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空的另一端》汪岁一

38、威胁

　　也许是任絮语太漂亮了，解羽栀知道她对方书誉有意思之后就有点不好受，有点没安全感。
　　哪个男生会不为一个漂亮女孩心动呢？且不说她现在青涩未褪，还没长成大姑娘，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稚气，和男大女大们站在一起显得像一个小孩。
　　而任絮语呢，被A大称为美术系系花，底子好，妆容还精致，是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
　　她是人群中很耀眼的存在，无数男生为之倾倒。

　　在KTV，解羽栀兴致不高，也比较累，打算先走。
　　方书誉见状，把A下来他俩应付的钱转给林泊清，先和她走了。

　　在返程的车上，解羽栀头歪在车窗上，去看窗外的风景。
　　青城的晚间，街上的车辆比较少，比C城少很多。
　　曾几何时，她奔走在C城的街头，在学校附近的路边摊买辣炒年糕，买狼牙土豆... ...
　　那是大二的秋夜，在C大与旁边社区的联接的小巷，那是个美食街。
　　她还记得，暗恋太苦。她没有方书誉的消息，也不敢问父母他在哪里工作，只能在C城盲目地穿过大街小巷，希望上天送给她一次偶遇。
　　她在买章鱼小丸子，付账的时候余光看见一个人，猛地抬头，顾不得丸子不丸子的了，就往那人的方向跑。
　　室友和老板在在后面喊她，她什么都听不见，一心只想追到那个人。
　　但是人流淹没他，她最后跑出了几百米的巷子，也没见到他。
　　或许，也是她思念成疾，把一个和他很像的人当做了他。

　　这是想到哪里了... ...解羽栀苦笑，回神。
　　大概真是应了那句话，不幸福的时候渴望幸福，幸福的时候害怕失去。
　　她从来没想过如果这辈子还是没能和他在一起，她会怎么样。但是现在不得不想了。
　　是回到自己二十一岁的时候吗？回到原来的时间线继续生活。
　　夏闻只给了她逆转时间的方法，但是没有回到未来的途径。
　　还是在这个世界继续下去？

　　解羽栀没哭，只是吸了吸鼻子。方书誉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以为她哭了。
　　“羽栀，你怎么了？”从到了KTV开始，两小杯鸡尾酒下肚，他就没见她说过一句话。
　　解羽栀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人。转过头去，她说：“没怎么... ...就是有点累。”
　　方书誉皱皱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别憋着，我看得出来。”
　　解羽栀没说话，但是他有点猜到，她今天明明一直兴致很高，直到任絮语要加他联系方式后，就变得不太开心。

　　车到了A大校门口，两人下车。
　　“因为你舍友吗？”
　　解羽栀沉默着点点头。
　　“我没有加她的好友，真的。”说着方书誉就又要拿手机证明自己，但是解羽栀阻止了他。
　　她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抬头对他说：“方书誉，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们在高三在一起，但是她从来没有问及他到底是喜欢她哪点。
　　方书誉一愣，他自己也没有想过。
　　也许，就是不知不觉中喜欢了，没有原因。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回答能不能让她满意。

　　“总有个原因吧... ...”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解羽栀想了想，诚实道：“很多原因，但是我记不清了。一开始是喜欢，后来好像就成了一种执念。”
　　方书誉：“那... ...我喜欢你没有原因，就是因为喜欢你，喜欢你这个人。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是不信任我吗？那我发誓好不好，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解羽栀一噎。像极了渣男证明真心的桥段。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方书誉：“... ...”
　　“所以你还是不信我？”
　　... ...
　　没有不信，只是她自己不自信。她没有任絮语漂亮，也没有傲人的身材。上辈子二十一岁甚至没有多少人追她。
　　而任絮语不一样。她是系花，如果不是刚入学还没有多少学长学姐认识她，她甚至能在校花榜里排上名。
　　而她解羽栀只会被大家看作是一个年龄尚小的妹妹，没有多少人会拿择偶的眼光去看待她。
　　她对女生们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任絮语是任何女生的威胁。

　　大概是酒精作用，方书誉想，解羽栀的情绪太不稳定。
　　不稳定到，她把他拐到树林里摁在长椅上，俯身就亲。
　　不同于他们以往的小打小闹，解羽栀抱着他，拂过他的脸颊、鼻子、嘴唇... ...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紧接着撬开唇齿，长驱直入。
　　方书誉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被强吻了，还是... ...舌吻。

　　方书誉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个样子。或者说，解羽栀也没想到。
　　被冲动驱使，她就这么做了。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动作骤然停止，她一时不知道是该退出还是继续。
　　恋爱经验不多，实战经验为零。

　　解羽栀不动，方书誉替她动了。
　　解羽栀坐在他的腿上，他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脑袋，逗弄着她的小舌。
　　“呜呜……”
　　解羽栀无措，推他。手不小心放在某处，他发出一声闷哼，把她按得更紧。
　　她喘不过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书誉终于松开她。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喘息，狠狠捶他。
　　“你、你好讨厌！谁让你欺负我的！”
　　方书誉勾了勾嘴角：“是谁先主动的，嗯？我怎么能拒绝的了我的羽栀？”
　　解羽栀在他的腹部拧了一下。
　　“嘶……谋杀亲夫？”
　　“亲什么夫！”
　　方书誉：“亲都亲了，你不会翻脸不认人吧？玩完就扔，不对我负责？”
　　解羽栀羞恼，站起身就要逃离，被方书誉从后抱住。
　　“你……放开！”
　　方书誉不放，下巴抵住她的发顶：“羽栀，我只有我十九年的记忆，没有经历过你的上一世，但是你那些年过得很不好，我知道。我没办法让那时候的我补偿你，只能在这个时间，尽我全力对你好。
　　黎段他们总说我是个网瘾少年，以后就是那种视游戏比女朋友还重要的人。那时候我也这么认为，觉得有时间谈恋爱不如多打两把游戏。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并不是，我更愿意和你一起，不论干什么，就算是静静坐着也行。
　　我喜欢你绝对不是贪图你的什么。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就是你，也为你的漂亮、优秀这些优点着迷，但是绝对不会拿你和别人比较。
　　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会担心我会移情别恋呢，应该是我防接近你的人啊……
　　相信我，羽栀，我只喜欢你，不会变心。”

　　回到宿舍和他告别时，解羽栀脑子里还是蒙蒙的。
　　她好像又被方书誉表白了……
　　他的每次表白都让她猝不及防。
　　可是又沉溺于这种被人爱的感觉……

　　她这样……算是恋爱脑吗？三言两语就被哄好，然后……心甘情愿继续被骗？
　　她忽然觉得，方书誉要是个渣男的话，一定混的如鱼得水。
　　毕竟哄好小姑娘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

　　到宿舍后不久，任絮语也回来了。回到宿舍她就找到解羽栀，对她道歉。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是你男朋友……”
　　解羽栀笑了下：“没事的，是我那时候没说清楚。”毕竟她在两个宿舍初遇时，称呼方书誉为哥哥。
　　可是她不知道徐启早就和任絮语说过他们是情侣的事……

　　距离十一放假还有些日子，解羽栀打算在这个小长假做点什么事。
　　比如了解一下青城的风土人情。
　　第一个假期，她不打算回家了。方书誉自然是陪她，去看看青城的园林，了解园林文化。
　　同样不打算回家的，还有梁雨苒和任絮语，两人也要留校。
　　这次，解羽栀没有对她们提自己要出去玩的事。一是她想和方书誉过二人世界，二是怕任絮语还不死心，爱慕着方书誉。
　　她怎么说都要防着点。

　　快到假期，方书誉硬要解羽栀穿旗袍游青城园林。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迫于他的百般祈求，解羽栀匆匆忙忙购入了一件评价不错的浅青色旗袍。
　　取到货以后解羽栀试穿了一下，效果意外地不错。就是……别人穿旗袍是曲线毕露，她穿胸前是平的……
　　她想，要不垫点东西？

　　到了约定的那天，解羽栀才知道方书誉要干什么。他借了舍友的相机，还学习了拍照，要给她拍照。
　　见到解羽栀时，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真好看……”
　　解羽栀：“别看了，垫的。”
　　“？？？”方书誉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然后沉默。
　　“我跟你说你很好看，你跟我说点什么？”他就搞不懂了，这丫头怎么张口闭口都带点颜色？
　　解羽栀“嘿嘿”一笑：“这不是怕你以后失望吗，提前打个预防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