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陌生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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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刚才说她在等男朋友，我没听说她谈恋爱啊？”有个男生看呆了，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心如刀割。
“难道是乔亦言？他们年级第一不都喜欢跟第一玩。”
乔亦言是华六的年级第一，难得没有被华二挖过去。
“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上回听八班的人说在哪个道馆见到他俩来着...”
“砰——”的一声。
好像是水瓶被闷声扔进垃圾桶，几个男生转头一看，江烬生手刚插进兜，一旁的垃圾桶因为重物的突然进入左右摇晃，在一瞬寂静的教室里有些突兀。
气氛不知为何增添几分凝重。
江烬生懒垂着眼，窗外投射而入的光线不如中午强烈，斜斜拓印在他的左脸，衬得原本就优越立体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生出一股透明感，他迈步离开。
有个男生弱弱的开口：“烬哥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虽然他一直没什么表情，但你们不觉得刚才空气都变冷了...”
“会不会是我们太大声了，他听着烦？”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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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放学十分钟了，怎么还没见到他们出来啊在忙着投胎吗？”方慕慕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嘟嘴吐槽。
校门口聚集了众多学生，男生们背着包拍着球出校，女生手拉手商量等会儿去哪买首饰，一时间校门口人潮涌动，熙攘热闹。
有个男生认出了林俞，笑着打招呼，手底下拍着篮球：“俞姐好！你们还没回家吗？”
林俞对此称呼早已习惯，点头回应：“你好，我们是在等人。”
高一的时候，华宜二中和华宜六中曾因为分校的事闹过一些矛盾。二十几年前两校其实是一家亲，那时候全名叫华宜高级中学，只不过是本校和分校的区别。
直到华六的校长登上了新闻大报，说是有私吞资金的嫌疑被停职，他哥哥，也就是华宜二中上一任的校长楚天阔，一气之下和他们一家断了来往，本来兄弟二人合资创办的学校也就此破裂，就此分校。
在失去强有力的背景和资金支持后，华宜六中状况每日愈下，办学成绩日益下跌，成了华宜市民口中扶不上墙的烂泥，属于自作自受。
而没考上华宜二中的学生只能就近选择华宜六中。
华六学生备受歧视，仿佛穿着华六的校服就等于把‘我是智障’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华二的大多数同学在生源外扩的政策下，质量越来越高，因此看不起华六的，说他们是华宜市的搅屎棍，怎么好意思跟华二在同一条街。
好像是有一次两校学生在运动场馆发生了点口舌之争，华二的先动的手，还骂什么华六的人就是菜，连个球都打不好，干嘛出门祸害别人。
火气上来你一推我一搡，气氛瞬间焦灼，华二和华六的同学当场脱衣服干架，矛盾相当尖锐，场馆差点着火。
在见血的紧要关头，林俞带着人冲进了馆场，把华二那几个生性恶劣的男生按在地上锤，跆拳道黑带二段的实力对于同龄高中人来说确实骇人。
一脚踹过去能把人骨头折断。
林俞那天是收着劲儿的，只是眼底那点阴沉的火苗寥寥，久久散不下去。
几个挑事的男生当场抱头痛苦，肿着张脸哭着说再也不敢了。
最后林俞站在旁边让人乖乖低头道歉，华六的同学受宠若惊，此后直接奉为‘俞姐’，路上见到她就打招呼，就差没一跪三叩首，林俞都一一回应，对此不怎么排斥。
打招呼走后，林俞也有点疑惑，按理说应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她还没有见到江烬生。
林俞安慰方慕慕：“慕慕，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个人等。”
方慕慕仿佛立马腿就不酸了，腰挺得直直的：“我突然好了，就要陪你一起等。”
两个人相视一笑。
迎面走来一位男生，穿着帆布鞋，长得眉清目秀，非常标准的一枚玉面小帅哥，手里抱着一打红红绿绿的教辅，戴着副眼镜。
他认出林俞，走进点距离，有点惊讶：“林俞，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
是乔亦言。
林俞也有点没想到，他居然还没回家，默默勾了勾肩带，“好久不见，我等人，你还没回？”
他苦笑，晃一下怀里的书：“数学老师塞给我的，放学后让我在办公室做了套题，现在脑细胞有点不足，感觉要晕了。”
林俞刚准备说点什么，手臂一紧，方慕慕突然使劲晃她，眼睛直直盯着一个方向，小脚跺的飞快：
“俞俞你快看快看，是江烬生和顾屿尘吧，我艹，没想到真人这么帅，简直是比AI建模还要完美的脸！腿怎么那么长啊...”
林俞瞬间被吸引注意力，借她的力往旁边移了几公分，从乔亦言肩膀处探出一个小脑袋，目光飞快地寻找。
居然真的是江烬生。
他们为什么才出来？
方慕慕眼里简直在放光，拉着林俞就往前拽，别让人跑了下次就难找了。
林俞被拽走前匆忙地跟乔亦言说了句：“不好意思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两位超级大帅哥在校园里十分抢眼，一旁的女生们手机咔擦咔擦拍个不停，走在路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男模走秀。
顾屿尘把校服懒懒搭在胳膊上，走路吊儿郎当，脚底像踩着风一样，一副游戏人生公子哥的做派。
顾屿尘：“老子都快饿死了，走快点走快点！”
江烬生依旧慢悠悠的步子:“我不饿。”
这小子可真是欠打啊。
没走几步，面前一个女生拉着另一个大阔步走来，他一眼认出后面那个：“哎，那不是林俞吗？我没看错吧，”他不可思议的笑了一声，“她居然还没对你死心，都追到门口来了。”
江烬生：“......”
方慕慕异常兴奋，拉着林俞在两个人面前站定，不让人走，深吸一口气，在两人疑惑的表情下伸手：
“江烬生同学，顾屿尘同学，你们好，我叫方慕慕，华二的，她是林俞，你们应该知道吧，我记得华六的光荣榜贴的全是她照片，我们交个朋友呗，今后相互有个照应也不错啊。”
林俞乖乖伸出手，对上江烬生意义不明的视线，不知为何，被他正儿八经、大大方方地盯着的时候，有一种如火中烧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你们好，我叫林俞。”
江烬生无温度地垂眼，他看人的视线压迫感向来强，没有伸手的意思。
顾屿尘觉得挺新鲜，挨个握了握，不动声色地缓解尴尬，看了眼林俞，语气充满玩味：
“妹妹，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
他不怀好意的瞥了眼旁边的江烬生，意有所指：“你还挺专一的，居然都到这来堵人了。”
虽然他话说的一点没错，但林俞总有一种奇异、不对味的感觉，于是轻轻咳了一声。
方慕慕抓住机会，当即伸出手机提议：“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之后出去玩好联系，考完试对答案也不错啊。”
几个人边聊边走，没注意走的方向，往马路上缓慢地移动。
顾屿尘觉得这都是第二次见面了，又同是兄弟院校的同学，再拒绝林俞确实不太好。索性来者不拒，也掏出手机解锁，语气有些嚣张:
“可以啊，来，扫，今后哥和烬哥罩着你们。”
方慕慕和林俞都加完之后，朝江烬生递了个乖巧的眼神。
江烬生到现在都没掏出手机，他向来情绪波动很小，面前的某位姑娘眼睛很亮，褐色的瞳孔闪着细碎的莹光，看得出来非常期待。
静了几秒，他在热烈的凝视下，嘴角似乎极为细小地平扯了下，让人猜不透心思。
顾屿尘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捣了捣他胳膊肘。
江烬生从兜里掏手机，唇间吐出几个字，嗓音低磁寡淡，自带钩子似的，像一颗定心丸：
“等会儿，我开个机。”
林俞走在位置偏前，因为是背着行进方向走路，加上内心有一种马上要加到江烬生微信的不真实感，听到之后像吃了一颗蜜糖。
脚底仿佛漂浮，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倏忽，身后一声尖锐的汽车长笛划破天际，毕——的一声长鸣。
林俞惊呼一声，扭头间风云变幻。
一辆奥迪猛地左右乱晃，仿佛刹车失灵，车轮在公路上剧烈摩擦打滑，车轮印加深烙地一路擦过来，由于惯性的原因没能及时停止，眼看马上就要撞上林俞。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林俞退无可退。
忽然，腰间一紧，宽大温热的手掌带着一股强劲地、不容拒绝的力道，勾托住她腰间，掌根一用力，人就被瞬间带到江烬生腰前方。
两具年轻热烈的躯体相贴，在那一瞬间紧紧挨着，胸口只差一拳距离，两个人四目相对。
林俞少有的，在江烬生的眼里品出别的情绪来。
虽然转瞬即逝，但她发现他刚才眉心飞快地皱了下。额前漆黑的碎发向下垂，看向她的目光暗沉。
眉骨处那处疤痕好像涉及了骨肉，林俞在近距离的观察下发现。
那处居然缺一块很薄的肉，是凹进去的。
仿佛主人有一种在遭受创伤后，自恃凶悍，享受淋漓后的兴奋感，所以才对此毫不遮掩。
危机解除后，江烬生立马松手，腰间那股微凉的力量抽离，只留林俞在原地小口小口地喘气。
心脏砰砰砰狂跳，传来四肢百骸的酥麻，刚才隔着轻薄的衣料触摸腰间软肉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
浑身像过电一样，即使陌生的手掌已经抽离，可它所握所触之处，又麻又痒，掌心的余温还在弥留。
她像经历了一场来势汹涌的潮汐，涨落之间她活生生变成了脱水的鱼儿，被人掌控。
太陌生了，这种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陌生的感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