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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春梦 ...

  •   暮光伸出中指戳了一下脚拇指头,不是很疼,用手握着稍微发烫的脚拇指头低着脑袋使劲的吹。吸了一下鼻子,自我安慰的开口。“不疼不哭,爹爹说我是男子汉。”

      独自一人坐在竹椅一会就站起来在院子里玩木头,暮志明拿着原封不动的饭菜出来就看见傻儿子在用雕刀笨拙的刻木头。“上楼睡觉。”

      “好。”暮光点头把木头放在院子角落那堆木材料子上,专注的看了一会儿就转过身进屋了。

      暮志明把桌子上的碗碟洗干净,转头就看见了放在木头材料上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雕塑,走过去捏起来看了一下,是个雕的不怎么好看的四方形木块,雕的稍微有点儿难看,正面勉勉强强雕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暮志明看了一下,拿起雕刀在花朵上随意雕刻几笔,木雕花就变得更加立体,又随手加了两片叶子就丢进材料里。

      暮光站在房门口,房间里面点着两盏蜡烛灯,有一盏放在了床头柜上,忽明忽暗的照着床上隆起的人影,轻淑侧躺背着光,漆黑浓密的乌发凌乱散下来。

      “阿娘讲故事。”暮光走进去,站定在床前伸手抓了一把轻淑的头发。乌发散发着芳香,是很好闻的金银花味。

      轻淑动了一下,转过身来抬手将盖在身上的薄被子掀开,她摸着暮光的脑袋。“阿娘陪你玩会儿木马再讲故事好吗?”

      “好。”暮光思虑一会点头。

      两个人走出房间,暮志明正站在灶台前不知道在煮什么。

      暮光骑着小木马在二楼跑来跑去,玩的浑身是汗,脸蛋兴奋的通红。轻淑咬断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对着暮光招了一下手。“不玩了,过来!我给你擦擦汗。”

      木梯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暮志明从楼梯上来,手里端着一碗红糖鸡蛋汤。

      把糖水放在桌子上,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两枚温鸡蛋。“喝一些。”

      暮光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随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咽了一下唾液,忍不住抬起头就问。“爹爹我也想喝。”

      “你去睡觉。”暮志明毫不客气的拎起暮光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轻淑拦了下来,勺着几口红糖水喂暮光。暮光咂巴着嘴里的甜味,意犹未尽的看着温柔的轻淑。

      喝了一半的红糖水暮光才老实下来,看着轻淑问。“阿娘什么时候讲故事?”

      “暮光你多大了,自己回去睡觉。”暮志明坐在长椅上看着轻淑,这时候才带着施舍般的看了几眼暮光,眼神之中的严厉让暮光撇了撇嘴角,一瞬间委屈了下来。

      “阿娘!”暮光揪着轻淑的裙子摸索着裙摆上的向日葵花,茶里茶气的说。“你说给我讲故事的,怎么能不作数呢?爹爹还凶我。”

      暮光说完就不敢抬头看暮志明了,只低着脑袋陷进裙子里。

      轻淑一手握着勺子喝着红糖水,一手轻拍暮光的背。“阿娘喝完就给你讲故事,你爹爹只是想你独立而已,但你还小。”

      暮志明听着挑了一下眉头,手指敲击在扶手上,眼睛看着儿子抓着妻子的腰,默不作声的给暮光施加压力。

      暮光侧过脑袋,微微露出眼角看了一眼暮志明后乖乖的向后退。“不用了,我今天不想听故事了,我要睡觉!”说完就跑进房间。

      轻淑愣了一下后放下勺子起身就要进暮光的房间,暮志明拦住了她,箍着她苗条的腰肢压低语气轻声哄。“不要理他,只是闹别扭,晾他一个晚上明天就好了。暮光都被你宠坏了,日后出去都不知成什么样子。”

      “可他还小。”轻淑忍不住小声反驳。

      “迟早都是要长大的,现在就当是提前磨一磨性子,是不是我大,你就不宠我了?嗯?”暮志明喘出来的气息洒在轻淑的皮肤上带着高热,音调低沉内敛。

      “糖水还没喝完呢。”轻淑侧过脸蛋,耳尖通红,轻声喘息。她能嗅到暮志明身上的中草药味,隐隐发烫的身体渐渐飘散出酸酸甜甜的气味。

      暮志明抱着轻淑坐下,没有了暮光这个小拖油瓶,他极其有耐心的喂轻淑喝红糖水。“要吃面吗?”

      “被你气饱啦!”轻淑小声说。

      暮光躺在床上叉开腿忍不住看着房门,静静的等了十分钟轻淑没有进来,隔音不怎么好的房间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还有轻淑说的话。

      “我看看孩子睡了没有。”轻淑说。

      “别管他,可能睡了。”

      暮光躺在凉席上看着房顶努了努嘴,想到爹不疼就伤心的流下几滴猫眼泪。要是平时这个时候阿娘一定在给他讲故事,给他摇蒲扇。

      夜晚的蝉拉长了声音嘶哑叫唤,青蛙的声音也融入此起彼伏的奏乐里,凉风顺着窗口吹进来,暮光撩开衣服露出肚皮,在迷迷糊糊中埋怨暮志明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暮光是被尿给憋醒的,膀胱充盈胀的他难以忍受,睁开眼睛时窗户洒下来温柔的光芒让房间里有朦胧的亮光。

      眼睛迷瞪的都睁不开,眯着眼睛在床边找夜壶,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脑袋在逐渐的清醒,四周的视野更加清晰。

      暮光掀开小簿被穿上木屐走出房间,夜壶放在外面的桌子底下,可能是轻淑拿上来又被暮志明三言两语给气忘了。

      解开裤头握着##?对准夜壶,暮光撒尿的同时隐忍的头皮发麻的胀痛被颤栗的刺激直冲大脑,舒服的半眯眼睛,最后一滴尿液被他轻弹小鸡滴落在夜壶里。

      他往回走了几步,当走到楼梯口时听到隐隐约约的呻吟,绵长细微而又勾人。暮光停下脚步侧着的耳朵轻微的动了一下,仔细的听着。这个时候又没有声音了,刚才那一声呻吟仿佛就是错觉。

      当他挠着脑袋打哈欠抬脚回房时,又是一声女人的尖叫。暮光愣在原地,竖着耳朵走到楼梯口上,夜晚的月亮朦胧又带着轻柔的光,像一层轻纱从窗户温柔地扑下来,照亮了几阶楼梯口。带着迟疑和好奇暮光看着下面漆黑如同黑洞的楼梯口,这个沉寂充满诱惑性的通道像是潘多拉魔盒为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一步步顺着楼梯口走下去,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女人像沾了蜜糖一样甜蜜的呻吟,男人时不时说出口的秽语,□□拍打的清脆响音,无时无刻不在交融着激情的协奏曲。

      暮光站在大厅停顿着动作仔仔细细的听着房间里父母的对话,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慢慢走到父母的房间,木屐踩在青石板砖上发出沉冽清脆的声音。停在房门前,想了一下才悄悄的打开一条缝,探进一只眼睛向里面看去。

      房间里点着了四盏蜡烛灯,照亮了床上水乳交融的两个人,因为是夏天床上并没有厚重的被子,薄薄的被单扯了一半在地上。

      他还小若是长大了就能轻易嗅到房间里浓郁稠密交融在一起的浓烈信息素。

      暮光的眼睛仅仅只是停留在被子上那么一会,很快就被床上没有穿衣服的两个人吸引住。

      床幔轻纱,隐约能窥见一只手深深的嵌入一段腰骨,严丝合缝,密不可分。

      高昂的声音奏响在这一方狭小地方,

      暮志明舌尖□□了一下稍微尖锐的齿牙,吻从潮红的脸颊一路向下,重重的亲了一口已经被咬过的腺体,舔舐了一下上面还未干枯的血迹,牙齿极其轻的在摩挲着这块敏感又刺激的地方,酥麻胀痛的感觉让轻淑的身体瑟抖了一下。

      他伸手撩开她的头发,露出一张被晕染的绯红的脸蛋,可能被长时间亲吻嘴唇红肿泛水渍,过长的头发粘在背部就像深海底下的美人鱼,勾人又摄魄。

      暮志明看着轻淑晕睡过去,轻轻的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暮光眨了一下眼睛,还没能缓过神来,暮志明眼睛看着开着的房门,声音暗哑低沉带着餍足,沉着语气说。“上去睡觉。”

      暮光对上那双黑沉沉锐利的眼睛立刻就慌忙的关上了房门,听着外面走动的声音和毫不掩饰慌乱的上楼梯,暮志明侧着身搂着轻淑,怀里的人轻声哼了一下,暮志明温柔的轻声说。“睡觉吧。”

      躺回到床上,暮光瞪着眼睛看着房顶,他现在满肚子好奇心,忍不住仔仔细细的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反反复复的想了十几次,挨不住困意,朦胧之间翻了一个身。挠了一下肚子上痒的地方。闭上眼睛的想,明天还是问问阿爹吧。

      这天晚上伴随着仲夏夜的蝉鸣,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非常的美好又朦胧,像是不真实的镜花水月。

      但梦里是暮程秀。

      天光朦胧亮,公鸡便扯着声音鸣叫,四下里的狗就犬吠着醒过来。

      暮光睁了一下眼睛,看着窗户外没有完全亮起来的天色又眯了一下眼睛,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明晃晃的阳光穿过玻璃照在他的床上,色彩斑驳的光芒带着热度,温暖的如同流水般慢慢溢上床来。

      一般这个时候轻淑都会上来叫他起床,暮光揉搓着眼睛这样想,冷不丁的一下子就想起昨天的画面。

      跳下床穿上木屐,在二楼撒了晨光第一泡尿就匆匆下楼,暮志明坐在灶台前,搅拌着锅里的东西,听见声音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毛毛躁躁。”

      暮光咽了一下唾沫,眼睛看着房门。“阿娘呢?”

      “她不舒服,还在睡觉。”暮志明说完站起来揭开锅盖搅了一下锅里的东西。

      暮光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昂着脸蛋态度极其认真。“阿爹,你们昨天是在干嘛?”

      暮志明扯唇轻微笑了一下,把搭在糖水上面的红薯递给暮光。“想不想要一个妹妹?”

      暮光接过,结果烫的他反手就将红薯放在了灶台上。“你们是在生小孩吗?”

      “不是。”暮志明很干脆的回答,手脚利索的把锅里的红糖红薯捞上来一碗。“是在做能生小孩的事。”

      “昨天阿爹是不是很高兴?”暮光想了一下继续问。

      “是男人就都会高兴。”暮志明撇了暮光一眼,手搅动着碗里的红糖红薯,热气从碗里蒸腾而上。

      “可阿娘好像很痛苦。”暮光没有抬头看暮志明,伸手捏了一下红薯,还是烫的无法拿起。

      “她是高兴过度。”暮志明试了一下糖水的温度。“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亲了阿秀,感觉怎么样?”暮志明垂眸看了一眼儿子过后就撇向了柴火堆里。

      暮光愣了一下,想起昨天就委屈。“是他咬我的,我还没有咬回去他就走了。”

      看着暮光隐忍在眼角的泪水,暮志明轻声嗤笑。“就这点出息?怎么娶娘子?”

      “那要怎么?”暮光为了媳妇憋足气,忍住眼泪。

      尝了一下糖水里的甜度,暮志明懒懒洋洋的说。“看着他,没人的时候多欺负一下。”

      暮光灵动的脑袋瓜子转不过弯来,狐疑的看着暮志明。“这样就可以了?是像你和娘一样咬嘴巴?”

      “嗯,是一定要看紧,跑了就不要在我眼前哭鼻子。”暮志明说完就拿着糖水进里面的房间。

      暮光吃完甜腻的红薯就站在院子中间抬头看旁边同样高大的黄泥房子,暮程秀房间的米白色窗帘并没有打开,看样子他还没有睡醒。

      暮程秀没有睡醒,暮光就在院子里继续刻他的小木盒,小木头昨天被暮志明随手刻了几片叶子看起来感觉还可以。

      表面被刻好才听到暮绅喊暮程秀的名字,听声音应该是起来吃早餐了。暮志明倚靠在门框旁吃红薯看着儿子三两口把热腾腾的红薯给全塞进嘴巴里,下半张脸都鼓了起来,一边艰难的咀嚼一边将甜腻腻的手指往裤子里抹去,屁颠屁颠的出去,他嗤笑着摇摇头。“没出息。”

      轻淑睡醒,身体还是酸软无力,极其轻微的咳嗽了一声。暮志明就走了进来,拿起枕头放在她的后背,一勺一勺的喂她喝红糖红薯。

      “阿光呢?醒了吗?”轻淑咽下红糖水,抬起水润的眼眸。

      “起来了,去旁边了。”暮志明看着她,小心的喂。

      暮光屁颠屁颠的跑到旁边,长命锁的银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暮绅没有回头看都知道是暮光过来,他不急不慢的把手帕沾湿水然后在给暮程秀擦脸,暮程秀双腿规矩的并着,坐在院子中间,乖乖巧巧的坐着。

      暮绅把帕子丢进洗脸盆里,转过头来笑着看暮光。“这么早就过来找阿秀啊!阿光吃了吗?你瑶花嫂做了玉米甜羹吃不吃一碗?”

      想起刚才吃下去的红薯,现在还咽得慌的暮光摇摇头。“我吃了,就是过来和秀秀一起玩。”

      “那你等一下,阿秀还没有吃早餐呢。”暮绅搅拌了一下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玉米甜羹。

      “让我来吧,让我来喂他吧。”暮光稍显急色的问,眼巴巴的看着暮绅,手指无意识的搅动。

      “好啊,哥哥喂咱们阿秀。”暮绅乐呵呵的拿起洗脸盆走到栽种的盘栽旁用竹勺一点一点的喂水进中草药里。

      暮光也不过是个小人儿,理论上也只比暮程秀大那么三岁多左右,不过没见过猪还没吃过猪肉吗,暮志明有时候也会在他面前喂轻淑吃东西,一勺一勺的比的就是耐心。

      暮程秀伸出手来摸着暮光带点儿花纹的长命锁,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银铃铛。

      暮光捧起碗,勺了一勺玉米甜羹贴近暮程秀的嘴唇上,像暮志明哄轻淑一样极其有耐心和持久力的对暮程秀说。“秀秀张口,不烫了。”

      暮程秀低着头还在把玩着长命锁,暮光有点儿着急,举着的手都有点儿酸,陶瓷的勺子试图撬开紧封的红润嘴唇。“秀秀张口吃一下,很好吃的。”

      仿佛已经失去兴趣般,暮程秀兴致缺缺的收回手,这才抬头看着暮光,嘴唇也张开了,一勺温热的玉米甜羹就送入他的口里,暮光松了一口气,紧绷着身体放松了下来。

      一勺一勺的喂入口中,很快就见碗底,喂暮程秀的过程极其漫长又无聊,时不时还要哄着他吃下去。这个过程让人无比的生厌可却让暮光觉得满足,并且一直持续到长大都未曾改变过。

      吃完了早餐,暮光和暮绅打了一声招呼就拉着暮程秀出门。

      村子口的大榕树下零零散散的或坐着或站着三个孩子,暮肖绵软白胖一双眼睛小而鸡贼,时常滴溜溜的转着,像是不安好心,他像个胖墩一样瘫在石椅子上。暮爱冬是个女孩子,不过人长的伶仃瘦削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蜡黄的头发像鸡纵一样。暮尚城的头发被他妈剪的东缺一块西缺一块,人长的普通黝黑却精神抖擞,赤着一双脚,无所事事地站在石桌子上,眺高远望的看着田里,实则看不到300米以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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