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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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娜，他怎么还不醒？”
“这都是你个笨蛋的错！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好了罗伊娜，这也不全是戈德里克的错。”
“对，我怎么就忘了某头蠢狮子见鬼的糟糕到极点的辨识能力！”
“我……我……好吧，这次是我的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罗伊娜，冷静点，戈德里克只是不擅长植物辨识……”
“那不是借口！他明明能够做好的，这些都是基本常识！”
“好了好了，罗伊娜……”
“去把常见魔药材大全抄写五十遍！”
“哦～罗伊娜，那可是有大几百页！”
“你还想有下一次？！”
“好吧，我知道……”
吵闹的声音在晕乎乎的沃尔里希听来分外的刺耳，他烦躁的翻了个身，嘟囔了两句，拉起被子将自己埋入，蹭了蹭舒适的床褥不再动作。
突然之间讨厌的声音都消失了，沃尔里希的混沌的思维再次沉下停摆，却突然被谁掀开了盖被、冰凉的触感激的他向后躲了躲，然后又是一声惊叫，“醒了！快，别让他再睡了！”
迷迷糊糊间被人拉了起来，沃尔里希很不满的扁了扁嘴，下颌却被人掐住嘴下意识的张开，然后……
“唔……呕……”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被灌入口中，沃尔里希直接伸手想要推开掐着自己的手弯身欲吐，全身软弱无力的现状却只能让他被人桎梏住，嘴也却被捂住无法挣脱，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咽了下去。
哪个混蛋？！任是谁在安睡之余被人如此对待也会恼羞成怒，沃尔里希猛然睁开眼睛怒瞪，却意外的对上一张俊美的过分的脸，一时恍惚。
他是谁？怎么会在他的屋子里？沃尔里希疑惑的眨眨眼睛，被捂住的嘴重获自由，对面的男子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灰白的眼中是平波无浪的漠然。
“路德！”
“感觉还好么？”
沃尔里希疑惑的看向很是眼熟的一男一女，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认识他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皱眉回忆，脑中杂乱的记忆忽然一涌而上，迅速回放的记忆片段令他疼痛难忍。
嘴里又被人灌入那种恶心的液体，疼痛却有所缓解。闭上眼忍住呕吐的欲望，大脑渐渐清晰起来的沃尔里希终于在魔药的作用下清醒过来。
“我怎么了？”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尚未完全恢复过来的沃尔里希偏头抿嘴，丢了平时的面瘫表情显得活泼生动了许多，让一直致力于让人面不改色的格兰芬多双眼一亮，直接扑了过来单手抬起沃尔里希的下巴，十足的痞子样，“这样多好，啧啧，一直板着脸真浪费了你这张帅气的脸。”
这都什么和什么？沃尔里希立刻黑了脸，单手盖在格兰芬多脸上直接推开，询问的眼神直接看向拉文克劳。
“让这个笨蛋自己交代！”拉文克劳两臂环在胸前十分恼怒的模样，“让他自己说说他干的蠢事！”
“咳，路德，这个……”格兰芬多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讨好的笑弯了眉眼露出白净的牙齿，“都是我的错。”
沃尔里希疑惑的皱起眉，认真的打量着屋里表情各异的四人——笑容里带着明显歉意的戈德里克、怒气冲冲的罗伊娜、笑而不语的赫尔伽和冷眼旁观的斯莱特林。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们不是刚刚结束了晚宴来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屋子里么？
“你最后的记忆。”斯莱特林清冷的声音拉回了沃尔里希的注意，他如实回答，屋内的气氛凝滞了下来，只有斯莱特林轻轻点点头。
“我怎么了？”糊涂的现状令人烦躁，沃尔里希再次问道。
“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格兰芬多的表情有些纠结。
“什么事？”
“嗯……”格兰芬多眼神漂移，拖了好半天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正眼认真盯着沃尔里希迅速开口道，“你误食了致幻蘑菇又喝了酒不知道吃了什么又产生了变化接着是团蒲绒花粉产生了回忆魔药的效果导致你陷入精神幻境昏迷了。”
格兰芬多一口气说了下来，沃尔里希想了想一整理——致幻剂加回忆剂……沃尔里希嘴角一抽，强大的精神攻击组合啊。
“我昏迷了多久？”他问道。
“咳，两天。”
“我还做了什么。”沃尔里希平静的看着突然表情有些不自在的格兰芬多。
“……”屋子里一片寂静。
“那么，宴会当天中午我们吃的那顿蘑菇餐，是戈德里克你的‘功劳’吧。”沃尔里希的声音飘忽起来，“蘑菇的营养价值很高也正好给我们换换口味是你的原话。”
格兰芬多点点头。
“解释。”
“……”一向能言善辩的格兰芬多沉默了。
“某个看了就忘没长脑袋的狮子认为没有色彩的蘑菇就是可食用菌类，完全忘记了鼎鼎有名、实用魔药典籍里最常用的致幻蘑菇。”拉文克劳冷嗤一声解答道，“那天中午我因为实验只吃了两口，格兰芬多的巨怪胃什么都能吃，所以只有你中招了。”
沃尔里希当然知道致幻蘑菇——相当于现代兴奋剂、毒品类的东西，让人对时间空间产生错觉、甚至出现妄想和精神分裂。不过有很多巫师会用少量的致幻蘑菇调制成提神魔药，所以合理使用并没有问题。
而吃了一大碗蘑菇后晚上又喝酒导致致幻效果爆发加剧，然后再吸入同样有精神麻痹作用的团蒲绒花粉……还有什么晚上食用的东西产生了综合效果……
沃尔里希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的运气什么时候糟糕到这种地步、这么巧合的事情也能发生！
“储物室的有些柜子是存放过魔药的，你屋里的家具是用变形咒制造的，但本质还是那些东西。”斯莱特林开口补充道。
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运气……沃尔里希明白这并不完全是戈德里克的错，斯莱特林大概也没想到有人会直接用变形咒做床来用，只能说一连串的巧合凑在一起造成了他的悲剧。
沃尔里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那么告诉我，这段时间我还做了什么。”
致幻剂加回忆剂不可能只让人陷入昏迷，进入幻象的人肯定会做出什么……而且他们奇怪的表情……让他有些不安。
“不用担心，路德。”赫奇帕奇缓步走到床边，伸手温柔的摸了摸沃尔里希——在三十二岁的她看来，沃尔里希是他们这几个人里最小的没有出过远门的弟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不好意思？沃尔里希更觉的不安了，不是不好的事情？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
赫奇帕奇见着沃尔里希似乎更显不安，终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你只是狠狠捶打了戈德里克一顿。”
沃尔里希闻言眉头稍展，怪不得戈德里克那种表情。不过难道是因为平时积怨过多所以爆发了？这是报应吧……
“又抱着斯莱特林先生大哭了一场。”
赫奇帕奇的前一句话令沃尔里希安然放松毫无愧疚，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那颗刚刚放下的心重新悬了起来。他目瞪口呆的微张着嘴连呼吸也停滞了，傻傻的看着笑的和蔼的赫奇帕奇，下意识的反驳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赫奇帕奇只是笑的更欢愉，甚至给了斯莱特林一个明显赞赏的眼神，对方只是微微颔首，“路德，你得感谢斯莱特林先生，多亏了他的帮助。”
“帮助？”沃尔里希还没能缓过神来。
“在戈德里克惨遭你的暴力对待后，斯莱特林先生不畏艰险的提供了他温暖的怀抱并且容忍了某个严重幼龄化的小巫师死缠烂打不肯松手的无礼行为。最后提供了解药让你安静了下来。”
沃尔里希觉得自己现在一定脸色惨白，他愣愣的转向开口的拉文克劳，又看向脸色难得不佳的格兰芬多，突然他希望这一切都还只是梦。
“嘿～得了路德，你得接受现实。”格兰芬多语气阴沉，沃尔里希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咬牙切齿的模样，“我终于知道你的徒手格斗能力也是很不错的。”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真的……沃尔里希得到格兰芬多的肯定，最后僵硬的转向他的恩人——站靠在床柱上的萨拉查•斯莱特林，“谢谢，”他干涩的开口，“还有……我很抱歉。”
斯莱特林只是微微挑眉，紧抿的薄唇忽然扬起浅浅的弧度，莫名的让沃尔里希觉得不安。
看出沃尔里希瞬间不加掩饰的戒备，斯莱特林只是淡淡开口，“没问题了，给他休息。”他特意瞄了眼格兰芬多，“安静的环境。”
“那么接下来就麻烦斯莱特林先生了。”赫奇帕奇温和的点点头，冲拉文克劳撇下了脑袋；接到示意的拉文克劳无视格兰芬多模模糊糊的嘟囔拽着他就往外走。
“路德～有需要叫我啊！哎哟……”
“你别打扰他就好了，老实外面待着去，就会给人添麻烦！”拉文克劳不耐的掐上格兰芬多的腰部。
“罗伊娜，我是为了……唔唔唔！”
“好了戈德里克，路德需要安静的环境，出去帮我收拾一下。”赫奇帕奇体贴的扭头朝沃尔里希笑笑，“别担心路德，好好休息。斯莱特林先生医疗方面很好，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他。”然后关上了门。
“我为我失礼的行为向您道歉。”突然只剩下两人的现状令沃尔里希下意识的警戒了起来，立刻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带着歉意而非礼节性的真诚道歉。唔，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这样的行为的确很失礼。
斯莱特林没有什么反应，灰白的没有情绪的眼睛直盯着一个人的时候让人分外紧张。他看着此时已然面无表情沉稳有礼的青年，两天来的混乱情景再次浮现。
当时他和拉文克劳是被地下室连续被触动的陷阱造成的震动引出去的。
虽然早就看出红发男人的不老实，不过斯莱特林倒是没想到在他竟然会在房屋主人明确表示不欢迎的情况下还敢故意硬闯惹是生非。
在斯莱特林看来这一行四人的关系很有趣。
最为年长的女士虽然温和可亲却也是最能压制的住人的，那个红发男人虽然胡闹却在她的目光下有所收敛。
而他目前的合作伙伴则完全是个学识狂、一进入研究状态完全就丧失了该有的理智，可是在谈到她伙伴信息的时候却意外的能够在潜意识下保持缄默并迅速转移话题，这种完全的同伴保护意识着实让他觉得了不起。
那位看起来就是个会惹麻烦的红发男子自然是他最讨厌的——笑的白痴一样、口无遮拦大大咧咧，像个没脑子的只会冲动惹祸的蛮子。不过即使隐藏的再好，碧绿眼中的清明和隐约的狡诈却不能忽视。
萦绕在这三人之间的自然的默契和和谐只需一眼便能感受出来，而那个在他们之间的青年就略显得有些突兀了，并不像是那个小团体的一员。
太过清洌和平和，有着不属于这个纷乱时代的宁静感，和他们相比太过的稚嫩不善于掩饰。
或许一开始先是被拉文克劳的疯狂研究欲望给吸引、顺带注意了下这个气质独特的青年，不过当他感觉到青年周身古怪的魔力波动时，那种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模糊感以及错乱的元素波动却真正让他感到了意外和吃惊——奇特的存在。
不可否认他想借助拉文克劳的知识力量尽快的解决自身的血统觉醒问题，但是另一方面他想知道青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力量古怪的巫师、亦或是……人形的魔法生物？不论如何，青年都是和他一样的存在——异类。
他并不介意捎带上两个无关紧要的巫师，如果能够让他得到他想要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需要忍受格兰芬多的粗蛮和冒失！
当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怒意浓重的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伤痕累累、满面急迫的格兰芬多，以及他惊喜的吼叫，“罗伊娜！快去救路德！”
事情后来便混乱起来，长时间陷入精神迷幻状态极易导致精神崩溃，而他感兴趣的青年此刻十分危险，他可不希望玩具还没入手之前就永远失去。
库存的魔药他可以提供，魔药发挥效果却需要时间。
斯莱特林悠然的冷眼旁观，青年十足的发泄模样仅凭手脚进行着单方面的虐待，战斗力远强大与他的红发男人既不敢过分抵抗刺激到他也不敢伤着他，只能凄惨的护住要害直到对方力竭。
不过在他看来青年的攻击力实在不能入眼，格兰芬多皮肤上甚至没留下多少瘀痕。只是红发男人保持着的傻笑和一声声无用的讨饶企图唤回青年意识的愚蠢行为确实让人厌烦，那副恍若摇着尾巴、跟着主人转圈的宠物模样也着实丢人的厉害。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走近终于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的青年时，对方竟然会一下子抱住了他，然后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一般大哭起来。
虽然旁边的格兰芬多瞪大双眼满面不可置信的模样很有娱乐效果，但是梅林的胡子！现在这个衣服脏乱的家伙竟然就这样抱住了他！还刚把眼泪往他衣服上蹭！
转手间魔杖一挥青年就被摔了出去，可是没等他给自己一个清理一新，被反应敏捷的格兰芬多接住的青年又缠了上来。
格兰芬多显然感觉到了他的怒气，立刻冲过来想要拉开青年，两位女士也跑了过来帮忙，可是青年竟然尖利甚至绝望的叫了出来……
“哥哥，我要回去！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的！你骗我！你骗我！让我回去！”
不仅青年的三个伙伴停下了动作，连斯莱特林自己也愣住了。
斯莱特林怎么也想不到，青年会有如此深刻而绝望的情感，即便是他瞬间也被感染，竟下意识的接住了青年……然后隐蔽的随手的一个魔咒——摄神取念。
熊熊燃烧的火焰、呆坐的小孩、闯入火中的少年以及反复承诺的誓言……最后，只是一片漆黑混沌之中，充满了绝望悲伤的吼叫——让我回去。
斯莱特林第一次在摄神取念的中途因为对方的强烈情绪而不得不退了出来，不可否认他的确被青年强烈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了，但同时也对对方的来历更感兴趣——他看了一些很明显的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奇妙而神奇的世界。
“因为魔药作用，负面情绪被无限制的扩大；即使现在服用了解药，对精神的伤害不会很快痊愈，所以最近你还会受到影响。”斯莱特林从回忆中回来，平淡的说道，“你的情绪一直不够稳定，思虑过剩。”
“嗯，我会注意。”
又是一阵沉默。
斯莱特林微垂着眼睫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响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精神不振的青年，缓缓开口，“沃尔里希，你对时空错乱这种事情有什么看法？”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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