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与白钻》白如晨

88、算盘打响逐利益

　　金洋说：“你可别拽了，有时间想想那几万块钱能不能挣到手吧！一年来个两次还小发一笔呢！我可去琢磨了！”聊天在愉快中结束了。
　　金阿水为了这次酒会可是没少费心思，他专门订做了昂贵的礼服，锃亮的皮鞋，还有雪白的衬衫，深红色的领结。提前几个小时专业造型师给做的造型，他摸摸刚做完的发型看看镜子里体面的自己，面带微笑地跟大家打招呼，风度翩翩地走进酒会现场，好像这是他个人专场。他能来到这里参加这个商业活动，足以说明了他在香港的珠宝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其实他就是沾了朋友承办的光了。当他绅士地端着高脚杯穿梭在这些名流中，频频跟人打招呼寒暄的时候，他是那么满足，年龄的优势让他觉得自己是这些大珠宝商的前辈，毕竟自己已经满头白发了。有几个他认识的人士他急忙去打招呼敬酒攀谈，可是人家却礼貌地告诉他不认识没印象没听说过他这个人，他并不在乎和失落，只要在这个场子里转转就证明他是上流社会的人，是成功人士了。他还拿出手机让服务生帮自己跟别人拍照留念，举起手里的高脚杯让杯里的红酒倒进嘴里一点点浸湿舌尖，他细细地品尝这里红酒的味道，觉得哪杯都是八二年拉菲的味道。他一滴也不能浪费，就是刷杯的水，外面有多少人都想舔舔呢！三五老总在一起攀谈着议论着，他都在悄悄地偷听，因为加入不进去，若有人发现他在身后偷听，他就急忙举杯往前走招呼：“王总，好久不见！”其实是对着空气来敬酒，怕自己太尴尬。他看见有个小圈子的人穿着谈吐不凡，在低声议论着什么，就假装去端酒，凑过去倾听。“那位年轻人可不简单，那是珠宝届刚刚诞生的设计新秀，他的背景不一般，听说选出的设计师要和他一起进世界级的珠宝团队，这要是谁跟他家沾上关系，那可是在咱们香港珠宝界横着走了！这小伙子青年才俊。”金阿水顺着他们说的方向一看，那位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年轻人的确很帅气，一米八五的个子，一身时尚潮流的服装加上专业高雅的谈吐，在给酒会致辞，身后的大佬就是他的爷爷。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孙子，和这些嘉宾一起捧着这个青年才俊，这是多大的面子和排场啊！多少人干了一辈子珠宝都没有进这个圈子的资格，多少人终点都没有这个年轻人的起点高，著名设计师，家世背景强大，现在要冲向世界级的团队，可见他家得多大的资本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台下的众多成功人士都感叹：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成功就是容易，像我们这些人摸爬滚打一辈子也赶不上这小子的起点啊！投胎是个技术活，这辈子多积德行善吧！下辈子起点高些！”酒会有高谈论阔，有优雅的钢琴演奏，有养眼的华尔兹，还有一笔笔的订单和吃着山珍海味的龌龊之人。
　　整场酒会金阿水像极了流浪的嘉宾，没有人认识他，他却记住了大半人的脸。他内心是自豪的，身体是卑微的。眼神是复杂的，他享受着这平生第一次高端酒会。享受着自己人生中的理想巅峰，他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像美女与野兽里的故事一样，一切都静止吧！即便再也醒不过来自己也是宫殿里的上流人士。一块点心，一杯红酒，一首曲子，他都要记住，足够他回味到生命的最后。酒会在最后他还去领了一个小礼品，重要的是礼品袋子上印下的字，他要留着这个袋子，挂在家里谁来都能知道他参加过这样级别的酒会，他的高光时刻。汽车缓缓地驶回自己家，他还没下车就从车窗里看见了家里的儿子孙子还有佣人在列队欢迎他回来。车已经停稳了，他坐在车里双手放在膝盖上，依然没有下车的意思，目视前方。直到佣人把车门打开，手举在他头上弯着腰请他下车，他才慢慢地抬腿下车，然后停止腰板把礼帽戴上，拄着名流拐杖，迈开腿抬起锃亮的皮鞋，向屋里走去。他一声不吭，就像国家元首看着被检阅的士兵一样。进了屋里拿拐杖的，帮挂帽子的，拿拖鞋的。儿子要来帮他脱去礼服外套，他还是站在镜子前反复照看了一会，才点点头示意儿子可以脱下来挂在衣架上了。扶着他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茶水立刻端上来。知道的是他刚参加完酒会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早朝退朝回到后宫的皇上呢！这场酒会参加的把自己给喝飘了，飘在上面下不来了，许久许久他才缓过神来问：“你问我啥来着？我没听清。”金成豪和金铸急忙蹲下来，抬头看着金阿水，满脸堆笑地说：“您老快给我们讲讲酒会里的事，一定都是名人吧？那里的酒水都是我们没见识过的吧？有啥内部消息没有啊？快让我们开开眼……”金阿水喝了一口茶。眉头紧皱吐出一片叶子说：“这茶啥味，也不是新茶呀？难道我都沦落到喝陈茶了吗？我可喝不惯，快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今年的新茶，没有赶紧让人去买，茶叶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去酒会的一套行头就够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了，何况我在珠宝界混了一辈子的元老，没脑子的下人怎么做事的？”
　　金成豪急忙给保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去换茶。然后金阿水拿腔拿调地给他们讲这场酒会见闻，绘声绘色的让人听了都觉得像在听书一样。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朝堂，让人羡慕不已。最后金阿水补充道：“那里的红酒啊！都是从欧洲空运过来的呀！点心的味道是形容不上来的，反正是让人开了眼长见识了，真是呦，你的圈子啥样你就是啥样的人啦！我才知道我这些年的朋友都应该是这样子的，受益无穷啊！你们有机会去那里长长见识吧！哦，好像一般人都做不到那个级别的啦！”这以后的两天金阿水都没有吃饭，也没有洗漱，他要保留着酒店的余香。家里的饭菜，暂时进不了他的胃，必须要让胃适应两天寻常人家的烟火才行。他背着手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想着在酒会听来的小道消息。他苦思冥想怎么才能和那个大佬攀上关系，把自家拉到这个圈子里来。他想着走着，突然看见他在大陆带回来的特产放在桌子上，他灵机一动，脑子里闪出一个绝美的计划，他停住脚步，一拍大腿说：“自古就有美人计，这回我可能是有机会了，我可以借助金洋联姻啊！那个老头子推他家族长孙，我就让金洋成为他家族的长孙媳妇，一切问题不就打开了吗？而且金洋的漂亮就是一块敲门砖，对，对，一定要试试，这可能是我金阿水一次难得的机会，老天保佑啊！让我们联姻成功吧！小洁呀！你总算为家里做了一件让我高兴的事，你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你老爸也算谢谢你了！自此后她就过上富豪的生活了，我们家也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