中的宝贝账本,往后随便一扔,一手[砰砰砰]地敲打着桌面表示自己被忽视的愤怒。水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账本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出门外,终于无奈地正视樱木:
      [花道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嘛?]
      [这世上,哪来的人偶?你在小智的童话书里看的?]
      完全没听出来洋平话里的揶揄成分,樱木余怒未消地逼近洋平的脸,气呼呼地反驳:
      [我家就有一个,非,常,讨,厌的小人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是有怎样的过去,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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