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r/乙女】贼头模拟器》姜片的冒险

4、雨宫莲

　　“雨宫莲。”
　　你的笔尾隔着校服外套戳在他的后背上，卷毛颤了颤，他回过头，过于长的下睫毛快要刮到眼镜上。隔着没有度数的镜片，他安静地注视着你。
　　“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事。”
　　对于这个过上了属于你的人生的家伙，你充满了好奇。他的苦难本该是你的苦难，他的机遇本该是你的机遇，他本该是你。
　　雨宫莲眨了眨眼睛，像没有听到你说话般一言不发，宛若一只无辜的大黑猫。
　　你们并不熟，因此他在回避这个问题，以一种相当直接的方式。
　　你把桌洞里的便当盒塞给了他，“报酬。”
　　血气方刚的半大孩子在鸭志田宫殿跑来跑去，没带便当也没赶上学校饭点的人只草草垫了一只炒面面包。
　　肯定饿了，因为你听他肚子唱了半节课的空城计。
　　他现在也意识到了这点，眼睛几乎要黏在你的便当盒上，卷发遮盖住的耳尖却透着窘迫的红。
　　“没关系吗？”他轻声问。
　　和这样一个【有前科】的转校生来往，你也会不可避免地被拖进舆论的漩涡里来吧？
　　你乐得不行，“你以为我的名声好到哪里去？我是【天天都想翘课的转校生】，很多人都讨厌我，我【身上老是一股消毒水味】。”
　　雨宫莲取走了你桌面上的便当盒，没发出一点声响，很有贼头风范。
　　他问：“为什么一股消毒水味？”
　　你想了想，忽然凑近他的后颈吸了一口，少年清瘦的身体因为你的靠近僵住了。
　　“你身上为什么一股苦咖啡味？”
　　你用问题回答了问题，领会到你意思的雨宫莲无奈地笑着。
　　他又问，“你不饿吗？”
　　“我习惯把早餐和午餐都带到学校来吃，这样可以多睡一会，不过今天早上没机会吃，就多出来一份。”
　　他揭开了那个朴素的保温饭盒。
　　香气已经先一步顺着缝隙钻出来，卖相极好的内里紧随其后，不管是金黄的蛋液还是刷着酱汁的肥牛，亦或是微微冒着热气的玉子烧都一分不差地调动着人的食欲，促使唾液与胃液疯狂分泌。
　　“又开始了吗？”
　　“为什么是他啊？”
　　“他是不是威胁人要饭了？”
　　像打开了某个开关，全班同学停下说话，齐齐向你们望了过来，咽口水的声音不绝于耳。
　　雨宫莲手里的饭盒突然沉重起来，目光集束的后背有如火焰在燃烧。
　　如果你每天都在课间吃这种等级的便当……他迟疑地想到，会被同学讨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你做的便当有着丝毫不逊其卖相的口味，雨宫莲吃完以后感觉自己sp上限提高了5。
　　你的笔尾再次戳上他的后背，“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快说。”
　　也不知道你怎么的就这么自来熟，理直气壮地让一个仅是与你认识的人揭自己的伤疤。
　　可你的态度又太自然了，看向他的眼睛里没有恶意也没有奚落，只有最纯然的好奇。
　　“好吧”，他的肩膀放松下来，像吐出了一口沉重的郁气，“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
　　世界Rank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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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司让雨宫莲放学别走，去天台找他。
　　他又问你为什么不加他SNS，你说你没有手机。
　　他们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可你是真的没有手机。
　　随即龙司就表示你也跑不掉，得跟着去。
　　想想天台你还没探过，任劳任怨地背着小提琴盒上去了。
　　天台的门锁着，雨宫莲还想去附近找找情报，就见你从发间取下一个发卡，在锁眼里捅了几下，抽出来把发卡掰一掰，再捅进去时门就开了。
　　你原以为未来贼头会不以为意，没想到人家乡下土猫眼睛亮得快要突破镜片，“能教我吗？”
　　你面无表情地把人推走，“我们还不够熟。”
　　【以现在的关系，还不足以让她教你开锁。】
　　才Rank1呢，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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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司与你们探讨了上午在鸭志田城堡的经历与接下来该怎么办，而你望着天台的泡沫箱花坛与封顶，满脑子都是这里很适合翘课摸鱼。
　　如果在这里拉琴，一定不会被人打扰吧？
　　雨宫莲看出了你的心不在焉，在结束讨论后，他主动提出想听你拉琴。
　　他显然是在拉近与你的关系，因为你身上有他想图谋的技能，而你并不在意他的直白，痛痛快快给他加了三点好感。
　　“那你可要听完。”
　　你吹着初春的冷风，架好琴。
　　《维瓦尔第：四季-春》
　　琴弦上春光重返大地，鸟儿衔穗，溪水潺潺，希望与繁茂的种在大地上萌芽，嫩绿的草地与明媚的春日光景触手可及。
　　天在这时放晴了，破开阴云的光束照亮了这一小处天台，你纯白色的校服散发着柔光，半阖的双眼是宁静的湖泊。
　　你在雨宫莲的眼中看到了这样的自己，他好像在发呆，为什么？
　　龙司没走，他在听完你这一曲后表情松懈很多，鸭志田带给他的阴云似乎也被驱散。
　　你没给他们对你指指点点的机会，你收起自己的琴，表示你要回家了。
　　雨宫莲单肩背着通勤包，另一只手提着你的包，自如地跟在你身后。
　　戴假眼镜的卷毛男没有他外表那样社恐，相反他挺会说话的，与你坐电车时聊了一路，都是你还算感兴趣的话题。
　　“在《四季》系列里我最喜欢的是《冬》，摧枯拉朽般的冬风极富力量感，拉完之后会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意。”
　　“是吗？你想听我拉这首，看什么时候有空吧。”
　　“没打算当作职业，虽然小提琴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支撑起我的生活，但我明显不是那种会老老实实上班的人。”
　　“我的理想是当贼头……你什么表情？不相信我吗？”
　　雨宫莲想过你会与他顺路，但没想到你们这么顺路。
　　一直到四轩茶屋站下车，你们都还在一处，同系的校服与伴行的距离让你们像下课后约会的高中生。
　　“让我猜猜你住哪？”
　　其实不需要猜，这里就一家咖啡店。
　　你们在卢布朗门口道别，说来如果不是已经有点晚了，你挺想进去喝一杯的。
　　夕阳西下，少年人的脸颊被洒上红霞，立体的五官被光影割出晨昏线，镜片后铅灰色的眼瞳也被橙色日光温暖。
　　光太柔和了，乃至于泛光的画面这样朦胧，你看不清雨宫莲嘴角是压低还是上扬。
　　在你即将离去时——
　　“请等一下。”
　　“你的笔记和书籍还在我这里……你之前没带走。”
　　“我以为会被丢掉”，你有些诧异，“怎么还带到东京来了？”
　　你最后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被诬陷以后几乎失去一切的少年想到你自由不羁的作风，鬼使神差地带走了它们。
　　“我不知道”，很温和的声音，他认真说话时总有种彬彬有礼的感觉。
　　“或许是想着……还会再遇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