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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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算是让柳凌洲腻歪到了极致，24小时跟着粘着，粘得过火了就做点坏事，周日晚上他回家后甚至产生了戒断反应，感觉处处按照自己审美装修的家非常不顺眼。
方天嘴上说再这么待下去容易肾虚，实际上等人走后却坐在沙发上发呆，不大的小公寓竟是让他品出了点空旷。
他拿出手机，这两天拍了不少照片，一进相册，不上划翻页都瞧不见别的旧照，全是柳凌洲的特写，有些甚至擦着限制级的边。
恍惚间他才意识到，这两天自己疯得不寻常。
他捡了四张最“干净”的，久违地发了朋友圈。
四张图都是食物，有周六的美式烤肉，今早饿着肚子排队去吃的蟹黄面，中午随机吃的冰淇淋，晚上吃的淮扬菜。
选完，方天觉得不仅容易肾虚，还容易长肉，要不是刚才一起去健身房加训了俩小时，这会儿都该有负罪感了。
可能是亲的次数多了，默契度提升了，另一边的柳凌洲也在琢磨着发朋友圈，他选了两张图，一个弯月，一个今晚去健身的路上遇见的蓝粉色日落，没配文字，光秃秃地发了出去。
朋友圈界面一刷新，跳上来方天的最新动态。
柳凌洲看着熟悉的饭菜，又看着他文案上简单直白的“开心”两个字，甜蜜地笑了笑，边揉搓小雪边点了赞。
方天果然人缘好，刚发两分钟下面就已经有了不少互动，但他还是一眼看见男朋友的点赞提醒。
回赞了对方的朋友圈，他忍了又忍，没忍住，给柳凌洲发了视频邀请。
“到家了？”
柳凌洲对着镜头举起小雪，“刚到，正在吸猫，感觉它都重了，以前举起来没这么沉。”
方天轻笑：“那也是以前太瘦了，他们两个现在看着挺健康的。”
“快一周没遛它们了，刚才全都围着我喵喵叫。”
“你最近忙，也没办法。”想了想，方天道：“不然我下班了去遛一下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不是还得去健身？一来一回很晚了。”
“还行吧，小雪小白不会走很久，最多九点就结束了。”
“那好吧，你要是不累就来，太晚了可以直接睡下，客房随便用哪个都行，当然你要是愿意睡我房间那就更好了。”
方天笑着，倒是没拒绝，含糊说：“到时候再说。”
柳凌洲听出话外音，美滋滋地弯起唇，“我给它们套个绳。”
说着，将手机放到一边，消失在视频里。
他打算摸黑出去尽一下主人的责任，将等急了的两个小家伙捞过来挨个套牵引绳，想到什么，猛地凑到手机前说：“不行，我真得在家弄一个健身房，昌迎新区那边的房子刚好有个地下室还不知道怎么用呢。”
他调好松紧拉住绳子，笑着拿起手机，“咱们就可以在家健身了。”
视频里传来“嘀嘀”的开门提醒，柳凌洲说话的声音也因进入走廊变得空灵。
“那时候你应该也差不多愿意和我同居了。”
方天耳朵升温，不自在地捏捏耳垂，想想半年的时间，低声承认：“应该吧。”
柳凌洲乐了，仿佛讨到糖的孩子，笑容大大的、甜甜的，拉长音调撒娇着说：“你也太惯着我了，这时候不该痛斥我做美梦吗？”
方天还真是没那么想过，大方剖白：“没惯着你，本来我也……也是那样想的。”他清清嗓，故作深沉道：“这叫计划的一部分。”
柳凌洲的笑声荡在耳机里，方天也被感染着笑了笑。
两人沉默片刻，柳凌洲上电梯了，信号隔绝，视频停留在他含笑的眉眼上，过了不到一分钟又恢复如常。
柳凌洲背后经过一个个熟悉的路灯，他看了眼方天淡笑的安逸神情，说：“其实我更怕你会介意我说那些，会觉得我不尊重你。”
方天愣了愣，思考几秒才明白过来，他是怕前任的那些阴影落在这段关系里，毕竟他们之间也是存在经济差距的，且更大更彻底。
可方天从认识柳凌洲到现在，从没有过人格受挫的无力感和阶级差距的屈辱感。
多数时候，柳凌洲都让他感觉很舒服。
方天平静道：“我又不傻，真的介意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他温声说：“跟你交往确实需要勇气，但我还是想试试，我感觉你不一样。”
“直觉告诉我，你值得。”
他用最淡定的语气说着对柳凌洲来说最震撼的情话，像聊家常一样继续道：“咱俩之间的物质差距我估计这辈子是很难补上了，但我会尽量把自己能做到的事做好，试着从其他方面追一追，所以你不用怕我介意就束手束脚，我相信你。”
柳凌洲停下脚步，紧紧盯着手机里的人，喜欢的感知沸腾着翻涌起滚烫的气泡，烫得他眼眶发酸。
他仰起头看看天，看看远方的树，笑了下，哑声说：“我想抽烟。”
方天无情制止：“不行。”
柳凌洲笑得幅度更大，“我感觉马上就要哭了，抽根烟说不定能压一压。”
方天：“那你还是哭吧，我哄你。”
柳凌洲吸吸鼻子，“憋回去了。”
两人相视傻乐，一直视频到柳凌洲遛完猫回家了才结束通话。
接下来的一周，方天也开始忙碌起来。
他正式负责下一个重点项目中一部分算法的部署，每天到岗打完卡，部门开一个短会核对进度和计划，然后出外勤到工厂开启一整天的工作。
下午临近下班回到公司，方天要跟进自己提出的优化算法的论文进度，加班两小时，去健身房练一小时，去柳凌洲家洗个澡顺便遛猫吸猫，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睡前和出差的男朋友视频一会儿，由于每天高强度用脑，他已经不再需要听视频催眠了，有时聊着聊着就打起哈欠。
柳凌洲没觉得自己受到忽视，毕竟他同样忙得没边，看人困得难受，心疼又好笑地劝他快睡，对方还不乐意，说时间太短了，没看够。
柳凌洲心软地顺着他，有一天甚至正视着频呢，人睡着了。
手机被攥在手掌里撑在枕头旁，镜头里的人呼吸绵长均匀，安安静静的，精致俊朗的容貌哪怕遭受枕头的挤压也依旧好看。
柳凌洲窝在酒店的软床里，看着方天的睡颜出神，想叫他起来关灯好好睡，又舍不得打扰。
等到方天半夜迷迷糊糊被灯亮醒，第一时间注意到手里的手机，滚烫得不寻常，一看屏幕，对面的男朋友点着昏暗的夜灯睡得安稳，睫毛长长地铺着，又乖又帅。
于是两人的相册里默契的积累了许多对方的全新截图。
终于熬到周五，方天不用再起早，九点多才从家里出发，按照邮件里的地址坐地铁去了庆祝活动的club。
有节目表演的人都提早过来彩排，齐白和卓悦作为新人也无法幸免，齐白会吹萨克斯，卓悦会古筝，他们各自负责一场独立演出。
还有语言类节目，据说是公司搞笑一哥出的脱口秀。
方天背着吉他走进门脸巨大的club，他没进过这类场所，以为公司包场的是某种小型的livehouse，没想到会是这么大这么权威的店，坐落在本市著名的广场上，广场四周全是酒吧夜店，公司包场的这家更是从外在的装修就能察觉出的高质量。
门口的保安拦了他一下，“麻烦出示请柬。”
方天从裤兜里掏出公司昨天给发的黑色鎏金卡片，保安确认后朝里面探手：“请进。”
进去的必经之路是一条悠长的走廊，布满紫蓝色为主的灯条，墙壁左侧是昏暗的镜子，将宽度从视觉上放大几倍。
方天仰头四处张望，拐进走廊尽头的唯一通道，偌大的空间顿时映入眼帘。
右手边是个楼梯，通往二楼，一楼是一整个宽敞的圆形大厅，弥散着难以忽视的酒味儿，天花板举架极高，吊着一个环环相扣的蜗型LED旋转屏，此时正环绕滚动着红色的“Mirror AI”两个字。
除此之外还挂着一排排灯带，流星般闪着蓝白色的光，正前方是一个舞台，台上有各种各样的设备，台下圈出面积可观的舞池，池外两侧放着桌椅，还有两个酒水吧台，遥望二楼，瞧着都是卡座。
“灯光test，灯光test。”
音响中传出人声，话音一落厅内开始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灯光特效。
“天儿！”
远处有人叫，方天顺着声音看向舞台旁边，看到关新和一众等着彩排的同事，他拎着琴包和他们汇合。
关新：“你给我的音频文件我发给他们这的DJ了。”
“好，林哥穿得好酷。”方天笑着看向要进行脱口秀表演的前辈，他今天穿得像个西部牛仔，头上还带着极具代表性的牛仔帽。
李林扶扶墨镜，“那是，一般咱们公司的活动都能随便穿，你这明显没经验，太保守，一会儿等大部队来了你看看。”
方天穿着深色牛仔裤和白色半袖，外面套了件藏蓝色短袖衬衫，版型宽松，衣摆掖进腰带里，虽然保守，但清爽帅气。
几人闲聊几句，彩排开始，等他们把设备全都调试好，公司的同事开始陆续到场。
半年活动不像年终大会，没搞签名墙和红毯拍照那些噱头，随着人越来越多，大厅里也越来越吵闹。
方天在台上最后和DJ确认好伴奏，将连接好的吉他放在角落，下面垫上自己的琴包。
一位陌生面孔看见他的电吉他，问：“你这个是爱科的吗？”
方天愣了下，点头：“对，爱科镜面。”
爱科是乐器制造商，其中以吉他最出名，在电吉他界更是高端的代名词，但他们却不会在乐器上留下明显的标签，非得在不起眼的犄角旮旯才能瞧见一行小字。
仅凭外表就断定品牌，大概率也是玩琴的。
“牛逼。”那人笑着喝了口水，说：“你们公司挺厉害的，这么多人有特长，我看他们的那些乐器也都不便宜。”
方天笑笑，不知道怎么回。
“你们是做AI的吗？”
“差不多，以AI为主。”
“怪不得，我感觉你们规模不大，但是应该挺有钱，以前也有企业过来包场，没有你们这种质感。”
方天好奇：“质感？”
“打工人与打工人之间还是有差别的，你们都是名校出身吧？刚才听你们聊天，一个字听不懂。”
“都是专业的东西，你们这些我们也不懂。”
DJ在旁听着，加入对话：“哥们儿你哪个大学毕业的？”
方天：“明大。”
“牛逼。”
两人异口同声。
舞台下喧闹的聊天声淡淡地降了几个分贝，几人向下望去，只见一个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大步走进大厅，不在公司谈工作，这群人也都没那么怵他，大方调侃：“洲总，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他不以为然，指指表：“我分明提前到了五分钟。”
“诶呀，你不发话也不能开始啊。”
大家笑闹成一团，台上的DJ问：“那是你们老板吗？”
方天目不转睛地看着身着酒红色针织半袖的人，笑而不自知道：“对，我们公司创始人。”
“好家伙，真够年轻的。”
“长这样都能直接走捷径了。”
“怪不得你们公司这么活泛，老板就不像是死板的人。”
柳凌洲在台下问秘书：“还有人没来吗？”说着，眼睛扫视远处的人脸，半天没找到最想看见的那个。
余光里有谁从舞台侧面走了下来，仅凭身形他就知道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朋友。
他瞧过去，对上一双笑眼。
林多期知道他会问，早就在群里问了各部门总监。
他汇报完毕，柳凌洲说：“那开始吧。”
方天混入人群，找到自己部门的组织，一看他们奇形怪状的衣着，算是真正见识到李林说的随便穿有多随便。
有穿奥特曼cos服的，还有穿赛博机能风的，有化妆成鬼修女的，更有甚者穿着夜光骷髅套装，相比之下，自己着实太过安分，连李林都被衬托得常规了许多。
灯光忽然明亮，几乎全场的亮色系灯源都被打开，大屏幕上打着大大的公司logo。
柳凌洲拿着麦克风走上舞台，被一束聚光灯瞬间笼罩。
他笑了下，“吓我一跳，这么正式啊？”
下面纷纷笑了下，台上的人说：“按照公司成立至今只运行过一次的老传统，半年活动又开始了，这次连着长假，应该会比去年舒服很多。原计划应该在六月份举办，但原因大家也知道，那时候大部分人没有空闲，以前我上学的时候吃了不少活动取消的亏，当了老板就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所以哪怕提前也得办出来。”
台下笑声嗡鸣，他继续道：“刚才灯光闪过去，我突然注意到，去年年会的时候咱们好像还没有这么多人，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加入这么多优秀的新成员了，感谢仍然愿意相信智镜的朋友，也欢迎愿意加入进来共同向前的新朋友。”
他的目光划过许多人，最终精准定在了方天身上。
方天捏着可乐的手紧了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公司平时的节奏很快，我也知道大家的压力非常大，所以想用这些活动的形式做一个缓冲，让大家在高效的节奏里放松一下精神，当然我知道肯定是年终奖更能让你们放松。”
所有人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柳凌洲也挂着微笑，说：“不妨借着这个机会提前分享一个好消息，公司的新实验室已经落实，下半年的资源调度会有质的飞跃，年终奖自然会比去年更加值得期待。”
方天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自信沉稳的神采，身边响起低沉的议论声，问实验室名字的，打听规模的，展望项目进程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按流程这时候我该总结一下咱们这半年的项目突破，但估计大家写季度材料都快写成肌肉记忆了，我就不在这讨嫌了。”
他笑了笑，议论声也由短暂的静谧转为笑声。
“总之一句话，无论是为了实现个人价值，还是希望在职场里有所回报，我们一起在同一条路上努力，年终奖会给你们答案。”
“辛苦大家前半年的付出，也祝各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获得更多收获和惊喜，今天大家放开玩，所有酒水餐饮随意，但都别喝太多了，晚上还有聚餐。”
他递交麦克风，缓步下台，方天跟着大家一起热烈地鼓掌。
秦勉接棒上去，灯光汇聚到他身上，他比柳凌洲更加亲和，带着几分骨子里透出的随性。
他笑着道：“他不讨嫌我得讨，我身上带着任务呢。”
所有人再次发笑，秦勉简单说了说上半年的突出成就，顾忌有club的工作人员，他没说得太具体，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内容。
有两位实在成绩优越的同事上台领了老板掏腰包补贴的小奖励，一个是三层双开门大冰箱的领取收据，一个是顶配显卡。
是他们自己提前选好的。
下面荡起叹羡的声音，孟业成说：“没事，今天特奖是高端家电，使使劲也能爽一下。”
艾琳呛他：“那你得使多大劲，一共就三个名额。”
“万一呢，你得有目标、有想法，万一就中了呢，这叫吸引力法则。”
“我不如给年终奖设目标更有盼头，今年咱们部都忙飞了，我感觉年底能换车。”
“你别说，反正肯定比去年多，你要换啥车？我媳妇也要换，她那个都开七八年了。”
方天笑眯眯地在旁听着，心情格外好。
公司全是年轻人，氛围活跃轻松，闲聊间无意识透出的信任感和归属感让人莫名踏实，他看着螺旋LED屏幕上公司的名字和logo，又看看上台领奖的同事展现出的由衷的自豪感，情绪也随之躁动了起来。
这份工作给他的感觉前所未有，非要类比，挺像刚入学明大时的状态。
初入顶尖学府的新鲜和热忱，斗志昂扬的心绪和自信，与此刻何其相似。
柳凌洲真的很厉害。
身边的人也真的很优秀。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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