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VC水一章

5、第 5 章

　　“呦！那意思你早就开始攒老婆本了呗？你行啊你小子！”张行远笑着撞了一下李牧“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没有。”李牧如实说道。

　　“没事儿，迟早的事儿嘛你刚不也说了，更何况你这身高体壮的，长得又不赖，有的是姑娘喜欢你，还不着急。”

　　张行远拍拍李牧的肩宽慰他，李牧有点不好意思，抿着嘴把头低下了没说话。

　　“还害羞了？跟哥们有啥害羞的。”张行远说道“哥说的实话，你自己长个木头脑袋，哥可不是，就咱们餐厅那几个小姑娘，看你都挺入眼的，背地里没少和我打听你。”

　　李牧听不得别人这么夸自己，整个人都非常不适应“行了，我不着急呢。”

　　“行你不着急。诶呀~”张行远伸了个懒腰“我到了啊，先上去了。”

　　李牧点点头继续往家里走，这一路俩人说着话，李牧到家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他自己预期的，大半夜的，轻手轻脚的开门开灯，再睁眼，李福就坐沙发上看着他。

　　“爷爷。”李牧无奈“这个点了，你怎么不睡啊。”

　　“我这就睡去了。”李福抬腿往卧室走。

　　步子不大却倒腾的快，李牧看着老爷子佝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知道老爷子不想听他每天念叨，但老是让这个岁数的老人和自己一起熬，李牧心里总是有点过意不去。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早上一推单元门的时候，李牧眼睛被晃了下，眨眨眼适应了光线，他嘎吱嘎吱的往外走。难得这么早就下了雪，又难得的没刮风，李牧心情不错。

　　趁着这会儿还早，雪都还在路上，他放慢了脚步踩雪踩的开心。云城很少这么早就下雪的，也很少下这么干净的雪，往常都是带着风沙一起卷过来，落到地上像铺了一大片旧抹布。

　　李牧还是选的那家菜店，去的久了他也就习惯了，多走几步就当锻炼。但这大早上的，面包店门口为什么就开着门？

　　他看着停在面包点门口，屁股冒着黑烟的货车，用力剁了跺脚走近。

　　“你这是...进货啊？”李牧探头看着正从里面推着小推车走出来的乔关棋，天这么冷，他就穿了个短短的棉袄，颜色还特别白净，李牧真怕他一不小心就弄脏。

　　乔关棋看见他眼睛亮了一下，似是很惊喜，吸着冻的发红的鼻尖微笑着点头，睫毛上挂的水珠随着点头甩了一脸。

　　“你俩认识啊？”货车司机手里拿着进货单睨着李牧“那你帮他搬搬呗，我这还有下一家呢。”他和李牧说。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搬什么？”

　　货车司机看见他答应，伸手指着一袋面粉就要扔到他肩头上，但被乔关棋拦了下来，他拦下李牧的手，指着自己的小推车。

　　“堆在你车上？”李牧问。

　　乔关棋点头，手指指向李牧的肩膀比划着一，再指回自己的小车，比了个四。

　　“你的小车上能装四袋，我肩膀只能扛一袋？”李牧试图理解。

　　乔关棋又跟着点头，然后手脚麻利的把自己的小车装满，指着车里另外的东西给李牧。

　　“我搬那个？”李牧问。

　　乔关棋笑着向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稳稳的抬起车身推着面粉进屋。李牧看着他那加起来比他体重都沉的一车面粉，有点震惊。

　　“哥们，他让你搬这个。”货车司机叫李牧。

　　“这什么啊？”

　　“鸡蛋，小心点啊。”

　　“好。”李牧搬起一大箱鸡蛋，视线被挡了个七七八八，他只能靠着两侧的视线来躲避阻碍，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了，这要是真的脱手摔了，他这一天可就白干了。

　　也不知道放哪里，走到后厨找了个稳当的平台，他看了又看，才放下往外走，乔关棋在门口和货车司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计算器按的冒火。

　　机械的女声和货车司机的声音乱成一团，乔关棋虽然不会说话，但按计算器的手也不慢，货车司机急的声量都跟着升高了，乔关棋还是温柔的抬起计算器给他看，货车司机说了十句，乔关棋可能才低头在手机上写上一句。

　　半响，货车司机撂下一句“我这一点钱都没挣。”就开着他那小车跑了，乔关棋才回过头来看见李牧。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拿起手机来打了一堆字递到李牧面前。

　　【今天谢谢你了，晚点过来送你新品尝一尝吧。】

　　“不用不用没事儿没事儿。”李牧连连摆手“我就是路过顺手的事儿。”他顿了一下“不过，你力气倒是挺大的啊，这么重你手都不抖一下，真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还挺有劲儿的。”

　　乔关棋听完笑的开心，眼角都弯出了弧度。笑够了才又低头打字

　　【哈哈哈...瘦不代表弱，我其实挺厉害的，你不用太照顾我】

　　李牧被戳破了心思，尴尬的只挠头发“那个...不好意思。”

　　【没事儿，不过你这么早出来干什么？跑步吗？】手机拿开，是乔关棋有些好奇的脸。

　　“啊 我买菜。昨晚上下班太晚了，所以早上来买。”李牧掏出手机“多待了会儿，我得去了，一会儿回去还得做早饭呢。”

　　说完他拔腿就准备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然后他就被拉住了手臂。低头看着乔关棋和葱白一样的手指，他头皮弹了一下，回头“怎怎么了？”

　　乔关棋凑上前来举着他自己联系方式，下面还跟了一行字【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吧，新品好了，我喊你。】

　　李牧点点头掏出手机来痛快的加上了好友，随即也笑着点点头，推开玻璃门奔向菜店。拎着菜再路过面包店的时候，李牧向里面望了一眼，乔关棋好像已经走了。他顿了一下又往家里跑。

　　早上耽误了太久，他做完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要急匆匆的去上班。

　　“吃了饭再走呗？要不你还做饭干什么啊？”李福摆手让他坐回来。

　　“不吃了，一会儿打开迟到了，酒店十点有员工餐，我饿了就吃。”李牧一边穿鞋一边解释“你快吃吧，中午也记得吃啊。”

　　李福见劝不动，自己抄起了筷子，冲着刚没影的人嘟囔“今天风风火火的怎么？”

　　李牧在最后一分钟打了卡，换了工服上三楼的时候，张行远已经在开会了。他扯扯衣服调整呼吸站到了一侧。

　　“你今天怎么迟到了？恩？”开完会张行远就凑过来。

　　“早上买菜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做完饭就晚了，我一会儿和你一起下去吃饭。”李牧拽着他头顶上跑飞了几根呆毛和张行远解释。

　　张行远啧了一声“早知道昨晚就该让你去菜店了，还省得你大早上怪着急的。”

　　李牧摇头“不是早晚的事儿，昨晚上就算我跑着去也来不及了，早上...”他顿了一下“早上原本也来的及的，就是路上有点事儿耽误了。”李牧原本想撒个慌，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他一撒谎，张行远就看的出来，不如直说。

　　“啊，怎么了？摔了？不能吧？这点雪你就摔了？”两个人查着大厅的小料，张行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李牧认真的比着对面椅子的直线，半响才接话“没有,就是...路上遇到了一个朋 朋友，他进货，我帮他搬了一下。”朋友两个字李牧说的有点心虚。

　　“朋友？”张行远的声音隔了两个桌子炸起来，盖过了一旁的吸尘器，吸引了大厅里好几个人的目光。

　　“这朋友不会是女孩儿吧？”张行远这句是凑近了说的。

　　但还是给李牧羞的够呛，虽然是假的“男的！人家是男的！”李牧埋着头。

　　“男的你支支吾吾的干什么啊？”张行远没找到乐子，有点遗憾“啊~你不会是背着我认识新好朋友，良心不安了吧？”他换了个放下逗李牧。

　　“什么啊，人家人家是聋哑人...也不是，不聋，就是说不了话。我路过帮他搬搬东西。”

　　张行远挑了个眉“啊，帮助弱势群体了呗那就是。挺好。”

　　“也不是，他也不弱。”李牧想起乔关棋稳稳的推着那一车面粉“挺厉害的。”

　　“......行啊，李牧，我一共回家结个婚，你都会说囫囵话了？”张行远接不下去了。

　　“没有。”李牧无奈，他说的都是实话，奈何张行远理解不了“下楼吃饭吧。”他解释不清了，干脆拉着张行远去吃饭，往常他早上都是吃玩早饭再来的，今天没吃，现在已经饿了。

　　以前上班的时候，看着其它人拿着手机看来看去的，他总不太理解，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了。乔关棋自从加上了好友之后，就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过，点进他一片漂亮的云朵头像里，也没什么动态，空荡荡的。

　　上午也不怎么忙，李牧的手时不时的就摸出来手机看看，把乔关棋的个人资料恨不得看出个黑洞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看完他的，李牧又看自己的，自己这个头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男生的背影，原本也没怎么注意，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丑，他看着包间里摆着的桌景，凑近拍了个鲜艳圆滚的柿子，换作了新头像，换了头像还觉得不够，又审判起了自己的动态，和乔关棋的比起来倒是没那么空，但里面都是酒店每个节气的活动，也没什么特别的。

　　李牧扣着手指犹豫了半天，没删，新朋友固然重要，但饭碗更重要，更何况这没什么吧？他把手机揣回兜里，这不工作嘛，人就得有工作啊，不然拿什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