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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小时贴身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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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事情还是掀起了小轰动,虽然慕司礼有意让围观的人不要声张,但是媒体上还是流露了些他受伤的消息。
即使他在这部戏里的戏份不多,但豪门少爷演员出道的名头,和他那张脸还是让他在网上有了点知名度,‘慕氏企业继承人体验明星人生’的热搜在榜上挂了许久。
这次的事件上了网,很快就被慕家的几个长辈知道了,立马把人喊回老宅训话。
“戏拍了多少了?”
茶室里,慕老爷子熟练地操着茶具,泡了壶普洱。
“刚开没多久。事故都处理好了,爷爷不用担心。”
接过茶杯之后,慕司礼屈起两根手指在茶桌上轻扣两下,委婉回复。
“司礼,我相信你的才能,公司交给你我放心,但这部戏我想就不用拍了吧。
“爷爷是担心再有意外?上次不也跟您解释过。”他抿了口茶,凝住眉眼悄悄观望对面人的态度。
三年前他刚毕业,慕老爷子就直接把星娱的执掌大权越级交到他手上。不像是信任他,倒像是想用权力的石块压垮他,让他知道自己力量微薄之后乖乖收好羽翼躲回慕家的笼子里。
他老爹创建的星娱乐,有过辉煌但更多的是低迷。在老爹彻底放弃之后,星娱就变成了一块人人想啃食但望而却步的肥肉。
他不想吃肉,只想塑骨,所以即使知道有风险他还是接受了。
可接手之后才发现星娱比想象中的窟窿要多得多。他用一年的时间去整治了公司的财政漏洞,去年开辟海外板块之后,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了可观的收益。
所以他才想开始肃清那些吃闲饭的人。
他懂金融,能观望市场动向,签人谈判他擅长,但是他对于剧圈了解甚少,不能判断鱼龙混杂的剧组里,有哪些人是在混,为什么拍一部扑一部,到底是本子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
最好的方法,就是他亲自入局,拍一部看看。
“我知道你的初衷,但归根结底开除那些人意义也不大,反而让你有危险了。”老头子沧桑的声音里夹着叹息,像是真的在心疼他受伤。
慕司礼藏住眸子里的晦暗,乖乖低头听着他的教训,也不反驳,末了回了句。
“没事,爷爷您既然把公司交给我,受点伤也无所谓,不让您失望最重要。”
“还是那句话,别顾此失彼。”
从茶室出来之后,林韵如立马从一旁闪出来,把人拉回房间坐下,检查他的伤。
“臭儿子,担心死我了。”确认毫发无损之后,她舒了口气跟着坐下。
“赶紧找个保镖吧,你那老爹啥事不干出门还带着俩保镖。”
“在找了。不过,您不劝我别拍了?”慕司礼头发捋到脑后,好笑地看她。
“劝你干嘛,长这么大该有自己的主意了,而且我儿子可争气了。”
刚撸顺的头发又被揉乱。慕司礼有些无奈,但眼里是少见的温柔。
“老爷子的话你就当屁听,他表面看重你,实际上应该还是偏心你那个大哥。”
家里的错综复杂之前林韵如有意瞒着她,直到他开始有自己的能力撑起公司,她才慢慢告诉他里面深不见底的圈圈绕绕。
“儿子,在外面别太猖狂听见没。”
“知道了。回头跟您聊,我工作去了。”他起身把手插进兜里,扬了个笑示意她安心,“您在家安心搓麻将就好,别的什么都别担心。”
林韵如看着儿子挺阔的背影,摸摸不知何时又跳起的左眼皮,心里还是担忧的紧。
月盈则亏,人满则损。
她的儿子最近风头太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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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临近海城,虽然保留着古韵,但商业化也做得不错。
当地一家地下拳馆里,慕司礼坐在二层,看着楼下擂台上搏斗的两人,点了支烟,心里烦躁很。
林韵如一天八百个电话,打不通他的就去烦陈愈,非逼着他立刻马上找个保镖,否则就不同意他继续拍戏。
原本还在等缘分现在慕司礼不得不赶紧先找个人应付着。
但他不想让敌人知道自己已经设防,所以需要个表面平平无奇实则武力值爆表的,强到能一拳掀翻大汉的。
拳赛看了半天,都是些肌肉怪,打架了无生趣,看起来只是块头大而已。
不知为何,现在他能想到的理想型保镖的样子,全是那个一拳掀飞副导的小超人兔。
身旁,陈愈递上名单,上面有这家拳馆的排名。这家地下拳馆,晚上会打擂台赛,不限招数,点到为止,打一场20积分,每月结算,排名第一的奖金五万。
“这个月第一名的玉隐,是榜单里唯一的女性,具说0败绩,而且每局都是10分钟内解决。”陈愈指着名单上的榜首,侧身过去说明。
“玉隐吗,下一场就是她的比赛。”
一旁工作人员听到之后指着擂台,一男一女正在登场,互相鞠躬,蓄势待发。
慕司礼抬头望去,擂台之上,少女上身穿着休闲的黑色帽衫,黑色紧身裤外只套了简单的护膝,手上还缠着绷带,举着拳利落闪避开面前体型几乎是她两辈的男选手的攻击。
左拳,右拳,腿踢,背摔。林屿音见招拆招,一直闪避,几轮下来逐渐摸清男人的出招方式。
“害怕就滚回家。”一直落空的攻击让男人没了耐心,低吼道。
“这不是,来了么。”林屿音摘了帽子,双手挡住袭来的拳,微微勾唇,眸子里蓄满杀意。
借着手上的支点,她下腰翻转,勾踢踹中男人的下颚,在他整理好姿势出拳之前,林屿音估好他的拳路,侧身避开拉着他的手臂,一个干脆背摔,男人倒地之后,她跪踩着男人的胸膛,手腕遏着他的喉咙。
“认输?”她收了笑意,盘问的语气诚恳。
男人涨红了脸,举了手势示意投降。
聚光灯照耀着擂台,黑色的帽衫下少女白皙小巧的脸,配上行云流水的打斗动作,发差感极强。慕司礼撑在栏杆边,仔细看着她的一招一式,完全被她的节奏吸引。
“慕总,那位是林小姐?”陈愈定睛一看,看着台下的人掀开帽子后熟悉的脸。
“我看出来了。”慕司礼转身坐下,翘起二郎腿,手指敲着桌面静静思量着。“陈愈,你觉得她做保镖怎么样?”
“不怎么样。恕我直言,我觉得她对您应该印象挺差的,估计成不了。”
“去请。我能拿下她。”他直起身绕了绕脖子,黑瞳里淬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陈愈被赶出门的时候,默默哀叹。
自信心过剩是每个富家公子都有的男人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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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之后拿到钱,林屿音也没数直接放进包里,拎包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工作人员领着去了一处包房。
工作人员推开门示意她进去,她一眼看见卡座上翘着二郎腿悠哉喝着茶的慕司礼,犹豫两秒立马转身。
“林小姐,留步。”陈愈连忙起身追过来,拉住她的包袋,语气不自觉多了些恳求。
“上次慕总和您之间似乎有一些误会,如果可以的话,林小姐赏脸喝一杯茶,听听慕总的解释吗?”
“不可以。”
一句话,沉默了空气。
全剧终了。
空气凝结了。
把林屿音带过来之前,自信的慕司礼想过谈判会终止在哪一个环节,但没想到是开头。
但更慌的是陈愈,他负责开头。
即使心里已经骂骂咧咧,但他面上依旧保持完美无缺的微笑,金丝眼镜下的眼神出奇的冷静,双手合十,语气谦卑。
“林小姐别急,给彼此一个机会,您说呢?”
“不给呢?”
“您别为难我了,就当是帮帮我,您先进去,行吗?”
林屿音瞧着眼前的人,不知怎得想到了宋公公。
这个年代也有大太监的职位吗?
出于对这位得力太监的尊重,林屿音还是点点头,跟着进去坐到慕司礼旁边。
当前格局下,对方无形间变成了甲方,陈愈倒了杯茶递过去,双手轻轻向下摆摆,意思让慕司礼把态度再放低点。
于是,慕司礼抬头的时候,一贯泠冽的眸里多了些温和,高傲的口吻也跟着变成谦逊的腔调。
“上次是我不好,没礼貌了。以茶代酒先跟林小姐道个歉。”
他仰头把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几下,杯子已经空了。
“我直说了,请问林小姐愿意做我的保镖吗,薪资你定。”
“保镖?”
“刚才看到林小姐格斗的招式,我很欣赏,所以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坦诚是必杀的利器。
林屿音手上还扎着绷带,捧着茶杯不太方便。隔着水雾看着他靠得越来越近,狭长的眸被水汽浸的湿润润的。
“保镖是什么。”她稍稍向后贴进座位,不动声色离他的脸远了些。
又是意料之外的问题,让慕司礼听完偏了脑袋。传闻说她是老古董,现在一看好像还真是。
“古时称专以武技保护他人行旅中财物、生命安全的行业。后也引申指私人雇用的护卫。”——百度百科
他把屏幕举到她面前,一边读着上面的解释。
“你也看到那天的意外,其实我身边还挺多想害我的人的。那天我怀疑你的动机,也是因为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人太多了。”
慕司礼叹了口气,装出副可怜劲儿继续缓缓道来。
虽然他不清楚面前的女人吃哪套,但她说了,爱他这张脸,那用着副俊容卖惨总该让她动点恻隐之心。
“我害怕自己一个人,如果可以你能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声音越说越低沉越委屈的人索性捧起了她的手,水雾变成透明的墙隔在两人中间,她无法忽视心里的动静,也无法不被眼前的脸吸引。
陈愈听见这话,扶了扶镜框,为老板突如其来的演技叹服,微不可查地挑眉,偏眸去看林屿音的反应。
沙发上,她捧着茶杯,慕斯礼捧着她的手。陈愈看她一动不动,就知道大概率是成了。
果然,再无敌的女人面对这种级别的渣男,都会束手就擒。
她当然知道面前的人在装模作样,这些意外的巧合还是足够让她动容。
上辈子做侍卫,这辈子做保镖,虽然不是同一人,但若她想,也可以当作是同一人。
时间的长河好像在此刻交融了。他变成了短发,一样的倜傥,像是那时的王爷如了愿,活在一个无忧无虑的时代,比以往直白愿意和她共享悲伤。
“所以,林小姐愿意保护我吗?”慕司礼刻意放柔了声线,伸出了手。
抬头看到他眼下的乌青之后,她下意识抬手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和王爷一般秋日之后就微凉的手。
“工资你定,日常除了保护我之外没有别的工作,除此之外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慕司礼盯着她的神色不断追加着条件。
“林小姐,真的是天赐的offer了。”陈愈听得啧啧感叹,只恨自己没有点功夫做不了保镖,忙不迭跟着劝她答应。
她不懂什么是offer,也不在乎薪水,只是舍不得拒绝面前这张脸。
至少能算做是让她暂且活下去的理由。
“没有别的要求,我答应你。”
她抬眸回望那双深邃的星目,伸手回握住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勾起嘴角回复,但笑不达眼底。
“那就合作愉快,具体要做什么后面陈愈会交代你。”
达到目的之后,慕司礼立马抽回了手,恢复成悠然自得地闲散样子,端起茶杯指挥陈愈。
“不过应该还要再过一阵子。“林屿音看着达成目的后变脸的男人,突然想起什么。
“嗯?还有什么条件吗?”慕司礼立马正经危坐,狐疑地看她。
“住到你家的话,多少需要去和家里人只会一声,剧组那边也要辞职。”她一件件的掰着手指。
“等等等等,住我家?”慕司礼有点蒙,靠近一个个按回她的手指,只剩跟中指竖在那里。
“若是要做你的保镖,不是要与你同住么。”
她说的坚决肯定,被他掰下的只剩中指的手势莫名对着慕司礼。
同居?
“我...听人说过,她做保镖就是一直跟在主人后面,为了随时保护他不受危险,自然是要同吃同住。当然,不会同房。”
她想想还是隐藏自己曾经干过多年保镖的事实,坦然解释道。
而且她现在正好没有住处,上次问过这里的房租她的工资压根付不起,做保镖的话可以减免房费倒也不错。
她并未明说这点小私心,抬头看到慕司礼一副困扰的样子。
这下倒像是他思想不正了,慕司礼皱着眉红着耳朵去看陈愈,只得到一副‘求你了别问我,我不知道’的表情。
好罕见的物种,好跳脱的思维。
长舒一口气之后,他扶了扶额头,垂眸沉思了片刻,重新扬起笑意。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