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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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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师静萱将一份地图,交给了灼灼。
灼灼接过地图仔细端详片刻后问道:“这地图是仅有一份吗?”
师静萱怕灼灼疑心,忙说道:“是的,仅存这一张地图,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灼灼看了她一眼,见她不似撒谎,便将地图收起来道:“好吧,暂且信你。”转身就欲离去,却又被师静萱叫住。
师静萱问道:“你曾答应我帮我杀陆子游夺回神机门,还算数吗?”
灼灼看师静萱一脸殷切,便说:“既然已经答应过你,自然会去办的,只是眼下事情太多,且等一等吧。”说完便不等师静萱回话便离去了。
初一吃了解药,身体已好了许多,但还是每日都卧床休息。灼灼进来时,她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灼灼的匕首,灼灼的匕首基本是从不离身的,因为灼灼说这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初一听说之后更加好奇,所以找灼灼借了来。
灼灼上前,一把就将匕首抢回又插到腰间,说道:“今日怎样了,可大好了?
初一身子一仰又躺回床上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呀,不知是吃过什么神仙肉,快死了都能恢复那么快,我可是血肉之躯,怎么会好得那么快。”
灼灼坐在床前笑着点她说道:“别没个正经了,今日来是与你辞别的。”
初一立刻爬起来道:“怎么你这么快要走吗?”
灼灼道:“不是我要走,是你要走。我想义父是接了底下人的秘报,知道我与你有情,才命哥哥来要将我带回去,正好碰上了百兽山庄这档子事,所以耽搁了那么久。义父已经飞鸽传书给哥哥几次了,催他尽快带我回去。在我和哥哥动身之前,你要尽快离开。如今是我在这里,所以他不对你下手,但我们一走,他必定会派人杀你。”
初一笑道:“因为我不小心得了小姐的芳心,便要杀我,真是太没道理了。”
灼灼叹了一口气道:“这便是太平教,没什么道理给你讲,所幸你之前并未以真面目示人,待走的远了你再恢复原貌。”
初一手一伸握住灼灼的手道:“你能不能脱离太平教。”
灼灼望着初一,缓缓道:“不可能的,我走不了。”
初一又道:“那我们呢?”
灼灼道:“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处理好的,我会去请求义父的,我再去求哥哥,哥哥从小就疼我,让他去帮我求义父,我说多几次他们会答应的。”
初一无奈道:“好吧,那我天黑就启程。”
这边初一与灼灼话别,另一边师静萱与谢莹心一起照顾万靖凡。
灼灼不止是抓断了万靖凡的琵琶骨,她带着内力出手,同时伤及了他的肺腑,导致他受了严重的内伤,一直都在昏迷中。谢莹心将以前练成的许多滋补丹药都拿来才堪堪保住了他的性命,此刻更是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照料。
师静萱对万靖凡并无好感,之所以愿意救她完全是因为谢莹心,毕竟是母女天性,她实在不忍看见谢莹心代万靖凡受过。如今见她日夜照料万靖凡,自己却滴水未进以致十分憔悴,师静萱内心也觉得十分不忍便说道:“娘,你休息去吧,我先照看着他。”
谢莹心忙道:“不用,我来就好,你去休息吧。”
师静萱握住谢莹心的手道:“我来吧,现在我们已没有性命之虞了,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不爱惜自己,若是病倒了如何是好?”
谢莹心沉默半晌说道:“你...怪过我吗?”
师静萱道:“我小时想过为什么我是孤儿,我也曾经很羡慕别的孩子可以日日陪在爹娘身边,我就只当是自己命苦,该当如此。师父待我其实是极好的,在众多弟子中他最疼的就是我,我心里也早把他当成父亲,只是...”师静萱哽咽了一会,而后又继续说道:“若我早知他是我爹爹便好了。”
谢莹心将师静萱揽在怀中道:“是我们对不起你。”
师静萱柔声说道:“我并不怪你们,现在我有了母亲,我心里是很高兴的。”
谢莹心闻言落泪接着又笑着说道:“从今往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师静萱又与谢莹心说了一会话,谢莹心执意亲自照顾万靖凡,师静萱知道她是对万靖凡有愧,所以想弥补便由她去了。只能嘱咐她不要过度操劳云云,谢莹心便赶她回房休息。
师静萱想起初一亦是伤重未好便没有回房,转而去探望初一。
师静萱到时,灼灼已经走了而初一正收拾东西。见师静萱来了,初一停下了手上的活,与师静萱坐下说话。
师静萱问:“你要走了吗,伤还未好吧?”
初一道:“必须得走了,太平教的人来者不善,我不宜久留。”
师静萱隐隐感觉到大概是有关灼灼,于是便没有追问,转而开口道:“那你要去哪里呢?”
初一道:“我先去探望一下我师父,然后会去嘉兴,祭拜家人。”初一没有说,其实去嘉兴不是单纯祭拜家人,她与灼灼约定,一个月后的十五,两人在嘉兴义庄相见。
师静萱道:“唉,若是晚几日我们可以一起启程。”
初一反问道:“你们刚刚团聚为何要走?”
师静萱道:“陆子游上次派来的人虽然死了,但是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定然还会派人来。现在百兽山庄的猛兽全都被太平教的人毒死了,百兽山庄已经有名无实,等消息传开,敌人便该上门了。眼下万靖凡身受重伤,我们无法启程,只能等他再好些,我们再做打算。”
初一听到万靖凡的名字,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显然是想起来灼灼受辱的事情,师静萱见初一面色不善,于是讷讷地说道:“他被灼灼所伤,差点丢了命,即使好了也是个废人了,也算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师静萱又说道:“灼灼废了他武功不说,偏偏手中带着内力要伤他的肺腑经脉,应该也是要为你报仇。”
初一嘴角一勾,脸上现出笑来道:“她说过她是妖女,妖女自然是有仇必报的。”
师静萱见初一这幅样子,忽然有些不寒而栗的想到“这两人都是不能惹的,但凡伤了其中一个,另一个都会加倍的讨回来。”
初一则回过神来问道:“陆子游为何还要追着你不放,洛水剑和地图被太平教拿走了。他得知消息之后也该先去追太平教的人吧,怎么还有余力来管你们?”
师静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但见初一一直盯着她便道:“好吧,我将我的身家性命都讲给你知道,你可不要去告知你那相好的,否则我命休矣。”
初一听师静萱这样说,想到当初在地牢中和灼灼调情,莫不是被师静萱见到了,顿时觉得脸热,心虚的摸摸鼻子道:“什么,什么相好的,你这人,说事就说事,不要东扯西扯的。”
师静萱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当初我们解出来的那张图其实已经被师父给毁了,而我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现今这世上,只有我能画出那张图。给太平教的那张,根本不是我们在神机门解出来的那张,而是我用一晚上的时间画出来的。”
初一听了,沉默一会才说道:“往后你怕是要遭遇许多艰险了。”
师静萱伤感地说道:“我无所谓,只怕是会连累了师弟师妹和母亲。”
初一道:“待太平教的人走了,你们便连夜搬出百兽山庄,改头换面在城中躲藏一段时间。十日后,我回来接你们一道去嘉兴。”
师静萱想到自己与初一不过萍水相逢,但是她却愿意数次相救,顿时十分感动。当下便对初一施了一礼后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你有用到之时,万死不辞。”
初一笑着拍了拍师静萱的肩膀道:“那倒不用,只是下次别再将我丢下就好了。”
师静萱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以后定是不会了。”
师静萱知她伤还未好,便替她向花蕊夫人讨了些有助于疗愈内伤以及养骨生肌的药物,初一服下后,果真觉得好了许多。当夜便趁着夜色运起轻功潜出了百兽山庄。
师静萱听了初一的话,当夜便与母亲商量了,收拾好了细软,第二日便让自己的师兄外出寻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以作日后暂时落脚之用。
灼灼与谢云飞第二天一早就带人启程赶往总坛,只是到了城外与先前驻扎的手下汇合时,灼灼心中暗自点算一番,发现较之先前,人群中少了四人,便猜测这四人应该是昨夜追着初一走了。不禁有些担心负伤的初一,能否应付的过来。
因此,一路上灼灼都在旁敲侧击谢云飞,谢云飞实在是不耐了,便道:“先前的那个男人,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灼灼道:“他是我的心上人,哥哥,你是不是派了人去杀他,你快些将人召回来吧。”
谢云飞只觉得心中钝痛,有些话忍不住想要问出口,便道:“你可是已经与他同床共枕了?父亲接到秘报说,早上你与他一同从房里出来。”
灼灼脸有些微红,而后挺直坐在马背上的身子说道:“是,我是他的人了,所以你莫要伤他。”
谢云飞怒气上涌,说道:“不是我要他的命,是父亲的意思,等回去了,父亲问起,你莫这样说,免得惹他责罚。”说完便一夹马肚,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