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漫羡

5、开学

　　2173年……
　　“迟哥，迟哥，考得怎么呀。”
　　黎迟此时一边开着手机，一边看着电脑白乎乎的屏幕：“靠！网太卡了。”
　　“迟哥别急，不想我现在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啊——”电话对面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喊什么，吵得我脑子嗡嗡的。”
　　“无语。迟哥，出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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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哥！迟哥？”
　　“没事，就是630。”
　　“哦，没事就好。”
　　“啊——什么！630，迟哥你是真狗啊！”
　　“吵死小爷了。”黎迟一把挂掉手机。
　　黎迟随手将提示音响个不停的手机扔在一边，一下砸在大床上：“爽！”
　　咔嗒！
　　黎迟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往外跑：“哈哈黎女士，你猜我考了多少！”
　　黎云看了一眼藏不住事的黎迟：“说说吧，比预期高多少。”
　　“啊啊啊黎女士，我有630哈哈哈哈。”
　　“不错嘛！但是迟迟大宝贝，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黎云看了一眼挂在客厅的钟表，咻地坐到沙发上，启动电视！
　　“黎女士！你亲爱的大宝贝居然比不上小小的电视剧。”
　　黎云施舍了他一句：“不，是亲爱的电视剧比你更有趣。”
　　黎迟回了一个假笑：“好，你失去我了。”
　　黎云瞟了一眼，唤道：“店长，过来，咱俩一起看。”
　　一只大型犬从屋内窜出来，撞了一下黎迟，跑到黎云怀里撒娇。
　　“店长，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跟你玩了！”
　　“阿迟，去帮妈妈取个快递，快啊。”黎云说这话的时候头也不抬，盯着电视。
　　“啊！好帅！”
　　黎迟看到自家母亲又犯起了花痴，无奈下楼去取快递。
　　几个月后，黎迟成功进入全市数一数二的重高。他怀着一腔热血走进教室，然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试卷：好样的，分班考。不出意外黎迟被分进了普通班，毕竟他的中考分数还是掺了点运气在里头的。等黎迟去宿舍收拾黎云给他准备的行李时，他选择躺平。
　　一行李没有一样日用品，只有成套的校服和一堆破书。当然，黎云还很贴心地留了张便利贴：迟迟大宝贝，要好好努力哦！黎迟抄起寝室唯一的座机电话，打了过去：您暂时无权拨打该号码，请重新拨打。
　　“……”黎迟已经不想说话了。
　　一次惊心动魄，酣畅淋漓的开学让本就疯癫的黎迟更癫了。一天都在奔波的黎迟，拿着刚开通的饭卡，零零散散地买了些东西，但就算他有三头六臂，自己也不能凭空凑出一床被子啊。于是，黎迟觉着把希望寄托于不靠谱的黎女士身上，还不如去投奔一下未来舍友。
　　黎迟住的宿舍是六人间，拥挤得很，不过人多更有机会。等了许久，黎迟才看到自己的舍友，这不禁让他想起那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黎迟伸出友好的小手：“同学你好，我叫黎迟。”黎迟一般不这样和人打招呼，可奈何自己要寄人篱下。
　　“嗨，我叫王夏。”
　　“王夏，你东西多嘛，我帮你搬吧，刚好我闲着。”黎迟开始熟稔地喊起了舍友的名字。
　　“啊，谢谢啊。其实就门口那些，其他的没有了。”
　　黎迟侧身看到半掩的门，扣了扣脸：“你东西也不多啊。”不会也没拿三件套吧。
　　“少嘛？”王夏嘀咕了一句。然后看到黎迟从自己身边走过，打开门。
　　黎迟又沉默了：“你是？在搬家么。”
　　黎迟看到眼前的行李多到堵死了狭小的走廊。黎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东西全部拖回寝室，直接累趴在床板上。
　　“累死小爷了。”
　　黎迟本想留个好印象给舍友，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从床上腾地起来。不过王夏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地铺起被子来。
　　“诶？我们宿舍，人来得好慢啊。”黎迟帮不上忙，有些无聊。
　　“啊？你在说我吗？”王夏有点疑惑。
　　“不是啊，我说其他人。”
　　“其他人？我们宿舍就安排了我俩呀。”
　　“啊？”这下黎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夏身上了，幸亏刚刚给他搬了行李。
　　“你不知道吗。我们学校宿舍床都比较多，六个床位一般都是四人一间，但是呢。来这个学校的本地人很多，家都比较近，一来二去我们宿舍只有我俩住校喽。”
　　“额，不过黎迟你怎么不铺被子啊。”
　　黎迟原想借此提出自己的想法，却又听见王夏碎碎念：“等会儿得好好消个毒，灰真多。”
　　黎迟意识到自己的舍友应该是有洁癖，漫不经心地说着：“小爷我比较喜欢睡纯天然的床板。”
　　王夏一阵爆笑：“六啊！”
　　“你是牛的。”最后王夏朝他比了个手势。于是，黎迟最后在自己的床板过了一夜。
　　第二天，黎迟和王夏来到教室坐下。
　　“呀，迟哥我和你一个班。”李华搓搓手，不怀好意地说道。
　　“华子，收起你猥琐的笑。”黎迟嫌弃道。
　　“小爷的舍友，王夏。”黎迟介绍道。
　　“哈喽，我叫李华。”
　　“啊哈哈哈哈李华，六！”王夏乐道。
　　“你们听说起始考了嘛。”李华忽然压低声音说。
　　“起始考，不是刚考完？”黎迟满头问号。
　　“不是，不是，分班考和起始考是分开的，不过怎么这么快啊。”王夏撇了撇嘴。
　　“华子起始考什么时候啊。”
　　“据说应该是这个月月底。”
　　“切，那还早。着啥急。”
　　“诶，那个是老师吗？”王夏岔开话题道。
　　“王夏你个老六，快去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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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贴的啥啊？”黎迟扶着门框道。
　　“是起始考的座位表，考场之类的。”
　　“我去，这么快！”
　　黎迟小小地焦虑了一下，然后坐到李华的桌子上：“华子，打球去。”
　　“呵呵，我拒绝。”
　　“啧，听小爷的临时抱佛脚真没用，还不如去放松放松。”
　　“王夏，去不去。”黎迟转头问道。
　　“黎迟你心是真大，我也拒绝。”
　　“你们一个个的，学就学。”
　　黎迟还没看几眼教材，就从课桌里拿出学习机，在软件和主屏幕之间反复切换：“什么破系统，网都上不了。”
　　“迟哥，你别祸害那个平板了，学校设置可不是一般的严谨，连视频都拍不了。”
　　黎迟无奈地放下平板，又从课桌里掏出一本小说，暗想：还是黎女士了解我。
　　黎迟看了一眼封皮：这书看起来还怪高级的。
　　黎迟看书从来都是从中间看起的，简介之类的他实在不想理。可惜这本书的第一页居然有折角，黎迟不得不打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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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啊，这是我的字吗，黎迟暗想。
　　“司兰柃？这谁啊。”黎迟嘀咕道。
　　王夏突然转头说：“黎迟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就知道打球。司兰柃可以说是我们这届长得最帅了。上次分班考的时候我见过，不好形容那种感觉，就是一个字‘帅’。”
　　黎迟听着王夏滔滔不绝，眼里还透着一抹倾慕之情，立马从位子上离开：“妈的，你不会是同吧。”
　　“……我只是单纯地仰慕。”
　　“不是他能有多帅，把你一个男的迷成这样。”
　　“啊反正就是帅，不好形容。”
　　“那和小爷我比呢。”
　　李华插话道：“人家那是谦谦君子，长得帅，学习好。你，呵。”
　　黎迟给了李华一拳：“呵什么，小爷我在初中也算是个校草。”
　　“迟哥虽然不得不承认你帅，但是对比起来……”黎迟一个眼神杀过来，吓得李华紧急闭嘴。
　　“不过，咱们迟哥帅得亲民，对吧。”李华用肩膀怼了怼王夏。
　　“那是那是。不过说起亲民，司兰柃确实有股不顾死活的冷。估计是之前追他的人太多了吧，整个人冷冰冰的。”
　　黎迟回忆起书上的信，有些认真地对他们说：“没事还是离他远点。”
　　“嘿，迟哥这你不用担心。人家在尖子班读书，而且据可靠消息，他只爱学习。根本没有共同话题。”
　　黎迟这想起学校的教学楼成一个“E”字形，普通班、尖子班和全英班各四班刚好分布在“E”字的三横上，连接三栋楼的是一个走廊，走廊里还安排了极不合理的布局：厕所在各科办公室旁边，饮水机放在厕所外面。
　　“他是几班的。”黎迟随意地提起。
　　“七班！尖子班里的理科班。”
　　“华子，灌水去。”
　　“迟哥我刚灌完，你找王夏去。”
　　黎迟眯着眼对李华笑了一下。
　　“迟哥，刚好我口渴。”李华战战兢兢地说着，把水杯里的水喝完。
　　黎迟提着李华出去灌水，然而黎迟径直从男厕所旁的饮水机走过，李华回头看了一眼饮水机的温度，显示100摄氏度。
　　“迟哥，男厕所不是有水嘛。”
　　“你怎么那么多话。灌女厕的水不行啊。”
　　“迟哥，不会吧。你喜欢哪个？”
　　黎迟的心思全然不在回答上，敷衍道：“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