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公路》祟宁

4、耶，打一架

　　程逸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果然，山洞外传来细小的抓挠声。
　　白卓明：“这条公路上除了兔子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怪物。”程逸顿了顿，“但是祂们的体型都很矮小，按理来说应该碰不到崖壁才对。”
　　“你怎么确定祂们碰不到，万一祂们会攀爬呢？”
　　“应该不会吧。”程逸皱眉道，“当初我进来的时候没有山洞就是靠着挂在崖壁上才活下来的，祂们要是会攀爬我早就死了。”
　　“靠挂在崖壁上活下来？”白卓明看着眼前的程逸，并不算健硕甚至还有些瘦削，他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臂力和体力？
　　或许是看出了白卓明眼中的怀疑，程逸从包里掏出一根粗绳，笑笑：“是用这个挂着的，不是两只手扒着石头的那种挂着。”
　　白卓明点点头表示对程逸的相信，他转头看向洞口：“但是，有没有可能你所见到的只是这些怪物的一小部分。”
　　“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白卓明起身向洞口走去，走到边缘时他犹豫了一下朝山洞外看去。
　　路边的灯闪了闪，有一下没一下地照着路边乱蹦的兔子，白卓明看向声音的来源，不由得惊在那里。
　　程逸见白卓明没有反应便走过去想把他拉回来，当他看到崖壁下的人影时，同样愣住了。
　　程逸后退一步：“怎么会有人在下面，那些兔子还不攻击他？”
　　“可能在下面的不是人。”
　　“你说什么？”
　　白卓明透过忽明忽灭的灯光，隐约能看清那人的脸：“他不是人，不对，确切地说是已经死了的人。”
　　那张脸他不会认错的，脖子后的那道红色的疤痕他更不会认错。这人明明已经死去，连尸体都见到了又怎么会处出现在这里？
　　“你没事吧。”程逸看着白卓明那有些惨败的脸，“你认识他？”
　　“嗯。”白卓明缩回山洞，但崖壁下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他抬起头来，喉咙里发出沙哑模糊的声音，“白卓明，救救我，救救我......”
　　程逸拉着白卓明往山洞的深处挪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杀了他。”
　　“什么”程逸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是你朋友吗？”
　　“你看不出来他已经不是人了吗？”
　　“就算你这么说......”程逸沉默了。面对白卓明没有任何证据的一面之词，他无法相信，虽然崖壁下的人确实看起来不像活人，但是在白卓明拿出有力的证据前，自己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滥杀无辜。
　　白卓明叹了口气：“我知道仅凭我一句话你不能完全相信我，我会想办法证明的。”说着他再次探出头看向崖壁下的人。
　　那人见白卓明探出头来，裂开嘴角：“快救我上去。”
　　“然后呢？”
　　那人表情一滞：“什么然后呢？”
　　“我把你救上来后后你会做什么？”白卓明嗤笑一声，“你是不是会杀了我，然后把我变成和你一样满身棕毛的怪物。”
　　“......”那人没有说话，低声笑起来，身体一颤一颤的。
　　程逸感到情况不妙，想要把白卓明拉回来却被他按住手。
　　“你想看的证据这就来了。”白卓明掏出枪，一枪打在那人的胸口处。
　　想象中的血液喷溅并没有发生，那人捂着胸口笑得更猖狂了些，他在胸口处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枚扁掉的子弹把它扔给白卓明。
　　“真是个恶人，你不救我就算了还想开枪杀了我。”那人说道，语气中带着愤恨和抱怨，“白卓明，你好狠的心。”那人的身体向后翻折，快速膨胀起来，皮肤表面附上一层棕色的毛发，在路灯的照耀下显现出诡异的颜色。
　　“啊？”程逸被眼前的变化惊到了，“他怎么突然就？哎不是，你怎么还把枪收起来了？”
　　“枪对他没用。”
　　“那你要怎么办，不是，你别现在下去跟他打啊。”程逸连忙拉住白卓明，“下面那么多兔子，你现在跟他下去打就算赢了你怎么上来？”
　　“我没想下去。”
　　“那你干嘛在手上缠绷带？你不就是想下去打架的吗？”
　　“不是啊，他已经往上爬了，我为什么要下去？”
　　“那就好......啊？他已经上来了？”程逸看着不断向上爬的人，声音都颤了一下，“在这地方怎么打得开啊，不然你还是下去吧......”
　　“......再多说话把你扔下去。”
　　“ok,fine.”程逸做了个拉上嘴巴，静静地走到角落开始端详山洞边缘破碎的石头。
　　白卓明见程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程逸算听话，没有他在一旁打扰自己的话，自己应该能把这家伙干掉。他低头看着不断靠近的怪物，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他知道那人最讨厌别人这样对他笑了。
　　“白卓明，你现在最好想好自己的遗言。”
　　“我们谁会死还不一定呢，不对，你已经死了。”白卓明轻笑一声，“跟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说的。”
　　那人彻底被激怒了，攀爬的速度更快了些，白卓明看准时机一刀扎穿那人的手掌。
　　“这点伤对我根本没用。”
　　“我知道。”白卓明用力踢了一下刀把，本就有些摇摇欲坠岩石裂开一道缝隙，再加上几百斤的重量加持，岩石按照白卓明所预期的那样带着那人直直地坠了下去，周围巨大的声响惊到了兔子，兔子一哄而散躲到了丛林。
　　“程逸。”白卓明站在洞口边缘，“我下去了。”
　　“啊？”程逸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程逸直直地跳了下去。
　　“副局。”乔陌推门进来，“尸体那边出事了。”
　　杜珲皱眉，尸体能出什么事，还能凭空飞了不成？
　　“尸体没了。”
　　“。。。”杜珲愣住了，怎么还真的凭空飞了？
　　“但是没完全没。”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杜珲起身跟着乔陌向太平间走去。
　　“尸体没了一半。”乔陌顿了顿，“本来拼尸体的时候，能拼出个大体，但是今天准备火化的时候，尸体的后背部分消失了，体内塞满了动物的皮毛。”
　　“真荒谬啊。”杜珲带好护具走进去，他拉开存放尸体的袋子，“调过监控了吗，有没有什么可疑人靠近过这具尸体。”
　　“没有，尸检结束后尸体就一直存放在冷藏柜里，还是今天要火化才推出来的。”
　　杜珲翻开尸体的背部，果然，后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棕色的皮毛透过缺口漏出来，伴着腥臭的粘液沾了杜珲一手：“查清楚这里面是什么动物的毛了吗？”
　　“嗯，是人的。”
　　杜珲疑惑道：“人？”
　　“嗯，这些毛是从毛孔里自然生长出来的。”
　　杜珲只觉得乔陌的话很离谱，他忍着恶心扒开胳膊上毛发的最深处，竟真的像乔陌说的一样，每个毛孔都被棕色的毛发所占据。杜珲叹了口气：“那他体内没有毛孔为什么会有毛？”
　　“这个......要不您再扒扒体内的毛看看？”
　　杜珲迟疑着扒开缺口边缘的毛发，愣住了：“怎么，这里也有毛孔？”
　　“不知道，可能是变异吧。”乔陌顿了顿，“副局，你说会不会是辐射造成的？”
　　“辐射？”乔陌的话似给了杜珲一个调查的方向，他拍拍乔陌的肩膀，脱下护具后离开了，只留下乔陌一脸复杂且狰狞的看着肩膀上的毛发粘液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