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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夏*非分之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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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胡渣男就坐在我前面。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然后又继续眉头紧皱。
他转过头,不再理我,估计是不想被我打扰,毕竟这表演实在太精彩了,错过任何一刻都是极大的损失。
我快要撑不住了,实在太饿了,浑身没力,估计又要晕倒了。
“给!”
一抬头,看见“黄色雨衣”递来了一样东西。
巧克力!而且是特大号的!
这油腻大叔,真的很“坏”……
吃着吃着,泪珠竟然从我脸上划过,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因为太饿了,一定是……
回程的大巴上,我依旧是一个人坐在窗边。
雨滴无情地击打着玻璃窗,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杂乱,无序,正如我此刻的心情。
雨越下越大,水滴在重力的牵绊下,不由自主地往下滑,最终凝聚成一股细流,犹如流星般一划而过……
那种稍纵即逝的感觉,犹如失重般无力。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一股又一股水流在我面前形成,划过,彻底消失,一直到终点。
刚下车,便遇到胡渣大叔。他们的大巴也在同一时间到达。
我俩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
咕~咕~
我发现,自从上了这条船,我总是在挨饿。
胡渣大叔耳朵好像特别灵,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快到了。听说今晚有夜宵。”
“嗯!?真的吗?也是蛋糕和糖水吗?”
“不太清楚,感觉会有很多东西吃。”
由于穿着雨衣,我没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估计也是很兴奋的吧。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吃货!
码头的风有点大,我哆嗦了一下,双手情不自禁地插进了衣服的口袋。
“嗯!?”
大叔转过头,不解地问道:
“怎么啦?”
“不见了!雪姨给的护身符不见了!”
我焦急万分,这下怎么跟雪姨交待,回去会不会被老爸抽的?
“回忆一下,最后一次看到它们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他还是那样的沉着、冷静。
“我一直把它们放在口袋里……但没事也不会伸手进去摸一摸啊!”
胡渣大叔右手握拳,放在下巴上,像个智者一样。
“那你后来有没有往里面放过其他东西?”
“嗯……对了,就放了门票。”
“我知道了,你回去等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胡渣大叔便跑了出去,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连忙跟了上去。
“你赶快去吃宵夜吧!晚了又要挨饿了!”
“不……”
嘭!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出租车的门就被关上了。
“帮我跟船上的工作人员说一声,晚点到,别把船开走了!”
很快,出租车便消失在倾盘大雨之中。
我站在码头上,有点不知所措。
豆大的雨滴无情地打在我身上。
为了这点小事,值得吗?我刚才就不应该大惊小怪,我不是挺恨雪姨的吗,为什么还要在乎她给的东西!
夜宵设在自助餐厅,而且没有蛋糕和糖水,只有面包和白粥。
明明刚才还很饿,可现在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所以只拿了一碗白粥。
白粥凉了,再去加点,但不到一会,又凉了,于是再去加点……
可等到餐厅都快要打样了,他还是没回来。
要不给他打包点什么吧。可走到取餐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罢了,我还是先回房间吧。
外面的雨停了,一轮明月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中。
叮~
“好大的月亮啊!要不要来六楼甲板欣赏一下?”
我欣喜若狂。虽然用词有点夸张,可得知他没事,我真的很高兴,内疚之情一扫而空。
游轮再次起航,在浓浓夜色中,乘着江风,踏浪前行。
我俩在船头找了个位置,席地而坐。
“那个……我要向你道个歉。”
大叔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我心有点慌。
“怎么啦?”
“我……没能完成任务。”
“哦,没关系,丢了就丢了。或许这是天意吧!”
说实话,我早已释怀,无论找不找得着,我都已经很开心了。原来除了一辉哥,还有人会这么傻。
“不是,你看一下。”
我从他手上接过两个湿哒哒的纸团,上面的字都被雨水给浸化了。
原来他真的找到了啊!
“谢谢您!能找到,我已经很开心了。”
大叔不再解释,而是抬起头,身子后仰,双手撑地,默默地看着月光……十足的文艺范。
“那个,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大叔吧!”
“啊!”
“我比你大许多,就叫我大叔吧!”
我心里有点虚,他这是故意的吗?
“那个,大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问吧!”
他没有转过头,而是继续很文艺地看着天空。
“你……为什么帮我啊?”
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你我素未谋面,为何如此不遗余力地帮我,是否对我有非分之想。
可我毕竟是大家闺秀,这样的话又怎能说得出口。
大叔微微调整了一下身子,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因为我是过来人。”
我不解地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我双亲已不在了,所以很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妈。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疼你的。或许在你人生的前二十年她没有出现,但往后余生,她将一直陪伴着你,你永远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我的心颤了一下。他这话,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大道理。
“你有尝试去了解过她吗?例如,她跟你爸结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啊,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去了解过她,甚至连想都没想过。一个女人,跟一个丧偶的男人结婚,应该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更何况,我们家家境并不富裕,她也不可能为了钱而嫁给我爸。
“我看得出来,其实你也很想关心一下她的。毕竟大家都是女人,不容易啊!”
我的心又是一颤。他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是啊,女人都不容易!
“对了,我还有一样东西给你。”
说罢,大叔从风衣口袋里抽出一个信封,粉红色的,有点眼熟。
“这,这不就是早上一辉给我的请帖吗?我已经有了……”
“一样的信封,不一样的内容。”
听到他这话,我开始紧张起来,不敢伸手去接。
“要不,我帮你读?”
坏!这大叔真坏!是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看着大叔远走的背影,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颤抖着打开了粉色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