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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小气,就一剑挑死我的事情你也舍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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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就是你们天外天的阴谋?”
我问出此话时,玥卿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狐疑反问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将药喂到她嘴边,继续道:
“我效忠于景玉王,自然是为了打探天外天到底有什么目的。”
“行了,把药喝了吧。你若不能好起来,还怎么监视叶鼎之?他要真被琅琊王杀掉了怎么办?”
这句话很管用,她一口饮下碗中的药,我也退出了房间。
草庐边是一条流水潺潺的江南小河,叶鼎之正坐在那颗大柳树下,拿着手里的东西出神。
他或许是想到了些什么,时而轻笑,时而没落伤神。
我走近一些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木梳。那木梳上系着红绳,我能猜到,那是准备送给易文君的。
我走上前去,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水面,却只打起了两个水漂后沉入水底……
有点尴尬,这不是我的强项。
我打扰到了他的沉思,他黑了脸。趁着他还没要求我滚开的时候,我连忙对他说:
“在景玉王府时,我与王妃交好,也听过你们的事情。此次出门,王妃让我给你带句话。”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叶鼎之的兴趣,他抬眼看向我,却什么都没说。
我抱手望着江面,道:
“她说,年少情深的时候,她确实幻想着叶云能一剑破开天启皇城,然后接走她。可如今,她已经怀了王嗣,她希望你可以忘却那段过往,做个快意江湖的游侠。”
叶鼎之站起来的身形晃了晃,或许是没有想到易文君会说这样一番话,本就痴情的他更显得可怜兮兮。
叶鼎之近乎疯狂地对我吼道:
“不,不可能。她身怀有孕,一定是萧若瑾动的手脚!他们给她下药是不是,让文君受辱才怀了孩子!”
诶,这你可说对了。要不怎么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呢。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幕后持棋者,正是易文君。
我见他那副样子,像是马上就要持剑砍人了。这就是时机,我继续循序渐进地激怒他。
“其实玥卿说得对,你太执着了对谁都不好。更何况,萧若风加上雷梦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继续说着,见叶鼎之攥紧拳头,体内的煞气正在蓄力,还没有冲破他的理智。
叶鼎之低沉着嗓音道:
“难道,我们就应该臣服于权势吗?我叶家当年被灭门是如此,如今文君的遭遇亦是如此。难道,我们就不应该反抗吗!”
他在质问我,远处的那把剑感知着他体内沸腾的内力,正在桌上颤抖,就等着主人一声“剑来”。
我握紧了手中的凌云剑,回应她:
“自然可以反抗,两败俱伤的结局都是美好的,怕就怕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当日天启里的高手如云,你能侥幸逃出天启,还是因为心存善良的琅琊王。你有,什么资本反抗?”
我随后的一句话别有嘲讽的意味,他终于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煞气。
只见他一招手,玩出桌子上的剑划过长空飞来,稳稳握在他手上。
此时的他被煞气冲昏了头脑,眼神里呈现着赤红,倒像是入魔了。
他练了魔仙剑法,这是必然的。
此时,那柄剑正直直指向我。叶鼎之怒目圆瞪,满眼魔气。
只听他咬牙道:
“你故意激怒我,就是为了找死吗?”
我原本以为他会对我出剑,但此时的他正极力压制着自己体内的煞气。
最终他盘坐在地,那柄剑横放在他腿上。
体内的煞气随着内力的流转而消散,叶鼎之的表情也变得平和起来。
我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那应该是一种佛门的清心咒法,能让他自行压制住煞气,不会魔魇攻心。
他睁眼时,眼神也不再是那般凶恶。
失策啊,没想到他还是没使出那一剑。
他起身往屋里走,我指着他的背影骂道:
“小气,就一剑挑死我的事情你也舍不得。”
若他的那一剑使出,我便能回到逍遥天境……
我在草庐呆了有几天,尤雨堂写信来说被困在机关里的人太没用了,这几天都没能走出来。
我回信告诉他,不要真把他们给玩死了。毕竟,一个是天启的琅琊王,一个是灼墨公子,还有一个天下司徒家的。
若真玩死了,到时候不好交待啊。
这几日我看着叶鼎之练剑,烧火做饭,给玥卿熬药,喂药。却每次都因为玥卿出声激怒他,他放下药出门去继续练剑了。
我叹了口气,熟练地端起了药,劝她:
“你说你喝药就喝药,怎么那么话!”
玥卿也不再反感我给她喂药,我们似乎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友谊……
玥卿怒锤床板,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还想着那个女人!”
好,我不是很想承认我与她有什么友谊……
我放下了药碗,道:
“所以,你觉得易文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被我第一句话问得有些发蒙,愣了许久,她才道:
“易文君有什么好的,她若真的爱着叶鼎之,也不会怀上别人的孩子。”
这和她之前激怒叶鼎之的言论别无出入,或许是碍于我在旁边,她没说出什么“被翻红浪”的话来。
如此有文采,我觉得她适合去写画本……
我起身踱步,听着她诉说对易文君的恨意。
但这样的恨意只是因为她喜欢上了叶鼎之。
我打断她的话,道:
“天外天的阴谋真的不是将叶鼎之拐回去给你当驸马吗?”
玥卿不明白我此话的意思,我决定不跟她看玩笑,说着:
“你去过天启吗?你知道天启的城墙有多高?”
她不曾回应,我继续说:
“景玉王府被一层又一层包裹在天启城之中,更不要说那一座遮天蔽日的皇城。没有哪个王爷不想当皇帝,若萧若瑾当了皇帝,不止是易文君,整个后宫的人都会被困在那座一生都走不出的皇城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政治的联姻,权势的相互较量。如此,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或许叶鼎之曾经是她的希望,但就如同你所说,她被下药,受辱后怀上了不愿意承认的孩子。我想,身为女子,你应该清楚其中的滋味。”
我说完此话时,玥卿眼神里有几丝动容。但我们的立场不同,她便不会和我有共鸣。
她作为天外天的公主,自然希望天启越乱越好,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行。而接近叶鼎之是他们想出来的办法。
叶鼎之还是心软,日日为她熬药。我便日日帮着叶鼎之为她洗漱更衣,果然是公主,这丫头却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还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我日日为你盥洗更衣,你好歹也得感谢我不是。”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给她看,玥卿顿时急了,喊道:
“你还我!”
我偏不还,拿着那包药问她:
“这药是做什么的?”
我比较好奇,难不成她喜欢叶鼎之,也喜欢到了要给他下药的地步了吗?
她红了脸,怒道:
“你不要乱说,这只是天外天普通的梦魇之药。”
“梦魇之药。”
我思索良久之后,决定拿走。
玥卿锤床大喊:
“你还给我,那不能随便用!”
我不顾她的劝说,在叶鼎之的水里兑了药,等待着他上钩。
夜晚三更时候,我戴着斗笠,裹了一层披风坐在河边的柳树下。
听屋里传来一些动静,随后提着剑的叶鼎之夺门而出。
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细密的蛛网般爬满了脸颊,他牙关紧咬,喉咙里不时发出含混不清的低吟。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眼眸里没有一丝清明,只有无尽的混沌与惊恐。
他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驱使,霍然起身,伸手握住了床边那柄冰冷的长剑。剑身在黯淡的月色下泛着幽冷的光,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癫狂,微微颤动着。
他的手臂在空中疯狂地挥舞,剑刃划破夜空,发出“嘶嘶”的尖啸。
“狗皇帝!萧若瑾!萧若风!我要杀了你们!啊!”
他此时的剑没有招式,只是对着夜空乱砍,但剑气却劈开了一旁的水缸。
“文君,文君…”
他又跪地长哭,梦魇到了他的心魔处,体内的煞气再也压制不住的往外冒。
我见时机成熟,遂持剑站在他身前,出声道: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力去闯天启城!”
叶鼎之收了声,随后慢慢站起来。他不是很清醒,以为自己在梦中。
他一剑扫过,我脚尖轻掠,退出十米。叶鼎之的剑随后跟来,正要刺向我时,我转身躲过。
这样还不够,我拔出凌云剑与他对峙了几招,两柄剑在夜空中划出一串耀眼地火星。
他招招发狠,砍在凌云剑上震得我手有些发麻。
凌云剑也落下来痕迹,这让人很心疼。
我一路防备,退后几步,道:
“我没有在晚上试过这一招,今日便想试一试,此招名为,云起龙骧!”
说罢,我持剑而起。剑气去牵夜空中的云,云团开始聚积在我身后。
叶鼎之轻蔑一笑,道一声:
“雕虫小技!”
随后剑身开始散发出无尽的魔气,叶鼎之的理智完全被淹没。
他手中握剑,等到魔气聚积完毕之后,那一剑向我劈过来。
空中传来雷鸣巨响,强大的剑气震得方圆十里的山都传出呼啸声,我使出云起龙骧却如同蚍蜉撼树般被他打飞。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被颜战天打飞…
叶鼎之瞬移而来,掐住我的脖子,怒道:
“找死!”
他那骇人的神情,倒真像是入魔了一般可怕。
随后,他一掌运气,打在我的胸膛之上。我顿时觉得胸膛剧痛,体内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头上的斗笠掉落,我露出了真实的容貌,朝他吐出一口暗红的血。
“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