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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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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魏无羡照旧起了个大早,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了昨夜用灵力保鲜的小吃,简单吃过后带着随便出了房间。
魏无羡路过一众世家子弟客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鼾声如雷。说起来,若不是魏无羡早就和蓝忘机约好,外加魏无羡如今修为高于常人,怕是睡到午时三刻都不带起床的。如今蓝启仁去了清河,这对于苦于听学时日卯时起来的求学子弟来说,倒能获得片刻的休息。
魏无羡看着这群酣睡的同龄伙伴们笑了笑,踏上随便就往云深不知处的后山跑,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结果在看到避尘淡蓝色的剑光随着清晨的微风,一下一下带有节奏舞动的时候,抽出随便,向着对面舞剑的少年大喊一声:“蓝湛!”
蓝忘机看向魏无羡,避尘出剑的速度缓了几分,魏无羡见此心道机会来了,连忙握着随便向着避尘直直而来,蓝忘机也不迟疑,微微凝眉,专心致志地应对随便的剑招,只是,魏无羡这个人是闲不住的,他二人看似在舞剑,实际上却聊起了天:
“魏婴,今日为何起的这般早?”
“哪有太早啊,我正好是辰时前后出的房间,说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之前都是丑时才睡觉,第二天巳时才起,却也丝毫不耽误我练剑。但自从我来了这儿,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云深不知处的环境影响,我现在竟也能起了个大早,蓝湛,你说,这算不算近朱者赤啊?”
蓝忘机道:“魏婴,如今叔父去了清河,云深不知处内暂时无人授课,你不必对自己如此严苛。”
魏无羡道:“蓝湛,其实到了我们这层修为的人,每晚看似在睡觉,但丹田灵力都还在悄悄运转,以补充白天消耗的精力。所以,第二天就算起了个大早也没有关系,等到了我师祖那般修为,每日只需要闭目养神十几分钟,就能将一天的精力都补充回来!所以啊,我也想早日到达她那个级别!这,就还需要勤加修炼的呀。”
蓝忘机被魏无羡这话说的微微心动,魏无羡一眼就瞧出了他这个微变化的小表情,笑道:“怎么样蓝湛,是不是很心动?那我再告诉你,谁若是能同我们抱山一脉的人结契,其修为天赋都能得到大大的提高!要不然为什么,外面的人对我们这一脉都特别吹捧,想靠近想讨好,但又怕失了分寸?因为,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啊!”
他二人说话的功夫,魏无羡和蓝忘机也没闲着,避尘随便在空中相交数十下,魏无羡竟惊奇发现,几日不练剑,蓝忘机的剑道造诣,好像又高了一级,道:“哇!蓝湛,几天没和你比剑,你什么时候竟进步的如此之快的?都快要隐隐超过我了!”
蓝忘机即使被夸,面上也是淡然自若,道:“每日勤修炼,自有提升。”
魏无羡道:“虽然是这个理,但蓝湛你有没有想过,你既是至尊乾元,可你今年才十五,那你平时岂不是修练越勤奋,能力就越强?”
想到这里,魏无羡突然就设想起以后的可能,道:“没准你过几年,真的就能赶超我,成为我们这一辈里独一无二的佼佼者了!”话到最后,魏无羡竟没有忍得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蓝忘机有些不解,且不说,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是极其好强的,最讨厌被别人比下去,更何况魏无羡出身极好,作为抱山散人的唯一徒孙,继承了魏氏夫妇的好天资,若要他们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道:“魏婴,你也很强。”
魏无羡道:“我知道我知道,这点自信我若是没有,那我还能叫魏无羡嘛,我若真没本事就敢下山,那岂不是丢了我师祖的脸面?但不知为什么,我只要一想到,以后你的修为会比我强出一大截,我就特别开心!”
说到最后,魏无羡将随便收回剑鞘,与此同时蓝忘机也练完了一个回合,将避尘收了回去,道:“魏婴,今日你想要去哪里?”
魏无羡道:“今儿你叔父不在,而我爹娘大清早,又是留了个字条下了山。虽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做什么,但肯定是在办正事,或许,应该是在为我们下个月去岐山做准备吧。”
说完,魏无羡面露一丝转瞬即逝的忧虑:“等去了岐山,咱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光天化日,大张旗鼓的贴在一起了。那,不如今日再去藏书阁?反正现在休沐,没什么人来,蓝湛你也就不用怕被人撞见啦!”
蓝忘机看向刚才他放在一旁的忘机琴,还有那只白色的乾坤袋,道:“好。”
他们二人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依旧走了小路,可他们前脚刚刚消失在树丛里,魏无羡就好似听到有已经起床的世家子弟,悄声道:“我的天,那是魏兄和蓝二公子嘛?”
“魏兄不是最会玩的吗?这么早就起来修炼?也太刻苦了吧?”
“没办法,若你爹娘和蓝老头是至交,估计你和蓝氏双璧,从小到大也免不了一顿比较,自然而然也就不得不被迫起来修炼了,唉,命苦啊。”
“命苦?谁前些天还说羡慕,能做抱山散人的徒孙,是前世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呢!”
“话虽然这么说,可转念一想,做抱山散人的徒孙也是一件辛苦事,估计魏兄之前在仙山上修炼的时候,多少也免不了被他师祖训斥吧。哎哟,想了想,那句话说的还真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还是现在这样的日子更加快活啊......”
魏无羡笑了笑,悄声对蓝忘机道:“其实在山上的日子,没他们说的这么苦,蓝湛,我跟你说,我下山的前几天,还帮我师祖带过小孩子呢!”
一般人可没什么机会听到这样的八卦,蓝忘机闻言也只是轻轻点头,魏无羡却觉得好奇,道:“蓝湛蓝湛,你都不好奇,这小孩子是哪里来的嘛?”
蓝忘机道:“他人之事,你若不说,我不会问。”
魏无羡见勾不起蓝忘机的好奇心,只好全盘道出,道:“是我师祖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无父无母的小孩子,养了几日,就说要收为徒弟,我当时还帮着带了几日,将来没准,我真要管这么小的孩子叫师叔啦。不过蓝湛,其实小孩子们还是挺有意思的.....”
他二人边说边已走到了藏书阁的大门口,蓝忘机轻轻推门,两人进屋后魏无羡又关上了门,见此处暂时安全,又没别人在,蓝忘机先是打开了藏书阁的窗户,然后又在之前的位子上坐下,道:“魏婴。”
魏无羡立刻颠颠小跑过去,坐在蓝忘机对面,道:“蓝湛蓝湛,今儿要看些什么书啊?”
蓝忘机却不着急,而是从怀里取出刚才在校场上放着的乾坤袋,他将乾坤袋小心仔细的放在桌案上,解开绳结,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通体漆黑的竹笛,递给魏无羡。
魏无羡的眼睛立刻就又亮了起来,接过笛子,道:“这笛子瞧着真不错,看样子,应该同你的忘机琴是出自同一批木材,若我没猜错,它必定是刚做出来不久,毕竟上面还带有几分淡淡的木香。”
蓝忘机好似有些紧张,浅浅的眼睛闪了几下,道:“魏婴,你喜欢吗。”
魏无羡道:“喜欢!看着和我甚是相配!话说蓝湛,你,不会是把我昨日除祟时说的话当真了吧?”
蓝忘机微微点头,道:“嗯。”
魏无羡将笛子轻轻放在一旁,转而双手去握蓝忘机的手,笑道:“蓝湛,这笛子,应该还没有取名吧?想想我给随便的起名经历,当时那么多人呢,看把你们家门生逗笑的,虽然说起来确实很好笑,但这回,因为笛子是你送我的,所以我真心实意地想要给它起个好名字!你有没有什么好字,可以拿来做个参考的?”
蓝忘机道:“此笛是我赠予你的,名字,应交由你来决定。”
魏无羡思考道:“唔....这得让我想想,你看这笛子,可以称得上是咱们在两家长辈面前,正式订亲之后的信物,又是你第一次正式送我东西,唉蓝湛,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抹额是你亲手送我的礼物,可抹额虽然珍贵,却是蓝家人都有的,哪里比得上这支笛子独一无二呢?”
魏无羡想了想,又拿起笛子吹了几句小调,都是他下了山在彩衣镇上听来的姑苏调子,眼见蓝忘机的耳朵越来越红,魏无羡笑道:“哎哟,蓝湛你原来能听得出来啊,这些都是姑苏民间的定情曲。我看不如这样,就叫这支笛子‘陈情’,你看如何啊?”
蓝忘机微微抬眸看向横在魏无羡唇畔的笛子,道:“陈情,陈情,好名字。”
魏无羡道:“此二字,听着既高雅,又能彰显出是与我的情意有关,将来呢若有人问起,我定会将它的来历说的仔细,到时候旁人听了定是要感叹一句,姑苏蓝氏的二公子是如何如何深情,既夸了武器,又称赞了主人,岂不是一举两得?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从一旁取过宣纸,在上面写下了陈情二字,魏无羡却不知怎么,看着这两个字,心生一念,对蓝忘机道:“蓝湛蓝湛,你把纸给我。”
蓝忘机不明所以,但还是将纸递了过去,魏无羡拿起笔,又起了另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下了“避尘”二字,然后他将两张纸上的字上下对齐,示意蓝忘机从左向右竖着去看,道:“嚯,蓝湛你看,这是不是巧了?避尘,陈情,避陈,尘情?”
该说这是巧合,还是魏无羡有意为之?蓝忘机默默看向魏无羡,眼神中不掩疑问,魏无羡看向蓝忘机,十分真诚道:“蓝湛,我发誓,刚才陈情这名字,真的是我无意之中想到的,刚才我也解释了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结果刚说完,这不,就发现了它居然和你避尘剑的名字对上了!你说,这是不是也暗示着,咱们就是天生一对的呀?”
魏无羡边说着,一边也不老实地挪坐到蓝忘机的身边,作势要往他身上贴。
虽然今日休沐,即便是大白天,藏书阁附近也不会有人来,之前初吻意外发生的那日,因为前后有书架,左右有墙壁遮挡,只要魏无羡不喊出声,就不会被旁人听去,可如今他们二人是在窗户旁边,一旦动静大了,很难说不会引来旁人。
蓝忘机道:“魏婴,坐好。”
魏无羡装作不知道,继续往蓝忘机身上贴:“我一直都是这个坐姿呀,你什么时候看我好好坐着好好走路啦?放心,这周围百米之内,暂时没有任何人来,我都仔细瞧着呢。”
不过怕蓝忘机为难,魏无羡倒也没再继续做特别亲密的事,而是稍稍退出一些距离,手撑在桌案上,托腮道:“如今信香的疑惑已经解开了,我再来藏书阁,似乎也没有其他非做不可的事,那蓝湛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呀?”
魏无羡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若蓝忘机没有想要做的事情,那他正好也有别的乐子可以找,然而蓝忘机却出乎魏无羡的意料,道:“有。”
魏无羡道:“嗯?是什么呀?”
蓝忘机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叠的方正的纸,将其摊开在桌案上,道:“我近日,新做了一首曲子,还未奏予他人听。”
魏无羡看着写满了整张纸的曲谱,了然笑道:“怪不得你今日要送我笛子,原来是想要同我琴笛合奏啊。那,你先让我,试着吹一吹这首曲子呗?”
这本就合蓝忘机的心意,他把琴放在桌案上,闻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