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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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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上的僵尸被温言的火焰烧尽。
温言再三确定此地没有漏网之鱼后，又拿出一张符箓用自己的血驱动。一阵强力的风托起温言和郁曜二人，将二人送至高处。
离开平台后，郁曜发现自己的灵力又可以正常使用了，看来那个魔修能影响他们的范围只在那个平台上。
“这里的僵尸已经除净了。”温言对郁曜说道。
“阿言，那咱们回王家村罢，这边已经处理干净了，就该去村中那找线索了。”郁曜说着对温言点了点头。
温言和郁曜的回王家村中并非去王家村找人，而是在暗处等待，直到天黑之后等那个黑僵再次出现。
关于黑僵的行踪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村民们一直说没见过对方但是王家村一直存在黑僵留下的魔气，一个则是当有修士守在王家村时，修士却感受不到黑僵气息。
所以二人最开始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装出一副离开了王家村的模样，只为了等待晚上黑僵再次出现。
月明星稀。
月色下，一个少年手上攥着一只不停挣扎的白鸭从村中的一间小屋慢慢走到村口，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温言和郁曜躲在远处一处茂盛的大树主枝上，借着树叶的遮掩观察那个少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道黑影从暗处走来。纯白月光的洒落在黑影的身上，能让人清晰地看清对方身上明显不属于人类的赤黑色皮肤和嘴角两处的尖牙。
见那少年在发现黑影到来后，似乎笑了一下，又是激动又是高兴地向黑僵跑去。
见此场景，温言不假思索地拿出符箓想要阻止少年靠近黑僵却被郁曜拦下。
温言不解地看向郁曜，只见郁曜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少年停在黑僵面前，将手中的大鹅交给黑僵：“兄长，今日仙盟的人又来了，不过那两个仙人好打发得很，村长爷爷随便说两句就骗他们离开了。要是以后来这的仙人都那么好打发就好了……”
黑僵一口咬住大鹅的颈脖，在少年说话时呜咽了一声，不知是在回答少年的话还是在进食时发出的声音。
“也不知道仙盟的仙人什么时候才会忘了我们王家村这个小地方，这样兄长你就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黑僵在少年说话时，从怀中掏出一把草药，十分生硬地吐出一个字：“给。”
少年一脸惊喜：“这是折龙草？阿四叔叔的病有救了！”
少年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折龙草只在一百里外的悬崖上生长，兄长，难道这折龙草是你专门为阿四叔采的吗？”
“嗯。”黑僵应了一声。
少年听见黑僵的回答嘻嘻地笑了起来：“有兄长在真——”
少年话未说完，黑僵周身忽然立起了一道光柱，将少年与黑僵隔绝，少年因为之前与黑僵靠得极近，也被光柱弹开些许。
“仙人？”少年惊呼出声，他迷茫又不安地看向四周，终于在远处的大树上发现两个腾跃而来的人影。
片刻后人影停在不远处的树上居高临下地看向少年：“小公子，你身旁的那个是黑僵，是魔物，可不是你的兄长，你还是不要靠近他为好。”
“不，他就是我的兄长！”少年激动地看向两人：“兄长不是吃人的僵尸，他有意识是，他是好人！”
温言听完少年的话，严肃地看向少年：“魔门中没有好人，就算他们表现出善的一面也只是他们的伪装。小公子，你可知道你身边的黑僵连魔修都算不上，他只是一个被魔修操纵的魔物而已。”
“仙人，兄长如今虽然要吸食鲜血，难以说话，但是他还有过去的记忆，还有过去的感情，他只是变成了僵尸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温言的沉默给了少年勇气，他举起手中的折龙草继续说道：“兄长原先是村子里唯一的郎中，在变成僵尸后，依旧关心村子里其他人的情况，仙人，这就是兄长专门采来的草药。”
又是一阵沉默，看着少年坚定的双眼，温言微微叹息一声：“好，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这个魔物的真面目。”
他抬手指向黑僵，两个尖锥刺入黑僵的胸膛，黑色的血液从黑僵身上流出，原先还算平静的黑僵突然暴躁起来，发出几声凶恶的嘶吼。
黑僵的嘶吼声极大，吵醒了王家村其他的村民，那些村民们有点人在屋内透过窗台看村口的情况，也有人站在不远处观望村口。
黑僵的嘶吼没有令温言满意，他再次抬指，五个尖锥刺入黑僵的身体，这一次黑僵的嘶吼不再凶恶，而是充斥着任何人都能听出的痛苦。
“仙人，兄长就算是魔物，也真的是好的魔物。”少年跪在地上向温言祈求：“求求您停手！”
温言不语，少年发现周围的村民后又转头去看那些村民：“阿四婶，求求你帮我向仙人解释兄长真的是好人啊，你看这是兄长给阿四叔采的折龙草。”
“渔叔，求求你向仙人证明兄长他七日前才帮村里赶走了突袭的狼群。”
“小蛋，你还记不记得，半个月前你掉到海里是兄长救你出来的？”
……
少年的哀求令其他的村民有些意动，之前他们便因为黑僵一直暗中保护他们而帮助黑僵在仙盟面前说谎。如今自然也一样，他们中有人正要开口帮黑僵求情，黑僵忽然大喝一声，伸出利爪般的双手抓挠光柱，而他的身体也开始撞击光柱，他撞击的力度极大，连周围的土地都开始震动。
原先还想帮黑僵求情的村民变得有些恐惧，有人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摇摇头。
“兄长？”少年看向性情大变的黑僵，似乎是感受到黑僵狂躁下隐藏的痛苦，他正要继续说，温言却率先开口：
“小公子，你的兄长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他是黑僵。你可知道要炼成一个黑僵需要数百人的鲜血？你现在所见就是黑僵的本来面目。”
少年摇头：“仙人，兄长只是太疼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我发誓兄长永远不会——”
少年没有说完，两个新的尖锥刺入黑僵的身体，黑僵因为痛苦变得更有攻击性，这一次他不再漫无目的地乱撞，而是面向离他最近的活人。
少年还未被黑僵吓住，就看见黑僵漆黑的眼瞳中留下两道黑色的血泪，在黑僵一声声嘶吼中，少年听清了黑僵的话：
“阿……弟……跑。”
“仙人，您看，兄长叫我‘跑’，他还有意识，他不会害人的。”少年哀求。
“那我让你再看清楚一点。”温言没有感情地继续说道。
随着温言话音落下，困住黑僵的光柱骤然消失，失去了束缚的黑僵立刻向少年袭去，少年呆呆地看着黑僵，一时间忘记了抵抗。
在黑僵即将咬住少年时，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少年与黑僵，黑僵再次被光柱围住。
“这次看清了吗？就算他叫你跑，伤害你时也不会犹豫半分。”
少年摇着头：“兄长只是受伤了，这不是他的本意。”
“执迷不悟。”温言不再与少年争辩，甩出两张符箓。
一道冰箭刺穿黑僵的头颅，黑僵顿时倒地不起，紧接着黑紫色的火焰在黑僵身上燃烧，似乎要将黑僵烧成灰烬。
“仙人，求求您，别烧了，兄长真的不会害人，求您至少给他一个全尸啊。”少年彻底泪流满面，哽咽着祈求。
黑紫色的火焰没有因为少年的祈求而停止，反而将黑僵的身体烧得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完全化为灰烬。
少年见一切无法挽回，站起身，不顾一切地怒吼：“你算什么仙人！兄长明明就是好人，哪怕成为黑僵也从未害过一人，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
“他是黑僵！”温言的声音也带了些许怒气：“僵尸要成为黑僵需要数百人的鲜血，难道因为你没见过他害人，就当那数百人的性命不存在吗？”
听见温言的话，少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跪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黑僵烧尽后留下的灰烬。
温言来到少年身旁，放出一张纸人，纸人落在黑僵的骨灰上，而后开口膨胀变形，不过片刻就化成了少年兄长的模样：
“你的兄长已经化为黑僵，让他彻底安息才是你身为弟弟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温言说道：“魔物的躯体会散发魔气对人有害。这纸人就当给你的兄长立一个衣冠冢。”
确认纸人完好无误后，温言和郁曜转身离去，风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
“我会杀了那个将你兄长炼制成僵尸的魔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