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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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氏集团。
“哥。”穆成径直走进了他哥的办公室。
一听到动静，腰是腰臀是臀的女助理立刻从男人腿上下来。
“跟你说过多少遍，进来之前先敲门。”穆远按着脾气跟他重申这条规矩。
穆成没去看他身边的女助理，对穆远说道：“用不着这么麻烦，哥，我不习惯敲门。”
穆远挥手示意女助理先出去。
“不习惯敲门？”穆远反问，“你进三爷的办公室也不敲门吗？”
穆成用一种“我是活够了吗”的表情看着他，对这个十分不恰当的类比表示质疑。
下午还有工作，穆远忍住了想点烟的冲动：“下次记得敲门。”
穆成：“知道了。”他每回都这么应。
“什么事？说。”
穆成：“那个女人又来找三爷了。”
“我知道，听人说了。”穆远知道他说的是许江禾，“什么那个女人？人家有名有姓。”
穆远算是发现了，他弟惯会见人下菜碟。且在他眼里，一类人叫三爷，需要恭敬；另一类人叫三爷以外的人，无所谓恭不恭敬。
穆成并不关心称呼：“她又给三爷带了午饭，昨天也是，三爷并没让她这么做，我担心——”
“担心她下药？”
穆成笃定道：“她不敢。但我怕她无事献殷勤，有别的企图。”
“你看三爷说什么了吗？”穆远道，“三爷心里有数，他既然都没说什么，你就不用多管闲事。”
“我不明白，三爷为什么要把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带在身边？”
穆远拂了拂西裤上的褶皱：“等什么时候你学会了进我办公室先敲门，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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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庭昼的办公室内，一无是处的某人正站在书柜前摆弄万花筒。虽然只是摆在书柜上装饰用的万花筒，可望进去的世界却色彩纷呈。
许江禾手持万花筒转了一圈，然后对着项庭昼说：“三爷下午还要忙吗？”
项庭昼：“怎么？”
许江禾放下了万花筒：“那我还在这儿等三爷一起回瑾庄。”
“我不在的时候这里不留人。”他指的是办公室。
“嗯，我去休息室等。”
下午，穆远跟着项庭昼去了会议室。而许江禾安安静静地坐在休息室里看书，看的是《瓦尔登湖》。
秘书隔段时间进来给她添水，偶尔会同她有几句交谈，其余时候她都只是看书，或者在书上写点什么。
等项庭昼结束工作，她就跟着一起回去瑾庄。
回去之前，许江禾拿着书去找项庭昼：“三爷，我能把书放在您书柜上吗？每天来去带着它有点沉。”
项庭昼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书，确实挺厚的。
穆成发出疑问：“你明天还要来？”
“不可以吗？”
她反问完穆成，又放缓了语气询问项庭昼：“三爷，可以吗？”
“可以。”项庭昼没有拒绝她，想看看她又打了什么算盘。但她只是把书放到了书柜上，行为和目的都单纯且透明。
到了第二天，许江禾果然又给项庭昼送来了午饭，下午则依旧安静地坐在休息室看书，等到项庭昼结束工作后一起回去。
就这样一连过了一周多。
某天，项庭昼和底下人走进会议室时，发现座位前的茶水全都换成了咖啡。
穆远下意识看向项庭昼，下面人都知道三爷习惯喝茶，所以往日会议助理准备的也都是茶水，没有过例外。
项庭昼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看见他的杯碟旁还躺着一颗水果糖，其余与会人员都没有。这颗水果糖太具个人风格，他想起中午吃饭时某人问了一句。
她问：“我会冲咖啡，三爷喝吗？”
他当时随口回了个“嗯”。
项庭昼坐下来，说：“今天换换口味。”
底下的各位高层偷偷交换着眼神，生怕这是雷霆前的开场白。于是众人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对近日的工作进行了疯狂复盘，将大小问题都罗列了一遍。
然后在忐忑中发现三爷好像真的只是让他们换个口味。
许江禾本人并不知道会议室里众人的心路历程。
她颇有闲情地给自己也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回到休息室继续翻她的书。
一周多了，她依旧没有读完那本《瓦尔登湖》。没有书签，每次翻到哪就算哪，反正读哪都像是新读。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印花衬衫的男人轻车熟路地走了进来。
秘书跟在他后面询问：“孟总，请问您需要喝什么？”
“不用招待我，茶水间我认得，要是渴了我自己会去倒水喝。”
许江禾闻声抬起头来，看着来人与孟嫣然有些相似的眉眼，加上秘书对他的称呼，许江禾基本确认了他的身份。
她打了声招呼：“孟总好。”
孟淮川看见她后愣了两秒，就在许江禾打算介绍一下自己的时候，他笑了起来：“我记得你，大明星，姓许，许江禾对吧？”
“不敢当，小演员而已，孟总客气了。”许江禾以为他看过自己参演的电影。
“我可没跟你客气，是你谦虚了，”孟淮川的笑眼里满是兴味，“天竺酒店，801门口，我当时就在现场。”
他说着，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弹射的手势，像极了那天钱友良被踹飞的样子。
许江禾当时的目光全在项庭昼身上，并没注意到他身后的人，所以对于孟淮川并没什么印象。
不过这不妨碍孟淮川对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竟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能扑进项庭昼的怀里。
许江禾冲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孟淮川走到她侧边的沙发上坐下，看了眼她手上的书：“《瓦尔登湖》，想不到许小姐还挺文艺的。”
“不常看，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而已。”
“我无聊的时候一般都打游戏。”
许江禾清楚自己说的“无聊”是实话，但孟淮川可能是当她在客套。
孟淮川：“你应该见过嫣然吧？”
许江禾一愣，不知道他的话题为何跳跃得如此之快。
孟淮川解释说：“我妹妹，孟嫣然。”
“有幸见过几面，令妹也是个性情中人，很率直。”
孟淮川笑出声来：“你直接说她脾气不好就行，我知道她是什么样子。”
许江禾微笑，没说话。
孟淮川又问：“许小姐最近工作的行程忙吗？我们孟氏旗下有一家珠宝品牌，最近正在找代言人，你有兴趣吗？”
“代言？孟总看得起我了，我还没什么作品。”许江禾没接他的橄榄枝。
“这有什么，我就看中你的形象气质，特别适合我们的珠宝。”孟淮川满不在乎地说，“作品积累一下就有了，正好我手里有两家影视公司，你有需要可以找我。”
“那我先谢过孟总了。”
孟淮川好像还担心她答应得不走心，又补充道：“你知道的，项氏的主要业务没往影视娱乐圈开拓，相比之下这部分的资源我掌握的更多……”
那头会议结束，项庭昼路过休息室时就看见许江禾同孟淮川正在聊天，透过百叶窗的隔断，也能看出两人交谈融洽。
许江禾适时起身：“失陪一下，我去倒杯水，孟总需要吗？”
“可以，谢谢。”
许江禾走出休息室就看见了项庭昼：“三爷。”
“他来多久了？”项庭昼问。
“没多久，应该也就十几分钟。”
“在聊什么？”
许江禾回想了一下，概括不出话题：“孟总挺幽默的，聊天内容也挺多元，没什么要点。”
项庭昼笑了一下：“少跟他来往，他没看上去那么好说话。”
“好，我听三爷的。”
休息室里，孟淮川拿起了许江禾放在桌面上的书。
他随手一翻，发现纸页间有零星的批注，他仔细看了眼。
一列流水账单旁有几个小字——似曾相识，可能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一大段观察性文字旁批注着——他真的太闲了！我也一样。
有一页的左上角写着——今天从这里开始好了。
……
从字体的散漫程度不难分析出批注者的心情。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孟淮川笑了笑，意识到她说的是真话。
项庭昼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孟淮川正好把书放了回去。
孟淮川站起来：“要见你一面也真不容易。”
“你心里有数。”项庭昼说。
“你还记着呢？老项你说你这么大个人，心眼却这么小……”他说着要来勾项庭昼的肩膀，“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有关斯里兰卡的矿产消息。”
项庭昼毫不留情地打开了他的手：“去我办公室说。”
“行。”
项庭昼转身之前，孟淮川指着休息室的一面墙，不着四六地跟他提议：“老项，要不在这加一块游戏屏吧，下次我等你的时候也好打发时间。”
许江禾端着两杯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项庭昼和孟淮川去了办公室。于是她随手把给孟淮川的那杯水倒给了休息室门口的那颗盆栽，继续一个人清静地坐着看书。
那头，孟淮川一进办公室就惊讶的“哎呦”了一声：“变化不小啊，多了不少女人的东西。”
在他的调侃声里，后面跟着的穆远恍然发现确实如此。
许江禾这些日子不断出现在集团，不知不觉间三爷的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起初只是书柜上多出来的一本书，后来是一只口红，一条披巾，一罐糖果……
这些东西都微不足道，平日里在他们眼皮下多出来一两件根本没什么感觉，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习以为常？
穆远隐隐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习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