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宠物很难养》桃夭门

6、

　　第二天起来，一看到老鼠窝里睡得四仰八叉的肥老鼠，陈烟一阵无力，一边洗漱一边叹：“不是梦啊……”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的眼睛有点不一样，“唔，难道是红眼病。”
　　凑近了镜子一看，灯光下右眼里划过一条金色，绕着瞳孔旋转游离。陈烟大惊，什么虫子这么牛叉，钻到眼睛里去了，还闪闪发光！当我眼球是鱼缸么！再细想，自己家里够干净了啊，饭前便后洗手一日一洗澡，该晒该洗都做了，怎么这么大年纪了反而长虫子了。再凑近了镜子细细看，没了，干干净净一个眼球。陈烟吃不准了，眼睛也不痛，也不难受，难道刚才是眼花？再一看，眼角瞄到手表：“呃，要迟到了。”于是也没多想，洗洗就出了门。
　　所以说，陈烟这种孩子就无法做到未雨绸缪，自己身体有变都没上心，以后的某一日看着自己跟天诺那小白脸一样的金色眼睛哭天抢地的时候也没想到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要找找原因什么的。
　　当然，上学还是一如既往，黑压压的大课堂，语调没有变化的教授，陈烟对着莫名其妙的公式痛苦地上了一堂课，捏着嗓子给好友冒充点名，一切轻车熟路。下课顺路去买了条项链，串上了昨天得的小坠子，估摸着路再次进了神婆的店。
　　神婆依然一副悠闲的派头，这次似乎是阿拉伯妇女装扮，一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还画了粗黑的眼线，悠闲地喝下午茶。一见陈烟过来，手里的高档咖啡杯在底座上发出咳哒一声清脆的敲击声，然后神婆睁大双眼，看着陈烟在对面坐下来。
　　神婆定了定神，把茶放在桌子上推开，试探着张口：“你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情？”
　　陈烟觉得如果认真回答神婆的话，昨晚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应该能讲到晚上吃饭的点。于是简略地说：“倒是出了点事，你家面面想攻击我。”其实是攻击完了又被人收拾了。
　　神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喃喃道：“不可能啊，它是级别很高的魔兽，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边说，边上下打量陈烟，眼里写满不相信。
　　“怎么可能啥事都没有是吧？”陈烟叹了口气，“其实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受伤了，只不过后来回来的时候被治愈了而已。很多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明白，所以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这些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肘搭在了桌子上，摆出一副期待的样子，脖子间的坠子露了出来。这下神婆索性把阿拉伯布料掀掉了，露出了惊讶不已的眼神。“你居然拿到了面面的契约？”
　　“你说这个坠子是个契约？”
　　“对，这个是个被凝固了的契约，你知道，魔兽这种无法无天的东西最后还是只有用灵魂契约来约束的。少数契约订立的时候只有一方，缺少另一方，就往往用固化了的形式存在，一旦被什么人拥有，就订立了契约。”神婆解释着，顺手点了烟抽了两口镇定了一下，“就好像阿拉丁神灯这个故事，你拿到的是神灯，契约的对象却是与灯关联的那个怪物。这个坠子契约的内容是守护，是面面六百年前跟人打赌输掉的时候做的。你相当于拥有了一个保护神。”这保护神在成为自己的保护神之前，可是攻击得一点都不留余地啊。陈烟摸着脖子上漂亮的坠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受。
　　神婆站起来边给陈烟倒茶边继续道：“你知道我们这种神媒能力也是有限的，据我们世世代代的了解，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神界和魔界存在，但是由于三界有各自的规则，所以基本上很少有接触。魔神两界的人要在人界发挥力量，必须有很高的级别，这样才能跨越规则的桎梏达到灵力的自由使用。比方说面面，虽然级别很高，但是它如果需要在人界发挥实力，必须释放一定的能力制造结界范围，在里面暂时性地制造一种魔界的空间。”陈烟想着昨晚无论自己怎么叫喊都没有用的房子，以及后来回来后完整如初的房间，估计就是面面事先制造了结界的缘故。
　　陈烟结果神婆递来的茶：“那么灵力呢？你说面面为了灵力而来，你也说我没有。”
　　“这个东西就是他们的力量。而你这事我至今还是不明白。你别看面面是只老鼠，它本体是记载在魔界人物志里面的角色，十凶兽之五无觅，吞噬之王，以力量为目标，吞噬一切拥有力量的东西。”陈烟点点头，这个名头昨天老鼠很自豪地自爆过了，“照道理说，它这种级别的魔兽应该只会看上值得自己吞噬的力量，否则是不会有动作的。”
　　神婆讲到这里，独自思考了一下，最后估计还是放弃了，说：“或许是它品味有问题，你知道的，这些魔兽都年纪很大很大了，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看它到这里变什么不好变只跑步都喘的老鼠，就知道它思维还是很奇特的。”
　　陈烟点头表示十分赞成。
　　神婆很认真地想了想：“虽然这事我说不清楚，但是我会找机会问问我族里的高人的。”
　　陈烟觉得也问得差不多了，既然神婆在灵力方面和面面的口径不一致，那问他们会对自己有什么行动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我该回去了，谢谢。”
　　“别客气，你可以常来，很少有人能跟我聊这些事情的。不过现在我要出发去干活，你不急的话要跟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