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白露曲》淳于露笙

65、陆——虚圈之行（中）

　　蓝染邀请我去虚圈？
　　不，他怎么找到我的？
　　可以猜测他派人袭击四番队是为了我，而不是冲田舞（在清净塔居林的时候他看到了我）。
　　甚至是抹杀冲田舞的目的也很可能是为了逼我出现。
　　可是他在虚圈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夏梨融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破面帅哥很有耐心也很平静地看我自己在那边纠结。
　　我扯了扯朝的衣袖，他低身附耳道：“你想要去见他么？”
　　“诶？！”不要说得跟“你想要出去玩一下么”一样轻巧好不好，虚圈很危险的吧，而且是去见蓝染大BOSS啊，两次哦不三次要杀我的蓝染啊。
　　“如果想，就去吧。”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了我的斩魄刀塞在我的手上。
　　“你不跟我一起么？”惊讶加倍。
　　“我留在这里，估计你从虚圈回来事情就都弄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尸魂界了。斩魄刀在手，不用担心。”
　　“好吧。”虽然要去虚圈感觉有些惴惴不安，但我对朝是绝对的信任，既然他叫我一个人去，那么一定不会有问题。
　　“走吧，破面先生。”
　　“乌尔奇奥拉*西法。”
　　面瘫帅哥转身。
　　“你的名字么？乌尔……”
　　“乌尔奇奥拉*西法。”
　　……
　　撕开的黑腔声音怪怪的，听起来叫人很不舒服，狰狞的裂口像是一张大嘴要将进入的物事吞噬殆尽。
　　乌尔奇奥拉指端亮起萤火，张开了一个球状结界将我俩笼罩在内。
　　“不要乱动，女人。”
　　真拽啊……破面什么的……
　　不过对于未知的东西，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我始终站在离他两小步的距离，不说话也不乱动。
　　结界像一个大泡泡似的漂浮起来，自己向前移动。
　　有点像……现世的缆车。
　　黑腔中除了这个结界的亮光外，其余只剩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种没有距离感的虚空让我颇感压力。
　　破面冰冷而安静，听不到呼吸、心跳，完全不像一个生命体。
　　黑暗中只听得到自己轻轻的呼吸声。
　　融合后心理素质超强的我竟然连呼吸也没有一丝紊乱，自己都有点惊叹。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一亮，那个应该就是出口了吧。
　　用手搭在眼睛上，出去后才发现光远没有想象中刺眼。
　　不，其实自然光应该还是挺暗的。
　　因为虚圈，只有黑夜。
　　夜色中最为亮眼的，是眼前反射月华的纯白宫殿。
　　白色宫殿本该是带着些梦幻纯洁的色彩。
　　可是在这浩瀚沙海，冷清暗夜，竟生出些白骨般的苍茫与妖异。
　　“这是……”
　　“虚夜宫。”
　　……
　　像是白色大理石铺就一般的曲折走廊。
　　运动鞋走在上面发出细小的摩擦声，乌尔奇奥拉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走起来有高跟鞋的效果，都被幽闭的空间反射放大。
　　不由得回忆起独自走在清净塔居林回廊的那个夜晚。
　　连带着，在我生命中存在感最强的那个男人，蓝染，噩梦一般的感觉渗透了四肢百骸，身体几乎有些僵硬。
　　深深呼吸一次，反正都到这里了，不管想不想见都是要面对的，过去的就先不要管他了。
　　黯淡的大厅，高耸的王座，帝君一般悠闲坐着，独手抵住下巴的男人。
　　“蓝染大人，人已带到。”恭敬行礼。
　　“嗯。”熟悉的醇酒一般的声线飘荡在大厅中。
　　乌尔奇奥拉转身就走了出去。
　　光线昏暗，没有了记忆中的方框眼镜，总是柔顺垂下的额发也英挺地向后笼去。
　　轮廓清晰的五官，熟悉的脸，陌生的眼睛，唇角含着的笑意温润中带着冷酷。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想到，再次看到他，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良久，他站了起来，我却低下了头。
　　我的队长，不会用高度来迫使人仰视他。
　　而蓝染惣右介，从头到尾只给了我一场镜花水月。
　　走下阶梯的声音，不断接近的压迫感。
　　白色衣服的男人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好久不见，我的十七席。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我的十七席，瞳孔收缩，抬头直接与他俯视的目光交接。
　　暗夜里看不到琥珀色，漆黑的眼瞳幽深如许。
　　“藤原……白露。”恭顺而疏离，冰冷而克制，火山的喷发遇上海水，波澜不兴而硝烟散尽。
　　“哦，那么冲田又去了哪里？”
　　“不是被你杀掉了么，蓝染队长。”
　　“既然你不是冲田，为何又叫我‘蓝染队长’呢。”
　　低低的语声撞击着我的耳膜，像是情人的呢喃，于我而言却无异于残酷的拷问。
　　“因为我……”
　　“为什么呢……”
　　“因为我……我就是冲田舞！”第二次承认，可以冲出海面的火山爆发。
　　“原来如此。”他似乎有些高兴。
　　“但是……五番队的冲田舞已经被蓝染杀死了，现在的我，是藤原白露！”
　　有些……过于激动了呢，与其说是急于要表达什么，急于要澄清什么，不如说是……责怪，与埋怨。
　　在五番队战战兢兢的百年，像是要从我的激动中释放一般。
　　大手抚上我的发顶，似是要平抚我的情绪。
　　“像个小孩子一样。”
　　明明是一样的温柔语声，刚才是冷酷，现在却是有点无奈的温暖，恨不起来便怨，怨不得便垂头沮丧。
　　“要不要，留在这里，继续做我的十七席。”
　　第三次邀请，连我都有些迷惑，其实真的没必要，我对他从来不是个威胁。
　　“我拒绝。”
　　不管几次都一样，血淋淋的真相面前，对我温柔也好，拔刀相向也罢，那些都是回不去的过去。
　　被揽入温暖的怀抱，这一次没有戳人的刀子了。
　　“还真是学不乖。”
　　其实自从他叛变以来，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敌对猜忌的关系了，现在这样的平静以对是当初惊涛骇浪中难以想象的未来。
　　可是，没有了复杂关系的同时，也断绝了关系。
　　五次呼吸的时间，他放开了我。
　　响指一打，乌尔奇奥拉很快出现在大厅。
　　“你现在是黑崎一护的妹妹对吧。难得来这里一趟，不如代你的大哥去看望一下井上织姬。”
　　顿了一下，“走之前也去看看银吧。”
　　他的阴谋还在继续，只是剧本里也许不再有我。
　　也想让我看到结局么，即使只是观众。
　　可是这一次，很遗憾，我自己也不清楚将会去往何方。
　　撒有那拉，我的队长。