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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芙罗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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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芙罗拉公主……
她是先王后与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是带着陛下无尽期盼来到这世上的。
可她生来就带有过于强大的魔力,还在襁褓中,魔力便控制不住,伤了许多伺候的仆人,甚至先王后,也曾几次被其所伤。
陛下无奈,只能将她关在深宫,对外只说公主身体孱弱,不能见人。
公主一天天长大,更叫陛下心疼又可惜,她是那样好的一个孩子,既先王后的美丽,又有陛下的聪慧。
明明生下来就被软禁,却不曾对外界有丝毫的怨恨,哪怕最卑微的仆从,她也能发现他们身上的美好之处。
她总说人人都是星星,带着美好温暖的光芒。
可她不知道,在我们眼中,她如太阳,温暖地照耀着我们。而我们,不过是些面上光的石头,只是借着她的光芒映出一点荧光。
您看如今王储殿下这样一个人,在她面前也曾是个温柔懂事的好弟弟。”
巴勒特说起芙罗拉,处处带着温柔的思念,斐南迪也似乎有些动容,有些犹疑的开口。
“那后来呢,我看父王对她讳莫如深,大哥只说了一句,父王便生气了。”
“后来……陛下特意请了瓦隆大师进宫教导她,引导她运用自己的魔力,以待有一日,能将自己珍爱的明珠展现于世人。
可大概向往美好的不止我们这些人吧。
有卑劣之人潜入王宫,偷走了她。
陛下暗中派人举国寻找她的踪迹,最后只找回她的尸体。先王后因为丧女之痛,一病不起,也因为此事,陛下不许我们再提起她,免得叫先王后听见伤心。
可先王后还是没有撑住,找回芙罗拉公主尸身的一个月后,就撒手人寰。
那时我们都说,是王后不愿意看到公主一人回归母神的怀抱,所以跟着去照顾她了。
毕竟先王后是那样爱她,哪怕一次又一次被公主控制不住的魔力伤害,哪怕后来又生下王储殿下。
她对公主的爱,不曾动摇过一丝一毫。”
说到这里,巴勒特就停下了,似乎已经将故事说完。
可这样的故事,与王储透露出的讯息大相径庭。
王储的意思,芙罗拉的逝去明明有国王的手笔,可这个故事里,国王明明只是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关爱妻子的丈夫。
如果真是这样,国王和王储父子不至于闹到如今几乎反目的地步。
斐南迪这样想着,也问了出来,“这真的是您知道的全部了吗?”
“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故事,不至于叫父王这么忌讳芙罗拉姐姐的名字,也不至于叫父王特意吩咐您将此时烂在肚子里吧?”
巴勒特无奈叹息一声,“大概是因为芙罗拉公主的逝去,伴随着一些巧合吧。”
“巧合?”
“陛下登上王位之时,王都可没这样的繁荣和宁静。
那时乌拉沼泽的怪物没有节制,总有怪物离开乌拉沼泽,骚扰周边城镇,王都作为附近最大的城市,更是首当其冲。
神殿的骑士大人们来了一波又一波,却也治标不治本,杀了这批,下一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
您也知道,神殿并不是我们利多利亚王国的私有,不可能无休止的充当守卫王都的耗材。
骑士们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呆的时间越来越短。
当时王都附近,可谓民不聊生。
那时甚至有人劝陛下迁都,可很快这个声音就被压下了。王都是全国兵力之最,是守在乌拉沼泽和利多利亚国土的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我们跑了,那些怪物在我们利多利亚王国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掠夺。”
“那这些和芙罗拉姐姐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公主殿下过世后,那些怪物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限制住了,突然就不再离开乌拉沼泽。
也是那时候,去乌拉沼泽游历的冒险者们,带回来了诡暗凶影的传说。”
斐南迪突然站起身,连下达诛杀血亲的命令时都不曾崩坏的儒雅面具也有了一丝裂缝。
“你是说!?”
正欲细问,门口传来敲门声,斐南迪的妻子走了进来。
“老爷,夜深了。”
巴勒特起身对公爵夫人行了一礼,在斐南迪的眼神暗示下,退出了书房。
公爵夫人好像没看到他们之间的机锋,安静地为斐南迪递上披风,又端上一碗热汤,递给斐南迪。
“辛苦你了,这些事交给仆人就好,你不用这么辛苦。”
“哪里,都是我作为您妻子的份内工作。”
公爵夫人眉目低垂,尽心扮演一个贤妻的角色,哪怕就在不久前的白天,自己的亲儿子被定罪,也没叫她脸上多出一些情绪。
二人交握双手,书房内一派温情,之前的一切都好似隐没在烛火中。
*
第二天一早,伏琮在维克的要求下,在王都大批采购了一番。
群山树海不好得到的,油、盐、糖、酒一类的东西,水一般流进维克的腰包。
和物资反向流出的是维克的金币。
他花钱甚至从来不问价格,别说勤勤恳恳攒钱的斯维因,连对物价开始有认知的伏琮都对他大手大脚花钱的样子忍不住咋舌。
哇,自己还是得想想怎么赚钱或者至少能让群山树海那些人自给自足了,再这么让维克花钱,感觉他祖先都要爬出来骂人了。
拉住维克继续朝下一家店的步伐,伏琮带着几人回到了群山树海。
落地点还是鱼米之地的传送点。
还没出门,就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你们这群小贼,上次让你们跑了,现在还敢来村子里撒野!”
尔尔北清脆的声音里满是怒气,伴随着藤蔓抽打地面的声音不绝于耳。
走出传送点,鱼米之地后方牌坊大门外。
尔尔家的人都化作妖精的形态,四处飞舞,花草树木无一不是他们的武器。
攻向一群拿着各色武器的人类。
噫,又有熟面孔。
害尔尔南中毒的双剑男、法师女和皮甲男,隐在人群里,时不时对着天空中飞舞的妖精们扔出攻击。
皮甲男一边射箭,一边鼓动众人。
“兄弟们!你们看,这可是全新的物种,他们甚至有人类的智慧,能在这里建立文明。”
激动的红晕布满他的脸庞,“抓到一只,只要一只,送到冒险者协会,我们下半辈子就不用辛苦了!”
伏琮看着,一些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也映入眼帘,他们衣服上,都有熟悉的蛇与鸟的标志。
上次只是听到他们说了冒险者协会,就认为他们是冒险者,现在看来他们都是佣兵,鸩蛇的佣兵。
多半和那些被派去乌拉沼泽的人一样,这些是到群山树海来搜寻神谕踪迹的。
新仇旧怨,伏琮就不客气了,正好试试新技能。
「毒刺藤」发动,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伏琮脚下钻进地下。
地面震颤,裂开一个个的口子,数道区别于尔尔家深绿色藤蔓的黑紫色藤蔓从地下钻出。
每根都有小臂粗细,藤蔓上布满细小的尖刺。
伏琮冥冥中感觉自己和这些藤蔓有所联系,这些藤蔓好像成了他的臂膀。
他一挥手,藤蔓如臂指使,抽向那群佣兵。
这些紫色的藤蔓比妖精们的绿色藤蔓更多了些特殊的力量,抽在佣兵支起的结界上,三两下就将结界抽出裂痕。
“谁?谁在偷袭!”本来有来有回的战局被打破平衡,鸩蛇的佣兵不禁大惊失色。
伏琮和维克几步上前,到了牌坊大门外。
“冕下,您回来了!”尔尔南挥动翅膀,飞到伏琮跟前,红扑扑的脸暴露出他的激动,邀功似的,小手上下指着那群佣兵,“那群坏人袭击村子,被我们拦下了。”
“你们胆子很大嘛。”朝雾那群人打过一场都躲着他走,这群人居然还敢直接带人袭击他老巢。
皮甲男原本活跃的神态,在看到伏琮的一瞬间僵硬起来。
“大哥,他…他……他…!”
“慌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一直沉默的双剑男似乎就等着伏琮出现,对着佣兵们喊到。
“别忘了我们的契约,现在该是你们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佣兵们闻言都动了。
诶,这动作有点熟悉。
掏出黑色锁链,举起魔杖和魔法书,呈半包围之势,熟悉的禁魔法阵气息。
和王都那群鸩蛇第一次见面时,他们也是这么围猎伏琮的。
你们还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第一次不懂你们要干什么,第二次难道还傻等着你们禁魔法阵成型吗?
伏琮张开翅膀,飞上天空躲过射向他的锁链。
「冰霜吐息」启动。
冰冷的龙息自半空降下,七八月份,正是暑气浓重的时候,几息之间,村口这块地方就好像进入了数九隆冬。
植被在寒气侵蚀下迅速枯萎,佣兵中魔法师支撑结界的法阵在这极寒下迅速碎裂。
佣兵们自然不会傻等着寒霜覆盖下来,四散逃开。
最倒霉的是那几个支撑防御结界的法师,他们坚持到法阵碎裂时,想走已经来不及,在原地冻成了冰雕。
一个和双剑男滚到一起的络腮胡男人,爬起来给了双剑男一拳,被他挡下,有些气急败坏。
“你这个骗子,你可没说这怪物有这样的力量!”他目眦俱裂,看着变成的冰雕的同伴,“母神在上,这可是龙息,是龙息!”
双剑男不在意的揉揉拳头,嘴巴一咧。
“我没说过吗?我明明说过这次的目标格外强大,要向总部请求援助。
你们自己听到新物种就急匆匆的拉着我们过来,生怕总部会分走报酬。
现在说这些?我告诉你,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