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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 ...
“小宁,醒醒,目的地到了。”
耳边一阵聒噪伴随着胳膊肘被人轻轻摇晃,傅宁眯着眼睛辗转醒来,太累了!
从上了飞机起戴上眼罩起,他就开始与周公相会。
同事芬姐对他露出一个大笑脸:“快些,院长说时间早,我们可以提早到空中花园去参观一番。”
此话一出,潜藏在身体里的瞌睡陡然消散,他们是中国考古学会的成员,当下正在研究世界八大奇迹之一的空中花园,根据现有的史料,院方联合国外的学者又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即——空中花园的主人未必就是米底公主安美伊迪斯,巴比伦君主尼布甲尼撒所建造的旷世宫殿并非为这位美丽的公主所造。
傅宁想到此,心脏莫名被敲击一下,“噗通噗通”跳的厉害,他对这个新命题很感兴趣。
国外研究史料学者已经找到了相应的证据,证明尼布甲尼撒王此生最爱的另有其人。
耳边是飞机落地声,乘客们纷纷拿着自己的行礼陆续下机,芬姐端着杯子,肩上背着双肩包,傅宁与他一样,用的都是考古学会下发的统一包裹。
“下去后,与院长在前方拍照留念。”芬姐回头冲他一笑。
傅宁忍不住摇头,院长是个老头子,非常讲究团队仪式感,他点头回以一笑:“随他。”
芬姐听完,爽朗一笑。
她跟傅宁一样,对这种官方的形式主意很反感,但是又不得不配合。
傅宁背着包随着人群向前方走。
因为公事出差,早有人在机场接应,当一切忙完,他们被带上一辆越野车向古城进发。
巴比伦希拉省。
千年前,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在幼发拉底河河岸旁建造了轰动一时的大型花园,种植来自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因花园在不同高度逐层收缩,台层上布满拱廊建筑物,远远看去宛若悬浮在空中一般,故后人称之为空中花园。
越野车在黄沙路上颠簸,每飞驰一步,傅宁的心就跟着颤动一分,明明在国内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渴望,这种奇怪的感觉在下了飞机后越来越强烈,好像一个失魂多年的人终于找到归家的路。
他是第一次来希拉省,可冥冥中好像一切都有安排,他忽然非常急切的想要站到世界奇迹面前,好好观赏研究这份久违的荣耀。
傅宁看着前方,命运将他牵引到此,他在脑海中将那位远古之王幻想了一次又一次,书上的肖像太笼统,随着他对巴比伦历史的研究深入,总觉得千古帝王比这更要威严有魄力,史书描绘不出他对此人的憧憬。
一路胡思乱想中,旁边的芬姐与人交谈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等到车子歪歪扭扭的驶入目的地,头顶烈日,他才恍然回神。
千万年过去,当年的繁荣早已变成一抔黄土,因为是国家保护文物所在地,他们过来研究要经过当地z府的批允。
此地人烟稀少,有专人带着他们向里面延伸讲解,中东的天气炎热难耐,傅宁忍不住戴上遮阳帽,进到保护区内,讲解员指着前方的废墟:“这就是曾经帝国最美的悬苑。”
抬头的瞬间,傅宁仿佛看到头顶的烈日倾洒一道金光,仿佛日光雨,在一片金色中他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头像,傅宁摇摇头,大热天的中暑了?
跟着耳边传来芬姐的惊叫:“小宁晕倒了... ...”
傅宁脚底一软,彻底失去意识。
他就不该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这下要耽误大事了。
... ...
—— ——
“水... ...咳咳......”
傅宁只觉脑中混沌,眼睛难以睁开,偏偏意识逐渐清明,口中干涸,舌尖与下唇相碰涩的他眉头又蹙不少。
“米沙利,你快看,他在说话... ...”耳边有惊喜的童声传来,说话的热气喷洒在脸颊,傅宁闭着眼亦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快,拿水来他要喝水。”脆生生的童音听得更加真切,竟有几分急切在里面,须臾,唇角湿润,口腔内有水渍渗入,傅宁卯着一股劲,猛然睁开眼睛。
“你醒了?”
少女眼底一亮,两天前他在大河之畔看到他,奇特的外邦人长相,以往她从未见过,黑头发黄皮肤,身形纤瘦,晕倒在水边,她跟着米沙利去河畔撒网准备抓几条鱼回去充饥,恰好路过,便顺手搭救了他。
傅宁看着面前小鸟般灵动的少女,汪汪的大眼像是会说话,他迟疑了片刻,看着四周,平顶房屋,简朴古老的家具,陶瓷罐子,墙壁画上简洁的彩画,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他这是在希拉?
二十一世纪的希拉怎么会这么落后破旧?
他不是在巴比伦空中花园的遗址上昏倒了,难道是当地人将他就起,他现在所处环境不像是医院,可也比他想象中的希拉要陌生上许多。
张口,嗓音浓重似公鸭:“这是哪里?”
“我叫哈苏纳,这里是我跟米沙利暂时落脚的地方,我们吃完这一餐饭就要离开这里了。”哈苏纳一边自我介绍一边转身挥手给他介绍一旁的人。
傅宁眼底疑惑,看向小女孩身后的老仆,对方身形粗犷高大,头上带着毡帽,身穿藏蓝色亚麻编织的长袍,一双草鞋勉强裹住他的大脚,透过鞋窟窿可依稀见到对方脚边粗糙厚重的老茧,这是经常在外奔波才会有的辛苦见证。
名为米沙利的男子与傅宁四目对上,眼底寡淡冷漠,嗓音粗重冰冷:“你是谁?”
如此奇特的长相,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莫名其妙的躺在水边,身上也没有伤,米沙利眼底藏着警惕,对着傅宁略微不耐。
傅宁不动声色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看向哈苏纳低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傅宁?”哈苏纳重复,眼底颇为惊讶:“跟你的人一样都是那么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姓氏。”
“你从哪里来?”
哈苏纳对他充满好奇,一双水灵的大眼满是求知者的渴望。
傅宁突然发觉,对方说的并不是汉语也不是英文,而是一种非常古老又拗口的语言,可奇怪的他居然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懂了,且自己与他对话时也不知不觉用了相同的语种。
这里难道是希拉省一个偏远的小村落吗?
傅宁略微蹙眉,过于落后的地方会有这种久远的语种。
可他看着对方的打扮,又很快的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哈苏纳看着也就六七岁的年纪,一身粗布衣裳并不比身后的米沙利华丽多少,正在纠结,就听哈苏纳继续道:“我们跟米沙利准备回迦南,此次出来采集货物时间太久,不能在耽搁了。”
迦南?
傅宁整个人都震住,他们是迦南人?经商的?
圣经中,迦南在约旦河以西,是诺亚的后人,那里亦被称为上帝的“应许之地。”是一块流着奶与蜜的神圣土地。
傅宁一时间有些混乱,总觉得有哪里隐隐不对,再看四周房屋越看越觉得迷茫。
“我的同伴们,现在何处?我是中国人来例行公事。”
傅宁忽然想起芬姐几人,也不知道与他一道来的人现在何处。
他晕倒后,同事绝不会坐视不理,可到了现在也只有看见眼前二人,他心底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米沙利忽然开口,声音沉重:“这家伙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明白,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带回耶路撒冷,徒增麻烦。”
哈苏纳摇头:“直觉告诉我,傅宁是个好人,我们应该帮助他。”
“况且从小你不就是这么教导我,要做个好人么?”
被小主人话语噎到,但米沙利还是心中芥蒂,他们出来这么久不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出问题。
“你一个小女孩,与他一个男子同处一车,路上不方便。”说完他恶狠狠的盯着傅宁。
傅宁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可哈苏纳一再坚持:“傅宁身体虚弱,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出事,主会怪罪我们不讲仁义,米沙利,我们不能行不义之事,救人救到底,做事要有始有终。”
米沙利还想说什么,哈苏纳已经板着脸,装的一副大人样:“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小主人了。”
米沙利低头,眼底无奈可看着她又忍不住藏着宠溺,最终妥协,叹口气道:“我去收拾一下,待会上路,不然晚了赶不上出城。”
王城关上,又要耽搁一天,他已听到风吹草动,这里并不安全。
哈苏纳看着他,眼底明亮:“放心吧,米沙利不是坏人,刀子嘴豆腐心,你暂时无去处就与我们一道回耶路撒冷。”
傅宁听的一头雾水,迦南大约是现如今的芭乐丝坦,而这个小女孩口中的耶路撒冷应当是以瑟埒,两国相距无几,可她说的话前后并不搭,迦南与耶路撒冷应该是两个地方,为何在他们口中却仿佛是一块地。
脑中一根线忽然断了,傅宁有些不可置信,曾经的迦南与耶路撒冷同为一地,但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距离现如今的二十一世纪,这说法不太通。
除非,时光倒流千年,可这又怎么可能?
等等,他们说的语言,傅宁是考古学会的成员,刚才醒来犯迷糊,现在细细回想这种古老的语种似乎在史书上了解过,结合哈苏纳说的话,他心中狂跳看着她继续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叫什么?”
“巴比伦。”
犹如晴天霹雳,傅宁身子都晃荡两下,巴比伦,耶路撒冷,迦南,种种信息以及他们说的语言应当是一种已经消失了的希伯来语。
他,他穿越了?
傅宁被这狗血的想法惊到,可也只有如此解释才能说得通。
哈苏纳给他端来吃的,有干无花果、椰枣、葡萄干跟小苹果,这会肚子确实“咕咕”叫,傅宁伸手接过两个椰枣。
另一面,米沙利已经备好车马,傅宁身穿米沙利的宽大月色袍服,简单包裹了下,便跟着他们一同上了马车。
外面阳光正好,有风拂面而来,傅宁有片刻的失神,站在光线中的感觉好像隔离了几个世纪,米沙利坐在车头旁赶着马匹,傅宁与哈苏纳同坐车内,他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
到了一个陌生环境,一切都是未知,这种安静隐匿的恐怖令他整颗心都在颤抖,马车一路上颠簸,无论如何也分散不了傅宁紧张的情绪。
“喝水吗?”
沉默一阵,天性爱热闹的小姑娘拿着个水袋递到他面前,“都起皮了。”
哈苏纳一边在自己嘴边做个形式,一边冲他半个鬼脸。
傅宁接过水袋,心中藏着事,嘴干的起皮都没发现,他笑笑抿了一口水:“谢谢。”
车内气氛似乎活跃了几分。
米沙利回头看着车帘,听着小主人清脆高兴的话语,忍不住翻个白眼,随身带个不明就里的人,他始终认为是个隐患。
“进城了,再走一段就到七墩石桥,在它关闭前我们可以成功踏过去就能顺利返乡。”米沙利喘着粗噶的声音对着车内喊了一声。
傅宁闻言,掀开帘子,之前在相间小路上,马车走的磕磕绊绊,现在到了城区,不知不觉中马车都平缓丝滑不少,外面是热闹的集市,巴比伦城。
书上说它位于幼发拉底河河岸,在河上有座石桥,为了防止小偷夜间过河行窃,每到晚上巴比伦人都会揭去部分桥面的桥板,听闻城区防备十分严格,每隔一小段就有一个加固的塔楼,把城区结结实实的包围起来,城墙上的巡道及其宽阔,可以容纳三辆战车交错行驶。
巴比伦城区每条主干道都用一个巴比伦主神的名字命名,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伊什塔尔城门。
因为街道很窄,两面围墙很高,可以很好的挡住外来的目光,傅宁目光所及,两岸房屋最高的可达四层,几乎每隔一个街角就建有祭祀堂与祭祀台,巴比伦人将城墙休憩的固若金汤,难怪米沙利要着急赶时间。
一旦晚了,真就出不去。
傅宁眼看前方,忽然一个穿着米黄色粗布衫的男子从对面慌乱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大家快让开,利希尔将军来啦... ...”
随着他一声喊叫,大街上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路两旁的摊贩都着急将自己的摊子向里摆,腾出一条宽阔的大道来。
“啊,是那个嗜血将军利希尔,他不是出征了吗?”
“燃烧的火球,孤高之红,巴比伦的利刃,天呐!好日子要到头了,大家赶紧散开。”
... ...
人群中一阵嘈杂喧闹,傅宁皱眉,这个利希尔是何许人,为何大家听到他的名字都那么惊慌。
”哐当——”车身一阵猛然晃动,傅宁双手撑住车板才使得自己稳住,而小女孩哈苏纳则一头栽倒在傅宁身上。
“出什么事了?”
哈苏纳捂着头,掀开帘子,就见到一个年轻男子对着米沙利道歉,原来街道忽然混乱,大家跑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了他们的车马。
米沙利粗声粗气的怼了对方几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马尔忽然前蹄长掀,对着空中嘶鸣。
马车又剧烈的晃动,米沙利着急的下车安抚,同时厉声恐吓。
奈何马儿像是受到什么指引,眼中尽是惊慌,傅宁见状立刻拉着哈苏纳下车,眼中皆是疑惑。
“眼睛瞎了,见到本将军还不滚开?”
一声不耐烦的厉吼,伴随着长鞭落下,傅宁衣角都被沾染凌厉的鞭风,震的他耳中嗡嗡响。
这须臾的功夫,从石桥方向竟浩浩荡荡下来一支军/队,为首的男子俊美邪魅,站在两匹马拉的战车上,一身青灰色铠甲,头戴银色尖角帽,眼中皆是傲慢不屑。
利希尔满是嫌恶的看着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贱民,敢拦他的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明明他已经示意人提前来报,扫清路两边的障碍,还有这么不长眼的家伙,跟个木头一样堵在中心。
目光阴鸷的扫过一圈,最终落在傅宁身上 ,利希尔眼睛一亮,这个长相奇特的家伙,不似迦勒底人的粗犷结实,也没有埃及人涂脂抹粉的俗套,倒是很新奇的长相,还是第一次看见,只见他拉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女孩,面色冷淡的看着自己,没有旁人的唯唯诺诺与惧怕恐慌,漆黑如曜石的眼底隐隐有不满。
啧!很有个性。
可——他不喜欢。
一个穿着朴素的贱民,挡住他的路还对他露出这种不服的眼神,利希尔浑身嗜/血的因子被调动,唇角忍不住上扬,勾出一抹残忍的笑。
他刚从战场归来,本来对掳来俘虏就没有玩的尽兴,现在回城,浑身暴力因素就像洪水开了闸门,止都止不住。
“把他带过来。”
“为什么要带走他?”人群里一个喏喏的童声,哈苏纳拽着傅宁的胳膊,有些惧意的瞥向利希尔。
哦??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贱民不服他,现在连个小孩也来与他作对。
利希尔浑身散发极致的兴奋,伸出舌头添了口手中长鞭,俊美的脸上因为太过激动而显得扭曲,他挑眉:“贱丫头,关你什么事?”
既然这么爱管闲事,那就先拿她开刀。
“你来?”话音落,哈苏纳浑身一个哆嗦,拽着傅宁的手更加紧了紧,傅宁眼底更冷,这个男人太过于凌厉,咄咄逼人的感觉令他浑身都反胃。
正想拉过她,自己上前。
“你们想干什么?”忽然沉默的米沙利双拳紧握,挡在哈苏纳身前,目露凶光。
“啪——”
“嘶——”
便随着鞭子落地与“咿呀”痛苦声,人群里更加寂静,,看着即兴表演的巴比伦利刃,大家都瑟缩站在一边没人敢发出一个音节。
有侍卫上前强/行拉过米沙利,“噼噼啪啪”左右开弓,将他抽的浑身萧瑟,鼻青脸肿,利希尔眼底闪着疯狂的叫/嚣,笑的更加变/态邪恶:“走了大半月,让本将军放松下,助助兴。”
说完,他一个眼神,身边的侍卫从后面的囚笼中拉出几个年轻男女,现场搭建了个简易审判台:“把他们都吊起来。”
“每个人头顶上放颗椰枣,若本将军的箭击穿椰枣,就放你们一条归路,若不能,呵呵——我就现场扒了你们的皮挂到城门。”
人群中有人倒吸气,最终是无人敢出声制止这残酷的游戏。
傅宁脚底趑趄,站在那脊背发麻,眼睛看着四周,那么陌生,那些奴隶们衣服被撕开吊起,噼啪的鞭刑如雨后春笋,争先夺后的落在那群可怜人的身上,空气中很快沾染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从心底向外作呕。
头顶血气往上冲,身为一个现代人他最看不得这种折辱人的下作手法,原本以为一场梦,现在看来,他就是百分百的穿越到了几千年前的古国。
头顶烈日不知何时悄然褪去,现在漫天乌云,乌压压笼罩在这古老的街道,傅宁走马灯似的观赏这歹毒的娱乐方式,拳头握着紧紧,咬牙切齿:“卑鄙。”
这低沉的愤懑的声音换来利希尔更加锐利的一鞭子,全身火辣辣的疼,月色长袍都被抽出一块裂口,利希尔眯着眼,噙着冷笑:“还有更卑鄙的。”
说罢鞭子再次扬起,傅宁微微颤栗,对方劲道十足,那一鞭已是不可承受之苦,现在又要连环抽,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
预想的疼痛并未落下。
头顶倒是多了一声轻笑:“利希尔,放松的差不多就行了。”
低沉喑哑又充满磁性的音线,像从远方古老的林间汇聚而来,带着独有的魅力与清润,牵引着所有人不自来由的将目光投向他。
傅宁抬眼看去,对方身形高大,五官立体如雕凿,衣着华贵,斜倚在三匹马拉的黄金战车上,一只胳膊弯曲随意的托着头部,狭长的眼底透着三分慵懒,从下颌到发际的侧颜线条流畅又倨傲,唇角似笑非笑,他就这么懒散恣意的坐着,周身已自发的围起一道让人心生敬畏又不可逾越的鸿崖。
他的气场封锁了周围的空气,雍容矜贵的姿态令四下屏息,利希尔不可一世的嚣张在听到他的话后立刻恭敬的对他行了礼:“殿下。”
男人隔着空气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目光却落在傅宁身上,寡淡冷漠的眼底藏着鹰隼般的犀利,傅宁与他四目相接,后背要被戳出窟窿来,这眼神太深,仿佛能看穿一切,他额头已经冒着薄汗,第一次发现与人对视也可被无形的威压逼得浑身发软。
呵!有趣。
男人看来他两秒后,薄唇上扬,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敢与利希尔对着干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想到身板柔弱内里却是执拗,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眼,被打了也不见惧更不见见风使舵的讨饶,真有趣。
这么想着,男人起身,傅宁微微蹙眉,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对方身姿挺拔,步履从容举手投足间折射出的高贵优雅,令这繁荣的街道都黯然失色。
距离一米之地站定,对方结实的身躯投落下一片阴影,带着无法言语的压迫感将他笼罩的无处可逃。
“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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