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死亡及敬神指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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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地下室及码头区域探查完毕的迦勒小队，于深夜在某个打着至上真神旗号的一间军营帐篷里，找到了邪念小队全员。周围的不相关人员已经被队友们用各种方法清空了，帐篷四周也布设着不少防窥视的魔法及陷阱，从表面上看是个挺能迷惑邪教徒的不起眼营地。
“我们已经检查了一遍，这里还算安全。”
迦勒一路潜行，直到进门后才显露出身影，邪念小队的队友们率先告知了这里的安全性，接着才一指某位唱歌格外难听的龙裔诗人，“除了她的脑子。”
“啊？什么脑子……”脸上还带着天真笑容的奎尔双眼茫然，但下一秒迦勒的双手就搭在了她的额头上，紧接着这位刚逃出繁育魔窟又落入邪教徒魔掌的倒霉诗人，就恢复了理智上的清醒。
邪念主动取消了自己的变形术伪装，以白龙裔的原本形象向她大致说明了情况，并保证会尽力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也许是不论白龙黑龙都是龙裔同族，这位女诗人在邪念的安抚下，从慌乱中很快安静下来，接着蹲在墙角假装自己是一颗没孵化的龙蛋。
围着这个大帐篷中间的篝火，迦勒和众人一边啃着并不好吃的干粮，一边做着情报信息的汇总。
脑子里有蝌蚪的队友们很方便地通过蝌蚪来共享着记忆，迦勒和哈尔辛两个没有蝌蚪的，只能通过鲜血牧师的记忆交换神术，来交换着这部分情报。
迦勒快速翻阅着邪念的记忆，在这位龙裔术士的脑子里，获得了不少关键信息，其中最令猎魔人在意的，就是谒见厅会见凯瑟里克将军的那一幕。
“果然是不死之身的能力，不找到破解方法可不行。”迦勒皱着眉缓解长时间动用记忆交换的眩晕后遗症，又下意识地去摸自己所剩不多的那瓶万能异类剑油。
凯瑟里克生前是半精灵，现在更是亡灵了，用万能异类剑油最为恰当，只是猎魔人不确定剑油剩下的量，够不够在他复原之前烧死他。
“我认为巴萨扎尔和门徒泽瑞尔都提起过的重要遗物——暗夜之歌，是破解凯瑟里克不死之身的线索，并且已知这个东西在索姆家族的陵墓里。”邪念也揉着自己的八智脑壳缓解着记忆交换带来的眩晕，龙裔的脑子空空荡荡，给猎魔人读取信息是极为方便的。但迦勒脑子里的信息可谓精彩纷呈，记忆交换是相互的，虽然双方主要是在交流正事，但邪念还是会不自觉地看到一些猎魔人无意间漏出来的记忆，
比如他和盖尔的亲亲、和阿斯代伦的不可描述、和不认识的吸血鬼更加不可描述的若干画面。
嗯……，从鳞片到私生活都很纯白的白龙龙裔觉得，这些瑟瑟的记忆还是尽快忘记比较好。
“凯瑟里克·索姆在背弃了莎尔女神后改信了米尔寇！”憋了一天的影心，在离开月塔那到处都是米尔寇圣徽的地方后，终于可以畅所欲言。
“谒见厅里的那个三角形加骷髅的标志就是米尔寇圣徽，”同样通过蝌蚪观看了邪念记忆的盖尔，为迦勒解说道。
“结合我们在他卧室得到的那份军事通讯记录，米尔寇教会，谋杀教团，也许还有班恩信徒，果然是死亡三神又有阴谋了……”
费伦本土的队友们纷纷点头，认同着盖尔的发言。
迦勒依旧茫然，为什么你们费伦对这个死亡三神搞事情这么熟悉的样子？
“确定谋杀教团有参与，除了书面证据，还因为邪念记得以前的自己曾经来过月塔，但为什么大家都断定会有班恩信徒？”
异界来的猎魔人提出了疑问，却得到了几个不一样的回答。
“至上真神的‘神选’有三个，我们见过的幻象里，有个黑发且外表英俊的男子，这是那位暴政之神的选人习惯。”
“散塔林会也在月塔，班恩信仰的发源地是在散提尔堡，我不信散塔林会里没有班恩信仰的派别。”
“自古以来死亡三神的教徒们都一起行动，既然米尔寇信徒和谋杀教团都有了，没有班恩信徒从中谋划是不可能的。”
自古以来……，猎魔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觉得你们费伦都经历了什么啊。
〔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意识空间里，扎格盘坐在幻化出来的床上，单手托着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为什么？]猎魔人一心二用地在内心寻问着好友。
〔首先，嗯，我得为早前对死亡神权的错误理解纠正一下……〕冥府王子尴尬地笑着，对着自己的神选者承认着错误，说:〔在我的世界，神明没有死亡，所以塔纳他的死亡神权并不强大，而这个世界嘛……除了创世初期就有神明死亡的先例，导致AO认同神明拥有死亡，死亡神权得以更加强大外。还因为这个世界完整的死亡神权，除了死亡还要需要承担起冥王的责任。〕
[冥王的责任是指？]迦勒不解道。
〔嗯……我先简述一下我父亲的冥府？〕扎格想了一会，觉得还是用自己熟悉的冥府做对比，为迦勒介绍会比较直观。
[好，]猎魔人安静听讲。
〔冥府最早是倪克斯母亲所有，是除了天空与大地外，最重要的世界构成之一……〕
〔可冥府的责任很重，所以倪克斯母亲又生了许多的孩子来分担她的工作，比如塔纳都斯，死亡；修普诺斯，睡眠；卡戎，冥河摆渡；厄里斯，纷争；命运……等等。
大地上的凡人越来越多以后，冥府的工作也越来越多了，截止到你我在希腊境内的雪山上第一次会面时，凡人正处于黑铁时代，这已经是第四批被创造出的人类了……〕
〔凡人进入冥府的原因和过程有很多，比如衰老、纷争、疾病、报应……，ta们都能导致凡人死亡的结果，塔纳会将亡魂们接引至厄瑞波斯，在那里亡魂们将会分流，再被卡戎经由冥河送去冥土。〕
〔当世界处于白银时代时，倪克斯母亲和冥府众神处理这些工作还算游刃有余，到了青铜时代时，冥府工作就逐渐繁忙且偶尔会出现混乱。
倪克斯母亲的职责不仅仅只有冥府，黑夜才是她的主神权，所以当她预见到黑铁时代即将到来后，她就提前开始物色，能接替自己承担起冥府神权的那个神。
最终她选择了我的父亲——哈迪斯，他来自奥林匹斯，并不是一位天生的冥府神，但倪克斯母亲说他是最合适的，于是他就成为了冥王。〕
想到自己的父亲，扎格神情复杂极了，毕竟自己叛逆期的时候，可没少给父亲的工作添乱，但神总是会成长的，离开冥府越久，他就越能体会到冥王责任的重要性。
〔父亲上任冥王以后，对冥府做了很多改革，首先是定下严苛且细致的冥法，冥府众神遵守冥法各行其职，有的时候神也不够用了，还会破格从我的半神堂兄弟里挑一些来担任亡魂分流，也就是共同分担冥府判官的神职，据说最忙的时候，例如忒修斯、奥德修斯这种纯粹的凡人英灵也能被暂时的赋予神职……〕①
〔赫尔墨斯也是大概那个时候，被赋予了冥府使者的神职，主要是帮忙指引亡魂，因为一旦阿瑞斯在大地执行战争神权，塔纳就忙不过来了……〕
扎格自顾自地说着，出于对冥府的想念，有些越说越多的倾向，完全忘了迦勒是在一心两用地听。直到他说了好一会，冥府体系的工作细节，才反应过来猎魔人的大脑稍微有些过载，并把话题拉回了原处。
〔你现在脚下所踩的这块费伦大陆，死亡神权更换过四次，第一任主死神耶各，万物终焉之主、死亡记录者、无情者。他以前的主要神权有，死亡、死者、纷争、死亡之秩序、殡葬和坟墓、不死生物、荒芜、衰老、枯竭、暴虐、黄昏……
现在差不多只剩下录命者和守墓人神权了，哦对，他的化身就在不远处呢，有空我带你见见他。〕②
“啊？”迦勒没控制住地惊呼出声，他没想到扎格说了挺多次的费伦本土死神录命者，还有这种身份啊。
“迦勒，怎么了？”原本做着情报分析及汇总的队友们，纷纷奇怪地看着迦勒领队，从刚才开始，猎魔人就时不时地精神恍惚，现在干脆莫名其妙地开始一惊一乍的。
“啊哈哈哈哈……”迦勒尬笑了两声，连忙安抚队友们的好奇心，并表示自己没事，大家继续讨论。
[好了，继续吧……]把队友们都搪塞过去的猎魔人，注意力完全集中向了扎格这边。
扎格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尽快说完，不给迦勒分心了，于是继续道:〔录命者，从他曾经拥有的神权就可以看出，他一个神的神权涵盖了大半个冥府。
以我父亲做对比，冥王也只是保留了死者之王的主神权，其他神权都是由从属于他的冥府众神，各自掌握并分担工作的。〕
〔这个世界最早的死亡神权，根本不是一个神能单独完成的职责，所以录命者感觉到疲惫与厌倦，于是他只保留了自身能承担地起的小部分神权，然后将其余的神权通过抽签分给了，在当时的他看来很有资格的三个凡人，也就是死亡三神。〕
[啊？]迦勒没忍住又啊了一句，还能这样转让神权的吗？
〔这个世界的AO允许凡人登神的原因很复杂，今天暂时略过，但在我看来凡人的灵魂承担起不属于凡人的责任，这太过残忍了……〕说着，扎格不由地想起忒修斯这位嘴臭的前雅典国王，他是第一个以纯粹凡人英灵的身份，做了一段时间冥府判官的，最终结果就是短暂担任又飞速卸任后，他饮下了少量冥河水去淡忘这一段的记忆。
要不然忒修斯编排包括自己在内的冥府众神，写了一百多本造谣类型的同人小说，能只是写检讨书这种轻拿轻放的惩罚吗……
〔我与录命者夜谈时，他说把神权分给三个凡人的一开始，就知道凡人不可能独立掌握死亡，于是他把死亡神权给拆分了。
掌握暴政、恐惧、纷争和憎恨的班恩，是死亡的起因；
掌握谋杀、暗杀、最直接杀戮的巴尔，是死亡的过程；
以及掌握了死者、衰败、腐化的米尔寇，是死亡的结局。〕
〔死亡三神必须得联手，才能完整的执行和运转起这个世界的死亡神权；缺少了巴尔，米尔寇将不能获得死者；而班恩也需要巴尔去执行死亡。〕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凡人眼里，死亡三神及祂们的教派总是一起行动的原因了。〕
〔但现实……，就是祂们三个各怀鬼胎，谁都觉得自己凌驾于另外两神之上，执行起神权来，内斗不断且都差强人意，其中巴尔是最废物的……〕最后这一句，扎格相当主观地评价道。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死亡及敬神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