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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玉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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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山庄的枫叶的确很美。
他不知道这种美能延续多久,但却想将这份等待凋零的绝望一览而尽。
“这里的枫叶……和你的眼睛很像。”洛尧晰还记得荀风歧曾经这么说过。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他皱了皱眉。
嗤笑一声,这枫叶,只是与自己的眼睛一样是红色而已。不过一个是火红,一个是暗红。到底是哪里像了。
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洛尧晰没有回头:“你来了。”
“嗯。”对方应了声。
“不知荀兄来此所谓何事?”
荀风歧脚步微顿,然后只是说:“你……不用叫我荀兄了。”很别扭。
“呵呵,那应该怎么叫?”洛尧晰眯着眼笑。
“……”荀风歧微微皱眉:“……随意便可。”
“那……风…岐?”
“随你。”
洛尧晰弯了弯嘴唇:“那,你叫我……晰好了。”
“好。”他细微的点了点头。“我今天就走。”
讶异地挑了挑眉,洛尧晰最终只是扯着嘴角说:“那好,我会命人准备马匹。”
荀风歧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看着那人一身纯白的身影,洛尧晰理了理被风微微缭乱的黑发,暗红的眼眸微泛涟漪。
轻轻抚了抚胸口,有点酸涩。皱着眉扭头,坐在石椅上撑着下巴。
不远处的火红色枫叶微微随风摇摆,几片叶子缓缓地飘落了下来,寂静无声。
洛尧晰微微抿唇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支玉笛。
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的玉制成,纯白没有一点瑕疵,玉笛周身雕刻着复杂却精致美丽的纹饰。细细看下,刻的却是一片片的枫叶。没有张扬的红色,朴素却不显得单调乏味。笛子末端缀着一条黑色的流苏,黑白搭配之下有种诡异精致的美丽。
执起玉笛,细腻修长的手附上笛身,指腹轻轻地摩擦,洛尧晰突然弯着唇笑。将玉笛送到唇边,暗红的眼瞳微眯,悠扬的声音流泻而出,有些低沉。
曲子包含着一种奇特的压抑,变幻莫辩却不时发出悲伤的音符……
一曲终尽,洛尧晰皱了皱眉微动嘴角:“紫榭,来了的话便出来吧。”
紫衣的美人纤腰不盈一握,婀娜多姿,精致的脸庞上秀眉轻蹙。
“你……又想他了?”
洛尧晰挑眉转身:“我可不会浪费时间在已经死去的人身上。”
紫榭不满的抿了抿唇:“不然的话为何一口一个‘紫榭’的,你平时可不会这么叫我。”
洛尧晰将玉笛收起轻笑:“以后我都要这么叫又如何。”
紫榭看了他一眼:“随你。”
轻轻拨了拨额前过长的刘海,洛尧晰对着紫榭笑,六分的温柔,两分的寂寥,两分的怀念。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精致的五官搭配的完美,一双狭长的凤眼暗红的瞳孔格外晶莹剔透,妖冶邪魅。
紫榭看着洛尧晰的脸愣了愣,知道洛尧晰已走,仅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才骤然清醒。不禁感叹:“这家伙……如果在江湖上露脸的话恐怕连武林第一美人都会花容失色,如同朽木……”
抚了抚自己的脸,紫榭不禁苦笑。
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爱上了洛尧晰,这是早就明白的,那时她在他还小的时候便陪在他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就陷了进去。为了他,自己拼命提高自己的能力,而如己所愿,他也的确一直将自己留在了身边……没有在乎自己常年未曾改变的容貌,甚至要娶她。
那一刻,紫榭的心情是激动幸福的。但她并不是傻子。
她跟在他身边,亲眼看着他继承月影宫宫主的位置,亲眼看到他将月影宫的势力逐渐壮大,亲眼看他一年一年越来越出色,看着他……一点一点的爱上那个人。
所以,她知道,他愿意娶自己的原因。
相似的眼型,相似的性格。他愿意娶她,他能够容忍她至此,仅仅是因为自己是至今为止最像那位的人。
紫榭想,或许,等到那位再次出现或者有更像那位的人出现,自己就会成为废品了。
笑了笑,紫榭坐下来把玩手中一片枫叶。
用手支着下巴,洛尧晰悠闲地坐在玉座上听着底下的人汇报最近的情况。
“哦?怎么,她终于来了?”
“是,在失去了荀风歧的踪迹,然后听到属下特地派出的人的话后便沿着这里的路线前来。”负责落雨山庄的人是洛尧晰的亲信之一,林繁。三十四岁的他有着中年人特有的成熟气息,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虽与洛尧晰的功力无法相比,但在武林也是属于顶尖的。刚毅的线条,沉稳的气息,有着其应有的威严,对洛尧晰一向是说一不二,忠心耿耿。
“呵呵,她倒是聪明,还知道努力往我身上贴。”不屑的冷哼:“不过,我最讨厌背叛。林繁。”洛尧晰轻笑着转眼望向林繁:“你说,我应该怎么招待她呢?”
林繁温柔的笑笑:“既然背叛了宫主,那便不可原谅。正巧属下这里有些‘好东西’,相信一定能满足田姑娘。”
白皙修长的手指绕着墨色的长发,粉色的指甲竟也格外诱人:“那,要好好恭迎她呢。”
“是。那么属下告退了。”林繁眨了下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躺在玉质靠椅上,洛尧晰缓缓地闭眼:“那个女人……竟然敢背叛我。真以为我是那么好捏的吗。”
“她只是以为你爱上她了而已,宫主。”洛霜从门外走进,恭敬地行了个礼。
轻轻地抬了抬手,洛尧晰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你来了,霜儿。”
“是,刚从月影宫里赶来。”洛霜微微一笑,火红的轻纱衬得她更加艳丽而不俗。
“现在也没什么事,不过再过两天就有好戏了呢,呵呵。”招招手让洛霜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放在洛霜肩上:“让我靠一会儿。”
“好的,宫主。”洛霜只是笑笑。
白玉的黑色流苏笛子还在手里攥着,只是大半部分被衣袖遮住,仅仅露出三分之一笛身。
洛霜看着玉笛,眼中神色复杂。
手指微微动了动,洛霜闷声叹了口气,只是坐直身体任由洛尧晰靠着。
看不见的地方,洛尧晰嘴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