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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攻守battle ...

  •   Battle当天,四位选手都蓄势待发,只是评委席缺了一个,第一组“告白”:时倾《横冲直撞》VS许愿《小幸运》。

      [十七岁夏天阳光炽烈
      至今燃烧着你的双肩
      忍住泪水的某个冬夜
      时常又模糊你的双眼]

      时倾穿着再次遇见景羡的那身皮衣,手麦的重量比任何一次都更加明显,独特的嗓音的颗粒感很重,声线微扬,尾调带着点儿慵懒和沙哑,酝酿的感情浓稠如红茶,掩藏的底色却格外沉重。

      [你一无所有地闯荡
      沿路太多惊慌
      惊涛骇浪从没想过缴械投降
      伤疤是亲手佩戴的骄傲勋章]

      舞台上搭配的动作也很少,就像只是一次对某人的述说,没有廉价的煽情,只有深情的告白。

      这场无名的礼物或许传达不到给歌词里的那个小小少年。

      场外,这就不得不说,寻星的“奸猾”之处,翟海良让最适合跟景羡谈心的沈郁矜委婉去问,那段还未蒙尘的个人历史才缓缓道来——

      “我在南嵘有家星探挖我去东临,但被骗了坐车拐了好远,半夜逃出来一直再跑不敢停,荒郊野岭也没人没灯,天终于亮了,已经饿到跑不起来了,最后倒在别人店外,被扔了两个馒头,脏兮兮的塞在嘴里充饥。”

      “当时心气高又没人管,不打电话联系家里,应该是流浪了十天,累了就睡在公园椅子里,想帮忙端个碟子被嫌弃年纪小,饿了就去街上走有铺子给就吃,没有就饿一顿,当然拿到了东西还会被人抢,抢不过又得饿,赶狗扔石头什么的还是和我一样流浪儿教的,后来奶奶觉得不对劲,才被发现找了回来,都说还活着真是奇迹。”

      [你横冲直撞
      一直到最远方
      你呐喊着在人海中浴火怒放
      盔甲之下谁懂得你柔软心肠]

      时倾把副歌改了基调。故事中独自承受一切的少年变了,变得是处于第三方的歌者在传达和共情他的不易,他不再孤独了,他是被人看到的,是被爱慕者记录的幸运儿。

      “长大一点又不怕死的到安陵,身上只有一点钱,除了念书,勉强能找廉价蜗房,自然就漂到了这一带,但是好在这一带地下音乐玩的热闹,也不算亏;只是那年比现在乱,乱坑乱骗数不胜数,排挤外地人是一种习惯,灯红酒绿的地带玩的也花,不少喝醉的逮着谁就打谁,逆来顺受只会被欺负得更惨,遇上了几次群殴,一身打人的本事就这么磨了出来。”

      “有次被打骨折了趴在地上实在动不了,还是COUPON把我捡起来送药店,后来我跟着他混了一段时间,只是他想不开进去了,我也又成了一个人,精神彻底崩溃了段时间,但是以前的玩伴找了来,又聚在了一起,慢慢的都混出了名堂,然后诱惑渐渐就大了,理念不合也散了。”

      “我又一个人了…不对,还有个唐嘉树不时会冒出来,说是粉丝,逮着就喊哥,完全不像这一带长大的小孩,后来见得多了,关系也密切了。”说到这里,景羡笑了。

      纪录片到此结束,不少籽爱都哭了,甚至纷纷喊话:来呀!比惨啊!

      APRICITY的景羡从此在大众路人眼里稍微好了些。

      也正是时刻,黎名闯进景羡的制作室里,一把拽住他,“喂!快去看《爱豆出道日志》!时倾唱歌了!你不是让我提醒你嘛!”

      景羡出来的时候,时倾的歌已经唱到快结尾处,他笑了,“她这歌选的好,很适合她。”

      [独自对抗
      独自生长
      独自流淌
      你一无所有地闯荡]

      这个问题也由殷以熙问了出来:“时倾,你选这首歌当作告白有什么原因吗?”

      “是送给一个我喜欢很久的爱豆…”
      殷以熙了然一笑,“我知道,肯定是很老的前辈了吧。”

      “不,他曾经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时倾说完,全场嘘声,“虽然《横冲直撞》这首歌不是为他而写,但是我希望能有一天我能为他写一首歌,只属于他的歌。”

      这就是她最热烈的青春告白。

      结尾处,右眼一滴泪流下。
      是悔恨。

      -

      轮到许愿的《小幸运》,许愿换上的是她的初中校服放大版,宽松的蓝白相间的校服。

      她是个舞者兼rapper,唱歌不是她的强项,但是这一次,她下定决心“讲故事”,讲一讲自己懵懂青春时的“初恋”。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那时的许愿还叫徐招娣或许招娣。

      人如其名,她出生以后“带来”了她的弟弟。

      大家似乎已经习惯用“繁华富饶”“灯红酒绿”来称呼安陵这座城市,然而这是一个极为笼统的概念,他们忽视了外来务工人员,租住偏远地区来接受优质教育的家庭,以及比不过其他省会的欠发达地区等。

      她家就属于第一二类。

      然而,在她十岁那年,父母离异,家庭纠纷不断,官司闹得人尽皆知,甚至快要变成法制科普节目的案例,两家的唯一争执就是弟弟的抚养权,其次是优秀的姐姐的归属权,没人管平庸的她的何去何从。

      夹在中间的孩子最难受。

      最后,她和弟弟被判给了母亲,姐姐依然留在徐家,因为父亲是个瘸子,没有额外的经济抚养能力。

      她就像个弟弟的附庸品。

      但是许家收留了她,却是有很多要求的。

      按大人的话来说,她的姐姐很有出息,小学中学一路成绩优异,之后考上了安陵大学的动物医学专业,前途无量。

      于是,压力落在了她的身上,许家不允许她低于徐家的孩子,上中学时就尽全力给她安排当地最好的私立学校雅礼中学,当然也是她不负期望考起的,其中之一的原因是奖学金丰厚。

      那许愿和沈郁矜是怎么认识的呢?

      因为成绩。

      刚上初中的月考,她成了全班第一,全校第三,当时有点飘飘然。

      出于教师的关怀和敲打,班主任数学老师当众点了她的名字,对她说:“许招娣,多像你的师哥沈郁矜学习,他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学生。”

      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和她差三岁,差两级。

      她入学年纪比规定早了一岁,那时还没有现在的明确要求。

      学校的报告栏上也少不了他的信息,走一截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是学生会长,是新闻部的红人,是全校女生的理想,是当之无愧的高岭之花。

      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天台。

      她习惯性去天台呼吸下新鲜空气,毕竟,在教室里闷了大半天,血液中的氧气含量都快急速下降。

      “沈郁矜,审浴巾,哈哈哈!这名字简直绝了!就一小白脸!”

      “借着个会长名头好勾搭女生吧,听说你到处在女生浴池下转圈,就是为了挑个靓妹勾搭吧!”两中气十足的男音。

      “那只是例行公事,请不要以讹传讹,对你们不好。”他清冷的声音传出,不缓不急,“若对我有意见,请到对应部门投诉,相信他们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许愿悄悄靠近门那边的空地,蹲下借着几米宽的木箱子暂避身体,不惹是非,是她那时一贯的原则。

      她耐不住好奇的心,侧眼去瞄,只见有个男生推搡了下沈郁矜,恶狠狠道:“我们班的风气都被你带坏了!那些学姐趁着体育课专门过来看你,很得意啊!”

      “就是呀!他妈的都快中考了!你能不能注意点啊!谁不都是你这样直接升入本校的!”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你们应该立即去图书馆或自习室学习,而不是在这里阻拦我。”还是那种冷淡或者说无关紧要的语气,就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许愿不禁扶额,内心腹诽:你这么说会让事态愈演愈烈的,他们只是想欺负你,看你笑话,让你服软而已。

      “我看你就是欠揍!”那男生说着,怒气冲冲地朝他一拳过去。

      许愿不由咂舌,眼看就是一场混乱,门在他们那边,她也不好去叫老师来啊!

      然而,几声尖叫响起,她就这么睁大眼睛,看着沈郁矜面色如常地反制住那两个男生,将他们的手臂翻转了过来,让人疼的直咬牙。

      “浴巾大哥!你他妈是违纪了!”那人牙齿打颤仍然不肯求饶。

      “赵冲!武动!你们还把校纪校规放在眼里吗?”下一秒,没想到教导主任从门口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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