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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师兄×师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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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晏细细思考也没想出云思远这么做的含义。
小时候还简单许多,主角只会每天带着不同程度的淤青,远远的站在破瓦房下面,用不知是期盼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的眼神,一寸不离的望着他进房间,再默默回去治伤。
可自从他成人礼结束后,云思远最常在的就不是破瓦房了,而是他的房间,比如:
“师兄,这是我自己做的白玉琼花糕,可以尝尝吗?”
云思远手边还有烫伤的痕迹,当季辞晏视线落在上面后,又好似紧张的缩了缩。
偶然一次在旁边的临随:他是在卖惨吧,一定是吧。
季辞晏当然是吃了,临随事后说他心软云云。
季辞晏不服气的和系统辩解:“可是主角做的确实比外面带回来的香甜啊。”
不知为何,吃了后感觉心口的痛感也弱了些。
那之后,云思远就经常以类似的理由赖在他的房间,哪怕每来一次,第二日身上的伤就会莫名重几分。
想也知道,定是受了同门的欺凌。
季辞晏再一次偷偷送伤药,小声问系统,按理说主角修炼的速度突飞猛进,哪怕一开始只能任人欺凌,不该如今也是如此吧?
系统顶着它做兼职赚统币留下的黑眼圈:“你的小统只知道主角再打不过,每次传药花的统币要把统变成穷光蛋啦!”
季辞晏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这一次系统忿忿的给主角上眼药:“晏晏,绾发在修仙界多是长辈给小辈做的,他如此就是想以下犯上!”
季辞晏点头,起身坐在镜子前。
长发未经束缚,自然散落在他的腰间,身后人轻柔的用手拢了一缕起来,露出季辞晏那截白皙如玉的脖颈,肌肤上还因天气炎热泛着细细的汗珠。
似乎听见身后人呼吸凌乱了一瞬,季辞晏才感觉到发梳插.入他的发丝间,小心翼翼的向下梳着。
“师兄,用这个力度可以吗?”云思远的声音微哑:“……可有不适?”
季辞晏看向镜子中的云思远,想着小时候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到底身高上逊了主角一筹。
不愧是主角,总是相貌嗓音身高实力缺一不可。
“稍重一点。”季辞晏想着系统说的主角想以下犯上,多少起了玩心。
云思远自然并无不应,稍稍加重力道。
季辞晏再次开口:“痛,再轻一些。”
来回几次,再好脾气的人看出对方的针对也该气恼的。
可季辞晏就这么在镜子中瞧着云思远,对方眉眼间没有半分不耐,仍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或轻或重他竟都没有不适感。
云思远在镜中于季辞晏对视,眯起眼笑着:“可还有哪里不适吗?”
季辞晏:“……没了。”不许再眯眯眼了!
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肯定是主角又在记仇。
云思远的手又一次不经意间抚过季辞晏的脖颈,趁着季辞晏回应调整自己渐乱的呼吸。
师兄的注视总是容易让他溃不成军,哪怕隔着镜子也使他不得不开口,再不开口怕是……
一支简约的墨玉簪束起季辞晏的长发,额前的碎发垂落在两侧,如同点点星光点缀在空荡的黑夜。
这几年突然兴起什么宗门美人竞选,别的倒也罢了,竟然要任务点才能给人投票。
要知道在宗门,任务点比多少金银都管用,甚至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与性命等同的,资源、装备、丹药,无一不需要任务点。
季辞晏前一天还在和系统吐槽:到底谁会把一点难求的任务点用来投票,这竞选第二年肯定要黄!
结果第二天就发现自己断层榜一,甚至有一位匿名投票人一个人投了总数一半的票。
有这任务点不如直接给我!
之后的几年他也同样霸榜,最终票数每年只增不减,还有其他宗门的人跑过来说想来一睹芳容。
——结果那些人被余师娘用剑鞘扇脸扇出了山头,听说后来都莫名其妙中了几天毒,痛苦万分。
“思远,如今你已成年,可以自立洞府。”季辞晏起身,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张地图,“选选吧。”
地图可操作的部分就太多了,上面可供选择的并不是什么好位置,灵气稀疏还杂草丛生。
之前同门的其他师弟成人,季辞晏可是当着云思远的面,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极好的位置。
这样的差别对待,在剧情中也有描述。
剧情里十九岁时季辞晏成功筑基,正被全宗门捧着夸着是天之骄子的时候,例行检查却意外检测到主角也已筑基,所有人的注意点都不再放在自己身上,嫉妒便在心中落了种子。
虽然剧情最后有点偏差,但是不妨碍他为自己最后背刺主角铺路。
云思远接过来,微微蹙眉。
季辞晏和系统说悄悄话:“就是这样,主角开始心中不满了。”
“师兄给我选的地方……”云思远欲言又止。
“怎么,不喜欢?”季辞晏故作遗憾。
“那你就只能继续住在破瓦房了。”
“都离师兄太远了,不如不换。”
季辞晏:?
云思远近了季辞晏一步,似乎是怕他反悔,道:“谢师兄恩赐。”
怎么就恩赐了?
破瓦房内部的那点芝麻大的灵气,还不如地图上的烂洞府呢!
云思远心里却明镜似的,比破瓦房灵气还稀疏的也比比皆是。
师兄对他,还是心软些的。
季辞晏疑惑的抬头看向云思远,本想开口,可那被俯视的感觉实在不好,他有点不舒服的抿嘴,就见云思远主动弯下腰来和他齐平。
“多谢师兄。”云思远又重复一遍,最后那两个字听起来莫名缱绻。
“不用……”季辞晏移开视线,他总觉得云思远的视线有点烫人,气氛也不太对劲。
肯定是因为天气热,又离的太近了,作为反派,他才不委屈自己。
季辞晏伸手就要推开云思远,没想到临随正好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季辞晏耳垂微红,偏着头推开云思远,而云思远眸中闪着异色,嘴角还挂着一抹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
临随二话不说拔剑上前,一言不发的直接出招。
云思远眸中一闪,他察觉到临随出的竟是是不留余地的杀招。
他向后闪避,手中捻诀,用了张昂贵的传送卷轴把季辞晏传到了屋外安全的地方。
季辞晏:“……”
虽然很谢谢主角让我脱离危险范围,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两个可以离开我的房间再打架呢?
不多时。
季辞晏坐在废墟中唯一一张还完好无损的椅子上,沉默的看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屋顶,对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没有一点好脸色。
临随垂着手站在一边,方才打架的凌厉劲全无,“小晏,是师兄错了……”
云思远更是不一般,直接跪在季辞晏的脚下,肩膀上被临随刺穿的洞还在流血,低着头认错:“……是我的错,请师兄罚我。”
临随见状觉得自己牙根痒痒。
“看清都是谁拆的了吗?”季辞晏正在咬牙问系统。
系统倒是没有对主角公报私仇:“晏晏,是临师兄,我看主角都是避开着打的。”
“……”季辞晏知道,但反派不知道。
季辞晏把手臂撑在扶手上,袖口顺势向下滑落,显露出一截肤若凝脂的手臂,手腕处系着一圈红绳,更衬得白皙几分。
跪在他脚边的云思远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色,季辞晏居高临下的看向他,阵阵摄人的清香也萦绕在他的鼻尖。
今日是铃兰,是师兄沐浴最常用的味道。
他不知自己落在季辞晏眼中是怎样的狼狈不堪,只知道季辞晏很明显没准备放过他。
“思远,这便是你送给师兄的回礼吗?”季辞晏端坐上位,矜贵的用脚尖抬起云思远的下巴,似乎是嫌脏,还在对方衣襟上蹭了蹭灰尘。
他自以为自己摆出的是高傲不屑的姿态,却不想落在云思远眼中,那蹙起眉头红唇微抿的羞恼,美得像是在欲拒还迎。
云思远反向前膝行一步,脸颊贴上季辞晏的鞋侧,掩下眸中的暗涌,“……请师兄罚我。”
季辞晏本只是演戏,可被主角这一步做的真有点羞恼起来。
他反手把发簪拔下来,连同储物戒指中的伤药一起扔到云思远身上,轻哼一声,倒像小猫撒娇:“滚出去。”
不回去治伤,保不齐晚上再被欺凌就只剩一口气。
云思远深深的望了季辞晏一眼才出去。
“晏晏!主角果然对你有恨意了!”系统忙道。
季辞晏松了口气,“这个路子看来行得通。”
他把视线望向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的临随,季辞晏很少见临随这般模样,对方向来是游刃有余,对他百依百顺的。
“思远他……并未对我做什么。”季辞晏还是解释了一下,“他肩膀已被你刺穿,此事就过去吧。”
落在临随眼里却是另一种样子,明明是云思远那登徒子轻薄了季辞晏,没想到季辞晏还愿意维护他。
临随半蹲下来,掌心抚上季辞晏的后脑勺,将他朝着自己拉近了些许。
季辞晏少会拒绝临随的亲昵,习惯性的在对方的掌心轻蹭。
临随眼底一暗,这是他当初从河边亲自抱回来的师弟,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养到如今,竟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
既如此,为什么不能属于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