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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adolescence ...

  •   邹鹤宁梦到了以前。
      一个没有人记得,只有他自己守着的曾经。
      他不是第一次认识朱泽睿。
      那是他小学时去的夏令营,风摇曳着,晨风中舞动的街景原本映在眼里,这会因为自己被形似校车的大车带走,已经溶在了自己的瞳色里。
      他下了车后,站在主办方分配的宿舍里,又因为人少,他还有一个室友,或者说,只有一个室友。
      他刚要离开宿舍,还站在门口就和一个人擦肩而过。
      在营内的白桦树下压着树叶看书,看的什么书也不记得了,梦里窥见的只有一片模糊。
      另一边的石阶上也有一个少年也坐着,他沉在阴影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他问突然问邹鹤宁:“你不去玩吗?“又安静半晌“室友?”
      邹鹤宁抬眼看他看了一会,才脱出死寂开口:“我下午再去。”
      少年的脸上浮了失望:“啊——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来浑水摸鱼的类型。”
      一个宿舍一个小组,而一项活动得一整个小组参加。从和这人的对话里,他猜都猜得到,那人是来当混子的。
      少年的脸上浮了失望:“啊——我还以为你也是来混水摸鱼的。”
      一个宿舍一个小组,而一项活动得一整个小组参加。
      于是他就抓着那人玩了一个下午。
      大多数都是以游戏或活动的方式丢了几个数学题,旁边一个看着他们口算的小组目瞪口呆,然后和方程大眼瞪小眼。
      跑了一天的少年表示自己真是囸了鬼了。
      这个夏令营有两周,也差不多盖了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邹鹤宁觉得,那人挺惨的,还要被拖着疯玩几分之一的暑假,换做是他大概也会疯。
      而这个少年也会炸毛一样地跟他开玩笑,他的眼神就变成了肃然起敬。
      邹鹤宁:默哀。
      对方说,他又不是夭折了,这个时候在那丧葬什么。转头就让邹鹤宁滚。
      邹鹤宁平时不会注意天空,更不会刻意去看,他对艺术不怎么了解,也没有什么兴趣。直到他看自己那个不知名的室友在望向窗外,他才直视一次蓝天白云。
      挺无聊的。
      他又看队伍里的男生揪女生头发,被另一个女生追着打回去。
      女同真可怕。
      他们这个班的领队老师是个高中的数学老师,出来兼职的,短头发,姓黄。这会黄老师站在一边,就看着大部队喧闹,有点吓人。
      好吧。
      天空是蓝的,云朵是白的,女生是同的…扯呢吧!
      邹鹤宁现在话也不说了,站着发呆。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一回头,少年眼里皆为盛夏……

      军训最讨人厌。
      周三至周五期间,教官掌管他们的生死命运。朱泽睿表示很心烦。
      得。
      之前数学有个奥数比赛,满分40,邹鹤宁好像拿了30多,朱泽睿更直接,得个18分。
      朱泽睿:这奥数我不考也罢。
      突然有几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怜香惜玉惜起朱泽睿,说什么别气馁,是在不行,以他的才华,转路线当文豪或者做IT精英都行。
      上一秒刚举着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的人觉得,背历史更吓人。所以沉默两秒再度开口:“宣誓人:邹鹤宁”。
      一群人又跟鹅一样的笑起来。
      军训真正到来的时候,这群鹅还是手足无措,措不及防的。
      教官姓罗,管的事少,什么破规矩也少。有上级管的地方权威拉满,没有上司看到的地方就让自由活动,在教室里只要不是很大声地说话,吃味道小的零食或者戴耳机听歌都可以。
      这种教官说爽也爽,说不爽也不爽。他会只中在高层面前装模做样:“问,运动后为什么不能立刻坐下,答,因为运动后身体处于兴奋状态,立刻坐下会影响血液循环,出现肌肉疼痛恶心,吐等现象,严重时还会导致心脏缺血大脑缺氧等,所以运动后可以慢走几圈……”什么长篇大论,又在管理监督员走后笑眯眯地问大白鹅们看什么电影。
      周三这一个上午,鹅子们败在了日……不么的是,太阳的光影下。这群感觉自己快夭折了的鹅在阳光的直射下站了一个早上,站到都开始怀疑人(鹅)生,中午那会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们快死在电风扇下面了。朱泽睿还想。
      上级过来查情况了,教官上一秒还看着那只死鹅垦求放电影,下一秒把他拎走。
      哦对了,那只死鹅是赵熹。
      “各位坐好啊!看这里,接力棒需要两个人,是下压式的啊……”
      路过的领导点点头,顶着秃顶,又捏住那只中老年标配保温茶杯走人。
      没过两秒,一只白鹅落地,亦或者是之前那只跟鸡仔一样被拎起的赵熹。问就是被误伤了。
      说是误伤不如说是道德绑架,双手一叠就是向后平躺,还大喊“霸凌我就睡觉——”
      没过多久局面就变成了一个人在地上躺着,教官在讲台上说:“足球进门得分的标准是什么?”一群鹅大喊:“压线——”然后一群鹅笑起来。
      教官下意识的“对…?不对”还没说出口,朱泽睿开口:“砸中裁判。”
      结果又是一片笑声。
      这次包括教官。
      那边地上的那只鹅已经笑疯了,从讲台上摔在过道上。
      随后。又是笑声。
      朱泽睿其实能感觉到身边的那位已然笑拥了,笑的有点前仰后合,又抱着手看他笑。
      两个少年的目光会合在对方的眼睛上,微微安静了一瞬,又看着彼此笑起来。
      他的眼角是含着笑意的,亦或者他们的。
      他听见自己和眼前人的笑声。彼时骄阳是亮着的,闪在少年人的梦里,云朵铺满心境。
      永恒花园。
      他有一秒里恍惚了,好像一切只是梦,而自己深陷其中,亦或是,不愿脱出。
      他知道自己会醒,但还是乐意睡得之一点,希望能多在这个高中待久一点,多听这群鹅笑一些,多看看那个他眼里带些幼稚的少年,多陪那人一会。
      或者,多陪自己一会。
      他眼框里塞着的这个少年人只有他觉得幼稚,换个人过来都会评价:距离感很强。
      可能是纸包不住火,一个人的天性总会在身边人展开。但无论是朱泽睿曾见过的谁,近乎都没见过邹鹤宁拽拽欠欠的那副样子。
      所以朱泽曾的亲妈评价: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然后就是干妈的叹气以及对小朱的一顿夸。
      朱泽睿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装好学生装的很像,毕竟人家确实说的太夸张了。
      这天其实大家运气不错,雨顶着太阳还在工作。太阳雨并不常见,但是真的淋起来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没什么的。
      不过有人不这么想。
      朱泽睿瞟了一眼窗外,听见另一组里的女生尖叫:“妈妈他们一起见证太阳雨!!!!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啊啊啊他们一定是真的对吧对吧!!!!!!”另一个女生又说:“你能不能别尖叫了!”然后往尖叫的女生头上给了一下。
      “草!!”
      邹鹤宁推了推朱泽睿的手肘,递过来一片橘色的水果:“吃橙子吗?”
      朱泽睿貌似还在发果,顺手接过去:“嗯。”
      嚼嚼嚼……不对劲。旁边人已经咯咯咯笑了起来。
      嗯,酸的。
      少年原本发着呆,一嚼嘴里的酸橙子突然就苏醒过来,抓着凶手就要打。
      “啊邹鹤宁你手好贱啊——!!”
      ……“
      “冷静”下来过后,被害人问:“你干嘛给我喂酸橘子?”
      “没有啊”杀人凶手倒是风轻云淡,解释也脸不红心不跳的。
      见邹鹤宁这副样子,朱泽睿又杀心起来了。
      邹鹤宁:我给你的是柠檬。
      朱泽睿口中还没喷出来的话又被这一句噎回去,他原本还想说对方撒谎,吹牛皮不打草稿。但是这一句出来,他又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所以他安静了半晌,掏出手机,给聊天框里的已读乱回发了一句。
      这奥数我不考也罢:你还怪诚实嘞
      已读乱回:是的。我就很诚实。
      加了一个句号,很像那种发消息一定要打字打完整再加一个句末必有点句号的老年人,但是邹鹤宁一看就是语音输入。“不考奥数”脑子里又浮出来教导主任的脸。
      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邹鹤宁不以为然,以为对方又发癫了。
      “你笑什么?”
      “你打字好像老年人。”
      “?”
      “像教导老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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